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27
林子默得知来人是管家身份之时,没有表现出大怒,更加没有骂出诸如‘你是一个什么东西,有何资格和老子谈,滚回去把你家主子叫来’的话语。作为具备现代思维的他,阶层观念还是比较淡,完全不会有强烈的和根深蒂固的封建等级思想。自己的最终目的还是不希望看见城中发生这一场血战,毕竟己方的不利因素也很多。他清楚的知道这一些外族尚武,所以适当的强硬是非常有必要的,要不然对方只会认为自己是软弱无能。
羌人管家先是答应下来林子默的要求,然后急急忙忙地折身而回。他自是要转告给自家少爷知晓,然后再嘱咐几个头领,命令他们把大批人马是规规矩矩地撤出城外候命。他们总共只留下二十几人在城内卫护羌族少年。
在羌人大队人马撤离之时,林子默是让楚二郎到了自己身旁,并且小声的告诉他带领人马去盯住城外的他们。如果发生异动,立即关闭城门。朝最坏去想的林子默,始终要做好两手准备,毕竟担心双方达不成相互妥协的协议。
林子默是以客人之礼,把羌族管家和羌族少年请进了府衙。林子默,赵文轩和他们两人是坐在了衙署内。双方的其它人是站立在门外,彼此是提高了警惕,怒目而视,而各自的右手是始终没有离开过兵刃。他们知道主人们一旦谈不拢,那就只得动手厮杀了。
坐在主位的林子默是先让小厮给客人看茶,然后看着羌族少年是不急不慢道:“你在城内私自决斗,本就触犯了王法。本府可以念在你年幼无知,不与追究。”
显得不服气的羌族少年是想要站起来说一些什么鲁莽而冲动的话,却被他家的管家先行安抚住,代替他谈判道:“你们的千户伤了我家少爷和其余四人,总得应该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林子默是端起案桌上面的茶,品了一口茶水,没有放下,给出他一个客观的说法道:“我们赵千户先是好言相劝,让他们罢手,而你家少爷是给脸不要脸,非要在安化城中搞事儿。最后,这事情就发展成这一个样子了。”
羌人管家自然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又得给自家少爷挽回一些面子,语气中是软中带硬道:“如若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我家少爷丢面子是小,而我家主人也会感觉颜面无光。万一,小的只是做出一个假设。双方真要是为此事交恶,那就着实不好了。”
放下手中茶杯的林子默是听得明白道:“你们想要怎么样?不妨说出来听一听。”
双眼珠子一转的羌人管家是面带假笑道:“既然千户大人勇武,那么就按照比武的方式来了断我们双方的恩怨。我们族中派出一人和他比试一番。无论胜负,生死都各安天命。今后,彼此都不再追究这一事如何?”
林子默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肯定会派出他们部族中最厉害的勇士来和自己的义弟进行一番所谓的较量。实质,他们是想要借此来杀死赵文轩。这样,他们既能报仇又能挽回颜面。自己这一边还无话可说,毕竟双方的决斗是公平的。
内心好笑的林子默是深知自己义弟的武艺举世无双,于是爽快的答应下来道:“好,就按你们的意思办。不过,为了公正起见,你我双方都邀请这里的其他部族头人来做一个见证。我们定下时间和地点,还望你家主人届时到场一观。”
显得信心满满的羌人管家,即可提议道:“七日以后,我们就在距离城外五里的饮马河举行。”
没有任何异议的林子默,顺水推舟的答应了下来。他们二人是不会久坐,站起身告辞,然后带领手下们是相当规矩的离开了。林子默的心中,最为放心不下的事情,还不是赵文轩七日后的比武,而是这几百手持武器的羌人,竟然能随意的进出安化城。
站在林子默身旁的赵文轩,注意到自己义兄是面无表情和一言不发,便以为他担忧自己的安慰道:“兄长,无需担忧。七日后,我定然能手刃对手,壮我大汉军威。”
“我才不担心你呢!你的那一名羌人对手,恐怕就只有这七日的活头了。”淡淡一笑的林子默是话锋一转道:“为兄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我们安化城内的治安和城外的安全。今日,这几百人的到来,毕竟是给我们提了一个醒。加强城防,还是非常有必要。你可要加紧办理招募士卒之事,预防日后不可测的事件发生。”
深知事情重要的赵文轩,觉得这事情确实是一个隐患,于是没有再久待,急匆匆地折返回去,加紧处理军务和做出相关安排。虽然千户所的建制未满,但是他依旧抽出自己的四名百户,分别率领三十人去了安化城的东西南北四面驻防。他的主要的目的,还是想让他们起到一个预警和瞭望的作用。自己明白这一些外族的部族,虽说没有如同广西的叛军那样打出反叛朝廷的旗号,但他们的内心可不是心甘情愿的臣服于大明朝廷。
送走自己义弟的林子默,没有回到自己的衙署,而是直接去了后堂。自己相信先前的动静这般大,必然会有风声传进去。身为一家之主的他,总得进去看一看自家后院的情况。自己是一刚踏进后堂的门槛,就能从自家奴婢的脸上瞧出未消的惊恐之色。他不用去问,便知道她们刚才是在怕什么,毕竟生死是悬在了一线。
没有工夫去安抚下人们的林子默,直接走进北房,便看见杨梦棋的怀中紧紧地抱住楚寒露,而她们两人的周围站着采月,采莲和采星。三个大丫鬟是学起自家大夫人的样子,双手是紧紧地握住一把剪刀。她们想以此用来御敌,也可以用于自裁。林子默是看见她们紧张的神情,既好笑又觉得惭愧,毕竟自己没有给予她们最基本的安全感。
一直都是镇定自若的杨梦棋,看见自己相公进来,意识到危机已然解除道:“没事儿了。采月,采星,采莲,你们三人都出去吧!各自去忙个人的事情。”
三个大丫鬟是才放下心来,刚刚退出去,便见楚寒露直言道:“子默哥,吓死人家了。”
“抱歉的很,让你们跟着我好日子没有过几天,而大多数的日子全是提心吊胆。”感觉对她们有所愧疚的林子默,靠近自己妻妾的身旁,左右手是各自搂住一个道。
“相公,你可不要这么说。既然我们是你的女人,那么跟你享福和受苦受罪都理所应当。”依偎在他怀中的杨梦棋是善解人意道。
想了片刻的林子默是一本正经道:“这里也不太平。我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还是把你们送往京师最佳。杨羽和徐致远已经去了那里多日,应该熟悉了环境,自是能为你们有所安排。”
楚寒露倔强道:“不,人家那里都不回去,一直要待在子默哥身边。”
“奴家也不会离开这里。即便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杨梦棋是执拗道。
林子默是一面好言相劝,一面说出自己对这里局面的看法道:“你们要听话我的话。只有你们两人安全,那么为夫才能够安心。以我看来,这里迟早会有大战要打。这一些外族人不愿意消停的同时,为夫想必朝廷也早就有了想要消灭他们的想法。”
把脸埋在他怀中的楚寒露突然大哭起来道:“人家就是不走,打死都不走。子默哥,真不要我了。我就吊死在这里。反正,人家要履行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的诺言。”
林子默是本以为杨梦棋明白事理,却不料她跟随小丫头是一起落泪道:“即便是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即便相公休掉奴家,也不成。”
本来屋子里面是好端端的,却不料惹来她们哭声一片,搞得林子默是只得给自己妻妾赔礼道歉。前世,自己搞不懂现代女人。如今,他同样是搞不清楚古代女子。
见不得女人哭的林子默,只好哄起她们,彻底妥协道:“我只是一个建议,没有非要逼迫你们走的意思。既然你们不愿意离开,那么全当为夫没有说过。”
杨梦棋是破涕为笑道:“这才是你履行了要和奴家生要同床,死亦同穴的承诺。我要独自去了京城,就是违背了我们一起在月亮下的誓言。”
泪眼婆娑的楚寒露望着他,嘟起小嘴抗议道:“子默哥和姐姐有海誓山盟的承诺,那么你也得和人家有才成。姐姐是你的女人,而我也是你的女人。”
哭笑不得的林子默,不但完全感觉这是一场生死离别,而且还感觉到了有一股女人们之间的醋酸味,本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道:“好,我答应你。今晚,我们也来一个对月盟誓。”
甜甜笑了起来的楚寒露,双手搂紧他的腰道:“人家就知道子默哥是最疼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