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08
跪在地面的采星,大起胆子的提出要求再一次卖身到林府。这话一出,顿时有一种原子弹炸日本的广岛和长崎一样。没有直接表态的杨梦棋,猜想起她到底是为了那一般。自己的分析结果,主要无非有两点:第一,采星确实对自己的相公动了真情;第二,采星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经过短暂的权衡,杨梦棋认定前者的概率极大。同样身为女儿身和有过感同身受的她,清楚的知道一个女子在没有家人的时候,第一想到的人便是自己的情郎。
微微侧过身的杨梦棋,注意力是一下子便集中到了自己相公的身上。端起茶来细细品味的林子默,完全表现出不干涉的态度。没有任何动作和表情变化的楚寒露,完全是不管家中事情,依然为她的肚子做起消食运动。
突然灵机一动的杨梦棋,还是想要得到自己相公的意思,于是面向楚寒露,真真假假地暗指道:“小丫头,你想不想喝采星重新入我林府的奉茶?”
林子默,纪小娟,采月三人是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纪小娟是后悔的咬牙切齿,反复的责怪自己不应该同情采星,而没有出声的采星,双眼中是充满了无比敌视的目光。端着茶,已经喝不下去的林子默,知道自己的娘子是要给他娶第三房。
突然感觉到有一点儿口渴的楚寒露,没有去端茶案上面的茶,也未经过大脑细想,月兑口而出道:“好啊,我还没有喝过采星给我泡过的茶。不知道好不好喝?”
发急的纪小娟,自是不愿意便宜了采星,好心提醒道:“二夫人,这个茶可不能随便喝。你若是喝过采星的进门茶,那便是同意她做林府的三夫人。”
心脏狂跳不已的采星,被她的一语惊醒,似乎看见了自己未来的希望,而耷拉脑袋的楚寒露看着杨梦棋,想要看她的态度道:“姐姐,要是决定喝采星的茶,那么我就跟着喝。”
杨梦棋是嫣然一笑道:“你看我,而奴家却要看相公的意思。相公要是想喝,那我便也喝了。”
林子默是看见她们把球是抛过来,抛过去,又抛给了自己。他真是觉得采星怪可怜,毕竟一个无依无靠的少女,想要一直过活下去,确实很困难。即便她的手上有一些银子傍身,没有经历过感情关口,保不齐某一天就被花言巧语的小白脸给骗了。
放下茶的林子默,表现出风情云淡的神情道:“纳妾一事,你们就休要再提。一个楚丫头,已经让我很是头疼了。至于采星想要重新入我府门,也是可以的。”
跳下椅子的楚寒露,双手叉腰的望着他,气鼓鼓地不悦道:“子默哥,刚才还说人家最乖。现在,却说我最让你头痛。你真要是不喜欢我,便可以让我随爹娘回家去。哼,这样,你也可以眼不见为净,而我也可以不再受你这一个大坏蛋的欺负。”
豁然站起身的杨梦棋,表情严肃道:“小丫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有你这样和自己相公说话的吗?我相信你应该知道相公真要是把你给打发回家的结果会是什么。”
双眼开始发红的楚寒露,会错了意思,小嘴是撅得老高,声音哽咽道:“子默哥,说我让他头疼,那么言下之意,就是不想要我了。他一个死没有良心的家伙,刚要了人家的身子,就要打算对我始乱终弃。即便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他。”
话头刚落,她就‘呜呜呜’的大哭了起来。完全不看场合的楚寒露,独自一个人就站在原地哭天抹泪,伤心欲绝,好似真被林子默是休掉了一样。
林子默是顿时感觉到整个脑袋都开始隐隐作痛道:“采莲,你快把这一个小祖宗给我带下去。”
小女孩心性冒了出来的楚寒露,一面痛哭流涕,一面倔强道:“你要我走,人家偏偏不走。”
左手掌模着额头的林子默,似乎生疼的厉害道:“采月,纪小娟,采莲,你们三人还不赶快把这个不讲理的丫头给我弄回她的房间里面去。难不成,你们要等老爷亲自动手?”
她们三人是赶紧的走到楚寒露的面前,连哄带骗,连拖带拽的把她给弄出了花厅。
“娘子应该看见了,什么叫脑子笨,还不讲道理。”没有真生气的林子默是借这一个由头,佯装训斥杨梦棋的口吻道:“娘子不要再自行主张提起纳妾的事情。为夫要谁,不要谁,自有主张。你要是再这样,休怪我不讲夫妻情面。”
被楚寒露一闹,搞得杨梦棋也分辨不出自己相公是真生气,还是假生气道:“奴家知错了。”
“你也别跪在这里了。”没有去注意采星的林子默,面无笑容的拍板道:“当日,那一事确实有委屈你的地方。不过,你确实犯了大忌。夫人把你们爷孙二人赶出府门没有错,毕竟你不应该妄动某一个念头。不给你一个惩戒,难以服众,要不然府中的小丫鬟们,见一样,学一样,就会乱套。你要明白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主仆一场,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你实在想要回府,只能去后面当粗使丫鬟;二是,我会让夫人出面,给你说一门好亲事,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出去,算是对你的弥补。”
正如杨梦棋料想的一样。没有任何图谋不轨的采星已然对林子默是动了真情,于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对她而言,每一日能够远远地看见他,便心满意足了。
没有直接答应下来的林子默,还是希望她选择后者,一本正经道:“你先回去,考虑清楚以后,明日再来。这一次,你再是卖身入我府门为奴婢,非死不能得以自由身。”
他没有等她回话,只是挥动了一下手,意在让她离开。拜过林子默和杨梦棋的采星,心里面很是激动的起身离去。感觉到家事比自己公事都要难应付的他,徐徐地重新坐下。
双膝跪倒在自己相公面前的杨梦棋,请罪道:“奴家治家不善,请夫君惩处。”
林子默是语气温柔道:“今日,本是你的生辰,却搞出这一些不开心的事情。说来说去,还是为夫的错。娘子无错,还是赶快起身吧!”
没有执拗的杨梦棋,缓慢的起身,显得小心的问道:“楚丫头,怎么办?”
“先前,她也太不成体统和样子了。”林子默是突然真有一点儿生气道:“三天不打她,就要上房揭瓦。看样子,她似乎忘记了上一次我对她的惩戒了。”
他站起身,径直的走出了花厅。隐隐感觉到自己相公在气头上的杨梦棋,担心楚丫头要是再不知道进退的和他顶嘴,恐怕会招来一顿痛打。想到这一层的她,赶紧加快步伐,跟了出去。
采莲和纪小娟是继续的哄她,而采月却是冷眼旁观,毕竟她早就知道楚寒露非但脑子不够聪明,而且还不知道选择进退。在采月看来,府上的这一位二夫人就是命好。除此以外,便一无是处。自己知道她要是没有和老爷青梅竹马的关系在,恐怕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没有打算回北房休息的林子默,直接去了楚寒露的东厢房。他人还没有进去,便已经听见她摔砸东西和大哭的声音。此时,自己没有选择继续纵容她,而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三个丫鬟看见他的到来,立即行了礼。连她们都注意到老爷的面色不好看,隐隐的感觉到害怕,而不当一回事的楚寒露,依旧是我行我素,继续哭闹。
“你到底有完没完?”林子默是一张冷脸的注视着楚寒露,语气显得很声音道。
壮起胆子的采莲,拉了拉楚寒露的袖子,意在提醒自己的主人不要再顶撞老爷,而她是偏偏不信邪道:“哼,我要回平南县,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你就休了我吧!”
刚跨进门的杨梦棋是听得仔细,还没有来得及劝阻自己的相公莫要和小女孩儿置气,便听见林子默,冷冷道:“我如你所愿。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给老爷准备笔墨纸砚。”
知道自己没有发言权的纪小娟和采月,只得照办,而豁出去的采莲是双膝跪在地面,一面拼命代替楚寒露朝林子默磕头,一面真诚恳求道:“请老爷息怒,原谅二夫人的一时糊涂。”
“你们主仆真是同心,连你都敢违逆我的意思了。”林子默是似笑非笑道。
额头已经磕碰出血的采莲,突然回忆起他曾经要王强杀自己的情形,吓得开始哆嗦,仍然极力为楚寒露求情道:“奴婢不敢。只求主人原谅二夫人的无知。”
站在旁边的杨梦棋,感觉这个时候求情,恐怕适得其反,而自己要是再不为楚丫头说话,就会有自己最不想看见的结果,于是便只能试一试道:“相公…….”
她是刚开口说出二个字,便被林子默是堵了回去道:“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