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凌慕哲扬鞭不止,吃痛的马儿箭步如飞。身后雪儿紧追不舍,几丝青发飘扬在秀颊,分外的娇艳。
忽的,一个矫健的小身影从林间蹿过。凌慕哲心下一喜,狠鞭加快马速,瞬时隐入丛中。马儿追麋鹿追得紧,凌慕哲在马上意气风发,一手松开疆绳,从背上拉开一箭,瞄准疾驰的麋鹿。
嗖!箭如针气。凌慕哲死盯着箭尾,只见还差分毫之时,一支利箭从旁而入,将他的箭猛地射飞了,狠插在一边的樟木上。
他一激灵,悬住疆绳,瞥见不远处雪儿正得意地傲头。
凌慕哲低呼:“妙极妙极!”话未落音,飞驰而去……
格朗的眼睛不时地落向丛林深处,王子不许跟去,可他还是担心他的安危,三番四次想驭马去探入究竟。
雪儿轻身驾马,又发现那只小鹿正在吃草。她大喜,向四周望去,凌慕哲并没有追上来,便从箭筒中抽出一只长箭,离弦射去。
就在此时,一个身影突然闪过,一丝血花溅起。
“王兄!”雪儿娇容失色地跳下马来,小奔过去,“你不要命了吗?干嘛来挡我的箭。”凌慕哲嘿嘿地笑,手臂上血流不止,他却兴奋地举起手中小鹿道:“现在它是我的了。你,输了。”
雪儿有些佩服他的胆识,口中还不忘教训:“要知道被射中会有什么后果吗?干嘛突然跑出来,为了一场比赛把命丢了值吗?”
凌慕哲咧嘴笑:“楼兰王族天下无敌的四公主。你的箭,不过如此。可惜现在你得任凭我处置了。”
“处置就处置,想怎么样你说吧!”
“想怎么样?”凌慕哲的脸越凑越近,离她发红的脸只差分毫。雪儿的心突然嘭嘭地狂跳起来,“闭上眼睛。”他暖暖的气息喷在她脸上。
“你想怎么样?”“闭上就知道了。”
雪儿闭眼,心却还跳得厉害。忽然,她感到一股湿热贴在自己的手臂上,然后是肩、脖子……她心中火热起来,呼出急促的气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一股热血燃烧着。
那湿热腾而又到了脸,快要近她的唇,她心中一紧,蓦然睁开眼……一个人影都没有。唇边那湿热却还在,她半恼地将手附上右颊,细看那什物——竟然是一只硕大的蜗牛!
“炅梵!”她不顾直称他名讳起来,脸涨得通红,“炅梵——给本公主滚出来——”
林间幽幽地传来一阵怪调的歌声:“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在最高点亲吻你的脸颊……”
凌慕哲托着下巴,手中摇晃着一对耳坠,其色剔透,里头影影绰绰似有什么活物。凌慕哲左思右想,微叹一口气。
这时,格朗进入殿来,凌慕哲瞧见了,立马起身道:“来得正好!”格朗一听,跪着给凌慕哲行礼。凌慕哲一把将他扶起,将耳坠递给他说:“你快将这玩意拿走,免得我在此坐立不安!”格朗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解。凌慕哲坐下慢慢地说:“此物乃龙貘之贡物,相传是由一百对生死相恋的男女的魂魄,外加魄玉珠苦炼而成。”凌慕哲贼贼地靠近格朗耳边,轻声说道,“听说只要将此物赠与心爱的女子,便能和她生死相随,永不分离。”
格朗一听:“果真如此神奇?”“那当然。”凌慕哲答道,眼中忽而黯淡下来。
“那王子还是留着,交与未来王妃吧!格朗何德何能,收此圣物?”格朗低头谢绝。
凌慕哲双手一摊:“拿去!咱哥俩还客套什么?”格朗心中一暖,跪地谢恩:“格朗誓死孝忠三王子!”凌慕哲苦笑。
“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凌慕哲正色道。
“大王命我前来……”格朗顿了顿,“教你功夫。”
凌慕哲醒了醒神:让你这呆子教我功夫,扎马步都要扎几年,遂讷讷道:“什么呀!你小子也学会哄人了?父王既要你教我功夫,好歹也得封你个太傅什么的,这么草率,实非一个大国所为。”格朗憨憨地笑了笑:“能教三王子功夫,是格朗的荣幸,有没有封号又算什么呢。”
凌慕哲翻了翻白眼,一坐在椅子上,神情沮丧:“老大哥,我心中现在就俩字:完啦!”
金光四射的殿堂上,一位气宇轩昂的金帛男子背手而立,灰发男子静侍一旁。“看来……我低估了楼兰的实力。”金帛男子沉重地说,“我原本想借摩天之力灭掉楼兰,不想它却是有福,将这祸给化了去,此次两国交战,我惊异于它的力量。”
“楼兰与龙貘一战,他也在场。”灰发男子开口了。
金帛男子一怔,复而言道:“魏昱,速飞鸽传书与他联络,我要知道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