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秋日懒懒洒在京陇都城内的皇宫上,琉璃华瓦闪着光,为皇宫内苑镀上一层祥和富贵之气。
朝堂外,刚下了早朝的文武百官三三两两地步出金銮殿,皆是面有难色,边走边交头接耳,口中念念有词,瞥到后头徐徐而来的太子龙啸,又急急噤了声。
龙啸斜斜瞟了他们一眼,众官员忙垂下头退至一旁让他先行。龙啸心知他们窃窃私语为哪桩,冷哼一声,撇下他们拂袖而去。
“太子殿下请留步!”刚步下阶梯,一名内侍太监急急将他叫住。
龙啸转头一看,认出是皇后跟前的林公公,蹙着眉问:“林公公有什么事?”
林公公恭敬地行过礼才回道:“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请太子殿下往凤栖宫一趟。”
龙啸眉头一拢一松,深吸口气,知道该来的躲不过,便道:“走吧!”
跟着林公公穿过大半个宫殿才到了皇后的凤栖宫,林公公朝龙啸欠了欠身便先行进去通报,一会又急急出来,“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龙啸点点头跨步进了内殿,只见香气袭人的宫殿中,皇后懒懒地靠在凤座之上,品尝着宫女送上的花茶。
“儿臣参见母后!”龙啸恭敬地跪拜行礼。
皇后挥手令宫女撤下茶盅,目光才转向跪在地上的儿子,淡淡地道:“起来吧!”
“谢母后!”龙啸起身后便垂首立于一旁,眼角微微上扬,偷偷望了母后一眼,见她脸色似乎不佳,心下便明了了几分。
皇后眉梢眼角斜斜一飞,望着龙啸半晌才启唇道:“听说,水丞相今日上奏恳请皇上废了他女儿太子妃之位,为你另立太子妃?”
龙啸低着头回道:“是。”
“听说他还下了罪己书,称自己教女无方,女儿进宫这么久不单无法侍候太子,反而令太子烦心。愧对圣上,无颜面对朝中同僚,请皇上准他辞官回乡?”
龙啸又答了一声“是”。
皇后凤眼一挑,略显福态却雍容华贵的脸上浮现愠色,望着他问,“你就只有这个字要说吗?”
龙啸“咚”的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喊着:“母后息怒!”心中暗恨水权修这招以退为进用得歹毒。明知以目前朝中局势断是少不了他这股势力来平衡两派之间的分歧,还如此惺惺作态。
皇后朝身旁的林公公使了个眼色,林公公对随侍在旁的宫女们道:“你们都下去。”自己也跟在宫女后头出了殿外。在宫里讨生活,主子的事知道的越少便越安全。
待众人都退出去后,皇后才站起身,亲自扶了龙啸在身旁坐下,神色凝重,语重心长地道:“啸儿,你怎么这般糊涂,朝中有近半官员是水权修的门生,你如此这般同他叫板,对你将来登上大宝一点益处也没有啊!”
龙啸闷不吭声,皇后接着道:“况且水若依生得貌美如花,当初亦是你自己请求你父皇将她改赐婚于你,你如今这般待她不是驳你父皇面子吗?我们好不容易将兰妃母子弄出宫去,难道你想重蹈他们的覆辙?”
龙啸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儿臣也想与她相敬如宾和睦相处,可他父女俩太过歹毒,一过门就派人杀我宠妾,我……”
“嗯?”皇后目光一沉,定定地望着儿子,冷冷打断了儿子的说词,“你确定绿姬是他父女所杀吗?”
龙啸心头一颤,目光闪烁避过皇后射来的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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