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梓彤要找的人就是毕慈。
郑知秦去安西的时候曾经说过,他要在安西待半个月以上。而这半个月,就让夏梓彤和倚月楼好好休息休息。不光是人要休息,就连脑袋也需要休息。
如果让夏梓彤没事干看两天的电视,她可以接受,但是如果连续看半个月的电视,她会崩溃的
她没有钱,无法去逛街消费,而且她也不需要买什么东西。上至学习用品、四季衣裳,下至洗漱用品、学习资料,郑知秦早就准备地妥妥的,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现在的网络还没有普及,她无法上网玩游戏看书。
至于串门,隔壁那个爱好种菜养花的老太太早就搬到乡下避暑去了。其余的邻里夏梓彤并不熟悉,而且她也不是一个会善于主动交际他人的人。
来到这里一个月,夏梓彤统共就出了一次门,还是那次去的林家。不是她不想出门,而是楚天白天的阳光实在是绚烂的让人连头也抬不起来,更遑论是出门了
……
中午十二点半,毕慈从食堂回来,拖着疲惫的身体去集体浴室冲了澡。洗浴过后的毕慈只穿着一个军绿色的大裤衩,脖子上搭着一条半干的白毛巾。因为没怎么擦拭,身上头上还在滴水。壮实的身体似乎连日被烈日暴晒,以前的皮肤是小麦色,现在已经变成了黝黑色,脖子上搭着的洁白毛巾让他的肤色越发的黑亮起来。
湿湿的解放鞋后跟被他踩着,高大壮实的身体微驼着,加之赤|果上身,也只着一条短裤。这样一副形貌,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当兵的,反倒是像个街头混混
走回宿舍的途中,有不少和他相熟的兵士笑着和他打招呼。
他都是有气无力的回应着,甚至懒得说一句话。
在走到宿舍门口的时候,一个穿着军官制服的女军官嗤笑着说:“怎么?才一个月就熬不住了?不如接受上级的建议……”她一早就守在毕慈的宿舍门口。
毕慈抬头看了女军官一眼,“熬不住?我都已经熬了一个月了,又怎会在乎多熬几个月?至于你们的那个什么建议?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按照我爷爷的说法,既然到了部队,那么整个人包括生命就是部队的。我可以为了任务流血流汗、出生入死,至于那些安乐享福、能够安逸升迁的日子,还是留给那些有需要的人吧”
“你”女军官有些生气,气道:“组织上是看你一直表现都很好,想给你一个机会而已”
毕慈挑眉,嬉笑道:“一个机会?其实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云烟而已。我不需要,老头子说,机会是靠自己争取的。”
毕慈说完,就推开宿舍门。女军官想要进去的时候,毕慈却突然将门关上,“那啥,赵干事,您还是回去吧我要午休了,那个魔鬼队长还不知道在想怎么招儿来cao练我们了”
毕慈关上门后,赵干事还在门外使劲拍着门,“诶,诶诶毕慈,你今年才十九岁,你这么优秀,应该抓住机会努力往上爬呀”
毕慈突然将门打开,笑容明媚,“我说,赵干事,这么好的机会部队里想要把握的人绝对多不胜数,我说你怎么就非抓着我不放啊?莫不是看上我了?只是赵干事今年有二十四五了吧?这年纪对我来说有些老了……相对于大姐姐来说,我还是喜欢***多一点”
二十四五,可以说是女性最为黄金的年级了,有着少女的明媚,也有着成shu女人的魅力。
赵干事有一张标准的瓜子脸,大眼睛,长睫毛,虽然心灵窗户上戴着一副紫色的半框眼睛,可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反而给她增加了一些知识女性的知性美。她活了二十多年,见过她的人,没一个人不夸她长得好看,可是在毕慈这里却只有两个字——“老了”
赵干事白皙的脸被气得发红发紫,左手用力扣住门框,右手在前胸紧紧攥成一个拳头,她此时真的很想将这个拳头狠狠砸向面前男子的面门。
“赵干事,您别生气呀您要知道,女人在二十五的时候会长第一条鱼尾纹,如果生气过于频繁,使内分泌失调的话,这条皱纹可能在二十四岁就长出来的哦~”毕慈一脸无辜的说,大大的眼睛眨啊眨的,更显得他可爱异常。
可是,对着这样一张可爱而英俊的脸,赵干事心中升起的却是无法言语的怒气。
就在两人胶着的时候,毕慈同宿舍的一个士兵一脸喜气的走过来。这士兵满头大汗,肤色和毕慈相差无几。
他一到,也不看毕慈正和赵干事对持着,就兴冲冲的对毕慈说:“毕慈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吧?啊?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竟然不跟我们说不说就算了,你还诬陷人家说什么小姐脾气多,架子大不能见人的。可是我刚才看到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秀气可人,文质彬彬的。她站在那里,远远看着,就像是指导员窗台上养得那盆名贵兰花走进一看,就更是不得了,真是好看”他嗓门极大,这话一说出来,就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
大家七嘴八舌的打听起毕慈的妹妹来。
要知道,毕慈的样貌在他们部队里,就算不排第一,也是要排在第二的。如今听人说起毕慈的妹妹,他们自然好奇,毕慈的妹妹究竟能是怎样的“天香国色”。
“我的妹妹?秀气可人、文质彬彬?胡杨和,你没眼花?”这些词,是用来形容她的吗?
那士兵激动地说:“是啊,你的妹妹来看你了,就在大门口只是因为没有证件,被警卫挡住了。我刚才去邮政局寄钱回老家,回部队的时候,正好看到你妹妹打着一把伞站在警卫室门口。她说是来找你的,是你的妹妹。”这个士兵一看就是个急躁性子,不会看人脸色行事。他在这里说的急匆匆的,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宿舍门口的赵干事正目含怒火地瞪着他。
而作为事件当事人之一的毕慈也是一头雾水,他的妹妹?那个骄横跋扈、目中无人的妹妹知道他在这里当兵?还来看望他?
他没做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