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都是黑色的,仿佛永远都到不了尽头。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积压在我心里,好象注定是我必须背负的命运。
又是那个影子,我能清楚的记得他,因为他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总是背朝着我,在冷冷的风中给我一种冷冷的慰寄。可这次却与以前不同……这次他竟然慢慢的转向了我。我的心狂跳不止,因为这个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伴随着我成长的陌生人就是我常想的白马王子,每天他都会出现在我梦中,披着不太长的却正好能被风撩起的头发。而我又是多么希望能看见他的样子……在风的召唤下,他那飘逸的身影告诉我,他就是我要寻找的人……我可以看见他的样子了。
“呼,呼!”我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了我。我有些抱怨的坐了起来,用耳朵仔细的寻找着那把我吵醒的可恶声音。周围却是漆黑和安静的,除了我自己的呼吸声。
父母死后唯一留下了这间不错的公寓房,在这所孤单的大房子里,月光淋漓着它,使它的一切都现得那么的冷冷清清。我坐起身,乱乱的长发遮住了眼睛,我呆呆的发愣。没一点声音,一切都好象是凝固一样,静的出奇……我没动,希望是自己的神经质又犯了,况且明天就要搬家离开这里,真不想想这么多。当然,也更不想在临走前出什么事情。
“铛……铛……”
我猛的停止了呼吸,就是这声音……慢慢的,我的脖子机械的转向窗口,在这样的夜里,奇怪的锣声变的更加的空洞,使人心里泛起莫明的不安。
我探出头,窗外的风撩起我的头发,遮挡着我的视线。瞬间,我看到一张扭曲的脸。我的目光停住了,在楼下……六个奇怪的人穿着白色的衣服整齐的站在一张木车旁,我眯着眼睛,想要看的更清楚些……他们前面的那个人,就是他在敲着个破烂的铜锣。我这才发现,这些人头上都绑着白带,穿的是丧服,我不由的捂着嘴叫了一声,而在他们旁边的车里分明放着七具木头棺材,里面都躺着人,惟独有一具却是空着,棺盖倒在一边。那时我彻底傻了,午夜怎会有这种事……莫非……是我碰上……
就在这时,那个提着锣的人抬起头,我失声的叫了出来,他的脸差不多全都烂了,眼睛里看不见眼珠却全都是血……他的手白的可怕……因为他正指着我,我好象可以清晰的听到他一直重复说的那句话:“还差一个……,还差一个……”他那好象颤抖又仿佛哽咽的声音回响在黑暗里,是那么的恐怖那么的令人毛骨悚然……,接着旁边的人都抬起了头,他们没有血色的脸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我的脚软了,实在是噩梦,我相信。努力想让自己醒过来,可眼前这些人……我的心快跳出来——他们和躺在棺材里人一样,或者说他们就是躺在棺材里的人……
我猛的抽回身,拉起窗帘,无助的的站着,不知所措。这是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还有一个棺材是空的,那么那个人说‘还差一个’……会不会讲的就是我……
大吸了口气后,我和所有女孩会做的一样,逃进了还带有余温的被窝,盖着头,宁愿希望这真的只是一场噩梦……尽管它是如此的真实。
一夜就这样的过去了……我一直躲在床上,最后抵不过困倦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终于,外面又响起了广播的声音,和以往每个快乐的早晨一样……而我却呆呆的,小心的拉开窗帘,叹了口气,太阳已经不好意思的爬了出来,我尽力安慰自己这是个噩梦,是个幻觉……
我的直觉告诉我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还好我的迁房手续已经办妥。想到要离开这地方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心里顿时缓和了许多。
背上最后的贴身行李,我把这冷冷的公寓最后一次关上。
走在人来人望往的街上,和着阳光,我好象又活了过来(毕竟昨晚也只是个很真实的梦吧),哼起了小调……再离开这座城市之前,我决定去拜访好友洁洁。
在去车站的路上,我又在漫不经心的想着将来的打算。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面孔与我擦肩而过。我突然站住了……那人的脸为何会如此白……我的心猛的抽动了一下,就是他,昨晚上敲锣的那个人……我四处张望着,在角落的一家不起眼的店铺,我的目光停住了。这是家专为死者而开的丧铺,到处都挂着花圈和遗像,可其中一幅照片差点让我呼吸停止,因为遗像上的人就是那个人……刚才那个人,他在黑白照片里,脸上仿佛抽动着又好象在诡异的看着我笑……
拥着人群我逃进了来站的车里。
“先喝杯水……慢慢的再说。”洁洁看见我气喘嘘嘘的样子急忙倒上水。
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我已经来到了好友洁洁家,她也是刚搬来这座新建好的公寓。她在这庞大的80层建筑物里买了第44层的房子,算是很安逸的位置,可就是给人一种孤零零的感觉,好象独身在天国一样。
我大口的喝下水,然后抱住洁洁,忍耐已久的眼泪刷的流了出来。洁洁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好象吃了一惊,但还是轻轻的抚着我的背温柔地说:“怎么了,是不是谁欺负我们若兰小姐了?”我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的哭,紧紧的抱着她。“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啊,想把我急死啊!”洁洁看见我这样轻轻将我拦开。
我睁着无辜的眼睛,闷下声说:“我……我……见鬼了……”
“什么?!”洁洁的嘴动了一下,刚想笑却止住了,“这天空云阔的哪来的鬼呀,别瞎说……”
“你看我这个样子像在骗你吗?”我抿了抿眼泪撅起嘴吵着。
洁洁呆呆看了我一下说:“那好,你就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倒吸一口冷气,虽然我极不情愿再提起那些事,可面对洁洁,还是全盘托出了。
我把事情所完,又大口的喝了口水。洁洁一直在旁边沉思着。我把电视打开,想让这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消磨点。说实话在把事情告诉了洁洁后,心里的确舒服了不少,至少感觉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面对了,而有洁洁在,她一直就像我的姐姐一样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会给予我温暖和塌实。
如我所料,洁洁果然举了好多例子开始说服我,如我是最近工作忙,累坏了身体,是没休息好,或是做梦什么的,还拉着我上网证实。最终如往常一样,我又相信了她,说服我自己是神经太敏感了。
晚餐我们是在一家极其豪华且奢侈的西餐厅用的,照洁洁的话来说是帮我饯行。晚上我们准备租一些好看的流行剧回家。
今天,我过的还蛮愉快的,把先前那些可怕的事忘的一干二净。我告诉洁洁,自己要去F市的一所高中任教,毕竟才年仅22岁的我是不甘心留在本土发长的。
这晚我们聊的很晚……快到了十二点我准备离开了。若不是我的火车是一点中的话,洁洁到是很希望我住她那,可那所学校真是要我的命,竟然把票买到了半夜一点。
不好意思让洁洁再送我下去,于是当洁洁把门关上后只剩下我站孤零零的站在有着淡淡黄光的走道里,洁洁说电梯是12点关,于是我因该可以赶上最后一趟。
真是可恶,竟然住在这么高,我心里不住的抱怨起来。加快了脚步,整个楼道里充斥着我空荡的脚步声,心想如果没坐上电梯的话,44层那么高的楼岂不要走死。忽然,我陷入了黑暗,两旁的灯全灭了,只有月光透过走道上的玻璃阴沉的发出亮光。一排排外面汽车等东西的黑影在墙上慢慢的移动着,不时的被拉的很长很长突然又消失代尽。可恶,我看了下表,就要12点了(难道已经停电了)我开始拼命的跑,终于出了长长的走道。
在黑暗的尽头,电梯了发出模糊的白光,我吐了口气,快速走去,可里面好象已经有人(这么晚为何还有人)我顾不了那么多大喊了一声:“等一下我,还有人!”当我气喘嘘嘘的到了门口时,发现里面竟站着6个男人,我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走进去。这时,他们中一个说了句话,好象一阵风吹过我的身体,不由的让我打了个冷战……他说:“还差一个!”我突然停住脚步,这句话是那么的熟悉……我抬起头……面前的人都呆呆的看着我……脸上想敷着层白面一样,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更像在等我……
我抽回身,转头像楼梯跑去,再次冲进了黑黑的走道……
我头也不敢回头,跑进了楼梯道里,拼命的向下冲……自己好象感觉不到任何事,包括我是否还活着……一个通道里响着我急促的脚步声,耳边能听到我自己的呼吸,可就在这时,我猛地停了下来。
“咚咚”
我不会听错,有脚步声……
我屏住呼吸,心跳的越来越快,一个暗黄色的光在向我慢慢的飘来。进了……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尖叫起来,一个面色阴沉的老头驼着背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脸被电筒的黄光照映照着阴沉的极其怕人……
“小姐,不要怕。”他看见我大叫好象也有些害怕,因为他的声音更像在申吟。
我扶着楼梯的栏杆,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问:“你是谁……?”
“哦,我是楼管,就是看门的,你不要害怕。”
“太……好了!”我不禁心里轻松了些,终于见到个人了。
“你为什么不坐电梯呢?”
我没有回答。
“这里太黑了,很危险的,我送你下去好了。
“真是太感谢了。”说实话,我真的很感谢他。
我们就这样一声不吭的下了楼,可就在我大喘了一口气感叹终于离开了那黑色的楼道是,可怕的一幕发生了……
大厅的电梯门口挤满了人……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热闹的人发出惶恐的尖叫,我放大胆子挤进了人群中……
电梯已经破烂不堪……明显是从楼上失事掉了下来。里面有几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他们都因为电梯下掉的力量而紧紧的贴在了电梯底盘上,头已经被强大的力量摔扁了……脑浆和血混在一起,其中有一个人是那么的特别……他的眼睛暴凸着血丝充斥着,却分明是在盯着我,我倒吸了口冷气,……而那些尸体却在瞬间好象都在死死的看着我,我猛的挤了出去,逃离了人群……那个人我好象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