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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明德夫妇走了以后,风家的客厅又安静了下来,风老爷子不说话,风国华等人也正襟危坐,只是大家的脸色都不好看。
这也是难怪的,临结婚了才弄出这种事,有谁会有好脸色?若是传了出去,风家恐怕会沦为大笑柄,风清云这书记,也只会被人指指点点。
“消息都封锁好了吗?别让人窥得一点半点去,否则……”风老爷子看了一眼大儿子和风清云,个中意味不言而喻。
“都安排妥当了。”风国华看着老爷子说道:“只是,在这个关节突然说要解除婚约,恐怕会被有心人拿来说事。”
宣倩柔才从楼梯摔了下来,这是许多人都看到了的,在这样的关头说要解除婚约的话,外人也不知道会怎么看待风家。
风老爷子抿了抿唇后说道:“几个老战友我都打了招呼,他们也不会说事,只怕外人。”
毕竟当时在场的,还有两个经理,尽管打过招呼,担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真的被捅了出来,他们风家就真的啥脸面都丢光了,谁都会认为是他们家因为人家没了孩子,所以才会抛弃对方。
“婚期先找个由头取消,等这件事的风头过去了,慢慢的放消息出去吧,这样引起的反响也会少点。”风老爷子思疑一番,眼见着风清云不语,目光睨了过去说道:“清云你有什么想法?”
风清云看了过去,淡声说道:“就按爷爷的意思,先取消酒席,我想大家都心里有数,我曾说过三月有个学习机会,就以这个由头好了。”
风老爷子嗯了一声,尔后又想到宣雨的身孕,目光一凝,看着他问:“雨丫头又是怎么回事?”
风清云一怔,目光有些不明所以,毕竟宣雨发毒誓的时候他并不在病房,也就没看到那一幕。
李若兰目光澄亮,看着风清云解释道:“爷爷问你小雨怀孕是怎么回事?那孩子是?”
风清云这才恍然,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位长辈,说道:“应该是我的。”
“什么?”风国华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是应该?”
“这又是什么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是应该。”风老爷子也皱起了眉,不悦地道:“小雨和孟司令是真的好起来了吗?”
李若兰有些欢喜,却又有些忐忑,巴巴地看着儿子问:“我瞧着她的月份也快有四个月了,是与不是你心里就没个数吗?”
若是两人真心相爱,怎么会不清楚那孩子是谁的,她就瞧着小雨不是那种多心思的,如果是清云的孩子,那她是真正的有了孙子了。
风清云有些泄气,揉了揉额角说道:“她不承认。”
想起宣雨硬说孩子是孟尔冬的,他的心就揪了起来,总觉得里面像被猫挠了一般,痒,却又抓不着,着实让人心烦。
“就算她不承认,你也应该心里有数才是。”风国仁说了一句,笑着道:“难为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身边的人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
风清云听了一愣,脸色有些赧,一阵红一阵白的,说道:“我不是怀疑她,她硬是不承认我也拿她没办法。”
“这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真的是我们家的骨血?”李若兰的眼亮晶晶的,将这几日的阴霾一扫而光。
掉了个假的孙子,来了个真的,还不叫人高兴?而且看上去已经几个月大了,再过些日子就可以生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风老爷子看着风清云问,既然是他们家的骨血,自然不能看着不管,但是,想到那点他又说:“前阵子报纸上写的,雨丫头都答应孟司令家儿的求婚,这。”
“我们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叫别人爸爸。”风国华也看着风清云,如果真的是他们家的骨肉,就看着她带着孩子跟被人姓吗?
这时的风家长辈,早已忘了当日如何阻止这两人在一起了,还是李若兰哼了一声说道:“当初我让你别管他们,是你非要让清云和小柔结婚,如今闹成这样,你也有责任。”
风国华听了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红,看向老爷子,同样如此。
李若兰这才察觉自己失言,立即说道:“爸,我没有怪您的意思。”
风清云这时说道:“爷爷,爸,小雨我是要追回来的,所以我想尽快处理了和小柔的事。”
风老爷子微微沉吟,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多用点心吧,也是我们理亏在先。”
“好小子,这下总没有错了。”风国仁拍了一下风清云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眼,微微的笑了。
相比风家这边的和谐,宣家可是炸开了锅,宣明德等不及进房里,就在客厅里大吵起来,指着王艳的鼻子骂得那叫一个难听。
“这么多年我是白替你养了这么条白眼狼,不懂知恩图报也就算了,还敢做出这些阴毒的事,白白冤了我女儿。说,是不是你这毒妇教的。”宣明德双目瞪得快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气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有下人怯怯地张望,也被他吼骂了回去。
王艳委屈得很,哭得眼睛都肿了,却不甘示弱地回骂:“你凭什么骂我?你现在才来装慈父?我呸,早些年你都干什么去了?”
“你还敢顶嘴,我打死你。”宣明德怒不可遏,左看右看没顺手的东西,径直扑到茶几上拧起那只水晶烟灰缸就向王艳砸了过去。
王艳一躲,却还是被飞过来的烟灰缸擦到了额角边,吓得她脸色发白,等到烟灰缸落地砰的一声,她也瘫坐在地上嚎号大哭:“你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我拼死拼活给你生了个带把的,没功也有劳,就换来你这些对待,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姓宣的,你干脆打死我们母子。”
“小柔这些年做错什么了,当你是亲生父亲般孝顺,一口一个爸爸,到这关头,你不帮忙还落井下石,你当得起这声爸爸吗?”
宣明德心口上下起伏,冷笑着道:“是,我当不起。所以,以后她也不必回到我这个家,从今日起我和她月兑离关系。还有,你还是让她改回姓叶吧,老子当不起。”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
王艳一怔,脸色刷然惨白,捶着心口大哭:“夭寿啊,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
宣俊杰躲在二楼楼梯口,听着父母的争吵,抿起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