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当马凡再次睁开眼的时侯,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个满头白发,面容古拙威严的老者。
马凡努力的思考了自己昏迷前的一切,想到昨夜是这个老者救了自己,立刻起身对着老者躬身一揖,说道:“昨夜多谢前辈救命之恩。因为昨日实在是太累了,居然昏迷了过去,却让前辈守护了我一夜,请前辈见谅。”
老者见马凡说话斯文有礼,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表示满意,一直冷着的脸色也柔和了些,淡淡的说道:“那妖孽竟然敢出来害人,不管害的是谁,我都是会出手的,这个你不必太在意。
至于你,昨日在那种情况下都能逃出来,已经是个奇迹了,昨晚上又被那妖怪给惊吓到,昏迷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前辈都看见了?”听到老者的话,马凡惊讶的问道
老者看马凡那紧张的模样,微微笑着道:“我昨日正在练功,突然感到远处那强大的气势,过去看了看,正好看到了一切。”
马凡听到老者的话后一下子愣了,然后反倒平静下来问道:“那么前辈应该知道我是太平道的人了,为何前辈还要救我?”
老者听到马凡的话后皱了一下眉,说道:“我已经说过了,这妖孽出来害人,不论害的是任何人我都要出手的。还有你说为什么太平道之人我就救不得?”
马凡忽然就被这老者给问呆了:“是啊,并不是全天下都是截教的敌人啊!”
这时候老者淡淡的道:“好了,既然此处事情已了,你也已经醒了,老朽还有事,就此别过了。有缘再会。”
说着,只见老者右处着那跟看上去普普通通,昨夜却除去了一个强大妖怪的木棍,朝着前面慢慢的走去。那老者步子也不大,速度也不快,可是才两三步就走出了四五十米。
马凡马凡不禁有些目瞪口呆。脑中“缩地成寸”四个字一闪而过,再想到昨夜的种种,练习老者的话似乎对太平道没有什么恶感,知道遇到一个这样的高手机会如何难得,立刻追了上去,边跑,边大声冲老者呼喊道:“前辈请等一等!”
听到马凡突然的呼喊,老者微微一愣,停下了脚步,待马凡跑到身前后慢慢问道:“小哥,你还有何事?”
马凡立刻跪在地上道:“小子马凡,愿意拜前辈为师,还请前辈收我为徒。”
老者仔细的看了马凡两眼之后,轻轻的摇了一下头,手却微微一抬,说道:“小哥请起。”
马凡还待再拜,那老者迅速的将手在马凡的手上一搭,也不见他用力,马凡就感觉到一股轻柔但是强大无比的力量将自己托了起来,让马凡根本无从抗拒。
“前辈”
马凡还想要再说什么,却被老者挥手打断,只听老者冷淡的说道:“我看小哥年纪轻轻,已经是凝聚期修士,以后前途不可限量。老朽本事低微,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若是收你为徒,以后恐怕会误了你。所以拜师之说,休要再提。”
“唉,太平道属于截教一脉,截教如今乃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我一身截教法力,这不知道什么来历的老者能够救我一命已经是难得的高义了,我却是太贪心了。
罢了,我有两本天书在手,虽然无人指点,修炼起来会比较困难,但是未必不会有所成就。”
想到这里,马凡顿时道:“也罢,前辈既然嫌弃小子愚钝,不肯收小子为徒就算了。还恳请前辈留下个名号,日后马凡如果有所成就,也好报答前辈。”
看着眼前这名少年,在被自己拒绝后,并没有死缠烂打,也没有伤心失望,甚至眼中还流露出一丝坚毅,神秘老者眼中精光微微一闪,暗暗赞赏。
老者缓缓的开口说道:“一旦进入凝聚期也算是入了修行大道的门槛了,你这样年轻就入了这个门槛,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而且你能够如今就有这等成就,肯定已经有师承了,只是老夫奇怪的是你为何要拜我为师?为何不继续求于我,又这样容易就放弃了?”
马凡听到老者的问话微微一愣,缓缓说道:“也不瞒前辈,小子自然是有师承的,但是因为特殊的原因,老师只传授了小子修炼的法门,并没有指点小子如何修炼,以后恐怕也没机会再指点小子的,要知道没有师父指引,要想修炼有成谈何容易啊。
再者说了,小子空有一身法力,但是一点使用之法也不会,这样的话有这身法力又跟没有法力有何等分别呢。原本看昨夜前辈手段非凡,想拜前辈为师,学些手段,也好保命和保护关心在乎自己的人。
不过前辈既然不肯也就罢了,前辈能够救小子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不敢再奢求更多。”
老者在马凡说话的时候,就一直盯着马凡,仔细观察,看马凡的表情,确实没有撒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
似乎比较满意马凡的话,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原先那么清冷:“如果你不是为了长生和追寻大道,而仅仅是为了学些自保的本领才拜我为师,倒也不是不行。”
马凡听到老者如此说之后,心中大喜。就要再次跪下拜见师傅,却听老者又说道:“你不要先急着拜师,先听我说完。”
在马凡疑惑的眼神中,老者继续说道:“其实,先前我并没有欺骗于你,真的是自感本事微末没有什么可以教授你的才拒绝你的。
老夫名叫童渊,自幼就被八大地仙中的玉真子收养,得以传授至高修炼法门《化龙诀》,并且细心教导,可惜我天赋不佳,修道不成,在筑基期上就被困住,即使再努力也是突破不了瓶颈,因此只能转修体修。
不过因为早年不甘心,一直冲击凝聚期,一直到了身体机能就开始快速的老化后才转修的体修,已经过了修炼体修的最佳年龄,虽然经过多年的努力,也只有修炼到武圣境界。
这二十年来,我就连炼体上也一直不能再进一步,只能从术法上寻求突破,现在更是可以说是已经离死不远了。当年我因为一直不能突破,所以恩师传授我的《化龙诀》只传授到凝聚期,而你也已经是凝结期修为,修炼法门应该也不在《化龙诀》之下,所以我才说没有什么可以传授你的拒绝了你的拜师请求。”
马凡听到老者所说的话之后心中大骇,对于三国极为有研究的马凡如何又会不知道童渊是何许人物呢。童渊,人称枪神,其最为有名的是收了三个徒弟,一人是“宛城侯”张绣,另一人是西川的大都督张任,两人均学了他的“百鸟朝凤枪”,并且闯下了极高的名望,而第三人则是名动天下,明传千古的赵云赵子龙。
马凡没想到自己眼前这位神情冷淡的老人,竟然是鼎鼎有名的赵云的老师童渊。
至于童渊所说的自己‘天赋不佳’、‘修道不成’之类的这些话,马凡虽然也信,但是只能说明其一开始就走错了方向,从身体衰退了才开始炼体,但是还成就武圣就能看出这是一个炼体天才非要去修道,白白的浪费了天赋。
不过纵然童渊早年走错了路,但是马凡却是不会因此小看于他,别的不说同是武圣,但是马凡感觉童渊比刘关张强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能够教育出赵云,其教育水平肯定是很高的,要知道许多高手自己厉害,但是不代表就能够教好学生。
马凡想:“虽然童渊号称枪神,枪术强大是毋庸置疑的,但是赵云在长坂坡却是抢了曹操的剑后大发神威的,所以剑术也肯定是当世顶级的,而且从童渊昨晚那木棍几次削出来的效果上看,其剑术的确不在其枪术之下,我现在就是空有天书,但是无人指点,没法修炼。有童渊指点一番,《通天剑典》内的剑术应该就能修炼了,一旦修炼了天书内的剑术,也就具有一定的自保之力了。”
一想到这,马凡立刻恭敬的道:“还恳请老师传授我本领。”
童渊道:“这孩子,我都跟你说着先别忙着拜我为师,你怎么又拜了?原本我也要指点你的,但是没有打算收你为徒,但是既然你都拜了两次了,我就勉强受了你这一拜吧,权收你当个记名弟子。”
听到童渊这么说,马凡长出了一口气,心中不再犹豫,对着童渊跪倒便拜,大声说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童渊看着对着自己拜倒在地的马凡,高兴的将他扶起来,然后笑着说道:“按说,你练得道术和我并不相容。我身上的功夫乃是我转修炼体后从他人出学一些,自己悟了一些,而且我的功夫大部分是在战场上悟出的,只讲杀戮,不修命性,而且多是些近战之术,即便能被你练到巅峰之境,也比不上那些御剑术跟你相合。
不过你如今不会任何使用真气的法门,不会任何术法,在这乱世始终是不行的,我的功夫虽然跟你所学不合,但是学会后总是让你多少有点保命的本事的,所以我这才收你为记名弟子。”
马凡道:“管他什么远攻近战,反正只要能够杀人保命,就是好的术法,只要能够让我或者保命和保护我在意的人,就是合适的术法。”
童渊听到马凡此话后,眼睛顿时一亮,笑道:“哈哈,此言大好,其实天下的这些术法也并没有什么区别,据说上古那些强大的修士,人人都有一手强大的近战本事,如今我道门强以区分炼体术法和修道术法,只不过是自误罢了,所以这些年来越来越不堪,反倒是佛门就么有这么多讲究,这些年来慢慢压了道门一头。罢了!就不说这些。”
反正已经得到承诺,马凡也不担心童渊会说话不算话,不传自己本事,因此放松下来,一旦放松下来发现昨夜虽然让自己恢复了些精神,但是体内还是空空如野,真气一丝也没有恢复,而体力也只恢复大半,知道此刻也不适合学习,于是问道:“敢问老师是住在这山中吗?”
童渊听马凡问出这么一句,顿时一愣,忽然大笑道:“哈哈哈,却是我疏忽了,为师就住在这山中,你这就随为师回去吧!
不过虽然为师的住处就在这山中,但是距离这里有些远,你脚程太慢,你且暂时把眼睛闭上了,我这就带你去。”
马凡也不多想,就把眼睛一闭。
不想下一刻,整个人都是“忽悠”一下,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拽着自己朝前走。马凡经过了起初的不适应后,立刻调整好身体,大步的跟了上去。
走了几步,马凡心中暗道:“这跟我自己走没多大分别啊,甚至比我睁着眼时候走得慢多了,如果要这样走的话何必带着我走,让我自己走岂不是更快。
莫非是这新拜的老师还信不过我,不想让我记住去其住处的路,那我到底要不要睁开眼睛看一看呢?
不睁眼看看的话,心中始终不甘,睁开眼睛看的话万一这是一个考验试探之类的就马凡了,修炼之人最喜欢玩这一套了。”
又走了几步,马凡终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眼睛一睁开就令马凡惊呆了,马凡只见面前光色一亮,景物全变。刚才还是一片密林之中,这时竟已经置身于空谷之内。虽然马凡脚下就普普通通的走着,但是周围的景物却是刷刷刷的后退,感觉就像前世坐在汽车上一般,这却是速度快到了极点才会有的表现啊。
马凡转过头看向童渊,只见童渊颇为高深莫测的对着他笑了一笑,什么也不说,继续拽着他看似慢,实则不知道有多快的走着,马凡心想:“真是神了,昨晚虽然见到在那树妖自爆的一瞬间,这老头后退的速度极为惊人,但是那不会令我奇怪,这世界能够飞行的都大有人在,这种速度算不得什么。不过他究竟是如何让我也具有这种速度的,除开他牵着我外,我没感觉到我有任何异常啊!
这到底是何等神通,看来这老头的话还是保留了几分的,他手中的料不少,也不枉我拜师一场。”
不一会,一块平整的空地出现在马凡的眼中,空地之上有几间茅草屋子。马凡不用童渊介绍已经知道这简陋的地方肯定是其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