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这天上午,江萍萍到美容店准备做个新发型,在去美容院的路上,迎面开来了一辆板板车,拉着水泥,司机满身的灰尘,穿着破烂。发动机的噪音,整的江萍萍耳朵发聋。她猛然发现开车的好面熟啊,就站在马路边捂着耳朵细看,好熟悉啊,此人好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司机看见了她,略微放慢了一点速度,异样的看了她一眼,就掉过头去,加大了油门,黑烟朦胧了她的眼睛。等烟雾散尽后,那车早飞了。
江萍萍坐在理发椅子上,总感觉今天的这个司机有点不对劲,忽然,她眼睛一亮,脑海里闪出一个人:“是他,是他,就是他,”又开始怀疑自己了,“怎么可能呢,不可能!”
“姨,你说什么呢,哪个地方不合适,您就大声说。”理发员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听见江萍萍在嘟囔,还以为是说她呢?
“没,没,没说你!”
理完了发,江萍萍整理好衣服,又在镜子前照了照,感到自己确实满意了,才给了钱,拿上包,缓缓出了门。她准备到美容店对面的商店看看近日有什么新鲜货,好给叶婷婷通个风。正走到马路的中心,一辆辆板板车冲了过来,千钧一发之际,司机往外急打方向,车拐进了马路口的一个巷口,才免除了一场灾难,吓得江萍萍脸色雪白,浑身哆嗦。司机也把车停住,坐在车座上定了一会神,就调转头,往后倒车。江萍萍站在对面马路牙边,看看那司机,大吃一惊,又是来时遇见的那辆。更为吃惊的是…,她几乎喊出来,乘司机顾着倒车,她又仔细的辨认,就是他,没错!此时,司机已掉正了车头,换档前行!“是他,就是他!”
“宋子良——,宋子良——”她大声的喊。
司机略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继续开车。
“哥——”江萍萍几乎是哭着喊的。
车速减下来了,司机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江萍萍只见车在靠边挪,正准备冲过去。这时,江萍萍的手机响了,她忙着掏出手机,翻开一看,是爹的。
“萍萍,快,快,你妈病的很重,抓紧,抓紧……”是爹的声音。
江萍萍手握着电话,又望了一眼司机,车已经停在了马路边。可她已经顾不上了,慌忙叫了一辆出租车,坐上就说,师傅,快点!她马上通知了李卫红。
江萍萍的母亲住院了,是李卫红和萍萍用车送到医院的。急诊室外,三个人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江玉山流着泪说:
“早晨,你妈说肚子有点难活。我还以为是吃了什么闹肚子,不以为意。我就去了铺子。大约10点,我正好回去取点货,发现你妈躺在炕上,手捂着肚,直哼呀,额上的汗直冒,见我回来,说,肚疼的要命。我一看情况不好,就给你打电话。你妈疼得炕上直打滚,我按也按不住。”江玉山脸上哀痛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江萍萍泣不成声。她的他们唯一的女儿,唯一的依托。江萍萍看到父亲悲痛的样子,捉住父亲的老手,哭的更是伤心了。李卫红点燃了一支烟,在闷闷的吸着。
急诊室的门开了,大夫出来,他们赶忙围上去。
“放心吧,没事的。大爷,你们吃啥食物了,怎么就中毒了呢?”
江玉山想了想说:“没吃啥呀?”
“你想想,比如剩饭了,熟肉了,什么的。”
江玉山忽然明白了,他把剩下的一块长了毛的猪头肉,拿回去和老伴吃了,自己还跑了一夜肚子。
“幸亏来的及时,要不就没命了。不过,得住院半个月治疗。你们去挂号住院吧!”
李卫红忙着去办手住院手续。
江萍萍把父亲安顿在自己的家里住下,自己每天每夜守护在母亲的病床旁,一刻也不离。端屎,倒尿,喂药,喂饭,洗脸,梳头,扶起,扶坐,洗衣服,换床单,样样照料的细致入微。
李卫红一天也来看三五趟,缺的东西都是李卫红给拿来,是运输大队长。萍萍看着李卫红忙忙碌碌的样子,就有点好笑,满足的看着他,打心眼里高兴!
江玉山住到了女儿家,李茂盛夫妇可高兴的不得了,每天三人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尽的古往今来。也有时,感慨岁月的沧桑,将他们带入了晚年。李茂盛问起村里的事,没玩没了的。庄稼长得咋样,又增添新房子了吗,西村峪口的大坝还牢固吗,群众的收入高吗,王家老汉的病好的咋样了,听说河槽的杨树砍了,是真的还是假的,村东那片肥地是不是放宅基地了,是不是人们把盖学校的钱盖了庙了,等等等等。江玉山也不厌其烦的把知道的一点不留的全告诉了他。他时而高兴,时而哀叹,时而激动,时而担忧。
叶婷婷听说江大娘病了,当天下午就赶来医院看望,带来了两大包东西和一束鲜花,放在柜子上,问着问那的,并说了好多安慰的话。看到萍萍憔悴的样子,心疼的还偷偷掉了几滴眼泪,就帮着萍萍干着干那。第三天,又跑到了江萍萍家带着礼品看望了三位老人,坐了3个多小时才离开。
半个月的时间到了,江萍萍的母亲出院了,李卫红不让他们回去,住上年数天气,观察观察,确实好了,再做打算。
他和萍萍商量说:“把爹妈他们一块搬过来吧,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了,住到咱家也好照顾,乡下的条件不比城里,有个灾难病患了,也能及时治疗。”
“这得和他们商量,看看老人们愿意不?咱爹妈不是常说,住城里憋也能把人憋死,那时,你知道我说了多少好话,才留住的。”
“当然了,不过这是迟早的事,我看还是迟不如早。要不,我去问问?”
“你问比我问好,你的父母我能说服的了,我的父母就看你的本事了,毕竟是女儿家,恐怕他们多心!”
“好!我去说,你在旁边帮着,如果说不通,让我爹说说,你爹很听我爹的话的。”
二人商量好后,就依计而行。可得到的回答是:
“你们的心情我是知道的,来是一定来的,不过现在不是时候,等你妈做不行饭了,到时候不来也得来,现在是不给你们添麻烦的。”江玉山一口拒绝,听话音主意是一定的。
江玉山夫妇在女儿家住了近一个半月,老伴的病完全好了后,就回村去了。
江萍萍送走了自己的父母,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在家休息了几天,就又去帮叶婷婷的忙了。
叶婷婷打心眼里感激的不得了,实在不忍心再伤害江萍萍了。和李卫红那点丝也纯粹割断不连了。像以前那样还是朋友的交往。
一天,江萍萍在叶婷婷的办公室闲聊。叶婷婷随便提起了宋子良,当叶婷婷说出宋子良三字时,江萍萍忽然想起了美容店那天的事,惊呆的回忆着那天的一幕幕,就随口说:
“宋子良,好像回来了?”
“啊,萍萍,你说啥?”叶婷婷惊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