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四章他们在装逼!
萧千音眼尖的看到在提起皇后时秦帝面色一暗,眼底是淡淡的愠怒,只是愠怒中又夹杂着几分无奈,她心底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难道说……实际上秦帝是对自己的皇后有情的,但双方之间有什么误会,所以才会变成现在的地步?或许她可以回去问问秦潇然。
毕竟她不止是从秦潇然那里听到,还有世人传闻北秦皇室中人是四国皇族中最忠于爱情的人,他们之中不乏出了为爱情可以舍生忘死的存在,那么她是不是可以做出一个大胆的猜测,秦帝很爱皇后,却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常伴青灯古佛,进了皇家寺庙带发修行?
“朕怎么可能会忘记悠儿?东家主,朕是一国帝皇,难道会无情到连自己的结发妻子也不认么?”
秦帝瞥了东篱轩一眼,话语中不自觉的带上了怒意,自从悠儿带发修行后,他把所有的心思放在了潇然身上,何时亏待过了?
“呵呵,那可不一定,能看着自己妻子在寺庙带发修行却无动于衷,也能叫有情?何况有句话说得好,最是无情帝王家!”
东篱轩冷笑,同样火药十足的回敬过去,秦帝一挥衣袖,帝王之威显露无遗:“那也比不上东家主,为了权力可以把自己妹妹嫁入皇家,进行一场政治婚姻。”
不错,当初东灵悠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而他则是得到了儒家的全力支持,最终在储君之争中夺得了皇位,因此东灵悠顺理成章的被册封为皇后,她生的儿子更是太子之尊,背后有着庞大的儒家,地位更是稳固无比。
东篱轩语塞,一时间被堵得说不出话来,他不得不承认秦帝说的是事实,当初他有心牵涉北秦国政,看中了当时出身一般,没有多大势力,却极有才华的三皇子,也就是现在的秦帝,下嫁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妹妹,那么待到三皇子坐上皇位,他的妹妹就是皇后,悠儿的孩子便是太子,对他是非常有利的,只是……他现在有些后悔了,因为比起权势来,感情更为重要,这是他从雅儿那里学到的,如果他能如白傲宇那般,恐怕雅儿也不会选择他。
“父皇,不知母后何时能与舅舅见上一面呢?想必舅舅数年未见母后,想念的紧了。”
萧千音见状,立刻开口打破了这火药味十足的气氛,她担心下一秒御书房就要上演全武行了,对象就是眼前的这两位。
秦帝移开了视线,他看了看萧千音,自己的儿子似乎和从前有些不同了,一言一行还是原来的模样,给人的感觉倒是多上了几分清朗,莫非西梁一行有什么对他产生了影响?要知道,他素来是从容优雅,一身的尊贵雍容的皇家气度,华贵傲然,现在反而不是这样。
“皇儿说的是,东家主,朕会安排你和悠儿的见面,三日后吧,我会亲自去寺庙进香,去看看悠儿,算起来我也有段时间没去看她了。”
秦帝说着,不由得皱了皱眉,上次他和悠儿不欢而散,自己身为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受到万人膜拜,又怎么能容忍她的淡漠和冰冷?因此气急之下不曾去看她,不知道她最近如何,天热了,她能否适应?
萧千音则是暗自想道,她觉得秦潇然他爹妈之间有戏,或许需要人推一把,他们不妨可以试试,有句话劝和不劝离嘛,夫妻间若是能和好,不是件好事?
思及至此,她立即说道:“父皇,儿臣从西梁回来尚未见过母后,而且在去西梁之前儿臣曾经见过母后一面,母后嘱咐儿臣去龙音寺参拜,为她求来一道平安符,想交给母后。”
“哦?悠儿在你离去之前还有这样的吩咐?”秦帝眯了眯眸子,问道。
“是的,儿臣素来敬重母后,母后的吩咐自是要遵从的。”
萧千音微微一笑,既然她看出秦潇然的母后在秦帝心里是特别的存在,拿来用用也没损失,不是吗?
“也罢,三日后你与朕一起吧,悠儿看到你想必会相当高兴的,她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
秦帝点了点头,同意了萧千音的意见,他复又说道:“今晚朕会举行一场宴会为你接风洗尘,到时候还请东家主赏脸。”
明明是妹夫和大舅子的关系,怎么搞的像是阶级敌人似的?萧千音忍不住在心中嘀咕,晚上还有一场宴会,不知道秦潇然是否愿意和她一起去,就算不去,也得问清楚情况,省的到时候一问三不知。
“这是自然的,秦帝如此盛情相邀,我怎么能拒绝?”
东篱轩眉眼间是儒家家主特有的倨傲,萧千音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脑中冒出两个字,装逼!
真心是装逼,一个比一个高傲,在她眼里,就是在装逼!
这是政治家之间的虚与委蛇?她宁愿他们是在装逼。
回到太子府,萧千音终于松了口气,皇宫中的压抑感相当深重,令她甚至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她开始庆幸自己不是重生在宫廷之中,否则整日勾心斗角,还不得累死了?
“如何?”秦潇然迎上来,瞧着她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什么笑?”萧千音没好气的说着,瞥了他一眼,道:“太子真不是人做的,真想快点把身体换回来!”
“身为太子,有很多身不由己,外人只看到表面的风光,又怎么会看到后面的心酸?有些东西看起来不错,内里未必是好的。”
秦潇然笑了笑,笑容中多上了几分涩然,世人皆知北秦太子惊才绝艳,尊贵优雅,高不可攀,又如何能知道在这样的盛名下想要追求什么?
“说的是。”萧千音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昂起了脖颈道:“起码还有我在这里陪着你,你无须要担心什么,咱们俩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离不了谁!”
秦潇然望着对方的面容,倏地一笑:“说的是,有阿音你和我一起,我不会担心什么,再说现在的太子是你,可不是我,我最近可以轻松下了。”
“未必,你那些个兄弟蠢蠢欲动,来势汹汹,今晚皇帝要设宴为太子接风洗尘,自是免不了与他们交锋的,你是打算留在太子府,还是和我一起去?”
萧千音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想让自己变成全场的焦点?太子不近是出了名的,我顶着你的身体出现,你萧千音必定会引起他人的注意,即使你是墨家巨子的弟子,然而有心人调查你的身份,西梁定国侯的外孙女会带来麻烦,给你,或者给你外公。”
“那你的意思是,你要留在府里?”萧千音闻言,明白了他的意味。
“当然,在赴宴之前,我先与你说一下那几个皇子的性格,行事作风,省得你到时候无法应付。”
他不希望看到萧千音涉险,即使是顶着他的身体,皇室中的阴谋算计,不是她能承受的,也不是她能应付过去的,他无法去宴会,只能事先与她商量好计划。
“也好,不过……”萧千音话语顿了顿,似是有些踌躇,犹豫不决的样子,秦潇然握着她的手,问道:“你在犹疑什么?有话不妨直说。”
“是关于你母亲的。”她想了想,决定和他说出来。
“母后?是因为舅舅要去佛寺看望母后么?”秦潇然是很爱自己的母亲,从小他在母亲的身边长大,后来母亲去了佛寺常伴青灯古佛,他就由秦帝带在身边接受帝王学说,作为储君这是他必须要学的。
“不错,你那位父皇说他也要去佛寺上香,与你舅舅一起,当然还有我。”
秦潇然深深望了她一眼,末了蹙起眉头,言语中透着三分嘲讽:“父皇要去看母后?他上次与母后不欢而散,已经有半年了。”
讽刺的语调,出现在他的脸庞上,因为他是顶着萧千音的脸庞,看起来格外的冷冽沉静,萧千音瞧着自己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猛然间觉得还是非常有趣的。
“我认为,你的这位父皇是爱你母后的,从他的言语中可以看出来他不是没有感情的,起码他对你母后有非同一般的感情,不是说你们北秦皇室专门出痴情种子么?”
“你认为他会是吗?”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在她面前会露出这样冷沉又厌恶的眼神,一瞬间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是个有着丰富感情的普通人。
“或者你可以和我说说?”八卦是人的天性,萧千音是个女人,自然更喜欢八卦,关于皇帝的的特别八卦,她怎么能错过?
秦潇然却是似笑非笑的瞅着她,让她一时有点心虚,但很快被她抛之脑后,比起八卦来说,这点算什么?
“在我十岁之前,父皇和母后素来很恩爱的,我是嫡子,并非长子,父皇还是皇子的时候,尚未迎娶母后为正妻,他是有侧室和侍妾的,自然为他生下了子女,后来母后嫁给了他,他就非常爱母亲,甚至不去碰那些侧室和姬妾,所以在母后进门,一直到我出生成长到十岁,都没有其他孩子出世,足以证明母后是极其得宠的,那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我的父母是如此爱着我。”
“接着,皇位之争开始了,父皇在舅舅的支持顺利夺得了皇位,登基成为了北秦的皇帝,母后被封为皇后,十岁的我就名正言顺的变成了太子,外家势力强大,宫中众皇子没有一人敌得过舅舅这个后盾,儒家家主的存在令后妃也是非常忌惮母后的,哪怕母后一向与世无争,为人淡泊。”
“莫非是你的父皇背叛了母后?”萧千音不禁猜测道,一般来说误会都是这么产生的,现代的爱情剧里不都这么写的么?
“是。”秦潇然承认了她的猜测:“每日下午母后都会带着我去和父皇一起享受天伦之乐,一直如此,结果登基的第二天母后一如往常,结果在御书房就听到了父皇的喘息声和女子的娇吟声,我就在一边,同样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母后没有进去,而是选择带着我离开,我才知道那个在御书房的女人是丞相的女儿,刚刚进宫为妃,母后如果看不到只会当做眼不见为净,可她亲耳听见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子**,还是在御书房这样的地方!她开始没有任何反应,几日后毅然离开了皇宫,离开了我,放弃皇后的头衔去皇家佛寺带发修行,从此再也没有回来过。”
“原来如此。”萧千音顿时感到非常狗血,这种不就是八点档言情剧经常出现的桥段么?想不到会在这里碰到真实版的,实在是……怎么说呢,太诡异了些。
“父皇去佛寺挽留母后,母后铁了心不愿与他回来,加上那女人传出怀孕的消息,无疑是让他们之间的感情雪上加霜,她的儿子就是我的五皇弟,我是排行第四,前面有三个哥哥,五皇弟之后还有两个弟弟,一共七个皇子,母后离开皇宫,五皇弟出生后,六皇弟与七皇弟相继出世,母后更是心灰意冷,见都不愿见父皇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半年前的那一次,他们争吵尤为厉害,到至今父皇也不曾去看过母后,你知道么?我在去西梁之前见了母后一面,她哭了,她是那样一个淡雅如菊的人,在我眼里是个慈母,坚韧强大,却哭了,我很怨恨父皇。”
他把这些事憋在心里许久,哪怕是姬策或者东慕云,白羽尘他也不曾说过,可是在这个少女跟前,他能肆无忌惮的发泄自己心底的不满,他不是完美无缺的,他会嫉妒,会怨恨,会有普通人的感情,不是真的从容优雅到不会有别的感情。
“这件事,的确错在你父皇身上,不过啊,俗话说劝和不劝离,我们不如想办法让他们重修旧好,我看得出来,说起你的母后,秦帝绝不是无动于衷的,这点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