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他握着自己的手,她转过身往回蹦。她一向排斥与异性有身体上的接触,可他握着她手的时候,她不但不反感,竟然还有种令她心安的感觉,仿佛这手能给人力量,能让人依赖。
她想,是因为他背过她抱过她?还是她渐渐习惯了他的照顾?意识到这些,她决定将生活拉回到原来的轨道,她不能任由别人的照顾演化成毒,一点一点的侵蚀自己,让她失去独自生活的能力……
扶着她陪着她慢慢蹦到床前,她的手很柔很软,微微有些凉,握在手里很舒服。他喜欢这种将她的手包于掌心,对她呵护备至,掌控于已的感觉。可是,床,已近在身边,手,不得不放开……
坐在床上,看他取来喷药,试探着问:“我自己来也可以。”
他则拽过椅子慵懒的坐上,铺好毛巾托过她的脚,半真半假地问,“服侍的你不满意?”
“没有,就是总麻烦你不好意思。”轻声回答。
“我都好意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怕……”
“又怕什么?”有人不耐的挑起眉毛。
“……”
“我轻轻的,昂?不疼……”
她要怎么说?说怕习惯了你的照顾以后会让我独自面对困难时不再坚强?说怕你的照顾会不会像毒品一样让我依赖上瘾?可是既然已经意识到了就要制止,决定好了就要执行,当下轻轻却又坚决地说:“我自己来。”
他依旧自顾自地喷着:“不会疼的,我小心点。”
不再犹豫:“我不是怕疼,而是我不能总要别人来照顾我。”
手中一顿,他抬眼看她:“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照顾你?你是无敌金钢吗?”
她则态度严肃认真:“不会有人永远照顾我,我必须要自己面对一切。”
胸口突然就泛起阵阵苦涩,缓慢而艰难的声音自他口中传出:“你怎么就知道不会有人永远照顾你?”他亦不知道,这话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她轻轻地笑了,笑容很美,却又含有苦涩,避重就轻地回答:“有没有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坚强,我要依靠自己,”顿了一下,又故作轻松地看着他:“我一直都有独自作战的能力,相信我,我可以。”
手下一直停顿,须臾之后,又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以后,再说,现在,听我的。”说完,继续刚才的动作。
她低叹一声,放弃了与他的僵持。已经领教过他的霸道与强势,知道若他不放手自己是挣不过的,反正已经住了三天,再忍几天,等离开这里之后一切就会回到从前……
屋里静悄悄地,穆宇轩觉得今天这药味特别的呛鼻,呛得他极不舒服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好久,他才想起件事,问:“你有护照吗?”
“没有,怎么了?”她诧异。
“康复后把护照办了,等古镇那宗地结束后和我去欧洲。”稍顿,又继续:“有个代理项目需要去考察。护照办好后交给金秘书,由她负责办理签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