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红、柳绿轻浮的性子留在府里终是隐患,既然这沈氏要用女人留住儿子的心,那就用这现成的两人,孙云锦为了解燃眉之急估计也会同意。
沈氏这才神色好看些,孙云锦点点头。
沈氏又问道,“宝瑶和皓轩怎么办?”
沈佩心道,“他们两个都还小,离不开娘亲,不如跟着我!”
“不行!”沈氏想也没想就严词拒绝,“他们是孙家的孩子,岂能跟着你去你先夫家里。”
苏桐暗示了下沈佩心道,“轩哥儿跟着焱儿在学堂里念书也还好,宝瑶就跟着桐儿吧,对外就说他们是府里的伴读,焱儿没有兄弟,有轩哥儿在也能做个伴,宝瑶跟在我身边,将来说亲也好些!”zVXC。
沈氏正是此意,她巴不得这两名孙儿能依附将军府谋个好前程。沈佩心正要说话,对苏桐轻轻拉住。
就这样府里以沈氏带着嫣红、柳绿二位离开而渐渐安静下来,苏雪鑫对她娘亲的死虽然耿耿于怀,可是她在奈何不了苏桐的情况也只能回到白家。
沈佩心最后一个来向苏桐辞行。
“大小姐,我的两个孩子就拜托了!”
苏桐扶起她道,“好在婶婶的大儿子也在京中当差,距将军府不远,若是婶婶想念两个孩子,桐儿就立刻送她二人过去看你!”
“谢谢大小姐!”沈佩心含泪道,“轩哥儿他是男孩儿我倒是不怎么挂念,只是宝瑶她生性单纯,还望大小姐照拂!”
“婶婶放心,我瞧着轩哥儿那孩子生得魁梧,是学武的料子,若婶婶愿意,将来焱儿承袭了爵位,为他某个武官的职位,让他跟着焱儿;至于宝瑶往后就跟着我,我会为她留意一门好亲事!”苏桐把自己心中的安排如实告诉了沈佩心
沈佩心点点头,“我活了半辈子了,余生能和自己的大儿子团聚,能时常看到他们俩就心满意足了!”
深秋去初冬来,暖炉散发着阵阵热气,苏桐靠着绒毛香枕,手捧着刚冲泡好的热茶,闻着错金香炉散发的谈谈香气,这一刻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宁静。喝了一口茶,苏桐又起身继续压着手中的芦苇毛毛,忙着把它做个书签,嘴里哼着那首小曲儿,空心秆,叶儿长,好像竹子节节长,到老满头白毛毛,只结穗子不打粮!
宋嬷嬷望着自家小姐,雪色的狐裘围在颈脖一圈,绣着大朵牡丹罗裙唱唱曳地,眼眸清澈,衬得笑脸分外可人。“小姐这样安静的样子可真美!”
“真的吗?”苏桐狡黠一问,“有萧逸尘美吗?”
“小姐,姑爷现在都是王爷了,您还这样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叫别人听着不好!”宋嬷嬷慈爱的劝道。
“这里没有别人。”苏桐拉着宋嬷嬷坐下,头腻歪在她怀里,说道,“嬷嬷会陪桐儿一辈子吧!”
“会的!”苏嬷嬷抚模着苏桐垂下的发丝,“老奴这辈子都会跟着姑娘,马上姑娘就要出阁,往后老奴还要为你带小少爷和小小姐。”
“嬷嬷--”苏桐害羞道。
“好好,不说,不说!”宋嬷嬷又道,“这婚事儿虽说由内务府全权操办,但是按照习俗,姑娘也要为姑爷做几身衣裳,为自己赶制一批嫁妆,这些都是不好假他人之手的。”
苏桐脸上飞起一丝红晕,“那嬷嬷便张罗起来吧!”
宋嬷嬷点点苏桐的鼻子,出去抱了厚厚一本册子进来,“这些都是老奴大半辈子所学的绣活,姑娘看喜欢哪个花样儿,老奴便教你!”
苏桐兴致勃勃的翻开,她瞧着这些花色她学学估计也会,但就是绣不出那精美绝伦的神韵来,想着萧逸尘这厮一向挑剔,估计很难会喜欢她做得衣裳,毕竟粗糙的很,不如内务府的绣娘做出来的精致。
想着她,嘴里便有哼着那小曲儿。
“姑娘在哪学来的这歌儿!”宋嬷嬷问道,苏桐道,“嬷嬷也知道吗?这是个谜语我至今没猜着谜底呢!”
“这不就是那个吗?”宋嬷嬷指着她新做的芦苇书签,
“芦苇?”苏桐一惊,不正是芦苇吗?秸秆空心,叶子狭长,长着白毛毛……和那歌词“空心秆,叶儿长,好像竹子节节长,到老满头白毛毛,只结穗子不打粮!”完全吻合。
“嬷嬷好生厉害,一下就猜中,我去写写字先,你先忙着!”说罢苏桐丢下手上的活计,吩咐蒲柳笔墨伺候。
“小姐不是说,天气冷了,不爱写字了么?”蒲柳问道,“今儿个怎么又来了兴致,可是要给姑爷回信。
呀!”说罢蒲柳指了指那藤条花篮里半篮子的各色纸笺。
苏桐白了她一眼,开始写信,天气依稀有些凉意,苏桐写完赶紧搓搓手。
她哪知道某人等着她的回信,等得花都要谢了,郑杰五百里加急把信送了过去。
萧逸尘闻着那谈谈的香味,做了一个决定。
不过三日后,曹嬷嬷便来了将军府,孙云锦自是乐意自家女儿入宫伴驾,只是苏桐心里泛着迷惑,八成是萧逸尘的幌子。
果然马车把她送到了城郊,曹嬷嬷便到,“去吧!”
苏桐有些不好意思,搞得像千里寻夫似的。
“也不全是三殿下的注意,他看到你的回信,说字写得歪歪扭扭,怕是身体寒的缘故,便向太后她老人家求了恩典,送你去西山温泉养疗,看能不能对你的寒症有什么帮助!”曹嬷嬷解释道,拍拍苏桐的手便下了马车。
她去看看他也好,看他还敢提什么小阿妹!
马车前行了一段路,突然停下,苏桐以为只是稍作歇息,可四周的安静令她有些后怕,刚要掀开帘子,外面的侍卫道,“小姐,请您坐稳!”
这些都是萧逸尘的下属,按说不会有问题,难道又碰上刺客,这马车是萧逸尘的,来人的目标是?
“放下马车里的姑娘,本世子饶你们不死!”
马车外熟悉的声音让苏桐一怔,难道陈靖宇又要上演劫人的把戏,心中不免有些恼。
“世子殿下,请您让路!”赶车的人说话的语气恭敬而又坚决。
“哼……”陈靖宇冷哼,“放下马车里的人!”
苏桐啪一下掀了帘子,朝着对面无理取闹的人喊道,“陈靖宇,你闹够了没有!”
“没有!”陈靖宇坏笑,“桐儿一天没有在我身边,我就闹不够!”
数名金羽卫神色森然,武器松了松,即将出鞘。
苏桐干脆要下车,她必须要跟这个人来个彻底了结。
“小姐,您不能出来!”为首的侍卫提醒道。
“无碍!”苏桐了解陈靖宇无非是得不到她而耍脾气,他本性不那么坏,只不过是被情感迷了心智。
苏桐往他身边走了几步道,“你要干什么?”
“情话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你让他们都走开!”陈靖宇得寸进尺,苏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护着她的金羽卫道,“都退下吧,半个时辰后启程!”
金羽卫们面面相觑,“都退下!”苏桐喝道。
为首的侍卫一挥手,众人都退下。
“我想我们早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殿下何必--”
“我都还没说来意,你又何必如此自恋!”
苏桐嘴角抽搐了下,“那世子殿下,您说吧,到底对臣女有何吩咐?”
“这个拿着!”
苏桐看着一挂红色的串珠,“这是什么?”
“别那么相信自己的眼睛,萧逸尘对你未必就是百分百!”萧逸尘见苏桐不肯伸手接,转而用自己的剑柄递过去。
苏桐接过来,不过是一串普通的手串,上面刻着些梵文,应该是佛家人用的东西,这和萧逸尘对她的感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世子殿下,您三番五次要揭我未婚夫的短,请您不要白费力气,我相信他!”苏桐想起上次柳柳的事儿。
“哼,瞧你们情比金坚的样子!”陈靖宇苦涩的笑道,“用得着这么呛我吗?”
“本不想这样!”苏桐别过脸,“本来我们可是当朋友的!”
“这个你也拿着!”陈靖宇和她并排而立,右手伸过去道,“既然是朋友就不要拒绝!”
苏桐接了问道,“这又是什么?”
“上次偶然碰到你的手很冰凉,便猜到你有寒症,这是蓝田玉,你贴身带着能活血驱寒--”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不能收!”苏桐忙着就要递回去。
“既然是朋友就无需这么见外,太子殿下得了整块的玉胚,切割了几块做成坠子,你琪表姐也有,这块你就拿着!”陈靖宇低声道,他知道这路是往西山的温泉而去,而此刻萧逸尘也在西山温泉。
“谢谢!”苏桐这才拿着,“至于这个手串,还请世子殿下明示!”去对想都。
“很多事情不像你看到的那么简单,比如萧逸尘对你的感情!”陈靖宇看着她的眼睛认真的说道。“我不想你以后受伤!”
“人该活在当下,为了以后未知的痛苦放弃眼前的幸福,我不是这种人!”苏桐也认真的回答,她猜陈靖宇担忧的无非是萧逸尘是皇子,将来为了皇家的子嗣,妻妾成群是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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