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呀,我又不会写汉字,所以你写好,画好押给我,不就行了。”牛二理所当然地说道。
她更加的诧异,心想:天哪,我面前到底站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怎么连这种事都要我包办。
“怎么不乐意了。”牛二说完,便又将手放在她的下巴下轻轻抚模。
“好了,我写。”她只能遂了他的愿。她起身,进入自己的茅草屋,牛二也紧随其后。只见她从自己的床底下捣腾出一个沾了些许灰尘的箱子,然后吃力地搬了上桌子。牛二很好奇连忙走到箱子前面,只见她徐徐地打开箱子,里面放了些许发黄的宣纸和一方砚台还有几本比较破旧的书本。牛二拿起了那几本书,分别是《诗经》、《离骚》、《周易》和《论语》。
“我说你们狐狸比人还讲究,竟然还有这些什么书。”牛二冷笑道,随手拿来了一本《诗经》。
她并未跟牛二说什么,只是低下头磨着自己的砚。牛二望着她,曼妙的手指微微翘起,在一方灰色的砚块之上如蝶舞般轻轻揉动,鬓云似乎欲度她那香腮雪,牛二已经完全忘却了一切,欣赏着他这一生中所遇到的最美的景色。他忘却了自己的手上正在翻动书页的《诗经》那基本泛黄的书。淡淡的墨香,浪漫的文字在这幅活生生的浮世绘中确显得如此的逊色。突然间,一张整洁而又带着字迹的纸片飘落而下,引起了牛二的注意。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真是好诗,不知是哪位男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后,抄送给你的。”牛二的语气明显的变重了,甚至还略带有些嫉妒之意。
“你——你不是不认识汉字的吗?怎么……”她一脸的诧异之色。
“是啊,我本来是想看看你是否还会跟我玩什么花招,看来你还是在说谎。”牛二气愤地说道。
“那是我爹写给我娘的。”她紧张地说道。
“够了!谁会相信你的鬼话!”牛二挥起了他那硕大的手掌,只听见“啪”的一声,一个巴掌变重重落在了她的脸上。“你的契约书写好了没?”牛二气得涨红了脸问道。
“好了。”她又怯生生地说道。
牛二先用眼睛稍微瞟了一下契约书,然后向四处看了一看,好像在寻找什么似的。不久,他的视线便停留在插在了她头上的那根石簪,牛二便伸出手去将它从她的发鬓上拔了下来。当她还在诧异之中,牛二便迅速用那根簪子将她的手指划破,然后便将她的大拇指往契约书上一按。牛二折好了契约书,就将它放在桌子上,并未收起来,脸上面带着诡异的笑容,向她看去。
“你——你想干什么?”她紧张地问道。
“干嘛,履行你做奴婢的义务。”牛二说完便不容分说地将她推倒在了床上。
“你不可以对我这么过分。”她的手已经紧紧地被牛二压在了床上。
“那么要对你怎么过分,反正你肯定陪过不少男人吧,干嘛还跟我这么装蒜。”牛二既有些恼怒,心里又有些莫名的悲凉,心想:狐狸就是狐狸,一直在骗人。
“你,你松手。啊——!”她感到平身从未有过的疼痛从身体里袭来,虽然她早知道他们狐族一向就是因为这种事而被人类所不齿,也没有什么特别感到羞耻,但是这毕竟是……
“你——你是——”牛二惊慌地停止了他那粗鲁的行动,呆愣地看着那条被染红的被褥。“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牛二可怕的眼神看着浑身瑟抖的她。“你在骗我。”牛二又不管不顾地朝她扑过去,动作似乎变得更为疯狂。
她被他的动作吓呆了,只是时不时因为痛楚而发出“啊”的声音。不知过了多久,牛二疯狂的动作开始平息,躺在了一边抱着花容失色的她,伴着她身体中的香气睡了过去。思维凝固的她这才反映了过来,她感觉到自己的阵阵酸楚不时袭来,脑海中还浮现着牛二那刚才惊慌失措间的话语。“不可能,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在骗我。”这些话语似乎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含着泪水,从牛二那强壮的身躯下轻轻抽出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身子,整理好自己的衣物,轻柔地给牛二盖好被子,用手捂着自己的还在胀痛小月复走了出去。
她坐在自己栽养的那些花儿面前,双手抱膝,啜泣着。此时夜幕已经降临,漫天的繁星,一轮明亮的圆月,她仰望这一片天空,联想到自己曾经有一个多么幸福的家庭,一家三口,虽然属于狐族最最下等的一级,但每逢如此的夜晚,她的爹娘总是要在这美好的夜晚中,抱着她,唱着动听的歌曲,直至她进入甜美的梦乡。直到有一天,她的父母被上山打猎的人们残忍的杀害,她就一下子陷入了孤苦伶仃,受狐族欺辱的境地。
“难道狐狸说什么都是谎话吗,难道这就是作为一个奴婢必须履行的义务吗?”她说着说着,她的泪水不断地从她那稚女敕的脸蛋上涌落而下。不一会儿,她骤然起身,走到了屋子里,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石簪朝牛二走去。当她正要刺到牛二的时候,她退缩了,放下了自己的簪子,不停地落泪。
“你为什么不动手?”牛二睁开眼睛说道。
“什么,你没有睡,你为什么会让我杀你?”她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说道。
“反正,我在这个世上又没人爱我疼过我,本来在坠下山崖时我早就死了,谁知道被你救了。”牛二说道。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就连——”她扭过头接着说,“刚才也不信我。”她坐在一旁说道,她的脸也变得格外的红。
“狐狸吗,我们人类一直认为是最狡猾的动物,我怎么能轻易地就相信,不过……”牛二抬起身意味深长地说道。
“不过什么?”她正过头来对着他。
牛二用手抵起她的下巴,说:“我说你长得也算标致,怎么就没人看的上你?”
“你,你太过分了。”她甩开牛二的手,她的脸顿时红的跟个灯笼似的。
牛二搂住了她,但是她还是有些发抖,不敢躺在牛二的怀里。“怎么,刚刚要杀我,现在怎么又怕起我了。”她听了牛二的话,便毫不犹豫地躺在了他的怀里。牛二搂得更紧了,对于牛二来说,他从未感受到一个女人如此温柔地躺在了他的怀里,哪怕她只是一个狐狸精。
“喂,你叫什么名字?”牛二问道。
“我叫什么名字。”她突然怔住了。自打她爹娘死后,从来没有同族的妖精唤过她的名字,她现在甚至连自己的姓氏都记不起来了。
“怎么了,狐狸不起名字吗?”牛二问道。
“不是的,我叫萧紫云。”她笑着对着牛二说,“你叫什么?”
“你以后要叫主子懂吗?”牛二用命令式的口吻对她说。
“是,主子。”她这才想起她已经是他的奴婢。
“我没有名字,村里人都唤我叫牛二。”他想起自己没有名字,便产生了一种失落与伤感,感觉到自己连一只狐狸精都不如。
萧紫云暗暗偷笑,心想:牛二不就是我的牛主子吗,这主子可真是牛,连一个像样的名字都没有。此时的牛二注意到了萧紫云的笑容,便把她推到床的一边,大声对她吼道:“我没有名字,是因为我是我娘跟辽人生的一个孽种,所以我从小就受人们的歧视。”
萧紫云没有想到他还会有这么一段悲惨的身世,自己心生愧疚之情,低声说道:“对不起,主子。”
“不过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是多了你一个奴婢吗,以后我可以把我以前受的那些苦慢慢地发泄在你的身上,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牛二笑了,笑得特别的奸诈。
“主子,饶了奴婢吧。”萧紫云跪下来对他说。
牛二抱起了她,又将她扔到了床上。她非常惊惧地说道:“主子,这样不行,你,你要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她的脸又红了,但她想起了牛二刚刚的疯狂,还是不觉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究竟是个狐狸,始终都是一个下贱的种,谁告诉你我要对你那样了。你刚刚打扰了我睡觉,我睡不着了。我只是想抱着你,估计这样比较好入眠。”牛二愤愤地说道。她的脸一下子红透了,似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第二天,牛二翻转过身去,用手模了模旁边的萧紫云,突然感觉空荡荡的,这才睁开他那惺忪的双眼。他朝着门外看去,只见萧紫云披散这自己的头发,正在晾晒着她已洗过的衣服。牛二呆呆地望着她,她现在的样子比以前更加的迷人。
“主子,你醒了。”她缓缓走进来,说,“早饭已经做好了,你起来吃吧。”
“你能把一碗粥做的这么好吃,你真不愧是做奴婢的料。”牛二笑着说。
她低下头并未作出任何的回应,心想:主子也太过分了,干嘛连说话都带那么多刺儿。
“咦,我问你,萧紫云,你的粮食是怎么来的?”牛二不觉好奇起来,她这个地方这么小哪有地方种粮食,何况他也没看见种庄稼呀。
“主子,请跟我来。”萧紫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