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脚步越来越远,天气降温的速度变得愈发明显起来,周五这天,忽地下起一场秋雨来,大雨降下的时候,佟城白茫茫的一片,如层层白雾一般让人看不清。深秋的雨没有热夏的那般来的喧闹奔狂,却带着冬日欲临的彻骨寒意,一丝一缕的,透过衣服渗进人体的皮肤里面,透骨生寒。
接到风清云的电话的时候,她正捧着热茶坐在阳台上听雨品茶,往楼下一看,他的那辆黑色奥迪就停在雨幕之中,若隐若现。
她捏紧了手中的茶杯,抿着唇,走出这个家门,走进他的车,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电话铃声犹在响,提醒着她,她最终按下接听键,听着话筒里面传来的略显磁性的声线,她久久才从说了一句:“我就下来。”
挂了电话,她闭了闭眼,关上门窗,拿起客厅早已收拾好的行李包,关门,落锁,下楼。
站在雨棚之下,她双手提着旅行包,依旧抿着唇,看着在身旁的黑色奥迪,眼中神色复杂难明,似紧张,似期待,也似绝望。
风清云的司机拿了一把伞打开匆匆向她奔来,年逾三十的脸上有着了然和平淡的眸光,把伞遮在她头上,手接过她的旅行包,叫道:“宣小姐,请。”
她吸了一口气,再长长地吐出,像是走向无间地狱似的,带着凛冽,带着坚定。走进雨幕中,滴答冰凉的雨水溅在她的裤管上,她分明感到了那彻骨的寒意。
钻进车厢里,只见风清云已微闔着目坐在车后座的一角,双腿优雅地搭着,修长的手搁在大腿上,意态从容。
车的空调徐徐地输送着暖气,她正襟危坐地坐在车门边上,却感到心脏处咚咚的跳动,如雷打鼓,紧张得想要从胸口间蹦出来一样。
眼角余光悄悄打量他,却恰好碰上他看过来的目光,像正在偷窥却突然被抓包的人一样,她窘得脸色羞红,只好将目光投在车外。
风清云嗤笑出声,那笑声落在她耳里,更是有些揶揄的意味,让她白皙嫣红的脸一片火辣,心里暗恼。
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这微妙的关系看在前面专心开车的小王眼里,有点暧昧,又有点尴尬。但他跟在风清云身边多年,涉及官场边缘已久,自是清楚知道,什么东西该问该说,什么时候眼睛耳朵该失聪的。
统共不过是那暧昧的不为人知的关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