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五十年来宫裘没有一天不想杀了尹峰,想起五十年前的血案,他隔着袍的大腿被抓出了血印,切齿愤盈,切肤之痛,怎能忘记!
逐尘神色微凉,“你还是放不下,修仙之人戾气太重,怕要伤人伤己啊!”轻叹口气,满是无奈。
“放下,那我死去的妻儿又该如何,我要为他们讨取应有的公道!”浓重的血丝充斥了他整个眼球,暴怒的青筋像蚯蚓在他的鬓边时隐时现,五十年了,他恨了他五十年,何时才会是完结,有些人活着就是为了恨,如果恨消失了,他活着的意义也就没有了,也许有人会认为这样的人很悲哀,但这是他的选择,人总是选择一条自己认为不得不走的道路,到最后才发现,自己恨得只有自己!一种无奈的悲哀,无疑是饮鸩止渴。
静静的大殿没有一丝杂音,只有风不住的吹起殿中人的发,三千烦恼丝,没了该有多好。
一抹清隽孤绝的身影从殿门中走出,衣袂飘诀,似天际云卷云舒,一袭雪色长袍更添一份仙风道骨的味道,众人的目光齐齐被吸引住了,像在欣赏一幅绝世之作,没有谁知道这个男子从何时出现的,他就像天际的流星,云雾中的皓月,朦胧,迷幻,仿佛本不是这个世上该有的人。
“晚辈见过上仙,见过督教。”他的嗓音细腻清亮,若山林间撞石嬉戏的溪泉,温润优雅。
“流月掌门,惊鸿的事想必你听说了。”逐尘看着眼前的男子,眉毛微弯。
“晚辈想只身前去魔界救出仙子。”
流月很直白的把他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当初他以来蓬莱作客为名打听惊鸿的下落,如今有了眉目,又岂能放过。
“你一个人?”
逐尘不是不相信流月的能力,他在20岁便已修得仙骨,在四十年后便能得到东华掌门之位,实属罕见,为人做事不骄不躁,甚有条理,如今为了惊鸿可置自生性命不顾,可谓用情至深。可魔界有三十六王,四大护法,魔尊绝神的功力更是神秘莫测,就流月一人,恐怕事情难成,况且流月还是一派的掌门,外一有个闪失,可怎好跟东华交代。
流月见逐尘面有难色,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担忧,道“此去魔宫晚辈必当小心,意在救出仙子,不会和魔界中人起冲突,至于东华那,出了事,晚辈会承担所有责任!”
承担所有责任,为了惊鸿他居然可以抛下东华弟子,宫裘皱眉道“流月,你是一派掌门,应当以东华为重,惊鸿是蓬莱之人,蓬莱自会找人前去营救。”
“督教不必担心,东华所有事物,我都已交给林墨打理,不会有事的,望督教能答应晚辈的请求。”
这不是请求,只是知会一声,宫裘知道他是拦不住流月的,也罢,就让他去试试。
“不可强求。”
“是。”流月转身离去,果决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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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魔尊,人已经送到蓬莱。”该男子一袭黑衣,脸部用半个黄金面具遮盖,眼神阴厉若鹰,唇色白的吓人。
“尹峰,跟着本尊,你后悔吗?”绝神眉尖微挑,看着尹峰的眼睛,他是想从中读出什么。
“不后悔,当初尹峰走投无路,要不是魔尊收留早就死于仙界的追杀,魔尊的恩情,尹峰永世不忘!”男子的回答斩钉截铁,神色冷峻。
“你恨宫裘,恨整个仙界?“
“是!”
“他们也恨你?”
“是!”
“那你为什么要本尊放了蓬莱弟子?”绝神眼神阴鸷,嘴角的笑意愈加浓重,他被他看穿了!
“魔尊问属下娶惊鸿仙子要送蓬莱什么聘礼,属下想如果魔尊把在青瑶抓的蓬莱弟子都放了,仙子必定对魔尊心存感激,所以属下斗胆提议。”尹峰神色坦然,没有一丝惊慌之色。
“是吗?”
“属下不敢期瞒魔尊。”
绝神的笑更加莫测了,赤色的发遮住了他的面颊。
“你先下去,帮本尊准备婚礼。”
“是。”
漆黑的冥殿只有一张紫晶玉檀卧榻,一个衣衫凌乱的女子躺在榻上,墨玉的长发失去了光泽,暗淡的黑死要和冥殿融为一体,她身上的血迹早已干透,微弱的呼吸似乎随时会断绝。
绝神整理着女子的长发,露出一张煞白的娇颜,想当初他第一次见到的夕舞的模样,就是这样的,让他不由在心中燃起一种想要保护她的**,从那以后,他就不再是冥界的王,而是一个被**纠缠的凡人。
岁月的变迁,篡改了她的容颜,但他还是昔日那个多情的少年。
冰凉的手触碰女子的脸颊,初见的画面浮现
一个从十八层地狱逃离的女子魂魄倒在冥殿之前,凄厉像衰败的罂粟,美丽狂傲的面容,即使伤痕累累仍不屈倔强,他心口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
他为了留住她,篡改生死簿,送她冥凝珠,带她进轮回,他也随她进去了,丢下了整个冥间!
原以为,这一界他会找到她,他会继续爱她,可是她忘记了他,记忆是个多可怕的东西,说忘就忘,她不知道,当她拒绝他的那一刻,他的心有多痛,当她用毒棘伤他的那一刻,他破碎的心又被践踏的多凄惨。
她不知道,他也不会告诉她,他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倔强!
浅浅;我要让惊鸿入阿鼻地狱,毁容,**!
读者;浅浅是变态!
浅浅;患难见真情,只有这样才能看出绝神对惊鸿的爱已经超过了对夕舞的爱,惊鸿加油,把夕舞打败,浅浅支持你!(浅浅入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