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把你当我亲儿子一样,我怎么舍得……”
“舅舅,既然您把侄儿当亲儿子一样,就更得让我上前线,我只是想体现出我堂三公子存在是有价值在的,并不是一无是处只知贪恋温柔乡,何况我也不是那样的人,”堂溯被严奉的一句话激怒,遂又想起父亲曾说两位哥哥都是被朝廷赏识了的才子,就他一人是堂家的蛀虫,只道享受不会付出,他以前是厚着脸皮无所谓,而现在真正想证明自己的时候,舅舅却不给他机会。
“你若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严奉好声好气的讲话,从兜里取出一封私信,递给堂溯,“你爹让我好好照顾你,他在家等你平安归来呢。你爹你上头的两位哥哥都是文官,知军中苦不说,还危险,早早在你参军那会儿就把这封信交于我,叫我切勿让你伤着了。”
堂溯视作珍宝般的将信折好,置于怀中,嘴上仍是坚决的道:“那又怎样,大丈夫当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为荣。”
严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粗声粗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你就是不听话呢,将军我的命令就是军令,军令如此,你不得不从。”
现在那军令来压他,堂溯吐了口气,像是不知悔改,仍与他缠斗,严奉索性不理他了,任其一人在那里说着出气。
等到堂溯无可奈何打算身退时,后侧的严奉突然落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小心如画。”
他愕然,然后想到杭卿染说过的在营帐外偷窥的是个女子,而军中与将军级别的人走的近的女人也只有如画。
难道,如画是内贼。
堂溯拉开帐门,大步流星向他自己的营帐走去。
昨晚下了场大雨,地上大大小小的坑中都积着些泥水,脚踏上去泥水四溅,弄得衣裳脏了一片。
堂溯恍然不觉,进了自己的帐子发现如画躺在床上仍在睡眠中,他悄悄走进,坐在她身边,仔仔细细地看着她那张脸。
如画缓缓睁开眸子,见着堂溯,欣喜地扑到他怀里,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而堂溯一言不发,就这么看着她的脸,如画眨了眨眼,眸中流光婉转,有的只是媚,不见慌张神色。
终于堂溯有了动静,他抬首轻抚了抚她的脸,随后指尖划过她的眉,说道:“如画,你走吧。”
如画身子一僵,盯着眼前的男人,眸中取而代之的是不可思议,“你,你还是要赶走我!我到底哪里做得不好了?”声音中透着委屈。
“你哪里都好,只是我找到了我等的那个人。”声音传出,似乎是不带任何感情的直刺入如画的心,这不是头一次他说要她走了,她一直怀疑他心中有人,果然不出所料,今儿早晨她就听闻士兵们说着堂溯抱着一个女人进了军营。
“如画真的不要求什么,只求能呆在将军身边,只求将军不要再丢下如画了,如画没了将军能去哪儿啊。”如画扑进堂溯的怀里,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襟不放,眼中的泪一串串的滑落,好不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