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六号人物曾齐聚在学校附近的伪娘家里,六人“横尸”一床,牢A改和发哥分别睡在最左边和最右边。那是个初秋,夜半微凉,发哥和牢改拉锯似的拉扯着那仅有一床的被子,不知是拉得太猛烈,还是伪娘家的被子太脆弱,一声脆响被子由一份拉扯成了两份。
这是个差校,难免与魔鬼杂居,那时我们的文科五班,男生大致分为正派人物或负派人物。正派大多都是怪才多于人才。而负派多是些不学无术的牛鬼蛇神,最具典型的是四大天王。
天王一号:三毛,其外号来源不明,在此不作解释。此人夜夜卖醉,随意呕吐,一般是吐在地上和他自己的床上,也经常把他自己月兑在床前的运动鞋吐得满满的,鞋里装满食物残楂,其臭无比,恶心到了极点。他睡起觉来鼾声震天动地,是宿舍公认的噪声污染源,小犬夜狼曾不堪其扰,半夜起床捏住三毛的鼻子狂扇耳光,为此我们宿舍发生了一场暗夜惊天大决斗。
三毛为了所谓的哥们儿义气处处惹事生非,曾被人在校外追着砍,由于三毛跑得快,刀斧手追不上他,就在他背后玩空中飞菜刀,三把菜刀相继飞砍在他身上,当时他正穿着一件皮衣,连中三刀,皮衣虽破,但三刀均未伤及皮肉。回来后,他向我们夸自己福大命大,炫耀他那件上等皮衣坚如铠甲。
天王二号:老鼠子,因其长得又矮又小,一副贼眉鼠脸而得此雅名。不知是出去觅食,还是出去**,老鼠子几乎夜夜晚归,常常被宿管拒之大门外,我们在宿舍也能清楚地听到老鼠子那近乎凄凉的惨叫着开门,并附带着一些骂语,还有那带着愤怒敲打铁门的声音,无奈的他只好翻墙入睡,常被摔伤鼻子摔肿脸。因此他对宿管的铁石心肠恨之入骨,决心报复,夜深人静,老鼠子悄悄来到宿管宿舍门口,把自己穿了很久未洗的三角内库挂在门口,并用粉笔在房门上留下各种脏语,然后叫三毛帮他把那架放在大厅的空铁架床轻手轻脚地抬到宿管宿舍门口堵住。爽快淋漓地在那门口撒了一地尿后就心满意足地回宿舍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宿管青筋暴现就差没气吐血。
天王三号,李刚,外号刚毛,人称肛A毛,牛盲级别,因被英语和物理两位女老师鄙视,极其不爽,便在两老师进教室之前把教室门用讲台上的课桌堵住。老师在门口欲进不能,被如此拒绝,这对老师来说是一种极大的侮辱,更何况是两位女老师,最后英语老师被气走了,物理老师被气哭了。肛A毛这种臭牛盲可以完全无视自我形象,完全无视老师的存在,一次历史课上,听着耳机,竟大声摇摆起来。老师在台上戴着眼镜气得发抖,怒曰:“谁在那儿唱?!有种上台来跟老子单挑!”
天王四号:狗熊,他老爸给他取名为天雄,欲使之成为天降雄才,然而却被我们尊称为狗熊,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不能与英雄挂勾,只能与狗熊划等号。他坐在窗户边,在课堂上因与女友吵架,一怒之下一拳击碎两块玻璃,又被众冠之“一级拳师”的美名。他月兑在宿舍的脏衣服堆积如山,没洗也拿来换,就算洗也是拿来泡一个星期,用脚踩两下,再用水随便冲一下了事。被班主任惩罚不爽,就回宿舍砸坏所有门窗,毁掉铁床,他是打砸队的能手,是未来城管或拆迁工作组的预备人才。
那时的文科5班不仅怪才倍出、废才林立、朽木一大堆,女中豪杰也为数不少。代表人物有四朵金花。
金花魁主:曾女侠,苗条高挑,绝美风姿,一开口就是机A巴A卵A子一大堆,不堪入耳,如有人胆敢跟她吵架,绝对被她炮轰得灰头土脸。若是心脏病患者,只要她脏话一出,其必定气绝身亡。最后她为狗熊所泡,却煮不熟,只泡不煮永远只是生米,也许是狗熊的火力不够,攻不下这样的烈女。
金花榜眼:大凤,那时班上有双凤,一大凤,一小凤,大凤火辣辣的,直言不讳,英姿靓爽,其声若琴音悦耳,她坐在我身后,上课时她在后面闲来无聊,就揉我耳垂,还悄悄地问我爽不爽,柔女敕的小手轻揉能不爽吗?面对如此赤A果果的调戏,搞得我像女生,她像男生。她在自己宿舍里曾向她的室友公然豪言若与我床战,会压断我三根肋骨,一时传为佳话。高二她就没有再来学校,就这样无声无息消散在人海,不知所终。
金花萌妹:小凤,双凤之一,其温润如玉,肤女敕皮白,小巧玲珑,甜蜜蜜的形象代言人,其柔情似水,可淹城池。曾与我同桌,让俺美美地沉醉在花香里半个学期,那时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我常唱任其贤那首《花太香》,感叹黄昏进晚霞,忧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因为花太香常有一群公蜂循香而来,用她的话说那不是一群蜂子,而是一群疯子。我说她们为花香而疯,她问我有没有疯,我笑而不答。驱赶蜂子成了她必备的任务和每天的烦恼,邀我当参谋,给她支招,我开玩笑说:“最好的招儿就是把我当男友,挡住那些猛烈的进攻。”她假装生气,说我欺负她。
金花一枝秀:艳儿,外号白猫,此妞常是白衣飘飘,若猫般可爱,故得此芳名。白猫是我高二同桌,为她取此名俺想了一个中午。白猫上课爱打瞌睡,还让我给她放哨,老师下来就让我马上把她敲醒,她嗜睡如猪、视睡如归。我劝她生前何必久睡,死后便可长眠。她说睡不惊人死不休,她要一睡平天下,此话让我理解起来却有另一番风味。故又为之取名为:“睡仙花”。她喜欢听歌,常戴着耳塞,走路戴着,打乒乓球时戴着,上课戴上一边用手或长发遮住,扒在桌上睡也戴着,睡相极美,美中不足的是常睡着流口水,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白猫清新秀丽,皮肤洁净美白,不肥不胖,不高不矮,是个最爱笑的女孩,她常用一只手掩住嘴,笑着叫我黑狗。我也常问她衣服洗得那么白,是不是用白猫牌洗衣粉洗的。白猫学美术的,其实也算才女,有远见。曾力劝我去学美术,说我有这样的文化成绩,再加上学艺术,绝对是如虎添翼,考所好的,竞争惨烈、难度极大,望我三思。后来的我悔不听此忠言。
说到彻底也是钱惹的祸,学美术得花更多的钱,不管是现在以后或将来。那时的我能读上书就不错了,生活费是掐指算了又算,哪来的闲钱学艺术,就算考上了大笔的费用又从何而来,想起家里烂摊子一个不禁悲从中来,姐弃家在外打工供我读书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此便打消学艺术的念头,决心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高一坐我后面的是大凤和娇娇,她俩曾是初中同学,现是好友。娇娇是一个活泼的小胖妹,说胖也不算胖,微胖而已,其面若中秋之月,白里透红,若月儿批挂了几丝彩霞。渐渐地咱们混熟了,一个吃完晚饭的傍晚,夕阳刚刚下山,我从食堂出来,漫步在穿过花草丛的小路上,正欲去教室。大凤和娇娇迎面走来,她俩邀我一起去操场走走,说上课尚早。我推辞不去,大凤和娇娇便一人一只手拉着我去操场。我们在操场上一棵大树下坐下来,三人背靠着树干,娇娇拿出买来的五香瓜子,咱们一啃着,一边聊着,笑声像海浪席卷着空荡的操场,此时的天空深蓝如碧玉,星星零零落落地闪现,风清清爽爽地拂面而来,我不经意间看见娇娇那双藏在秀发里的眼,带着电光在盯我,心一震,惊慌失措、眼避闪不及。
星期天的下午我和孙猴子正在乒乓球台上尽情拼杀,娇娇和大凤也跑过来,大凤把孙猴子撵走,要与我一比高下,我故意让着她,把球抛得老高,大凤一板又一板地砍得非常痛快,连连叫好。孙猴子在旁边看得不断皱眉,等得不厌烦借口跑了。
娇娇却在旁边拍手称快,为大凤喊加油,这时在女生宿舍五楼,有一女生高呼大凤,说:“你晾在五楼的衣服全部掉在一楼的地上了……”大凤放下球拍,说:“失陪了,我去修理那群妖精,居然敢把老子衣服搞落下来。”娇娇过来拿起球拍,对我说承让了,说话间一快球闪电般杀过来,我迅速挡回去,她轻盈地接过球,在空中一旋,一旋球飞跃过来,跳起来时严重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好不容易才把这球勉强接住,球过去时太高,她用力一板猛砍过来,我只有招架之势,无还手之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接过去,她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板拍过来,这一球失利,领教之后,才知娇娇非等闲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