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绿的湖水,晨光在仙水湖的尽头缓慢的爬了上来。这里是桃花坞最美的地方,有传说在桃花坞的仙水湖畔住着一对仙人,晨与夜、光和暗交汇的一瞬间如凡人在此地相拥相誓,那么他们这一生就会被住在仙水湖的仙人祝福。
“哥,你不会再丢下怜儿了对不对”水仙花开满了的湖边,一娇柔甜美的声音响起。
“恩,不会丢下怜儿了”苏之崖紧紧抱着包在毯子里的苏怜,坚定的看着从湖面升起的光亮。
“哥…谢谢你”苏怜满脸泪水的靠在苏之崖的怀里,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幸福的微笑着。
‘满花枝头,望江水尽,只盼郎早日归;夜已过,风起,人儿恋故人,不悔,又是一个恨不了意呀;泪妆,过路船客问,娘子心思谁?两泪并涕,欲看遍那个湖、那个世…’远远的湖面传来渔女的歌声,在晨光升起的地方,一扁小舟飘过,舟上有笛声附和。
半个月前,苏之崖带着苏怜和恋晨送的玉佩来到桃花坞,桃花坞的执掌(执掌是桃花坞的管事)给苏之崖和苏怜在仙水湖边盖了一所小楼,苏之崖每天清晨带着苏怜看日出。
天通亮了起来,苏怜在苏之崖的怀里睡着。苏之崖笑笑,轻轻的抱起苏怜向小楼走去。
“苏公子,饭和苏小姐的药都放在庭前的桌子上了,我也估模你们要回来了”满头银发的执掌站在楼前看着苏之崖笑着谦和的说着。
“谢谢你,每天这样麻烦你们”苏之崖看着执掌,满心感激。
“您是我们桃花坞的客人,这些都是应该的”执掌回敬着说。
“恋晨公子是南洮公子吧?”苏之崖轻声问
“我家主子是名恋晨”
“麻烦你替我谢谢他,等怜儿身体好些,我们就告辞”
“是,过些天主子会回来,你们在这里可以安心住下,现在外面不是很安全”执掌看着苏之崖,语气平静。
“我也听说了,我和怜儿是夙国人,在这里住下去会给你们添麻烦的”苏之崖英俊的脸是疑虑沉沉。
“苏公子这点放心,你们在桃花坞不是什么麻烦。请你不要多虑,苏小姐的身体不好,不能日夜劳累,再是外面的药材也没有坞里的齐全”执掌劝说着。
“这我也知道”苏之崖怜惜的看着怀里睡着的小人,沉思。
“苏公子放心,苏小姐会好的”
“恩,一定会好的”
“苏公子,让苏小姐进屋里睡吧,外面还是有点凉的,我先下去,有什么事,您再吩咐老奴”执掌说着就福福身子,退了出去。
苏之崖走进楼里,小心的将苏怜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步走了出去。
桃花坞外,山间小道,高树杂草一片密集。一群黑衣人围着一个满面沧桑,战甲锃亮的老将。
“韩老将军,我们并无意伤害你,我们只想要军图”其中一个黑一人对着被围在中间的老将说。
“不可能,想要军图就先杀了我”老将军抬起手上的大刀,目光寒冽的盯着黑衣人。
“那就被怪我们了”话一落音,黑衣人一拥而上。
刀剑碰撞声在山间回荡着,两方都拼死抵杀,血腥味飘散着,苏之崖蹲在树上看着下面厮杀一片。
半个时辰过去,老将军气势如虹,在黑衣人里拼杀,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可黑衣人人数太多,一个时辰过去,老将军明显体力不支,满头汗水,气喘不断。
“你还是把军图交出来,你是杀不出去了,虽然你是轩辕万人将头,可是你不能一人杀千人吧,我们只要军图,不想伤了你。”黑衣人说着就有围了上来。
“想要军图,做梦。”老将军又挥着大刀冲向人群。
老将军被围在里面,没有一点逃月兑的机会。前面挡住进攻,后面有受敌。尽管穿的是铁衣战袍,可是手臂上腿上都是伤痕,血流不止。
苏之崖扯边的树叶向树下飞去,嗖的一声,树叶像飞刀一样刺穿黑衣人的身体,黑衣人应声倒下。
“谁?”后面的黑衣人惊吓的树下叫。
苏之崖飞身下树,站在黑衣人外不远处。
“你是谁?”黑衣人警惕的看着苏之崖。
“路过”苏之崖没有表情冷漠的说。
“既然是路过,那就不该多管闲事”
“你们这些人打一个人,我看不贯”
“找死”黑衣人气愤的喊着冲向苏之崖。
苏之崖飞身躲过,飞到老将军身边低声问“韩将军,您还好吧。”
“你是?”老将军看着苏之崖,不解的问。
“您是轩辕的韩天羽老将军吧?”苏之崖问
“是,你认识我?”
“韩老将军三朝元老,天下谁人不知?”苏之崖笑笑,打开折扇边与黑衣人交手边说。
“你的扇子…弘儿…”老将军看着苏之崖的扇子,满眼泪水的喊着。
两年前韩天羽的儿子韩弘战死沙场,无人知道韩弘的尸骨何在。韩老将军一直相信自己的儿子没有死,只是失踪了,韩天羽从没放弃寻找过,可一直都没有消息。
苏之崖对着韩天羽喊“老将军我们杀出去”
韩天羽回过神,看着苏之崖又看着黑衣人,冲杀起来。
夜幕拉下,山脚荒草中,苏之崖扶着韩天羽向前走着。
“你知道弘儿在哪对吗?”韩天涯苍老着声线,颤抖着问。
“韩弘死了”苏之崖冷漠开口
韩天羽停住脚看着苏之崖沉默。
“两年前我遇到韩弘时他已将奄奄一息了,他给了我玉扇,让我找韩天羽将军帮他带句话‘孩儿不孝,无法孝敬父母,做为儿子,我无脸面对年迈的父母,可是作为一国之将,我做到了对得起国家百姓,能作为父亲的儿子,韩弘此生无憾’”苏之崖把玉扇递给老将军说“韩弘葬在轩辕和玉韵的交接区,是韩弘的遗愿。”
“弘儿…”老将军握着玉扇泣不成声。
两个人向前走着,谁也没说话。葱绿的草齐膝盖长,灰色的天空,鸟鸣不断。
“将军…”“将军,你在哪…”突然不远的前面传来寻人声。
“我就送到着,我要走了”苏之崖松开扶着老将军的手,看着眼前悲怆的老人。
“谢谢你”老人泪眼婆娑看着扇子无力的答谢。
苏之崖沉默转身就走。
“等等”老人把玉扇递给苏之崖说“你就是折扇公子吧,既然是弘儿的意思,那我也不会再收回。这玉扇是弘儿十八岁并髻时我送他的,他一直带在身上,即是送了你,那就是你的”
“谢谢”苏之崖接过扇子,面色凝重。苏之崖知道,这扇子是韩弘唯一的遗物,如果给了自己,那眼前这位失去儿子的老人就什么都没有了。
“不用那样看着我,我除了是一位父亲还是一个国家的将军,我要守护更多的人”老人转身向人声处走去,没有一点留恋。
这就是一个大将之人的气度和风范,即使是悲伤欲绝也要忍着伤痛去保护更多人。苏之崖看着在树林中消失的背影,无限伤痛。想到自己爱着的人,苏之崖皱着眉走向桃花坞。
仙水湖边的小楼里,苏之崖静坐在床边看着沉睡的人儿嘴角不觉弯起。
“如为人生,也只为你一人”苏之崖轻抚着苏怜的青丝,自言着。
苏怜许久微微睁开眼,看着床边的人笑着带着初醒的沙哑喊“哥哥…”
苏之崖眼色一沉,弯下腰轻轻抱着苏怜沉默着。
苏怜微笑着回抱着苏之崖轻柔的说“若为人生,不负君卿”
“恩”苏之崖把头埋在苏怜的颈脖里,哽咽了。
“哥哥,怜儿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苏怜轻拍着苏之崖微微颤抖的背,满脸泪珠。
“我也不会再离开怜儿,天涯海角”苏之崖紧紧抱着苏怜。
‘满花枝头,望江水尽,只盼郎早日归,,,’不远的湖面又传来不变的歌声,附和这的笛声,月亮升起,湖面波澜剪碎满江月光,岸边水仙摇曳,月光里一扁舟在湖里划过。
失去的痛苦对懂得的人来说是无尽的苦海,对失而复得的幸福对明白的人来说是何其珍贵,若为人别人活着,只为你一人,若为别人活着,一定不辜负你。生命在看着对方时,早已失去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