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是在郑礼勋的婬威之下才勉强肯吃过午饭才离开,当然他这次聪明到没有让她随意点餐,而是陈嫂做了什么她吃什么。
她一脸鄙夷的坐在大理石餐桌上,怎么看都像是开研讨会的,谁家吃饭的桌子这么大,可是郑礼勋并不理会她无声的抱怨,一向良好的教养约束着他食不多语。
等他开车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刚好撞见正要去上课的苏易,一个人安静的走在雪地里,冬日的阳光照在他栗色的短发,越发的衬着他的俊美,在时间流转之中,呈现了蜕变为男人的迹象,棱角分明凛冽刚毅。
苏易也看见了她,背后还有郑礼勋那辆蓝色的法拉利,他站住脚步,看着她一脸歉意的看着自己,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
这一笑,雪都融化了,张修屁颠屁颠的冲着他跑了过去,压根就没想起来身后还有个人。
苏易什么都没问她,是因为对她有着无比的信任,所以只是告诉她,自己下午下课的时候要去一趟季暖家,她这两天没来上课,他要去看看,张修没有不同意的权利,却说也要跟着去。
只是她不知道,这一去,最终改变了经年。
季暖家的大门很低很矮,门前堆了半人高的酒瓶和易拉罐,显然,这地方住着一个酒鬼。张修皱着眉头,实在不愿再往前多迈一步。
突然之间,院子里矮房的门被撞开,季暖狼狈的从里面滚了出来,衣服被扯的乱七八糟,头发也散落在肩膀,她努力的跪起来,拉扯着把她推出来的父亲的裤脚,哀求着,“爸,我求你了,别打了,季寒受不了了,求你了,你打我吧,求求你别打他了。”
“你个死丫头,我辛辛苦苦养你这么大,你居然还藏私房钱了,快点把钱给我,快点,你给不给!”他又开始对季暖和出来劝阻的季寒拳打脚踢。
季暖猛的起身,抱住他的腰,哭喊着,“别打了,爸,会打死哥的,那钱是给他看病的,不能拿去赌!”
“不给是吧?不给钱我就打死你们两个小贱种!”
他拎起跪在对上的季暖,狠狠的往后一甩,“嗵”的一声,季暖被摔在了一对空酒瓶旁边。
她害怕极了,嘴唇不停的颤抖着,目光涣散着,苏易怎么敲也敲不开门,无奈之下只好翻墙飞奔过来,可却还是晚了一步。
她捡起身边的一个空瓶子,使出全身仅剩的力气,猛的,朝她父亲的头部砸了下去,瞬间击碎的酒瓶,仅剩一段锋利的瓶颈握在她的手里,在他不敢置信的注视下,那截锋利的瓶颈,又被狠戾的捅进了他的腰月复。
凶神恶煞的男人轰然倒下,躺在了破碎的玻璃碎片之上,双眼瞪视着灰色的天空,手指仅是勾了一勾,便再也一动不动,殷红的血液在周身蔓延开来,像一朵朵吃了人的牡丹,娇艳而又黑暗。
所有的人都傻掉了,周围的邻居大概听到了刚刚厮打的喊叫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第一个从这定格的时间里走出来的,是苏易,他从颤抖的不成模样的季暖的手里,拿过那个带血的瓶颈,牢牢握在手里,然后疯狂的在自己的羽绒服上滑出几道口子,眼底泛起了薄薄的雾气,将她单手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捋顺着她的长发,“别怕,暖暖,有我在,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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