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清晨,阳光清浅,照在屋顶的皑皑白雪上,折射出晶莹的金光,夺人眼球。
宣倩柔却没有心思去欣赏窗外和谐的美景,她的心思全在刚才那通电话上,见着了风清云,她该怎么说?理直气壮的去质问吗?这样会引起他的反感吗?他为什么不回打过来?
她在风清云的办公室巡视了一圈,一手缓缓拂过那光滑的红木办公桌,那叠得整齐的文件,那书柜上陈示的摆设。这里处处彰显着大气尊贵,那是属于最高权位者的标志,而坐拥这个办公室的,是她宣倩柔的未婚夫。
她坐在风清云的大班椅上,闭目感受着他平时在这里处理公务的画面,唇角微勾。多好啊,这样出色的男人将是她的夫。
然而,想到某个碍事的女人时,她的眼睛唰地睁开,缓缓眯了起来,眸光闪过一丝不屑和算计。
她妄图轻易的摧毁自己得来的幸福,从小,她宣雨要什么有什么,无法无天不可一世,凭什么?凭什么自己这般努力和做得完美还得不到他的注视,凭什么她胡闹胡混还会如此讨人喜爱?凭什么她宣倩柔就该站在她身后当她宣雨的影子?
影子当惯了,就想走到前面,堂堂正正的面对阳光,就想她人成为自己的影子。她宣倩柔,就该站在人前,接受着所有人艳羡的目光,而不是当影子。
她的努力,决不能被她夺回。
宣倩柔冷哼一声,目光忽地落在风清云办公桌左下角第二个微微敞开的抽屉,她迟疑了一瞬,缓缓拉开,一眼就看到了里面的一张相片。
她的手微抖,唰地拿着相片站了起来,死死地瞪着相片中相拥吻的两人。
他们,他们竟敢,竟敢真的背叛于她?
像是一道气堵在了喉间,上不去也下不来,他们竟然这样对她,不可原谅。
宣倩柔紧紧抿着唇,胸口不住起伏,颓然间尖叫出声,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愤恨和怒火。
相中的风清云,微阖着眼,捧着那女人的脸蛋,小心翼翼如捧珍宝,那么的温柔,那么的迷人,那么的动人心扉。
然而,他珍视的对象却不是她。
他从来没有像相中这样待她,拥抱的时候太冷清,接吻的时候又如蜻蜓点水,心不在焉,尤其是近期。
心里总是存着一丝侥幸,以她的完美和他家人的喜爱,还有他的责任心,他是不会负了自己的,然而,她想错了。
不,不是他的错,都是宣雨那贱女人的错,都是她,是她回来勾引他的,一定是,是她的错。
她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不干脆死在英国,为什么还要回来阻碍她的幸福?为什么偏要在他们之间横插一脚?
宣雨,宣雨,这个碍事的贱女人,不可原谅。
宣倩柔嫉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嫉妒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她银牙紧咬,双手拿着相片的边沿就要将它撕裂。
“你在干什么?”还没等她动作,风清云的声音就适时传了过来,她的身子顿时一颤。
再转过身去,她已经是泪流满脸,双目俱是悲戚和心痛绝望,下唇紧咬,楚楚可怜的拿着相片颓然地垂下双臂。
风清云皱起了浓眉,他早就知道宣倩柔来了,原以为她像以前过来时安静的在沙发等着,却不知道她也会乱走,更不知道她会乱翻他的东西。
从她手上拿过那张相片,已被她抓得有点皱,他有些不悦,她向来有分寸也有教养,怎会犯这样的错?但他却什么责备的话都没说,毕竟这事是他做错了。
“小柔,我……”
“告诉我,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你只是一时错觉,只是一时意乱情迷罢了,是吗?清云?”宣倩柔上前一步,抓着他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说道。
他皱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告诉她,自己动摇了吗?还是告诉她,如果她不能接受,他也可以解除婚约?
“清云,你说啊,只要你说不是,我都会相信,我会相信你的,你和姐姐,根本没什么对不对?刚才那通电话,也不是她对不对?”她仰起满是泪水的小脸,目光渴求地看着他。
“小柔,对不起,我……”他有些歉然,抿了抿唇后开口。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宣倩柔后退一步,尖利地吼出声,生生打断他接下来的话,捂着耳朵说道:“我不要听,我不听,你没有对不起我,没有,你只是被她暂时迷惑了而已。”
宣倩柔一步一步的后退,看着他目露哀色地道:“你只是被迷惑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你不会辜负我的,不会的。”
她哭着跑了出去,风清云脚步飞快地追了上去,才到门口,周文斌凑巧走了上来。
“书记,吴局已经到了,在贵宾室候着。”他开口并一脸惊讶地看着宣倩柔快速消失在走廊。
吵架了?这一对人人称赞的金童玉女吵架了吗?这一天终于到来了?
风清云皱眉,只好掏出手机拨出宣倩柔经理人的电话号码,托她暂时安抚一下。
这样崩溃和竭斯底里的宣倩柔是他从未见过的,看来自己真的让她太不安了。如果之前他是想隐瞒,那么这相片,就坐实了他动摇的罪名。但是,他却反而自心底里透出一丝轻松,或许潜意识里,他就想要让她知道。
只是,自己终是负了她。
想到这点,风清云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相片上又是一阵莫名神色。
不顾众人异样的眼光,宣倩柔从市政委哭着跑出来,双拳紧握,下唇紧咬着,双眼迸发出强烈的恨意和惶恐。
刚才,风清云的表情明显的愧疚,那就是沉默的承认了,他们是真的重新纠缠在一起了。而下一步,是不是就想和自己分手,和她解除婚约,然后回到那个贱女人身边?
不,她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绝不。
宣倩柔坐上自己的车子,方向盘一摆,就向着某个方向驶去,她不会就这么罢休,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