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首都这几天,千军最近一直住在市委大院。付青云远赴美国直到现在都没有消息,母亲留在帝波罗,为先帝守灵。
千军一个人很无聊,早早起来锻炼身体。
起来的时候,千军得到两个消息。其一是发达国家针对帝波罗的全面经济封锁终于开始了,今后帝波罗将面临比较大的困境,但短时间内并不会造成深重灾难。
其一,帝波罗国民普遍富裕,黄金石油都储存于帝波罗中央银行和国土范围内。其二,先帝也曾深谋远虑在发展金融业的时候,基础制造业和渔业从不曾落下。工业化程度将是衡量一个国家抗打击能力的基础,而不是依靠虚无缥缈、抗击打能力弱小的金融业。
况且,帝波罗大部分贸易针对共和国以及沿印度洋一带国家,其中多为第三世界。发达国家的影响力暂时还伸不到这么长。
很早之前西方世界便曾封锁过帝波罗,这只不过是一次封锁的延续罢了。而要想真正扳倒帝波罗,只能用“年”或者“世纪”这种词汇来衡量。
不过,千军要想把帝波罗发展壮大,必然与发达国家打交道。也必将遭遇发达国家的粗暴干涉,如果想突破障碍,千军同样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第二个消息,自然是谢阳亲临现场把翁磊致残的消息。通过千军的授意,谢阳并没有把翁磊杀了,因为这必将招致翁老绝不妥协的疯狂报复。外人想象不到这位共和国元老有多爱护这个翁家独苗男丁,更想象不到一国总理在盛怒之下将爆发出多恐怖的能量。
但要轻松放过翁磊绝无可能,在他向陈诚狠下毒手时便将预料到将会遭遇报复。
却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快,如此迅捷!
在酒吧里谢阳没干别的,只是砍了翁磊一双手而已。本来谢阳还打算切掉这个废物的子孙根,好让翁家绝后。但被千军制止了。切掉翁磊的命根子,翁老这一关就很难过。还有更深层次的缘故,千军留着他的子孙根,有更大用处。
……………………
帝都,专供高级干部治疗的特护医院内,医生在手术室内紧张的给翁磊动手术。看起来颇为年轻的一对夫妇烦躁不安的坐在医院门口,女人默默垂泪,男人时不时探头看看手术进展如何。
夫妇是翁磊的父母。翁向红,国务院副部级干部,但却并不是家族核心培养人物。翁向红弟弟翁向阳早已贵为一省之长,有消息称等中央换届后,翁向阳的肩膀上也要加加担子担任书记。按翁老的意思,是打算把翁向阳培养成翁家的核心接班人,继承翁老的衣钵。
翁向红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脸上充满无限阴霾,似乎得了郁郁症。这并不是翁磊出事后才有的,也不是因为屈居老二,之前翁向红已经如此。
但妻子李红并不知道翁向红怎么回事,更不想知道。她现在唯一关心的,是儿子究竟怎样了,是否能把手接上,是否有生命危险?!毫无疑问,翁磊是李红人生最大的支柱。
“哎……”翁向红重重的叹口气,掏出根烟来抽,以缓解心中的压力。
“还抽?你不知道这是医院呐?怎么不抽死你?!”
李红本就悲痛欲绝,此刻看见翁向红抽烟,顿时如同爆裂的火焰找到宣泄的口子般爆发出来,并大有一发不可收拾架势:“翁向红,你是把不得儿子死了才甘心是吧?儿子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抽烟?你还有没有良心?还有没有道德?!”
说着,却又开始掩面哭泣:“姓翁的,我只叫你保护好儿子保护好他,但你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都快成废物了。要是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跟你没完。”
母凭子贵,自从李红生了翁磊后,在翁家的地位大涨,翁老更是对李红爱护有加,即便翁向红在翁家的地位,也不见得超越李红。更何况京城李家也是世家大族,即便不像翁家这等如日中天,却也不可小视。当年翁李两家结合是纯粹的政治婚姻,再加之李红生性泼辣,翁向红要想压制李红,心有余力不足。
“……”
翁磊皱紧眉头,想要反驳李红,但想想,自己与这泼妇般女人争吵,除了招致她更为凌厉的羞辱和惹外人耻笑之外,得不到任何好处。
翁向红便把烟头熄灭,坐到椅子上生闷气。
到目前为止,翁磊被人打成重伤有生命危险的事情,在翁家还只二人知道。翁向红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怎样向翁老交代,至于报仇?那倒其次。
或者说,翁向红根本不想报仇。虽然不想承认,但翁向红的心里竟然闪过瞬间的快意,要是那帮暴徒把翁磊杀了岂不更好?!省得他整天看着心烦。
这念头闪过时连翁向红自己都震惊,却是他心中最真实的想法。
李红嘤嘤的哭,蓦然抬起头来,面目狰狞:“姓翁的,我问你,你查出是谁要杀磊磊没有?!”
“一出事,我就和你一起到这来,哪有时间去查?!”翁向红一翻白眼,满脸的不相干。他知道是谁干的,事发地无数的见证者都阐述了这个事实,但他说也懒得说。
“我不管,你要是不帮我娘俩讨个公道,我就去找爸去,我叫爸给磊磊主持公道。我一定要把那帮暴徒碎尸万段!”
李红正对翁向红泼辣的发飙,突然见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一帮医生推着移动床往外走。
李红再顾不得理会翁向红,跑到病床前尖叫:“医生,我家磊磊怎么样了?”
“月兑离了生命危险。不过……双手接不上,算是废了!”老医生摇摇头,不敢看李红的眼睛。
“啊!”
李红尖叫一声,脸色蓦然变得通红,扬起手一巴掌便向老医生扇去,“啪”的一声脆响,把老医生差点打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