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梅树下,巧笑嫣然,他倚在车旁,清逸俊雅,两两相对,似乎比以往都来的要平静。
一阵风过,宣雨又打了一个喷嚏,擦着鼻子看着皱着眉的他傻傻地笑。
“伫那做什么呢,还不进屋。”风清云见此摇了摇头,径直走到家门前,推开滑盖,按下密码。
0908,宣雨眼尖地看到他按下的密码,有些惊愕,但是嘴角上的微笑却更深了些。
没有开暖气的屋子显得有些冷清,尤其在风清云离开几天后,当打开供暖系统后,屋内才慢慢的温暖起来。
宣雨月兑下外套,窝在沙发上猛吸被子,沙发跟前的茶几上,眨眼间已经扔了几团卫生纸。
“喝了。”风清云将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冷硬地开口。
将印着梅花的骨瓷茶杯接过,感受着掌心的温热,浅浅的抿了一口热水,宣雨才觉得身上的寒散了几分。
再看他,他的目光也看在自己身上,不由咳了一声,不自在地捧起茶杯喝了一口以挡着他的视线。
风清云看着她,一如过往的习惯,双腿盘着坐在沙发上,没有半点淑女姿态,她的头发比刚回来的时候长了,快要及肩,被她拨在耳后,露出白玉瓷般的脸颊。
“妈妈她还说了什么?”
他骤然开口,打破彼此间的沉默。
“嗄?”宣雨有些恍惚,很快便清楚他问的是什么,嘴角的笑纹敛了下来,捧着杯子的手也搁在膝上方。
“也没什么,就说当我女儿般看待,想认我当干女儿,跟着你叫妈。”她垂下眼帘说道:“也叫你哥哥。”
当听到李若兰这样说的时候,她真的很慌乱,只觉得像是一下子被人堵死了后路,走不出去了,外头的人要将她生生憋死在没有路的胡同里。
那时候她才真正的知道,对于风清云,她其实一直都不想放弃,不想叫他哥哥,不想和他结束,不想从此再无交集。
那一瞬间,她想起昨夜他偷偷藏在爆米花里的纸条,只觉得眼前满满都是他的脸,叫人恨,更叫人爱。
这样的一个人,她其实舍不得。
如李若兰所说,前面的路,其实荆棘满路,坑坑洼洼的并不好走,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想放弃,就算走不到尽头,她也想摔死在半路上。
飞蛾扑火,明知火光之处就是毁灭,飞蛾仍然毫不畏惧地扑过去,或许就是这样。
她想当一回飞蛾,就算没有结果,就算最终他还是会将她焚毁,她也想当,义无反顾的。
能在他身边多一天,就多一天吧,哪怕自己会伤心至死。
即使两人间的甜蜜是表面的假象,是短暂的,能不能,就让她多一丁点的回忆?
“你应了?”听到那样的话,风清云的眉眼间布满了阴霾,双手被他不自觉地握了起来而不自知。
哥哥?妹妹?想要将他们变成兄妹吗?想要加上一条道德伦常?
“你,想吗?”宣雨迟疑了一瞬,低着头问道。
手上的被子忽然被抽走,风清云不知何时坐到了她的身边,将她扑在了沙发上,压着她,一双黑眸深邃得如同漩涡寒洞,他凑到她的唇边,邪魅地勾起唇角道:“这句话应该问你。”
不要问他想不想,问她的心,想不想。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什么妹妹,若不然,这些年,何须这么痛苦,若不然,在她离开时,他怎会生不如死,若不然,怎会心心念念她多年?
但是,她呢?
她的心是如何?她的选择又是如何?是怯懦地退缩,还是勇敢地向前。
若她选择的是前者,那么就算是死,他也要逼迫她选择后者,若是选择后者,那么,倾尽所有,他也愿意陪她到终点。
谁都说,爱情里面,最爱的那一方,必定是伤得最痛的那方,他很自私,如果是痛,那么,大家一起痛,公平,才是他最喜欢的,也是仅能接受的。
他付出多少,她就要回报多少,这才是公平,这才是他要的。
宣雨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像黑曜石一样黑,像钻一样亮堂,怎么会有人的眼睛这么漂亮呢?
她微微一笑,主动勾下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轻咬舌忝舐一番后,妩媚地笑道:“或许,叫你哥哥也不错。”
“是吗?”风清云唇角一勾,采取主动,吻上她的耳窝,轻轻地呵气,略显沙哑磁性的声音徐徐说道:“那么,我会让你叫的很欢快。”
宣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蛋羞红一片,他的唇肆掠在她的脖间,身上的毛衣被他推了上去,温热的手爬在**的肌肤上,酥酥麻麻的。
不知是谁主动,暖融融的客厅霎时变得火热起来。
“叫哥哥。”
“我不叫。”
“叫。”
“不。”
“不听话,该打。”
“啊,混账,你打那里。”
“叫我,乖。”
“哥哥,套子……”
“这里没那东西。”
“……”
娇吟,喘息,似乎谁都不愿意离开对方,唇舌相依,彼此交融,奏出最美妙的交响曲。
激情过后,宣雨伏在风清云胸膛上,微微喘息着,额上的发被汗水浸得半湿,外套里,手机铃声哇哇地响,也懒得伸出去掏。
还是风清云抓过衣服,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拥着她的手一紧,却依然将手机递给她。
不管他们的关系是真是假,她都只能是他的。
宣雨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显示,瞄了一眼微闔着眼的风清云,想要起来到别处接听,却被他压紧了放话:“就在这说。”
无奈,她抿着唇按下接听键,闷闷地开口:“嗯。”
“baby,我回来了,你在哪?”孟尔冬轻佻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我在……”
“穿上衣服,别着凉了。”宣雨才一开口,风清云的声音就紧随而至,嗓门大的像放喇叭似的。
宣雨一愣,话筒那边似乎也一愣,不等她开口,就已经被他率先挂了线。
“风清云!”宣雨恼怒地坐了起来,瞪着一脸无辜和得意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