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一碗粥已经见底了,冷渊索性把海鲜都挑出来喂给紫夕,自己把剩下略凉的粥喝下去。
他提起手来,想为紫夕擦拭嘴边的汤汁,紫夕往后一靠,他的手落定,又慢慢移到她的唇边,小心的擦拭,“你怕我?”
“你应该怕的人不是我,应该怕的人是那个冰冽。”
他拿过一张绣有蔷薇的手帕,一边擦着手指,一边满怀恨意地说,“在北冥和南燕之界,有一个势力很大的门派,他们占据了一部分北冥南燕的领土,再过三日,就是他们立侯封都的日子,而那的少主也是我的师兄炎烈,在前天被冰冽绞杀了,恐怕尸首至今藏在深宫中饱受鞭辱,冰冽还威胁帮派不准把少主被杀的事传扬出去,几个忠心的部下因为反抗,也死于他的剑下……”
紫夕很想安慰他,但是她不能说话,这并不是怕再一次激怒他,而是想让冷渊认为她是多余的,然后要么放了她,要么杀了她。
她想:我相信冰冽哥并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冰冽会是一个优秀的帝皇,他一直都是以民为重,以国为大,这点我很清楚。不然,也不会让我冒死去南燕国当卧底。只是,他这次大打出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紫夕摇了摇头显然她并不相信,冷渊的眼神里露出点点芥蒂。
你就这么相信他,在你眼里他就这么好吗?
冷渊的嘴角露出邪魅的笑容,他继续说,“其实,我也是近几天才回来的,导师派我和素沫到这里打探敌情,素沫是个好女孩,在这里她很照顾我的饮食起居。”他故意在“好”字上加了一个重音。
紫夕诧异的正眼看着他,冷渊微微翘起嘴角,不过,他好像又误会了什么。紫夕并不在意那个“好”字,她真正在意的是冷渊口中的“导师”,她在矛盾,她不知道沐雨摩羯和心悠导师见面是好还是坏,是对还是错,是生还是——死。
冷渊把手盘起来,起身,正坐在床边头,后靠着墙,头仰视着屋顶,本是说给紫夕听,却又像似自言自语,“我知道你很在意那个冰冽,可惜他已经名花有主了,而你也注定当不了皇后。素沫这次是以东凌特使的身份来的,东凌和北冥将要联姻,冰冽要娶东凌公主血木亚,你只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也只算是一颗被利用的棋子而已。
紫夕心里一阵抽痛,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冰冽哥,你怎么那么傻,为了国家宁可荡送自己的幸福。为什么皇族人都那么可悲,连选择的机会也少得楚楚可怜。
冷渊地下头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心里不知骂了冰冽几百遍,骂了紫夕几百遍,骂了——自己几百遍。
夕儿,冰冽那种人真的不值得你如此信任,等我为炎烈师兄报仇后,按他生前的遗愿,建立中原国,称霸四国,必定封你为后……
冷渊搂过紫夕,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着那一缕长发,沉浸在兰花香中。
紫夕感觉一股暖流涌上心田,滋润着干渴的心脏,他觉得是那样安慰,不想反抗也无力反抗。
父王,母后,王兄,导师,让,我放纵一会吧!我知道他是我们的敌人,但他是唯一一个不会给我压力的人。有时候,我真的就得自己很无能,我没有办法让我做珍爱的人获得幸福,我真的好无力,好累……我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