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新月推开依柳居的门,院里依旧空无一人,空荡荡的,甚至有点冷清,徒步走到柳依依的住处,欲推开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琳儿的声音,有点焦急,本应推门的手顿了顿,附耳听着屋内的交谈。
“姑娘,要不要告诉王爷啊?您的身子…….”琳儿着急地说着。
屋里隐隐传来柳依依咳嗽的声音,有点虚弱地说:“不用了,我的身子已经是残弱不堪了,王爷来了,能有什么用?!”
“可是,您现在又喝不下去药,总是咳嗽,这样持续下去有什么用?您又不让请大夫……”琳儿有点担忧地说着。
柳依依喑哑的声音,似乎带点小喘:“大夫来了有什么用?每次还不是拿着一样的药,喝下一点效果都没有,唉,不喝也罢,算了,过一天算一天吧,我的身子也就这样了,还能好到哪儿去!咳……咳……”接着又是一阵咳嗽声。
琳儿拍着柳依依的后背,顺顺气血,不免有些担忧:“唉,姑娘,难道就这样下去吗?”
琳儿的话一落,就听见房门猛地被推开,琳儿和柳依依反射性的转头向门外看去,见顾新月脸色不明的踏进房里,两步并作一步的迈向床边。
琳儿和柳依依惊呼:“王妃……”
顾新月看着那惊呆的两人愤愤地说:“病情都这样严重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琳儿将柳依依平躺在床上,站起身说:“我也想去叫王妃的,可是姑娘不让,前几日陈侧妃进门,知道王妃心堵,不敢再因为这件事让王妃心忧。”
顾新月依旧怒火难消,责怪的看向柳依依:“依依,不当我是朋友吗?朋友应该同甘共苦的,你这样算是什么……”
柳依依挣扎的想要坐起身,顾新月看出她的动作,在床边坐下,伸手将她的身子按在床上,看着她日渐苍白,形容枯槁的面孔,眼窝塌陷,周围一片乌黑,分明是连夜没有睡好,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她还没有这么憔悴,心中的愤怒霎时熄灭,担心地说:“这样多久了?”
柳依依苍白的笑了笑:“老样子了。”
顾新月问琳儿:“大夫开的药没有效吗?”
琳儿说:“是,无论病情加重之前还是之后,开的药方都是一样,姑娘该痛的还是痛,一点效果都没有。”
顾新月满含怒火,恨恨地说:“这些大夫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好歹依依也是王府中人!”
柳依依虚弱的张嘴,声音因咳嗽有点嘶哑:“月儿,这也不能怪大夫,应该是我的身子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吧。”
顾新月脑中一闪,这时想到一人,对琳儿吩咐说:“琳儿,你去叶老太医府中将叶小姐请来。”
琳儿奇怪地说:“是叶夏叶小姐?”
顾新月重重的点头:“是,快将她请来,说不定她能医治依依的病!”
琳儿一听能救姑娘的命,一阵欣喜,便连忙奔出门去请那叶小姐了。
柳依依却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我的病很严重,我比任何人更清楚我的体质,哪有那么容易就能医治好的?!咳咳咳咳……”说完又是咳嗽。
顾新月长舒一口气,劝慰地说:“话不要这样说,说不定有奇迹发生啊,做人不能那么悲观的,要看开点,父母赋予我们生命不是让我们自怜自艾的,生命,只要你充分利用,它便是长久的。”
柳依依平复心中的不适,虚弱一笑:“充分利用便是长久,月儿,告诉我,我这残破的身子该怎么去利用,如今都踏不出这间房门的我,该怎么去珍惜生命!”说着说着,眼泪缓缓滑过眼角。
这样的柳依依,任眼泪恣意爬满脸颊,是如此的痛苦,如此的悲伤。
看在顾新月眼里,只觉心里凄楚,她好像都放弃了自己,连生命都不在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