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03
这边礼敦交代完了后续的事宜,挣扎的站了起来,晃晃悠悠的来到界堪、额尔衮、塔察篇古的面前,面上带着微笑言道:“老二、老三、老五啊,好了别哭了,看看你们这副熊样,是不是让大哥笑话,呵呵,来,站起来,要我说啊,咱们输了就要认,认命吧,乌骨伦能够为咱们觉昌安一系挣回血脉不至于断绝,就已经够了,”
“我觉得你们几个最小的幼子就留下来,托付给乌骨伦看护吧,告诉他们要忘记仇恨,一定要忘记,要不然觉昌安将会真的死无葬生之地了。来,乌骨伦跪下来,发个誓,要好好对待自己的这几位弟兄,如同儿子一样看待他们。”
界堪、额尔衮、塔察篇古三人的幼子最大的不过三岁,最小的还在襁褓之中,都是还没有懂事的孩子,所以这些幼子托付给乌骨伦,这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要不然懂事成年者,恐怕日后难免会有怨气,必然多生事端,礼敦如此安排是非常恰当如意的。
乌骨伦这个时候知道阿玛要自己所做的不过是安这帮叔父的心,只是他自己也的的确确想要这么做,这也是他仅能为这些即将踏上死亡之途的叔父能够做到的。于是面上带着郑重之情,跪了下来,用刀子划破手掌心,然后将血痕涂抹在脸上,用女真人最重的血誓,来表达自己的诚意。
他用极为诚挚的声音说道:“我,乌骨伦再次对天神发誓,日后必然善待诸位叔父的孩子如同自己的孩子,要不然我的子孙后代男丁世世代代为奴,女人世世代代为娼。”
界堪等人哭的是悲切万分,也是,人之将死,能不痛苦和贪恋这滚滚红尘么?在此时只有礼敦一个人还非常冷静,笑着同自己的弟兄说道:“哭有球用,等到了阴间,老四要是看着你们这副德性,必然要骂你们几个的娘,真是丢了咱们觉昌安一系的脸么。”
看着大哥如此镇定的模样,到让界堪几人慢慢止住了哭泣之声,他们唤来手下之人,将消息传了出去,这个时候整个崖上一片哀鸣之声,但是也有的人不愿意死,也是,毕竟有的人生,有的人死,哪里有公平所在。鄂图闹得是最凶的,扯着喉咙喊道:“这不公平,人说了要一条血脉只让一个人活,凭什么他乌骨伦这个背叛我们家族的人能活,而我却要死?”
好么,原本谁愿意去死呢?有了鄂图的挑动,自然其他各系的子孙们也闹了起来,有的已经成年的高声喊道:“是啊,凭什么他们得活,我就要死,不,我也不想死,这样不公平,没有道理。”
礼敦眯着眼睛看了看哪些群情激昂的众人,没有说话,直接转头面上带着微笑,挥了挥手,示意鄂图过来。鄂图看着自己阿玛的笑容以为这位平日里最疼自己的爹,换了主意,于是笑着走上来,说道:“我就知道父亲你疼惜我这个,”
话还没说完,唰一声,礼敦从身边的侍卫腰间抽出钢刀,直接一刀挥斩了过去,砍在了鄂图的脖子上面,鲜血迸溅,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翻身倒地。众人一声惊呼,礼敦如同一只雄狮一般挺直了胸膛说道:“谁还敢扎翅,他就是下场~!来,你们这些侍卫、还有家属不是觉昌安一系之人,因此应该不在被牵连的范围之内,所以你们来维持秩序,谁要是再敢胡言乱语,斩之,放手为之,为了你们的家人,也为了你们自己。”
哪名守卫面上痛苦莫名,青筋直露,跪在地上,双手托着礼敦给他还沾染着鄂图鲜血的钢刀,大声喊道:“属下领命~!”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从这位自己尊敬的老人身边领取命令了。到了这个时候四周原本跟着鄂图起哄的人都只能低声哭泣,因为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被锁定了,再怎么挣扎都不可能摆月兑死亡的阴影。
倒在地上的鄂图,不断有血泡从喉管里面冒出来,整个人痛苦不堪的在地上来回滚动,不时发出阵阵垂死挣扎的,这并不是礼敦不想一刀斩死,而是全身无力的他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乌骨伦在边上看着不忍,之前的哪些过节和不好的回忆,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下的他只剩下怜悯和一父所生的兄弟之情。
走了上去,蹲了下来,鄂图血淋淋的双手从自己的喉管处月兑开,直接抓住了鄂图的衣襟,留下了两只鲜红的血印,眼睛里流露出乞求的神色,似乎在祈求这位从小到大自己从来没有喊过哥哥的哥哥,给自己来个痛快的,免除眼下的痛苦。
叹了口气,乌骨伦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微微的朝着自己的弟弟笑了笑,轻轻捂住弟弟的眼睛,掏出匕首,温柔而又坚决快速的朝着心脏扎了下去,鄂图双腿一蹬,呃了一声,全身一阵颤抖,紧接着如同一堆烂肉似的瘫软在地上,很明显已经死去。
站起来之后,乌骨伦在自己身上很是随意的模了模沾染上鄂图鲜血的手掌,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下去同魁首复命,在底下等你们。”
他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此刻却再也不愿意承担这种亲人在自己眼前死去的痛苦,只想早些逃离这片丧失人伦的地狱,回到地面上去,仿佛那里才有这能够呼吸的空气,而不是在这里窒息而死。
礼敦亲手斩杀了自己的小儿子,哪里会不明白乌骨伦现在的心情?感同身受的他,很明白自己儿子心中的难受和苦楚,只要是个人,面对自己的直系亲属在面前因为种种原因死亡,都必然不可能表现的那么平静,为了让儿子不要在沾染上仇恨,或是怨气,他走了过去,淡淡的言道:“不要难过,不要怨恨,至少在你有所根基之前不能够有,毕竟你要知道我们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归根结底是我们自己的贪婪和野心招惹了祸端,怪不得旁人。”
此时的他还能说些什么呢?任何语言的力量都是苍白无力的,只能默默的点了点头之后,默默的带着几位叔父托付的孩子,默默的向山下走去,不再,也不敢再回头观望。
见着乌骨伦下山而去,礼敦再坚强,也不由得流下两滴浊泪,紧接着回过头来掩饰的哈哈一笑,仿若无事的人一般,拍了拍肚皮言道:“好了,事情都办完了,咱们可以痛痛快快的吃个爽的然后上路,正所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可不要做个饿死鬼,好歹吃饱了才好上路么。”
界堪等人面上也流露出强笑之色,点着头齐声说道:“大哥说的在理,来啊,小的们,摆上酒席,咱们吃个痛快,然后大家齐齐的上路。”
且不说礼敦他们如何自杀,回头看乌骨伦,他咬着钢牙,强行压制心中的情感,走下山坡,见到龙天羽并没有离开而是大马金刀的站在哪里,正在等自己下来。于是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面上一如往常,只是稍微流露着些许的悲伤,快步抢上前,朝着龙天羽行礼,言道:“属下幸不辱命,等会儿自会有人送下反叛者的尸体。”
接着将身边几名还未懂事的幼童强行按倒在地,要他们给龙天羽磕头,说道:“他们就是我叔父的子嗣,多谢魁首宽宏大量饶了他们不死。”
心中默默叹了口气,龙天羽心里其实也不大舒爽,可却不得不这么做,死敌人总好过自己死吧,淡淡的言道:“既然你几位叔父幡然悔悟,那么死后,给他们留条全尸,就免了京观之苦,至于这几个孩子,你要好好妥善抚养,让他们成为人材,不要重蹈你父辈的覆辙。”
“另外,今天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安排后事,明天就必须协助整个建州女真营寨的接手工作,这个工作有几点重中之重,第一、乘此机会将建州女真人都迁徙出来,集中到一个定居点居住,而不是分成若干个营寨不好管理;”
“第二、所有参与这次反叛的漏网的女真贵族必须抓出来作为参与反叛的根源加以惩戒,处死是没有必要的,作为劳役为其赎罪是可行的方式;”
“第三、所有建州人集中之后,都要进行分门别类的组织、律法、教育等工作,经过短期培训之后,将分配给他们相应合适的工种,以发挥他们的特长,而这个时候你们必须要积极配合宣传队等相应部门的工作,做好人心的安抚工作;”
“第四、我知道崖上你父亲还遗留了一些近卫,他们对你们觉昌安家都是忠心耿耿的存在,所以这些人就留给你们当亲卫,而他们的家人就送到青年城进行统一居住安排。”
这昂长的一大段话语说出来,接着将早已经安排好的宣传部副部长孙卫宏喊了过来,指着他说道:“这位是我们青年城宣传部的孙副部长,这次对于整个建州人迁徙由他全权负责,你们从旁协助,好好干,干的好了,我还有大用,在青年军里面无论出身,或是任何的其他因素,只看能力,有能力你就上位,好好抓住机会吧。”
这边乌骨伦和丰必额两人对了一眼,失去亲人的痛苦,也在龙天羽赋予的如此重任的喜讯面前,在未来的光明道路之前,变的微不足道起来,他们高兴而又恭顺有加的行礼道:“请魁首放心,我们将会全力配合您的吩咐,做好自己的本分。”
满意的点了点头,龙天羽轻轻的拍了拍乌骨伦的肩膀,表示信任,留下云童处理善后工作,带着王五、刘震二人直接往关押明军俘虏的地方走去,接下来,就要解决张凯贤的问题了,看看能不能有手段将这颗钉子拔出,那么到时候整个辽东从上到下不说自己完全控制,至少不会再出现太多不协调的影子和声音。
在路上,刘震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东西先不大明白,只是忍着不说,但是龙天羽是何人,看着自己爱将的眉头皱着如山一样,知道这家伙心里面有想法,于是笑着说道:“我说刘疯子,你有啥想问的就问,他娘的都是自家弟兄,还有什么不好开口的,这又不是什么人前,大家要分个上下尊卑。”
嘿嘿一笑,刘震也不犹豫,直接开口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魁首您就不怕乌骨伦他们因为潜藏的仇恨,而反叛么?留下这些人包括觉昌安一系的子孙后代万一他们要是贼性不改,依然要犯上作乱,哪该当如何?”
呵呵一笑,挥了挥手,龙天羽毫不在意的言道:“这又有什么呢?你啊,想的太多了。如果仅仅是因为怕人报复,而不敢用开阔的心胸面对天下英才,没有了各种各样人才的加入,那么我们青年城又如何壮大发展?所以,一颗海纳百川的心,比任何消除隐患做法更有效。”
“更何况,他们就算心里面压着复仇的愿望又如何?人的**是无穷无尽的,如果我没有能力去掌控他们的存在,将他们牢牢压制住的手段,如果这点儿小风浪就让我这个魁首翻了船,那么只能说我能力不够,活该有此下场,所以在我看来,只要他有能力,能为我们所用,对我们的大业能够有所帮助这就足够,至于其他的,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
“最终你以为让乌骨伦如此豁出面皮和家族为我们卖命的是什么?不是我的威压,而是未来的利益,是因为他看出来跟着我们走将会得到他在族中无法得到的利益,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有如此忠心的举动,才会不顾亲情逼死他的父辈,这等于是在同我投一张效忠书,投名状,在用家人的性命向我证明他们的诚意。”
“如果人这么做,我都无法接纳别人,那么又怎么能够拢住人心呢?刘震你要记住,咱们在整个建州也好、海西也罢,也或是将来地盘更加大了进行统治的方式,无非就是人心二字,地盘丢了不怕,只要人心在,我们就能抢回来,但是如果人心没了,那么真的就完了;”
“而人心就是靠利益拢起来的,我之所以提倡唯才是举,不在乎你的出身,你的家世,你的过去经历,只在乎你有什么才能,能不能为我们这个集体作出贡献,就是为了将所有的人的利益归拢在一起,拧成一团,只有集体的利益和大家的利益有了相互归一性的时候,能够形成一个完整的利益链条和共同体的时候,我们的大业无坚可催,就算有些小小的风浪,不过是过眼云烟罢了,风吹即散。”
说到这里,龙天羽淡淡的笑着对刘震言道:“再说了,我不是还有你们么?还有千万志同道合的弟兄们,有了你们我无所畏惧~!我又何须担心某些人心中的恶念呢?”
感慨的叹息一声,刘震对自己这位年轻魁首的佩服之意直线上升,人说的真没错,的的确确是这么回事,刘震为有这么一个能让自己发挥的舞台而感到庆幸,为有如此心胸似海的上位者而感到欢欣,他会是一位好首领,也将会带着自己和一般弟兄们走的更远,飞的更高,一定会的,刘震坚信这一点。
几个人边走边谈,很快就来到了关押明军俘虏的地方,刘震刚要开声,就被龙天羽挥手制止了,他悄悄的走上前去,站在门外,听了听里面的动静,然后将门口的哨兵唤到一边,小声的问道:“这些人被俘虏之后的反应如何?”
略微迟疑了一下,哨兵看了看自己的魁首,言道:“他们在大骂您,说青年军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让我们快放他们出去,要不然的话,到时候朝廷的雷霆打击一到,必然玉石俱焚,我们这些人都死无葬生之地。”
嘿嘿一笑,龙天羽模了模下巴,言道:“有点意思,看来这位来送物资的明军把总还是张凯贤的心月复,知道不少东西,至少对我们的情况是清楚的,如此甚好,从他身上看来能掏出不少有用的东西,将他们分开看管,不要聚集到一块儿,明白了么。”
哨兵领命而去,王五在边上看了看哨兵,接着想了想说道:“魁首,要不要我带几个人去审讯一下,看看能不能捞到些好料?”
摇了摇头,若有所思的龙天羽,言道:“不用,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士来做,你派人去将周卫石和刘润普二人传来,这些明军就交给他们处理,”
接着他转头朝着刘震言道:“你们现在的当务之急,肃清整个反叛势力,要记住不能枉纵,也不能枉杀,这里面有个度,也要有理有节,要公开宣判他们的罪行,最好再加上些什么欺压良善百姓啊,手上血债累累之类的东东,让整个女真人都明白咱们并不是侵略者,而是解放者,是把他们从女真贵族奴役之中解救出来的救星,明白了么?这一点刚才乌骨伦在,有些话并不好说透,但是工作必须做细致了,整个迁徙工作的总指挥我就交给你负责了。“
王五知道这件工作的重要性,对于日后青年城的长治久安,和人心归属将会有极大的好处,所以心里面对于魁首交代的任务是极其慎重的,所以非常正式的敬了个礼,表示自己的心中的想法,说道:“请魁首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好。”
满意的看了眼王五,龙天羽就知道这个下属是最懂自己心思的人,于是回头又同刘震言道:“刘疯子,我是要给你吹吹风的,咱们这个军队大改制很快就要铺开,你们这些干部都必须以身作则,可不能给我掉链子,到时候抱着小山头的心态,搂着自己那一块不肯放手,要是那样,到时候可别怪我不给面子,我是要下狠手的。“
之所以龙天羽给刘震吹这个风,就是知道这家伙是军队里面最老资格的兵,在下面的青年军士卒之中有着相当的威望,所以在整个军队开始整顿,改革兵制的时候,得到他的支持和首肯是非常有帮助的,也是有益处的,原本龙天羽也没有什么迟疑,他这招就是阳谋,要通过大练兵、大扩军、大改制,将整个军队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上,将一个领袖,一个思想,一个声音在军队之中踏踏实实的落实下去,将军队打造成自己坚实的后盾。
刘震虽然粗豪,心中没有太多的弯弯绕绕,但他不是傻子,很明白龙天羽这手背后的涵义。在他看来这种做法也无可厚非,原本么,整个青年军就是龙柳两家三代一手一脚缔造出来的产物,而自己的这位魁首又如此精明,是一名雄主,他怎么能不积极配合呢?
于是他拍着胸脯应声道:“这点魁首尽管放心,我刘震也是到老了兵的人,别的不懂,稍息立正还能不明白?一切行动听指挥,这是咱们青年军赖以生存的铁律,而魁首您是最高的领导,这一点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变更的,有人要是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做出损害集体利益的事情来,那么不用您动手,我第一个站出来将他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好,你有这态度很好,我很满意,”接到了刘震发出的信息,龙天羽很高兴,但嘴上说归谁,还要看实际的行动,毕竟有的人嘴上说的是舌颤莲花,可实际上狗屁都不敢,接着他又说道:“这次整军,我决定你任统帅部的副部长,专职负责整军的监察工作,希望你能不负你所说,协助我将这项对咱们建军工作的百年大计扎扎实实的进行下去。”
心中莫名的苦笑一声,监察?刘震心里面门清着呢,这是摆明了,在整军过程之中得罪人的事情都要自己出面来做,呵呵,这整军第一步就整到自己头上来了,只是自己前面既然服从了魁首的命令,而原本这也是一招阳谋,自己怎么可能推辞呢?
更何况刘震心里面也明白,青年军的整军是为了今后更大的发展,在这个时候自己必须完全站在魁首这边支持他的举动,将整个青年军的体系打造的更加坚固,更加系统化,要不然,日后青年军真的落到个惨败的地步,那时节,自己这位骨干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再说心里话,他刘震真的没有什么野心,只是希望能够有仗打,能够将青年军的事业发扬光大,将整个青年军带成天下最强劲的军队,这就足够了,至于什么魁首之位,又有什么统帅军权之争,从来就没有在刘震心里面留下过任何的影子,再说夫人对他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也让这位光明磊落的汉子不可能做出如此违背良心和道义的事情来。
所以想通透了这里面道道的刘震,苦笑了一声,说道:“魁首,你这是要赶鸭子上架,把我放到火上烤啊,呵呵,也罢,我老刘,刘疯子在战场上疯惯了,也不怕有人戳我的脊梁骨,不过您光把我老刘放在火上恐怕还不够,恐怕朱非凡、齐军两个老哥儿也要弄进来才是。”
反正刘震心里面想着,他娘的既然我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凭什么就我刘震一个人被人戳脊梁骨,而你们能舒舒服服躲在后面笑嘻嘻的看戏,干脆,咱们来个一锅烩,三个主力基干千人队的头头谁也别跑,全部拉进来玩儿。
“嗯,好,刘疯子你这个建议很好,就这么定了,按照你的说法,第二大队朱非凡、第三大队齐军都作为加入到改制小组里面来,同样作为监察一职,对整个整军进行全程监控和监督。”龙天羽顺着他的口气立马答应了下来。
看着魁首面上流露出来的狡黠笑意,刘震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上当了。嘿嘿,好个魁首,果然是有智慧,就是要借自己的口来说出这些话,到时候朱非凡和齐军两位怪的也不是魁首,而是自己,那么在整军的过程之中,三个人之间必然矛盾不断。
而这三位就是青年军之中最大的山头所在,他们之间相互斗争,而魁首渔翁得利,到时候,你就是想要保留什么小山头,那也是扯淡的事情,这样青年军之中的山头利益不攻而破,整军必然没有任何阻力,能在短时期内顺利完成。
其实也不能怪龙天羽有这心思,从这几次战役开始,和平日里他所观察到的一点一滴,青年军内部虽然没有太大的分歧,但是确实是有一定的山头主义存在,当然这种山头主义存在也很正常,因为人和人之间难免会有个亲疏远近,喜好不一致的情况。
但这一种状况在龙天羽看来,是绝对不能成为影响整个青年军组织体系结构的因素,要是有这种苗头,他必然是要打下去的。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就发现青年军就有这种思想,只是碍于自己刚刚深入接手,没有太多的声望和威望,再加上外部压力始终存在,哪个时候动手进行打压未免时机不大恰当。
可现在不同了,几场战役下来,胜利的因素,再加上授旗,扩军等一系列扩大青年军集体利益的做法,让龙天羽被青年军从上到下一致认可,而口号里面的一个领袖,一个思想,一个声音的说法也在政治宣传和实际利益的驱使之下,深入人心。
那么这个时候乘着整个关外没有反对的力量,和殖民朝鲜的前期开端的空挡,加强对军队的控制却是理所当然的好机会,龙天羽就是要在这个时候加强自己的领导权,打造一支能够驱之若臂的强军,为自己和身后的百姓的安定生活遮风挡雨。
看着面上有些郁闷的刘震,龙天羽笑了笑,正色同他言道:“我说刘疯子,你别以为我是摆你上台,这次整军对我,对你,对其他人,对每一位青年军中的一员都是一次机会,是一次腾飞化龙的机会,是将青年军由马匪、马帮转换成正规化部队的最好时机,所以不管是你也好,还是我也罢,都不过是这件主题之下的一颗棋子,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肩负起来的任务,我的兄弟,外部群狼觊觎,我们再不大踏步前进,就要被人追上,咬死。”
用力的点了点头,真心实意的敬了个礼,刘震不在做出一副吃亏上当的神色,而是非常正经的说道:“魁首,您说的是,请您放心,老朱、老齐哪里的工作我去做,但凡他们两个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我刘震一个人整死他们。”
“好,很好,有你刘疯子深明大义,识大体,重大局,高风亮节,不愧是咱们青年军之中的老大哥。”带着笑意,龙天羽这位魁首见刘震主动请战,自己做通了这位虎将的思想工作,自然而然的也不吝啬用些美好的词汇去表扬表扬自己的这位下属。
刘震听到魁首对自己如此说话,虽然明知道这里面多少是参着些水分的,但是依然面上流露出高兴的神色,笑得嘴都合不拢,而在边上的王五,也一改平日里的沉默寡言少语的习惯,举了一些刘震过去的光荣事迹拿出来宣讲一番,这让刘震更是兴奋不已,于是整个上午就在口水横飞之中渡过。
同刘震联络完感情,做通了他的工作之后,刚刚回到自己的营帐之中准备午饭的龙天羽,突然接到了一个加急的消息,从山下村柳家堡发了过来,他的岳父大人,李洛的父亲李仲昆来了,刚过山海关,正在前往辽阳的路上。
听到这个消息,刚才整军吹风刘震配合带来的好心情立刻不翼而飞,说真的他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老丈人居然会在这个时候过来,难道说朝廷出了什么事情?亦或是他收到了什么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毕竟如果从行程上面看,自己这位丈人可是新年刚过就开始了启程,奔赴辽东,如此紧急,如此没有任何的预兆,也没有吩咐人提前通知,要不是秘谍在山海关有暗哨监察,倒是让李仲昆来了个突然袭击,所以这位老丈人的举动让人难免生疑。
随即,龙天羽笑了笑,自己再想的多又有何用?等着同李仲昆见面了也清楚他的来意了,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不管他有什么招数自己接过来也就是了。只是,唉,他心中叹了口气,只是要真有些什么事情,恐怕最苦的还是李洛,她好不容易在自己的安抚之下,接受了现实中的事业,可现在又要面对新的冲击,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能不能坚挺的住,不过自己丈夫的,是应该尽一切可能呵护自己的妻子,让她过的开心才是正理。
不过现在如何,自己都必须先回青年城去,然后偕同李洛赶回柳家堡,迎接这位丈人的存在,至于手边的事情也只能交给别人处理。想到这里,心里也觉得没有办法,这年头真是不如意,想要静下心来做点事情,却不停的有各种突发事件发生,果然是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这也从侧面提醒了自己,现在青年城的势力还是过于浅薄,受制于人之处太多,所以自己这个魁首也不得不事务繁杂,不能解月兑。
于是唤来王五,将已经准备好的一些关于整军的前期工作一一嘱咐下去,而当务之急整军第一件事,就是练兵,现在要将所有的新兵集中起来训练,而这个训练的任务龙天羽则是交给了王五,每天三操两讲要坚持下去,训练大纲严格执行等等讲了一通,接着因为事情比较紧急,他也不好多耽搁,只能带着铁卫翻身上马往回赶。
来的时候,因为行军需要隐蔽,所以走得是林海雪原,回去倒是不用如此费劲,可以沿着大路大大方方的急速赶路,因此一天多一点的功夫,龙天羽就已经奔回了青年城,直接回到家中,问起李洛在不在家,管家刘妈言道,她去妇女会参加活动了。
龙天羽这才恍然,在会青年城之前,正好在鸦鹘关的柳兰说了,会带着孩子赶在十五之前到青年城,看着这模样,人是到了。不过以柳兰的性格风风火火的特质,来了肯定是一个闲不住的主儿,一定是急着就要把妇女会这个组织给弄起来,而李洛作为青年城当家之人的正妻,自然也少不了参与进去。
眉毛一挑,龙天羽原本有些心急的见到妻子的模样,有这一会儿缓冲,倒是也静了下来。默默的思考了片刻,决定还是去妇女会露一面,要知道在他的概念之中,这妇女会可是不能小觑,她的在今后整个青年城地域的辖地将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男人们都组织起来干活,做工,当兵,而女人们就要肩负起更多的任务和责任,而女人的生产力解放之后,对于人员不足的整个青年军体系来说,也是有着相当大的补益的,所以这一点龙天羽必须支持。
更何况现在柳兰儿是自己拉过来的,她的背后可是沈有容,这位大哥不管如何他今后对于青年城的作用都是相当的重要,因此,可是不能怠慢,要多加安抚慰藉才是,所以柳兰儿来了,自己也是应该出去和人见一面以示重视。
说走,自然立刻就走,龙天羽带着铁卫,随意吃了几口饭,也没有顾上旅途的劳累奔波,直接奔妇女会的预备机构所在地,青年城小学边上的一所三层楼的院子,这里是早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妇女会建会地址,地方很好,而且位置非常方便,平日里妇女和孩子们也能有个良性的互动,弄个什么活动也是非常不错的选择。
到了门口,早有人进去通报,龙天羽则是站在门口等候里面的人出迎。见左边白底红字的牌子已经挂了出来,青年城妇女联合会总会,他不由得一笑,这柳兰儿果然了得,前天过来,今天就把这大牌子打出来了,嘿嘿,倒是真是动作快,果然是风风火火的性子,这份干练恐怕也是憋着当了多年家庭主妇,好不容易出来露头,这股热情自然是铺天盖地的。
正在思想之间,就听到耳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柳兰儿用响亮的嗓音言道:“嘿,魁首来了,这未曾远迎真是失礼的紧哦,看着这模样,是打了胜仗了么,要不然咋能这么回来,我刚才还在和李洛妹妹说,有魁首出马,什么魑魅魍魉不要被扫除的干干净净的,她根本无需担心什么,这会儿魁首就回来了,而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哦。”
满面堆着笑容的龙天羽,也是紧走两步,来到柳兰儿面前笑着言道:“我说兰儿姐姐,你这可是速度够快的啊,这才来了两天,就把这妇女会给闹腾起来了?呵呵,这下好了,咱们青年城妇女的半边天算是撑起来了,我要代表整个青年城欢迎你的到来啊。”
白眼一翻,柳兰儿没好气的指了指龙天羽,朝着边上的冷琼言道:“我说冷姐姐,你看看这个龙弟弟,就知道来虚的填白我们,没安什么好心么,是不是怕我们张口问他要银钱啊,嘿嘿,要是这样,那可不行,这银钱可是少不了的,工作推动起来是重要,但是既然妇女会是属于政府行政体系中的一员,那么政府财政拨款是必然少不了的,我说,如今整个青年城都是战时体制,来你说说看,拨多少钱才是?”
冷琼同柳兰儿可是老关系了,当年龙天羽母亲在世的时候二人关系就非浅,再加上她本人也在青年军之中担负着相当重要的后勤部部长的职位,所以也是生冷不忌,笑着言道:“呵呵,这点你放心,我们魁首大老远把你请了回来,总是不至于让你吃夹生饭的,大力支持总是在所难免的,这活动经费还能少了你半两不成?不可能做出这种又叫马儿跑,又叫马儿不吃草的动作来。”
边上的龙天羽有些哭笑不得,这刚见面,啥还没说呢,柳兰儿就给自己来了这招突然袭击,可真的不愧是母亲教出来的人,干事情就是如此干脆干练,而且拿捏时机也非常到位。表面上是问自己要钱,其实说透了就是问自己要支持,要名头,要自己表态对于妇女会这个新组织的看重。
不过龙天羽心里面有数,万事开头难,想来柳兰儿如此说,必然是这两天感受到了一些压力,而在这个时代之中,女人大多数是男人的附属品,哪怕是在青年城之中,也不可能完全避免这种大时代的影响力,只能是因为自己母亲的因素将这种传统的因素降到最低,这也是为什么龙天羽的打算成立妇女联合会的原因之一,要解放妇女,要让妇女在人力极为缺乏的整个关外承担更多的职责和任务,还任重道远。
所以对于这一点,心领神会的龙天羽笑了笑,对着后面涌出来大大小小的女人说道:“这一点自然是没有问题,妇女会不但是行政组织,也同样是公益组织,它身上的担子绝对不轻,对于整个关外生产力解放将起到关键性的作用,也是安抚人心,促进整个社会安宁的重要补充因素,所以我代表政府组织对妇女会的成立是相当支持的,而为了表示支持的力度,公款拨付定要是要加大力度的,但是多少必须要走程序,按照青年城的法规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