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9-27
b市,华灯初上。火车站边上,李卓的酒吧,灯红酒绿,歌舞喧嚣。
李卓和海棠趴在吧台边上,一人晃荡着一杯白水,自顾想着心事。
“居然能在b市遇上老同学,这缘分可是不浅。”海棠如丝凤眼瞥了瞥李卓,只觉李卓恍若未闻,当下毫不客气的一个毛栗飞去。
被海棠狠揍一记的李卓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是啊,都已经好些年没见了,都有些不认识了。”
李卓和海棠所讨论的人,正是李卓高中时的老同学。
这位老同学还在读高中时却是风靡一时的校花人物。当时还在做着绝世高手的梦的李卓曾经一度痴迷于她,可结果却是李卓突然发现自己还不是一个绝世高手,而人家却已实实在在成了一名校花,再加上当时追求校花的男生多如牛毛,李卓瞬间被大浪淹没,连个脑壳都露不出来。
这令李卓有点自惭形秽,于是敬而远之。岁月轮转。
此番再见,校花形容惨淡、服饰老旧,比实际年龄足足大十岁,李卓和她攀谈了几句。校花说她第一眼就认出了李卓,校花已经结了婚,老公是个普通的公务员,住在单位分的房子里。
这件事让李卓感慨了很久,如果校花一开始就跟了李卓,李卓自觉是绝对不会让她这么憔悴的。当然也有另一种可能,如果李卓跟了校花,李卓现在也许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住着单位分的房子,把老婆整成一个欧巴桑。
青春的故事大都这样有头没尾,回想起来,真是人生际遇往往不如人意,这也许就是成长的代价吧。李卓感叹着自己青春的时候,海棠却是毫不客气的调笑着:“嘴上说着都有些不认识了,那你又是怎么一眼就认出来的?”
一句话说完,海棠把自己手里的白水喝干,顺手抢了李卓手里的杯子,同样仰头一口喝干。
大师怎么说来着,如果一个人在年少的时候不是无政府主义者,那他就没有青春。
那么在李卓的眼里,海棠直到如今依旧当值青春,并且有着一种张扬着无休止的继续下去的可能。因为在李卓看来,流氓就是无政府主义者的初级阶段。
李卓转过头看了海棠一眼,所以,在李卓眼里,海棠是个流氓。
关于海棠的问题,李卓没有作答,只是用一种“你懂得”的眼神看了海棠一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端着空杯子的海棠一脸疑惑的望了望李卓,先是不明就里,而后恍然大悟,最后却是不可思议。“以前只当是坊间戏言,没想到还是真的?”
李卓腼腆的笑了笑,谦虚道:“雕虫小技,也没有传说的那么神奇,我也只是依稀能分辨出她的味道而已。”
海棠一开始还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打量着李卓,可没过一会,李卓就发现海棠的目光突地一变。李卓心中立马升腾起一股不安。
“切!那你的功用也就和一条猎犬差不多么。”海棠毫不客气的吐槽李卓一句,李卓再叹一口气懒得反驳海棠,却在那时,李卓忽的直起腰杆。
“那个人也来了。”李卓眼中闪过一丝笃定。
海棠认识了李卓好几个年头,几乎就从没见李卓如此一惊一乍。“谁?”
李卓摇摇头,给了海棠一个手势,示意海棠不要说话。海棠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停对着李卓眨着眼睛。李卓将手指放在嘴边,双眼慢慢闭起,鼻翼好一番抖动。
终于,李卓呼出一口气,海棠这才同李卓一样,如释重负的张嘴吐气。
“走远了!”李卓将吧台上的水杯端起,调酒师立刻填满。“刚刚他们就从酒吧外走过。”
“来,猎犬,告诉姐姐,嗅到谁的气味了?”海棠好奇的询问道。
“上次,我们在f市见到的那一群人,想来必是花孤城与毒王传人了……”李卓模了模脑袋,似在判别着其他一些陌生的气味。海棠却是处变不惊的换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继续趴在吧台上。
“这也没什么稀奇的,花孤城来b市,自然是来参加新人大比的,没什么好奇怪啊。不过,话说回来,除了毒王传人之外,那两位神仙有没有跟来?”
如果是探寻气机的话,李卓自然是不可能查探到鬼王与老法王的存在,但是李卓只是通过气味来确定
“没有……应该没有。”李卓回忆着之前闻到的味道,分析一番后回答海棠。
听了李卓的回答后,海棠神色更加轻松。“那光凭一个毒客卿,在b市也不至于能搅出什么风浪来,你在担心些什么。”
李卓听了海棠这么一问,一脸茫然的重复了一遍海棠的问题,在海棠朝他脑门上敲下一个毛栗之前,李卓突然自嘲的笑了笑:“是哦,他们本来就应该是要来b市的,我在紧张些什么啊。”
等李卓一杯白水喝完,在朝海棠看去的时候,李卓差一点就被喉咙里的白水给呛死。那个时候,李卓恰好看到海棠朝自己露出一个妩媚妖娆的讨好笑容。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立刻涌上李卓心头,这种不祥的预感将李卓的内心填充的无比盈-满,几乎就要爆炸开来。
“你……你想做什么?”李卓警惕的朝后退走一步。
海棠眼疾手快,一把将李卓扣住。笑的如春风和煦,然而月兑口而出的一句话却让李卓立马生出一种如坠冰窟的感觉。
“回头桔梗到了b市,姐姐可要借你鼻子一用!”
李卓如同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古怪的看了海棠一眼。“我为什么要帮你?”
海棠并不回答李卓,低着头似乎在想着应该怎么回答李卓的这个问题,一脸为难。
终于,在李卓喝下第二杯白水的时候,海棠终于想到了一个她自觉李卓绝对没话说的完美答案。
“如果你不帮我,我就割了你的鼻子。”
李卓再次被水呛到了。他并不奇怪海棠会说出这么奇怪的理由来要挟自己来帮她对付桔梗,他奇怪的只是,这个海棠为什么要想这么久来说出这样一个理由。
终于将水咽下去的李卓朝海棠点了点头。两个人心有戚戚的互看一眼,两人脸上尽是一副“你懂我的”的神色,而至于两人各自心里再打些什么鬼主意,大概只有那些曾经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才会知道了。
……
花孤城路过火车站某家酒吧的时候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此刻花孤城身边只跟了毒客卿一人,老李头似乎再次藏在了暗处。而在b市火车站迎接花孤城等人的孤城十七此刻正走在前头带路。花孤城这边打着喷嚏,孤城十七立刻停下脚步。
“怎么了?”毒客卿同样停下脚步,询问了一句。
自大雪山出来之后,毒客卿与花孤城说话似乎再不敢如同一开始那般不客气。但隐隐中,毒客卿又不愿对花孤城太过殷勤,以至于大家相处的尴尬。如今毒客卿琢磨许久,总算是掌握好了一个进退有度的分寸,说话的口气既不显冷淡,也不算亲切。
花孤城模了模下巴,四下环顾了一圈。
“是不是有人在跟着我们?”
听花孤城这么一说,毒客卿皱了皱眉头,不敢大意,当即气机释放,四下查探一番,却偏偏一无所获。
“好像没有。”
花孤城耸了耸肩,再打一个喷嚏。
“靠!那就一定是哪个臭傻逼在骂我!”花孤城抬起头,望着b市天空中的月明星稀。脑子里将所有可疑人物一一想了一遍,最后终于将目标定格在了曹三身上。“估计八成是曹三那老逼!”
躺着也中枪的曹三于千里之外一样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曹三揉了揉鼻子,只是感叹一句:“春冬季节,容易感冒,理当加衣。”由此可见,花孤城其月复黑程度远胜曹三。
孤城十七笑着说道:“小少爷,我们继续上路吧?常叔与宗老还在酒店里等着为小少爷与毒客卿接风。”
听到接风二字的花孤城眼前忽的一辆,再也没心思管到底是谁在背后议论自己害的他喷嚏连连,一路车马劳顿的花孤城此刻早已是饥肠辘辘,只想着早些赶到酒店,大吃大喝一顿。
“十七哥,咱们快些走。”
“车子就在前面。”孤城十七朝前一指,花孤城顺着孤城十七所指望去,只见几名颇为眼熟的孤城弟子就在不远处等候,两辆黑色豪车在月色下静静等待着花孤城的来到。
花孤城整理了一下背上的背包,快步朝前走了几步。花孤城脚上,一双黑色短靴在月光下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黑色短靴材质不明,似皮革又似金属,制式恰犹如古代盔甲,不像是市面上能随便买的到的。不过此刻穿着花孤城脚上,大小合适如量身定制一般,配着花孤城现代感十足的衣裤,倒是独具一种复古风格的潮流感。
再细细看去,却见那短靴之上细细刻写着无数铭文,与之前花孤城在观音山月复中从石棺中取出的黑色盔甲手套一般,不时的闪烁着一阵神秘的幽光。
短靴幽光闪烁,花孤城获得这短靴的过程,却又是另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