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长一段时间云若无没有反击。
他只采守势。
他以四堵灵镜墙封住了来自所有方向的攻击。
他终究不忍心这么快就将好不容易见到的“水心梦”的击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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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师妫已不能再等。
时机稍纵即逝,良机一过不可得。
他见自己的定元劲球攻不破云若无的灵镜墙。
就只好使出了他最后的一招。
也是必杀的一招:
天心十道!
他双手合握,全力出拳。
他一拳打出了“星流”。
“星流”并不是击向云若无,而是击向头顶上方的妖异罗盘。
罗盘受击,内盘外盘同时迅速旋转。
瞬间“星流”自旋转不休的罗盘内汹涌而过。
汹涌而过的“星流”能量立刻被成倍数加强。
“星流”已不再是“星流”。
而是“星爆”。
“星爆”!
一团能量急速增至无限大、几欲爆裂爆炸开来的强力劲球。
但是“星爆”并没有立刻爆炸。
它的能量被妖异罗盘控制住了。
以它的天心十字金印。
“星爆”自罗盘内急速穿过时,“头”部就已被“贴”上了十字心印。
被贴上心印的“星爆”攻击方向马上改变。
它迅速激射而出,攻击身在灵镜墙内的云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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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灵镜墙碎裂。
“星爆”加速而前。
云若无退。在身前那堵灵镜墙被击碎的同时。
然后出拳,在飞退中出拳。
他出拳之际又看了一眼周遭无数的“水心梦”,心中发出一下轻微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之后他就全力出拳,不再犹豫。
?
太阳!
忽然地狱之中就出现了“太阳”!
云若无这一拳竟打出了“太阳”!
太阳!太阳!
一万个太阳在手里!
金光四射,金芒四射。
?
“地狱”消失,“水心梦”消失,所有所有的幻象都在这一瞬间消失。
有光明的地方就不应该有黑暗。
天堂既临,地狱何能再留?
消失,全都消失!
只有“太阳”,强烈耀眼的散发着无尽光芒的“太阳”!
“太阳”前冲,前冲,迎上率先激射而来的天心十字金印。
金印碎裂。
然后整个“太阳”就立刻撞中随后而至的“星爆”。
撞击!
撞击!
太阳撞上星爆。
星爆撞上星爆。
太阳撞上太阳。
星球撞上星球。
撞击!撞击!撞撞撞撞撞撞撞,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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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峙。对峙。
相持。相持。
“太阳”的金光愈来愈盛,“星爆”的紫芒愈来愈弱。
“太阳”正自一点点压过来,“星爆”正不住被逼退。
师妫,师妫在“太阳”强烈劲气的冲激下,头发披散,脸色苍白。
他那一双充满邪意、呈灰绿色的眼睛,此刻已全被惊骇与恐惧填满。
“圣域晶球!”
他狂嘶,尖叫,满脸的不信与怀疑、惊恐与惊绝:
“你竟然借来了晶球的力量!云若无你竟然能借来圣域晶球的能量!不,这不可能!”
??????
上面石室。
丽清纶忽问,问向身旁的项飞云:“飞云你看云师这次能否取胜呢?”
兴奋。
项飞云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与狂喜,激动地道:“一定能,云师既能借来圣域晶球的能量,师妫这次就必死无疑。”
丽清纶再问:“可是我感觉很奇怪哩,按理云师在先前的战斗中应该已经负伤很重,但为什么我们老是看不到他身上的伤口呢?”
项飞云一边目注下面战况,一边道:“应该是被云师自己以‘灵镜幻象’遮掩起来了吧,我能感觉到,云师的确负伤了,而且伤得很重。不过这些都不要紧,最重要的是眼前这一仗云师已经胜了,我们已不必再为他担心。”
接着项飞云又激动地道:“云师不愧是云师,果真高深莫测,又有谁能想得到他老人家竟还留有这一手,怪不得能一直这样从容了。云师神技,真是鬼神莫测。”
丽清纶似对他后面说的话并不在意,道:“是么,飞云真的能感觉到云师伤得很重吗?”
项飞云道:“是的,我能感觉得到。而且自打一见到云师起,我就心情特别容易激动,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丽清纶听到这里,一双美目微泛亮光,佯作惊讶道:“有这回事吗?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飞云你和云师都身具灵镜诀的缘故,故而比旁人更能真切体会到云师的心境哩。”
项飞云一惊而醒,道:“是啊,我怎么竟没有想到?”忽然脸色大变,急道:“不好,可能云师的情况并不像我们外表看到的那样完好呢!”
丽清纶急问:“飞云可是想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
项飞云道:“不知为何,虽然云师一直面带微笑、轻松写意,可是我却能感觉到他其实是很痛苦的,在他内心里,总有着一种极深极烈的痛苦。”
一顿再道:“还有,我方才有一阵曾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欲死的冲动。那时,我还以为是我自己的情绪波动,现在看来,那应该是云师的情绪反应。这可大大不妙?”
丽清纶听言,心下暗喜,表面却满脸关切地道:“飞云你也不要过于着急,我看不如这样,你眼下不妨凝神运起灵镜诀察视一下,我们先看看云师此刻到底是什么状况再说。”
项飞云早就想知道云若无的真实状况,此时听丽清纶所言,正合己意,遂不再说话,全神运起灵镜诀“察看”云若无的伤势。
丽清纶妙目一眨不眨地盯着项飞云,美丽的胸脯竟忽然快速地起伏起来。
――云若无,云若无你现在的伤势到底如何?
――哼,就算你奸似狐狸,再怎样隐藏,这下也要叫你无所遁形……
她正这样胡思乱想着,忽听项飞云突然惊叫:
“血!全身是血!云师的心里竟也在滴血!”
丽清纶听言也是一惊,惊喜,面上却不露声色,看着犹自满脸惊恐、惶惑不安的项飞云,关切地道:“云师真的伤得很重么?飞云你说清楚一些,到底看到什么了?”
“一片血,简直是血肉模糊,”项飞云语音已颤抖,“总之云师现在全身是血。但有一件事情很奇怪,那就是尽管我明明看到云师的心在滴血,可是他的心却仍然在快乐地微笑着,就如我们表面看到的微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