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等等!”姚苏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立马帮他也倒了一杯。
他狐疑地接过去闻了闻,在嗅到那种呛鼻气味的时候,忍不住蹙起了眉,厌恶地盯着那泛着淡淡绿色的酒汁。
这个东西能喝么?
懒
“我第一次喝,也和你一样的表情!”姚苏笑嘻嘻地开口,坐在他旁边晃着小腿,“那时候我刚到赫连,我……”
话到一半,她自然噤声,差点说出她的来历了。
轩辕凌皓显然也没有将她的这句话放在心上,依旧蹙眉嗅着那杯青稞酒,终于在姚苏期盼的目光中,不疑有他地一饮而尽。
“嘶……”刺鼻却又醇香清甜的味道,让轩辕凌皓不禁吸了口气,又被浓重的轻咳味道熏得呛咳出声。
“哈哈哈!”姚苏很不给面子地大笑出声,却又因为轩辕凌皓的一个冷眼立马收住,识相地憋住笑容静静地坐着。
“味道还不错。”他平复了一下,才将酒杯重新递了过来,“再给朕倒一杯。”
“好啊!”姚苏爽快地答应,索性坐着陪他一起喝起来。
因为青稞酒呛鼻的味道,他没有察觉出里面放着的东西,又因为是她送来的酒,他更没有有所提防,所以……他们还是朝着使节的陷阱一步步走近。
有一点,轩辕凌皓没有告诉姚苏:这还是第一次,他允许别人和他一起用膳!虫
平时,他都是独来独往惯了,就是在饭桌上,也不想看到闲杂人等。这也就是她进来的时候,为什么偌大的帐篷中只有他一个人的原因。
这是他给她一个人的特例和信任,只是……她没有好好珍惜
同一时间,外面。
使节还在紧张地等待着,帐篷中的一切东西他都准备好了,就等着皇上和公主“促成好事”之后,他“无意中”进去撞见,然后公布天下。
到时候,公主肯定就是皇上的人了,也不用理会那个赐婚给十六王爷的荒谬决定,而他回去也好和皇上皇后交代。
只要公主和皇上的事情成了,整个赫连王宫,包括整个赫连王朝,都会感激他今天的决定的。
使节乐呵呵地想着,一个人踱步在轩辕凌皓的帐篷外徘徊着,无意中却发现不远处的草丛中似乎有什么异常响动。
他疑惑地蹙眉,小心翼翼地靠近,蹲子还想看清到底是什么野物——毕竟这里是南郊,出了皇宫出了皇城,算是个荒郊野岭,打猎的好地方了。
草丛中的动静明显一停,像是刻意的掩饰。
使节好奇地半趴在地上凑过去,还想绕过几根长草看清楚具体是什么动物,还没来得及向前,一把冷硬的剑便已经搁在了他的脖子上。
“做人,还是不要太好奇的比较好……”持刀的人冷笑着开口,锋利的刀锋在使节的皮肉上轻轻摩挲,瞬间就划出了好几道血丝。
“饶命啊!”使节吓得连忙举起双手,脖子一个劲地往后缩,抬头想要求饶,却在看到持剑者的面容时错愕在当场,“怎么是你?”
来人轻哼,浅笑着挪揄:“看到我的脸,你觉得你还活得了吗?”
手起剑落,鲜血瞬间四溅,使节在一片血腥中不甘地倒了下去……
酒过三巡。
轩辕凌皓面色如常,姚苏却已经喝得舌根都开始打结了。
“轩辕凌皓,我和你说啊!”本梦半醒间,姚苏早已忘了尊卑之分,小手直接拽上他那件金龙白袍,在他胸口豪气地垂上一拳,“青稞酒,是我来这个世界喝的第一种酒。”
轩辕凌皓蹙了蹙眉,想要拨开她发酒疯的小手,无奈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拽着他死死地不放手。
她说的“来这个世界喝的第一种酒”,他并未听出有何不妥:赫连多处草原,青稞酒是他们的特产,她出生喝的第一种酒是青稞,这不难理解。
“说起来,还是赫连焰带我出去喝的,他消息总是那么灵通,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就陪我出去解闷,那个时候啊,我还不讨厌他呢!”她傻呵呵地说着,抓着轩辕凌皓的袍子一个劲地嘟哝抱怨,“可是我心情不好,喝酒又解决不了……”
一个世界的人与物,怎能解决她从另一个世界带来的烦闷?
说出来别人都不一定会懂,就更别提什么解决了。
她声音中无奈和苍凉,让轩辕凌皓的动作却不禁停了下来,任由她这样狼狈又失态地在他胸口挂着:“你为什么心情不好?”
他只是心里这么想着,没想到竟然真的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当朝皇帝,竟然和她讨论这种幼稚可笑的
问题。
“因为回不去,因为失去好多好多……”她喃喃地说着,声音有些哽咽,鼻涕眼泪掉下来,不知道是触动了哭的,还是被酒汁给熏的。
反正湿答答地一大把,全部涂在了他胸口的那条金龙上。
“姚苏,你恶不恶心!”轩辕凌浩忍无可忍地怒吼出声,额头的青筋微微有些暴起,冲动地想要一把将她推开,她却又先行出声,打断了他的动作——
“轩辕凌皓,如果是你呢?”她陡然一脸认真地抬起头,抓住他的肩膀,似乎要望入他的眼底,“若是让你突然从原有的生活中抽离,去过完全不同的生活,你会怎么样?”
她的问题让轩辕凌皓完全怔在当场,嘴巴张张合合了几下,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只觉得后背一片僵硬,从四肢百骸散发出的僵硬,最后汇集到他的心脏,让它冷硬,完全丧失温度——姚苏,你可知道,朕,也有过这样的经历……
从“主人”到“皇上”,从一种生活抽离到另一种生活,别人都看到他的光芒,谁来问过他心中的苦涩和疲惫?
强撑着自己去适应,他从来没有退路。
“哈哈哈!”见他不答话,姚苏马上又哈哈大笑起来,大胆地捏上轩辕凌皓的脸颊,整个人都几乎瘫软到了他的怀中,“你是不是也这样的?如果我们早一点认识的话,我们就能相约去喝酒了,恩,喝青稞酒……”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酒劲上来,人越来越犯困,终于将脖子搁在他的肩膀上,就这么大大方方地睡了过去。
轩辕凌皓轻叹一声,小心翼翼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掰了下来,看到她的小脸依旧红得不像话,粉女敕的脸颊让轩辕凌皓忍不住用指月复轻轻摩挲,感觉体内也起了一种异常的燥热……
他微微低头,鼻翼间正好闻到她刚喝完酒的醇香,感觉心弦蓦然一动,有一种惺惺相惜的原始冲动,从体内的某一处蔓延上来。
从来没有过这种顺理成章的感觉,从来没有过这种平和自然的原始悸动,轩辕凌皓忍不住俯身,在她的颊畔印上浅浅的一吻。
冰凉的嘴唇触及火热的脸颊,姚苏舒服地哼了哼,忍不住主动依偎上来蹭了蹭。
而轩辕凌皓的身上更像是找了一团火,下一秒直接俯身将她抱起,朝着帐篷里面的床褥上走去,却在走到床榻前,看到上面柔软崭新的被褥,白色的床单时,猛然间恢复了清醒。
像是一盆冷水当头淋下,他不得不想:为什么会事先在帐篷里给他准备床铺?他早先甚至没有说会留下吃午饭!
而且,为什么是白被褥?上好的丝质面料,竟然是和后宫的喜帕一样的材质。是巧合还是特意?
“姚苏?”他低头,一字一句地开口问她,声音冷冽逼人,“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对不对?”
怀中的女人睡得安稳,吸了吸鼻子,继续安眠。
他却已然没有适才的悸动,心中冰冷到的极致,却还能感觉身体一阵阵的燥热泛上来……
轩辕凌皓扬唇自嘲,嗤笑一声,垂眸看向手上的女人,眼中尽是失望——姚苏,那个青稞酒里,有药吧?朕都被你骗过去了。
利用朕对你的信任来骗朕,你的手段……真是……
他俊眉一凛,索性倏地扬手,将她重重地抛在床榻之上,在她吃痛得闷哼之际,直接俯身上去扣住她翻滚的身子。
他紧扣她的皓腕,另一手触及她的衣带,指月复轻轻一勾,轻而易举地解开她的外衫,将她的衣服拉了下来,露出了白女敕的香肩……
“好痛!”他的大力让姚苏不禁蹙眉,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身上压着的男人,愣了愣,意识开始逐渐转为清明。
而轩辕凌皓的目光却在她左肩上的牙印上停住:上次咬得血肉模糊的牙印,现在已经完全结了疤,月兑了痂,徒留几点小小的粉红,暧昧而可爱的颜色。
“姚苏,你忘了上次的疼么?”他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牙印的痕迹,在她迷惑的眼神中缓缓俯身,唇瓣轻轻地在上面揉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朕……”
温热的触觉让姚苏不禁哆嗦了一下,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就被那边传来的痛楚攥取了所有的注意力:“啊……痛!你干什么!”
他竟然再度咬上那个部位,重重地撕扯着她的皮肉,她肯定这次又要出血了!
“轩辕凌皓,你疯了吗?”姚苏拼命地挣扎,小手在他的胸膛上捶打着,却无法撼动他分毫,而两条腿早已被他钳制住,现在根本半点都动弹不得。
姚苏痛得额头冒汗,只觉得快要晕死过去时,他才陡然间从她的脖子上移开。
同一时间,姚苏感觉到有一股温热从脖子上流下去……不用模,不用看,也知道,那个是她的血。
“轩辕凌皓你属狗的么?”被这么一个痛刺激,姚苏当下就醒了大半,只是身体依旧觉得热,烦躁地扭了扭身子。
“姚苏!”他冷厉地逼视过来,修长的指节掐住她的下巴,“别在朕面前耍小聪明,以为和朕发生点什么,就能所有不同是么?”
“恩?”姚苏完全愣住,被他这把无名火烧得莫名其妙。
刚刚不是还很好地在一桌上喝酒的吗?怎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
莫非她刚刚喝醉的时候,说了太多他的坏话?
“朕不介意让你知道,就算是和朕发生过什么……”他缓缓地开口,同时将她身上的衣服一点点往下褪,“也就发生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