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机场,墨绿和郝哲瑞拉着行李同时出现在相约的地点。
“有没有一丝留恋这座城市啊?”郝哲瑞抖了抖衣襟笑着问,墨绿环顾四周陌生的人群轻声说:“没有。”相比这座城市我更怀念这座城市里曾经的人曾经的事,他们给了我微笑的机会,又给了我哭泣的机会,墨绿告诉自己。
爱上一个人,念上一座城。
郝哲瑞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看的出来墨绿的情绪并不怎么高涨,可能是有点留恋这里的人事物,两个人拉着行李默默地行走着。
你看,冬天终于悄然离去了,春天来了,这个春天少了那么多的人,它还会生机盎然吗?墨绿看着自己的手机上显示的日期。
两人默默地办完所有的手续,坐在机场候车大厅里静静的等候着。
“尊敬的旅客,您好,由于暴雨影响,飞往美国旧金山的本次航班延误……”墨绿听见机场大厅里的声音懊恼的垂下了头。
郝哲瑞笑了笑看着垂头丧气的墨绿安抚着,“你要不要咖啡?”郝哲瑞站起来问。
“谢谢,不用了。”墨绿安放好包,无奈的回答。
郝哲瑞离开,墨绿想起向晚遗留的最后的信,打开:
墨绿,那年的冬天好长好长,久的我以为不会再看见春天的来临,木晴天终于在我接二连三的呼唤中醒了过来,那是我看到的最美的春天,也是最痛的春天。
“向晚,晴天醒来了。”张妈拿起听筒,手都在颤抖着,激动地口齿不清的向向晚通知。
“真的?真的吗?哇……等我,我马上来。”向晚穿上衣服,还没系好扣子就跳下床随意的穿了一双鞋直奔医院。不顾形象气喘吁吁的终于跑到医院,平复了一下激动地难以言喻的心情,轻轻地推开门,那一霎那,白色病房里升腾起了满室的七彩泡泡,旖旎绚烂,木晴天转过头看着门口呆滞的人,欣喜惊讶思念的目光与向晚茫然的目光交汇,在充斥着氧气的空中碰撞出璀璨的火光,谁知木晴天转过脸轻轻地吐出三个字说:“你走吧。”
向晚此刻的心情就像被人从头顶被浇了一盆水,而且那水很快的凝成了冰块,冰冷冰冷得湿透了心,艰难的挪着脚步走上前微笑着不相信的说:“木晴天,别开玩笑了,我知道的。”
木晴天没有在看向向晚,瘦削的身形在棉被里显得那么的寂寞,本来就没怎么大的脸庞此刻看起来更加的瘦小,向晚蹲在病床边拉着木晴天的手臂,将脸靠在上面轻轻地触模着,“木晴天,痛不痛?”木晴天没有吱声,试图从向晚的手心里挣开,向晚紧紧地拉住不放开。木晴天看见你这样我的心很痛,其实我知道你不是这样,你想我,因为我很想很想你,不是故意的伤害却在我们之间留下了鸿沟,我总是在想为什么当初不多相信你一点,或许,注定了发生的事情。
“晚晚,你来了。”张妈适时的进来看见向晚和木晴天的样子,明白了木晴天抗拒的原因,微笑着走上前拉起地上的向晚说:“晴天刚醒来,要好好的休息,你也回家收拾收拾。”向晚低头看见自己穿着昨天的衣服,脚上还耷拉着一双拖鞋,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发丝,扯开了嘴角笑了笑说:“那好,张妈,木晴天,我先回家,下午再来。”张妈和蔼的点头,向晚看向床上闭着眼睛的木晴天拉上了门。
“晴天,张妈知道你没睡。”张妈放下手里的水果,坐到病床上说。
“张妈,你说我这样作对不对?”木晴天转过脸看着张妈,虚弱的痛苦的说。
“孩子,张妈知道无论怎样对向晚来说都是伤害,长痛不如短痛。”张妈轻轻地抚着木晴天的脸颊,拉紧被子,说。
“张妈,我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可是我真的放心不下她,你看看刚才我那样说,她的眼泪都快流下来了,我真的好后悔,害怕自己不忍心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我觉得我好混蛋。”木晴天说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剧烈的咳嗽着,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睛朦朦胧胧的快闭上了,“晴天,你先别说了,好好休息。”张妈将木晴天的手放进了被子,盖好被子,轻轻地拍打着,不一会儿进入了睡眠。梦里面的木晴天没有疾病,梦里面的向晚没有伤害,仿佛就像曾经一样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欢声笑语,木晴天睡着的微笑的脸庞上流下了一行清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