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好气的瞥她一眼,对她的冷笑话无感。
得不到回应的冷娇娇感到无趣且更加的好奇了。走近他们,一双骨碌碌的明眸来回看着愁云惨淡的两个男人,看得好急切。他们各坐一边,一个单手支颐,沉思叹息,一个蹙拢眉心,一手漫不经心的拨着茶杯。
“哎呀,你们倒是理我一下嘛。”冷娇娇被好奇挠得心痒难耐。
“说了你没能力解决,知道了只会更添麻烦。”刑云书懒懒开口。
“什么嘛!王爷您怎么可以这么看轻我!”她不依的撅嘴嘟囔。Pxxf。
“好了,你自个到一边玩去吧。”被她干扰得想不出一丝头绪,聂无尘也无奈的说。
“我是个成年人,你们别都用这种小孩的口气跟我说话行不行!”冷娇娇懊恼地说。
他们对望一眼,再看看她。瞧,这跺脚娇嗔的模样根本就是个任性的小女孩,哪有一点成熟的气质?
“想作画的话,就到护卫苑的练武场去,那里有很多坦胸露臂的精壮魁梧护卫供你取材。”聂无尘建议道。
冷娇娇立马露出一脸嫌弃。“他们身材是好没错啦,可是人家对他们没感觉嘛。”
“你画个画需要什么感觉,有人像给你画不就行了。”刑云书没好气的睨她一眼。
“画画也需要灵感的!”她字正腔圆的辩驳。“我作画一向是临摹为主,写意为辅。如若没有感觉,画出来的东西只是一张死板的图画而已,没有灵魂怎么能打动得了人!”不是她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怎么能将图画得像京城大师那种能让人迷陷的魔力。
聂无尘叹声揉揉眉心,敷衍的扯扯唇算是响应她的话,心里却暗忖,这天杀的贼人,掳人纵火就算了,还要连累他们。昨晚他们就在现场,可对纵火狂徒神不知鬼不觉的行动,竟毫无所觉。这招调虎离山之计,挑衅了他们,亦彻底惹怒了那头慵懒的凶兽。唉,他的预感果然是对的,就说这喜酒喝不得。无端惹了一身麻烦。揉揉眉心,愁死他了!这件事他们也有责任,如果他们不赶快采取点行动补过,那就等着被某人上门拆骨扒筋吧!
聂无尘向旁边的人投去一个暗示的眼神。刑云书心领神会,虽然不太想杵成个木头给她画,却拿她的缠人没辙,谁叫她靠的人,他们不敢得罪。
刑云书将她支开后,聂无尘也起身行动。
×××
热闹的街道随着夜色转深,街道人迹开始零落,各处小贩商家亦收摊打烊。城内,每条街都有一小队禁卫军巡逻。城门,把守严慎,连只苍蝇都休想飞进飞出。城门楼上,一双端睨的眼沉看片刻,便挥手一喝,领着身后一群深色劲装的队伍。
这群队伍各个体格精悍,胸背皆缚着银甲衣,威风凛然。这是他秘密训练的一支暗影黑衣卫。他们一直鸷伏在暗处,行事低调、身份诡谜、身手了得,他们来无影、又消失无形,专门暗中保护主子,显少对外曝露。
同一时间,一行十多人的黑衣夜行者,皆身背大刀急奔至近郊的一处复命。
“属下见过主爷。”黑衣夜行者中的领头,带着身后的属下,朝眼前的人躬身抱拳。
“现在是什么情况?”暗堂之上,带面具的男子淡然开口,却透着一股严凛。
“京城已被重重封锁,连皇家禁卫队、七王爷的黑衣卫、齐侯的精英密探都出动了,若想将目标送出城去,恐怕很难。而且……这儿也可能很快就会被发现。”
“那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属下认为得尽快转移地方。”
还有什么地方能够不引人注意?”
思忖一会,他的亲信下属又道:“属下认为,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
面具男人微微蹙眉,沉吟片刻,才开口下令:“那就交给你去办。”
……
……
夜更深深,冯家宝的身形在大宅子里悠晃……
轻快悠步的身形还夹着漫哼的小曲,显见身形的主人心情还不错,她边抛着手中“战果”,打算就这样一路漫步踱回去。
抛玩着手中饱满的钱袋,冯家宝得意之时也叹息。“这种靠自己实力,真是太爽了!”随便从看门的侍卫身上便模来一袋钱。“唉,不过有钱没地花的人生真无趣。”虽然她现在是“肉票”,不过那个面具男倒也没亏待她。除了不能走出这座大院,行动也没受限制。她其实该感谢他么?她一直想月兑离王府,可是才两日不见,为何心头却又染上许的失落。这般空荡荡的感觉,不知从何时,开始有的?
大宅的夜里,寂静得有些凄清,夜风有些凉意,她搓搓手臂,百般聊赖地正打算回房了,突闻一旁黑暗角落传来呜呜的低叫声。
冯家宝顿足,心生好奇地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只黑色小狗,如果不是正好在月光落照处,还真难在夜色中看清有团黑毛球。
一发现来人的靠近,小家伙从瑟缩的小身躯中探出,兴奋的摇着小尾巴,完全不惧怕的磨蹭来人。
“今晚真走运,随便就有一团肥肉主动送上门。”她举起狗儿,摊展那圆圆的小身躯,啧啧有声的打量。“哟~瞧这分量,未来可期呀!把你养肥了冬天炖了吃,一定很滋补很美味。”
小黑狗睁着圆亮小眼,呜呜对她用力摇尾巴,那水汪汪的黑眸可怜兮兮的祈求着,似乎饿了。
“小家伙,你怎么孤孤单单的在这里?”照理说,这宅子的人没有那闲情逸致养狗才对吧?模模它的狗头,“你从哪里钻进来的?”
小家伙依旧呜嗷地发出细小的声音。
“看你这么可怜,唉,我也是孤单一个人,看在咱们今夜有缘碰上,不如我收养你吧。”她贼兮兮地笑道:“跟着我,每天有大骨头啃、有肥滋滋的肉吃,但是记得来年冬天……嘿嘿嘿,可要懂得报恩呐!”由于在这座院子里太沉闷了,也找不到个说话的对象,她已练就了自说自话的本领。
小黑狗不知某人的邪念,摇着尾巴汪一声。
“成交!太好了,那你就跟我吧!”她满意的抱起小黑狗,正准备起身离开时,蓦地瞥见某个发出微光的地方。她睁大眼睛,疑惑地凑上前去,倏地惊喜发现,是个洞!
她高举起胖胖的小家伙,蹭了蹭它的鼻子,开心地说:“没想到你给我带来了幸运。”为毛她跟狗洞就这么有缘呢?她弯身打量了一下,只不过,这洞似乎……小过头了。只能容纳这只小狗的身子。就甭说她这个成年人了,估计连头都钻不过去。
看来还得刨开一些才行。“小家伙,把你喂饱了,给我刨个大洞吧。”
她无聊的跟狗儿说着话,一边将两旁的草扒开,打算先弄点吃的给这小家伙,再找把工具还刨洞。
心里打算好,便抱着它折回去。没多久,她又蹑手蹑脚的回来。只要一做见不得人的事,就没办法光明正大。
却在这时,她忽地听到对话声。顺着声源望去,发现不远处的一间房亮着灯,房门微敞,里面隐约见数个影子。
她停下动作,一手拿着从厨房里找来的铁锹,一手搂着小黑狗,借着—旁大树和假山石的暗影遮掩,猫着身子窥探。
“主爷,饶命啊。属下一时糊涂,求主爷恕罪,属下绝对不会再犯了。”一个男人跪在地上,惶惶不安地向站在他前面的男人求饶。
他依然是一袭黑衣劲装,湛着冷光的银面具,嘴角冷冽轻扬,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冷眼盯着跪在他脚畔边的人。
男说说就。跪在地上的男人惊恐地瞪大双眼,瑟瑟发抖。
“属下领导失职,才会差点中了七王爷的道,请主爷一并降罪!”他们的领头也跪下向黑衣男子请罪。
冯家宝听到某个名字,赶紧放下手中的小黑狗,想跟上看个究竟,偏她一放手,小黑狗马上呜呜低叫,吓得她赶紧再抱起,就怕惊扰了里面那一群人。
“嘘,千万不要叫呀!”
小黑狗乌亮的眼只是无邪的望着她。
面具男没说话,忽地手掌间骤聚一股焰气,猛地一挥出,接着便听到男子惨叫的声。
冯家宝缓缓咽了咽发干的喉咙,她这是撞见了黑道动私刑的场面了?
糟!如果被人发现她的存在……
传说中的情节,如果不小心看到这么危险的场面,想跑的话,都会很巧、很不小心的发出声音被发现,接着就被——灭口!
镇定、镇定!
情形不太对,还是先回去。免得逃跑未遂,反倒先被杀人灭口了!
她还年轻,还有江湖梦想未实现,千千万万不能在这丢掉一条小命。
呜~
小黑狗这时发现一声低呜。她紧张得赶紧捂着它的嘴巴,心眼提到嗓子口,她小心翼翼的回眸望了一眼,里面似乎没啥发现。她悄悄松了口气,小心的转身打算慢慢爬出去,却才一转身就对上一双空洞的死眼,一颗头颅就躺在她眼前!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