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的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木晴天要死了,木晴天要死了……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没有察觉,模糊中只听见木晴天说:
“向晚,喜欢不在于时间的长短,只是瞬间,因为心的不由自主,不能主导它的存在,任它想你,念你,记住你,关心你。害怕你不能接受我,于是试着第一次等待,默默守候你,不知道这份等待能保持多久,只是想,不要放弃,不会轻易承诺,不愿伤害你,如今,因为,情不自禁,告诉了你,急切的想知道你的答案。你的答案是什么?”
“那好,就这样吧,向晚是我木晴天的女朋友。”……
呆滞石化在原地,目光涣散,呆愣的表情,沈熹微不顾发呆的向晚拖着向外走,向晚混沌的跟着沈熹微的脚步,亦步亦趋,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推开沈熹微的拉扯,茫然的镇定的说:“我不能去。”沈熹微看着空落落的手,一步一步的走到向晚的面前狠狠的甩了向晚一个巴掌,声音震耳欲聋,向晚瞬间觉得耳朵嗡嗡作响,指着佟念,心里一丝纠痛吼道:“向晚,你没有良心,木晴天那个傻瓜,为了你,天天在与病魔作斗争,欺骗自己离开你,伤害自己,而你呢,和他你侬我侬,试问你真的很爱他吗?”说完不顾发呆的向晚头也不回的跑开。佟念站在远处看着向晚痛苦的神色和红肿的脸颊,心痛的缓缓走上前:“晚晚,如果你想哭就哭吧,我知道你想去,但是你害怕自己去了他就会放弃求生意识,你这么的折磨自己值得吗?”向晚放生大哭,被人说中了心事,自己却欺骗自己恨他,可是现实在眼前,他就要死了,内心的惶恐和惧怕吞噬着仅有的爱,木晴天,你一定要坚强的撑下去,泪水迷糊了眼睛,分不清究竟。
“同意,我爱他,我很爱很爱,可是,我不能。”向晚泪雨滂沱的哭泣着说,寒冷侵蚀的肌肤瑟瑟发抖。
佟念看着向晚单薄的背影,听着痛彻心扉的哭声,无奈的苦涩的笑笑,无论怎样的欺骗自己,向晚爱的从来都不是自己,执着的追求换来的只是仅有的短暂的幸福,这几天看着向晚熟悉的身影,甚至觉得他们就好像几年的夫妻一样,真想永远就这样下去,当木晴天出现的一瞬,打破了所有的宁静,向晚的脸上有自己这几十年从未见过的熟悉的表情,震惊,喜悦,高兴,痛苦,心痛……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模样,佟念知道向晚动摇了,可是向晚的脸上明显的有着愁思和痛楚,因为自己,因为那夜的荒唐,她不爱自己,所以不会注意自己的表情,但自己不能,因为她不幸福。告诉自己,佟念,你放手吧……
宁静的冬季的暗夜,大雪纷飞,万家灯火通明,俏色寒冷,女孩凄凉的哭声传递着深深地爱,悲凉的声音投射出无奈和坚定,泪水掉落在雪地上,积雪瞬间融化,留下淡淡漩涡。
沈熹微生气的跑到医院,知道木晴天已经平安无事了,一颗悬挂着的心终于落在了地上,隔着窗户看见木晴天皱起的眉头,睡梦中的他好像十分的不安稳,曾经圆润的充满朝气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的肉感,看起来骨瘦如柴,心里想,木晴天,我对你有什么感情,我还不知道答案,你不能死啊,一定要坚强的支撑着。
“小姑娘,你是晴天的同学吗?”张妈交完费走过来看见隔离室外面站着一个女孩子,记得她好像是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人,而且和自己一直等木晴天手术,就走过来问。
“你好,我叫沈熹微,请问你怎么称呼?”沈熹微看见眼前的中年妇女,想来应该不是木晴天的母亲,就介绍了自己问。
“我是木家的钟点工,你叫我张妈吧。”张妈看着这个懂分寸的女子,不由得暗自思索。
“你刚才是不是找向晚去了?”张妈想了一会儿,估计这个女孩知道木晴天和向晚的事情,就试探着问。
“对,可是她不来。”沈熹微视线望向睡熟的木晴天,眼神里是同情,是悲哀,淡淡的冷漠的回答。
“这两个孩子彼此都互相的折磨着对方,却不知道其实恨得越深爱的越深。”张妈若有所思的回答。
沈熹微一时之间竟然无话可说,究竟爱情是什么,爱了伤了,恨了痛了,怨了念了,自己对佟念是爱情吗?为了他我恨向晚,甚至恨她和木晴天的爱情,因为她不配,伤害了那个美好的男生,木晴天呢?爱吗?因为他像王子一样将自己抱向医院,救了自己,心甘情愿配合他欺骗向晚,对于佟念,看见他会心跳,会讨厌他看向晚柔情的目光,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喜悦不已,对于木晴天,好像只是因为某个人而嫉妒,羡慕,沈熹微焕然大悟,原来自己爱的不是木晴天,一直以来都是那个从来不正眼看自己的佟念,为了他,发疯一样的恨,嫉妒,哪怕抛弃一切破坏他们。苦涩的微笑,到头来他的眼睛里还是没有我。
青年的我们总是执着的追求想要的东西,不顾一切,头破血流,长大后终于得到了每每自豪的想对年轻的人标榜自己时,才发现已经说不出口了,寂寥的心,无趣的环境,早已失去了所有,忘记的回忆,只剩下痛苦。
作者公告: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