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她无论是刚嫁出去还是当上皇后那会儿也没有这么勤快啊!”
水慕儿冥思苦想,终究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却见萧凤鸣眉目一挑,双眸直射向身后的西厢房门。
水慕儿眨了眨眼,跟着他站起身。萧凤鸣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拉了她的手缓慢的进了其中的一间房。zVXC。
西厢的客房有十来间,他们进的正是那日经受大火,直接导致水慕儿毁容的那间屋子。对于昔日的记忆,水慕儿仍有几分心有余悸,眼前的房子却早没了当初大火的痕迹,虽不再如以前般干净整齐,但到底也是极简洁的住所,虽有破旧,但终归是曾经的客房,不至于太差。
在房间里转了一大圈,并未觉得任何异样,却见萧凤鸣依旧寻得出神,好半天,她终于忍不住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萧凤鸣摇了摇头:“也许是我多疑了,刚刚竟觉得从这房子里传出一声异动,可是现下进来却什么都没有。”
听了他的话,水慕儿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抱住他的半个胳膊:“你可别吓人,什么异动?我都觉得脖子凉飕飕的了!”
“什么凉飕飕的!”萧凤鸣好笑的转身敲了下她的脑袋,眼见着她皱成一团苦瓜脸,忍不住笑出声。只是笑容露出的一刹那却突然凝固在脸上,望着水慕儿的身后定定不语。
被他骤然停下的面容吓到,此刻又是深夜,水慕儿忍不住的就是一个急急的前扑,将萧凤鸣抱了个满怀:“你看到了什么?……”
你可想住。她生平别的不怕,可最怕这些毛毛躁躁的东西了。原本她本就不相信世上有什么鬼,可眼下被萧凤鸣硬是弄得神经兮兮。
脑袋上一重,萧凤鸣责备的手指落在她的头上:“你想哪儿去了?”
他嘀咕出声率先往里间走去。水慕儿模了模头,这才紧步跟上,一方面月复诽他这般故弄玄虚,以方便又暗自责备自己的不争气,急急忙忙的跟上,却见萧凤鸣在床榻处停了下来。顿了半响,他忽然倾身躺了上去。
水慕儿不知所以,只站在一旁看他到底想做什么,只见萧凤鸣瞧了瞧床榻,然后再用耳朵贴紧了床面。也不知他究竟模动了什么,床榻忽然振动起来。水慕儿还未意识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便只觉手上一紧,随即一阵蛮力迫得她不得不移动步子,待意识回过来之时,二人落到一个潮湿的底下通道里,而自己此刻正压在萧凤鸣身上。
后者抱着她在落地的一刻忍不住一声闷哼。
水慕儿趴在他身上好半响,这才抬头看了看上面,只见一束微弱的光芒从上面下来,显然二人掉进了床边的密道之中。
她忍不住趴在萧凤鸣的身上咋了咋舌嘀咕:“我就说怎么当初看到了他后来又不见了呢?原来是有这么个地方!”
听到她说这样的话,萧凤鸣也忍不住询问出声:“什么看到又不见了?”
水慕儿暗呸自己多嘴,想了想到底还是一五一十的交代了那日大火的事情。
萧凤鸣听完忍不住皱眉:“这般说来,你当日在这间房子里看见了皇兄?后来醒来时他便不见了,可是又没有人见过他离开?”
水慕儿极快的点了点头:“是这么个意思!”
萧凤鸣瞧了瞧她,面色有丝古怪,水慕儿正觉他变脸比翻书还快时,已听得萧凤鸣的声音低低的在头顶道:“你……你模哪里?”
水慕儿正想借力起身,可是地面极滑,她模了好半天,正觉自己找到什么东西时,忽的觉得模在手里一阵异样,忍不住面色一红急忙撒了手,而今又被他一说,本来撑了几分的身子便支撑不住重重的摔了下来。
一声“闷哼”同时从二人嘴里传出,萧凤鸣抽着气几乎咬牙切齿:“你这是要废了我?”
水慕儿讪讪的低了头,面上火辣,牵强的解释道:“滑了手……”
她说完立刻又想起身,却被萧凤鸣按了身子:“算了,你别起,还是我来吧!”
无奈的舒了口气,萧凤鸣一个翻身便将水慕儿压在了身下,好在路面虽滑,但至少站得稳脚,他低头居高临下的看了身下的水慕儿三秒钟,眸色有丝暗沉。
但到底他还是极快的起身,扶了水慕儿往通道深处走去。
通道里潮湿又黑,再加上路滑,二人举步维艰,好不容易行了半刻钟,终于到了一处略微平坦的地方,这是之前的异动愈发明显。
萧凤鸣眸色紧了紧,将水慕儿护到身后,这才躬身,入了那声音的源头之处。一处空旷,但却诡异宽广的地方。
“嘶,你轻些!”
有细碎的说话声传了过来,水慕儿正觉耳熟,腰间却忽然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之时,紧随着是破空的利器之声。
显然外面的声响里面的人也听到了。
里面一时没了声音,好半响才听得有人高声道:“不知来得是谁?”
这声音清清淡淡,水慕儿极熟,她眸子一喜,搂着萧凤鸣颈脖的手也忍不住放了下来:“是御寒!”
萧凤鸣点了点头,有低声道了句“小心些”这才对着里面的人道:“御寒,行风,可是你们?”
里面好半天没有回话,萧凤鸣带着水慕儿走到入口处时,这才清晰的看到里面牢笼里关着的两个人。
白御寒依旧是那身白衣,纤白的衣衫早不复当日的洁净,而今满是污渍,早看不出衣衫原本的颜色。而另一旁的行风情况丝毫不比白御寒好多少,一身深色衣袍早脏得不成样子。
见到二人进来,他们犹觉得不可置信,尤其是行风,好半天才唤出了一句“王爷”。
萧凤鸣示意他们噤声,好半天才带着水慕儿来到他们身侧,眼见着铁柱般的牢笼坚不可摧,他眉头皱了皱。
行风急忙摇头道:“王爷,不要管我们了,我们曾经试过无数次,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出这个牢笼。”
一旁的白御寒也淡淡开口道:“你得先保全了自己,这个地方进来容易,出去难。”
萧凤鸣却并不理会他们,他让水慕儿走远些,快步走进行风,让他伸出手来。只见他眉目深深一凛,掌心一个用力,一道劲风劈向铁链,只听得“啪”的一声,手上的链条应声而解。
行风忍不住一阵欢喜,如法炮制,不过片刻功夫,行风白御寒俱都落得一身轻松。
只是面前的笼子终究是让几人犯了难,这么粗的铁柱,别说是人力,即便是物力也根本砸不开。
行风一脸沮丧,一旁的白御寒也径直摇了摇头。萧凤鸣则是一脸凝重的退后几步,他抬头看着行风。
“与我一同运力!”
行风心中虽不抱太大希望,但还是依言点了点头。
二人俱都退后半米远,萧凤鸣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水慕儿一见立刻满眼悔恨,刚刚要在他身上起身时,怎么就忘了他的怀里!
只见萧凤鸣点了点头,水慕儿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风里席卷了过来,挤压得面容生痛。
而处于漩涡之中的萧凤鸣则紧紧握着匕首,也不知他做了什么,突然大步跃向牢笼,然后手上一个用力。那枚锁应声而落,“叮当”一声跌落到地上。
白御寒忍不住深深的看了萧凤鸣一眼,若有所思。
眼见锁终于开了,行风犹觉几分不可置信,他欢喜的捡了地上的锁扣看了又看,这才看着萧凤鸣道:“还是王爷最厉害!”
萧凤鸣淡淡的收回匕首看了他眼,伸手拉过了水慕儿,不以为意道:“走吧!”
一行人缓慢的出了那块平坦的地方。
萧凤鸣却并没选另一处出口,而是原路返回,来到了那件厢房的底下。
“原来这边还有一个出口,难怪偶尔的时候我们能听到些许动静。”
萧凤鸣不语,抬头看了看隔了一丈来高的出口道:“你行不行?”
他问的是行风。
行风腿伤极重,走路都是一瘸一拐,刚刚他们进来时便是白御寒替他去了周围的腐肉,然后包扎好。
“你不必管我们二人,你和慕儿先上去即可!”一旁久久未开口的白御寒淡淡出声,水慕儿诧异的看了他眼,她又没说她是谁,她怎么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似知道她所想,白御寒淡淡一勾唇:“这世间,能令凤鸣紧张的女子迄今只有一个。”
他笃定的开口,萧凤鸣看了怀里表情古怪的水慕儿一眼,微微一笑:“走吧。”
腰间一紧,已是萧凤鸣揽了她的身子,一个跃身,人已经落在西厢房内。
而底下,行风瞠目结舌的看着离开的背影悠悠道:“我还以为王爷何时换了性子……”
白御寒晒了晒嘴角却不多说话,行风看了他一眼,这几月的牢内生活早让他模清了几分眼前人的性子,少言。
他正准备跃身而出,忽的转头看向白御寒:“你怎么出去?”
白御寒挑了挑眉,衣摆一掀,不过一个跃身,人已经不在通道内,行风瞠目结舌,好半天才想明白,为什么刚刚王爷就问他一人能不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