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大院中,下人们都跑来跑去的,没一刻工夫闲着,脸上都挂着笑容,没错今天便是顾家小姐出阁之日,顾府上下张灯结彩的,一片喜气洋洋。
“把那些小姐的嫁妆都备好了,鸳鸯、锦被之类的,不能有任何马虎,知道吗?”顾父严肃的对着下人们说,吓人都一个劲地点头说是,顾父仿佛还不放心,原地踱了几步,说:“还是我去看看吧。”
“你看看你爹,紧张的。”顾母瞧着顾父慌张的样子,微笑的摇了摇头。
只身穿白色里衣,乌丝长长的披在腰身的顾新月微笑不语,其实心里很紧张,两只手紧攥着,手心渗出一丝丝汗。
刘婉儿也瞧见了顾父的样子,用手绢掩唇一笑道:“可不是,今天可是顾家的掌上明珠出嫁的日子,嫁的还是王爷,自是不可马虎。”
顾母也心里很安慰,瞧着自己的女儿要出嫁了,心里一阵舍不得,想到这,眼前一片模糊,泪珠从眼角滑落。
顾新月微笑着,看向母亲,自是看到母亲泪落,便收敛了笑容,着急地问:“娘,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刘婉儿听闻,也看向顾母,同样着急地问:“娘,出什么事啦?”
顾母用手绢擦了擦眼泪,笑着说:“娘这是高兴,咱们的月儿终于出嫁了。”
顾新月听见顾母这样说,心里却产生一种即将离别的愁绪,一阵难过,想到自己将出嫁,嫁作他人妇,离开顾府,心里很是舍不得,母亲刚才也许想到了这儿才会落泪吧,眼泪也随之掉下来。
刘婉儿一瞧顾新月也掉眼泪,便着急地拿出手绢,边擦顾新月的泪边说:“我的姑女乃女乃,这都怎么了,今天这么高兴的日子怎都哭了,这是嫁人又不是去干别的,回不来了,以后啊想家了就回家走走啊。好了,别哭了,妆都哭花了,等会还要再上妆。”
顾新月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等待。
顾母也收起自己的情绪,看着自己的女儿,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问婉儿:“婉儿,这好命婆来了没有,快要到上头的时辰了。”
刘婉儿张了张嘴欲答,便听见雨儿在外吆喝着:“好命婆您来了,快到屋里坐。”只听那好命婆声音爽快地说:“这么好的日子,我好命婆怎能迟到!”
刘婉儿和顾母连忙起身到外面,只留顾新月一人坐在梳妆镜前。顾新月看着镜中的人儿,抿唇一笑,后又听见顾母婉儿把好命婆迎进屋里,顾母把百命梳交给了好命婆,好命婆拿着木梳走到顾新月跟前,又是一阵夸赞,无非是说这些这姑娘长得真俊之类的话。顾新月仍是保持微笑端坐着。
好命婆一边拿这木梳梳头一边笑呵呵的说:“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顾新月听着这好命婆说的话,心里一动,自己真的能够幸福吗?还未容自己想太多,顾母就拉起自己到床上换衣服,看着床上的衣冠霞披,一阵恍惚,看着大家拿起喜服帮自己穿上,心里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穿上大红色的喜服端坐在梳妆镜前,好命婆替自己梳头,上妆,开脸画眉,涂脂擦粉。一切准备好之后,就差新郎来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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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睿王府也进行着和顾府一样的事情,待好命婆将轩辕慕枫上头之后,就自顾自的站在窗前,眼神眺望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轩辕慕阳和轩辕慕澈两人准备进去找轩辕慕枫,推门而进,便见身穿大红喜服的轩辕慕枫站在窗前,一动不动。
轩辕慕枫自是听到开门声,便转身看向门口,看到轩辕慕澈和轩辕慕阳正看着自己,于是嘴角向上勾起。三人一动不动,就这么的注视着对方。
正巧这时两位下人走过说:“看看碧云阁喜房中那花生,栗子之类的铺在床上了没有。”
这句话打破了这三人的沉默,只见轩辕慕枫苦笑了一声,轩辕慕阳和轩辕慕澈相视无奈叹了一声,又听轩辕慕枫道:“该去顾府接轿了吧。”
轩辕慕澈和轩辕慕阳点了点头,只见轩辕慕枫戴好花球出门,出了大门,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外的接亲队伍,径直走向马儿,登上马镫,做了个手势,立马听见鞭炮声,鼓乐声,然后轩辕慕枫带着队伍向顾府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