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
清晨的阳光如同一个慵懒的少女刚刚从床上爬起来般,懒懒的照进威家别墅内。
暗色的房间里,空气中弥散着各种死亡的气息,潮湿的墙角弥散着浓浓的药水味,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心在跳动的声音,偶尔还有一丝阳光透过头顶的铁窗斜斜的射进室内。
柴房内,慕天雪双手抱腿,紧紧的缩在角落里,神情有些怠慢的注视着同一处地方一动不动的不说话,如同一个雕像般竖立在那里,凌乱的头发遮住她的半张苍白如纸的脸孔,干裂的嘴唇没有一点血丝,一双眼睛布满了血丝,松软的注视着同一处地方,一动不动的,她的身上还穿着一件蓝白相隔的衣服,像似刚刚从精神病医院偷偷跑出来,被人抓住了一样,傻傻的坐在冰凉的地板上。
不知何时,外面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来,渐渐的靠近这里,枷锁和枷锁打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此刻却显得有些凄凉,随着铁门被人打开,一身白衣优雅的出现在门口,倒丝毫没有引起她的注意力,脸上的表情不曾因为她的到来而有所改变,眼眸里反而更加的冷落。
“夫人,该换药了,来,我帮你换药。”旁边,穿白色大褂的女孩放下药箱蹲恭维的对她说着,她的声音很小,目光还轻轻的看着外面,像似在防着什么一样。
自从上次她来看慕天雪的时候,已经是一星期之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慕天雪在房间割腕自杀,是她第一个发现她自杀的事,救了她。
“别碰我。”慕天雪冷冷的说出这三个字,手用力从女孩手上挣月兑掉,脸上依旧不带一丝表情,凌乱的头发披散在她前面,如同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
“夫人,在这样下去你身上的伤口会感染的,还是我来给你换一下药吧。”女孩说着伸出手拿下桌上的药箱蹲在一边地上小心翼翼的拿出药品。
“我要见威立恒。”慕天雪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双手却将脚抱的更紧,像似很冷一样,全身轻轻抖索了两下,立马恢复刚刚的冷漠。
女孩停下手上的工作,微微蹙了蹙眉毛,蹲下来惊讶的问:“你说什么?你要见威少爷?”
慕天雪没有在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她这个要求到底是对还是错,她恨他,对于她来讲,见到他比见到鬼更加让她感到害怕。
没错,他是恶魔,他比恶魔更加恐怖千百倍,对他,或许,她已经心灰意冷了吧,她心里的痛没有人会知道,她想死,但她不能就这样的死了,她死了慕家的一切就完了。
一个月前,他夺走了她的一切,夺走了慕家的一切,逼的父亲跳楼身亡,姐姐下落不明,亲手杀死了自己月复中的胎儿,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转身就走。
她痛,她怎么能不痛,这种锥心之痛每日都要在她身上百般的重演一遍,让她生不如死,她知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他就会慢慢的跟她玩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