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已过,一夜未眠有几人,天蒙蒙亮,我就翻箱倒柜,把一堆东西包好放在床边。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晚霞进屋看见我的包袱就问。
“去天牢”
我想早点去看严尘,没人任何人打扰。
到了天牢,狱卒拦住我们。其中一个我认识,是昨天带路的狱卒。
“我们是奉皇上的命来的”我看着两个不为所动的人,气急“昨天你们也看见皇上亲自来,里面的人不是犯人,他是很重要的人,他对皇上很重要,你们要是耽误了皇上的事,你们有几个脑袋可以砍!”我假装老虎吓唬人的吼。
“可…”两个狱卒犹豫着都不敢放我们进去。
“你们怕什么,这是大将军的夫人,她在这里。”我把晚霞拉到他们面前又说着“有什么事我们顶着,不会牵连你们的。如果你们现在不让我进去,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可没人能担保你们。”我极其严肃的说着厉害关系,两个狱卒也开始动容,他们主要是不知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两个人互望着面色犹豫。
“两位大哥,我们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晚霞央求着并向两个人的手里塞银子,不管在哪,还是有钱最好说话。
果然两个人拿了钱就不在多说。
“姐姐我陪你进去”晚霞担忧的扶住我。
“晚霞,你帮我准备一桶清水好吗?”
“行”晚霞答应着,看着我走进去。
冢长阴冷的路好似走不到尽头的遥远,都说听天由命,而听天由命的命运是如何演绎的呢,曾今受世人敬仰的清竹公子就是这样的下场吗,就算他自己屈服了,我也做不到屈服。
“要快点啊!”狱卒打开锁,提醒着。
严尘背对着牢门抬头看着暗无光亮的墙壁,被褥还是昨天我走时的样子没动。显而易见他就这样静坐了一夜。看着他破败的模样我没有看出他的坚持有多让人敬佩,我不知道他坚持的是什么,信念还是国家。
“你是在拿自己的身体放抗吗?”我嘲笑的看着憔悴不成人样的严尘,绕道他的旁边。
“你还来做什么?”严尘没有看我,沙哑的声音像砂砾划过地面的刺耳让人寒凉,听着他的话我全身汗毛都竖立。
“来看你怎么落寞,你现在是阶下囚,不是吗?”我不屑的看着他的侧脸。
严尘不说话盯着墙,许久大笑,笑声抑郁沉重“哈哈!谁会想到我严尘会落到这种地步,何人想到,何人想到?”
不理会他的叹息,我打开包袱拿出梳子,轻步走到他的后面,伸手梳着他蓬乱的头发。严尘只是双眼无神空寂的任由我摆弄他的头发。
“要是我弄痛你了,你就吱一声,我会轻点的。”我一手抓住严尘的发根,一手用梳子梳着乱如麻的头发。
已经结成团的长发难梳的很,有时扯下一梳子的头发下来,他也像死了一般,看着被扯下的头发我的心都碎了、痛的要命,他却一点表情也没有。
我恨意的将手上的梳子摔在地上,泪水滑落,痛楚的抬起手狠狠的甩在严尘清瘦的脸上。
严尘抬起不痛不痒的眼眸木然的看着我。
我抬起另一只手又是一耳光甩在他的另半张脸上,而我早已经是泪流成河,打完了自己却好心痛,懊恼的抱着严尘的头,流着泪痛恨的说“严尘,你不能这样,这样对我、对雪娴、对你的女儿是很太残忍的。当初我放你走,是想你能过的更好,有名誉、有家族、有自己幸福的家庭。而和我在一起你会一无所有,所有我选择离开,选择掩埋真相。我想看你活的更好,可不是现在这可样子的。”
严尘侧脸伏在我的肚子上,静听着着。
我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委屈,控制不住的说着“你不懂,你不知道曾今我是多么想和你在一起,我有想过放弃一切只和你在一起。可是你却转身走了,还用那么痛恨我的眼神看着我,你知道那时我是多么的难过吗。就算你选择了雪娴,我也没有怪你,只要是你自己想要的我都不会怪你。就算被你憎恨着,可是看见你有危险我还是没办法放着不管,所以我违背欢少,去救你的妻子和孩子。你用我研制解药,我也没有怪你,因为我知道那是你要做的。现在我不能依着你,而你不能这样没有责任的丢下所有。”
眼前闪过的是过去的美好,从相识到离开,我们都经历过,开心的难过的,路都是我们自己选择的,没人逼我们,可是我们却走到了伤痕累累两不相交“严尘,还记得你救我时,你是那么的真诚而无谓,你只是救人,不管我的身份。你就是这样的为别人奋不顾身,却少为自己想,现在你能不能自私一点,为雪娴为孩子为你自己想想。”
严尘靠着我,泪水顺着赤红的眼角落下,沙哑着声音道“悠丽,你知道我不能,我不能背叛我的国家。”
“你能,夙帝不是能得天下的人,他的嗜血专权你没看到吗?你要帮一个不得民心的昏君吗?”
“我不知道要怎么选择,雪娴和孩子在等我,我知道。以前我总是听别人,师父说我是万剑庄的继承人,我继承了;父母让我娶雪娴,我娶了;现在呢?”
“现在听我的好吗,我相信你会选择对的。”我安抚孩子一样的轻声问。
严尘沉默了许久摇头。
我漠然失望的松开严尘,婆娑着泪眶后退道“你还是坚持吗?夙帝不会赢的,天下的人不会让他赢的,明知道结果你却还是坚持,你不是我认识的严尘,我认识的严尘不会这样冷血,你不是…”
“小心!”严尘伸手抓我,可惜,他没能抓住。我踩到地上的断梳,脚下一划,视线从地面移到牢顶,人如落叶一样坠落。摔躺在地上,唯一的感觉是痛,痛从头蔓延到肚子,肚子似要裂开的痛。
严尘惊恐的爬到我旁边扶着我,恐惧的喊“悠丽,怎么样,怎么样?”
“啊,痛”汗水冒出额头,我覆上肚子,痛的喊“肚子痛”
“别怕!”严尘搂着我,抓起我的手腕,面色如灰,可是他嘴里还在念“别怕,有我在,有我在呢。”
我迷糊的看着严尘渐渐暗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
“悠丽醒醒,别睡,不能睡。”严尘看我情况不妙,开始大喊“来人!来人!快来人!”
我能感到有东西滴在脸上,不知道是泪还是汗,耳边能听见严尘撕心裂肺的喊叫“求你了悠丽,睁开眼睛,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是我最后听到的话,之后就没了意识。
晚霞提着水像贼一样跟在欢少后面,殷公公跟在晚霞的后面。一下早朝欢少就去了冷宫,年侍卫也不敢掩瞒。欢少一听说那个女人一早就离开,欢少不用想也知道女人去哪了,于是带着殷公公直接杀进天牢。
刚到门口就看见提着水的晚霞。
晚霞看见来人跪下,喊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理晚霞,欢少冷漠的问“她在里面?”
晚霞看来人脸色差的不得了,一下子也害怕了起来不敢说话只能小心害怕的点了点头。
“哼!”欢少冷哼,一挥衣袖走进天牢。
天牢里,欢少走到一半的听见喊叫声,丢下后面的两个人飞快的跑到最里面的牢房,推来门、推开严尘,抱起地上的女人冲出牢房。
“救她”严尘抓住欢少的衣角恳求。
欢少冷眼看着担忧的严尘,冷漠的踢开严尘,道“你没资格要求我。”在看到别的男人抱着怀里的女人时他心里是妒忌的恨,这样嫉妒的情绪,自己还是第一次。
晚霞和殷公公看着皇上抱着女人冲过来,吓的魂不附体。
欢少冲着两个人喊“传御医,叫产婆,快。”
“是,是”殷公公先反应过来,连跑带爬的跑出天牢。
晚霞丢下手里的桶,提着裙子跟着欢少跑。
没一会而,宫里所有的御医全聚集到冷宫,各种言论也在宫里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