洛云瞥了垂着头,双手不住绞着腰带的云落一眼,不愠不火地问:“你跟柳娘合起来骗我?还是连南弦也有份?”
“没有没有……”云落连连摆手,抬起头望进洛云寒星般闪着冷光的眸子,忙又低下了头道:“云落不敢骗洛哥哥,前些日子雨水频繁,云落怕院中花卉禁不住风吹雨淋,冒雨固枝搭棚,不慎受了寒,只是很快便痊愈了。许是柳娘见我病中仍牵念着洛哥哥,才会去找南弦大哥的。”
云落偷偷抬眼望了一眼洛云,见他眉心的皱痕已渐舒展,稍稍松了口气接着道:“洛哥哥就别柳娘和南弦大哥了,他们也是怜惜云落,才会言过其实,云落代他们向洛哥哥请罪可好?”
洛云放下手中茶盏,望着双眸水光荡漾,泫然欲泣的云落,心也不由得软了。她确实善良得惹人怜惜,将她困在这筑云园中这么多年,她未曾有过一丝抱怨。
他心里比谁都明白,她有多渴望有人可以说话闲谈,可柳娘不会说话,其他人自两年前他斩下一位同门首级后便不敢涉足此地,只剩下她与柳娘相对无言,也幸亏有那些个花花草草让她拈弄,不然只怕更是寂寥无趣。
“病当真全好了?为何手还这么冰?”洛云执起她的手,拉她在身旁坐下,以手捂着她的手。见她破涕为笑,长长睫毛如彩蝶沾了露的翅膀轻轻扇动,不由得幽幽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渴望更辽阔的天地,可你该知道,让你隐居于地,是为了你好。”也只有面对云落,他才能将关怀如此直白地说出口。她,是他的一个梦,一个只能深埋在灵魂深处、却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云落知道,是云落不懂事,洛哥哥已为云落做了那么多,云落却总是在为洛哥哥惹麻烦,两年前也是,现在也是,对不起……”说到这里,眼泪已潸潸落下,忆起两年前,她连身体都禁不住微微颤抖……
云落在筑云园住了那么久,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那么多人。望着那六人粗鲁地推开院落外的篱门,云落有些惶恐,颤巍巍地自花田中站起身来,“你……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名额绑黑带,眉间一道疤痕深入鬓角,让人望而生畏。他目光放肆地扫过云落,嘴角微微抖动,令人心生反感,“没想到,洛云竟然在此藏了这么一名美娇娘。”
听到熟悉的名字,云落稍稍安了心,嘴角不自觉上扬,清浅笑问:“你们都是洛哥哥的朋友啊?”
“朋友?”那男人啐了一声,对这二字嗤之以鼻,遂转过身扬声问身后的同伴,“兄弟们,你们有谁是洛云的朋友?”
身后一片寂然,大家都绷着脸,没人应声。在里屋忙着料理家事的柳娘闻得声响,急忙忙奔了出来,见到那几人,忙将云落拉到身后,对他们怒目而视。
“我们走吧!别在此生事。”其中一人上前一步劝道,云落后来才知道他叫南弦,也因为他虽也是一身冷冽,眼中却丝毫无亵渎之意,才让云落留下了好印象。
“怎么?你怕了?怕了就给我滚,老子受够了那个娘娘腔。”刀疤男推了南弦一把,一脸鄙视。
云落已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端倪,所谓来者不善,说的便是眼前这几人。柳娘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护着云落频频往后退,却不知该如何避开那一双被嫉恨蒙蔽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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