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旗兵士见出路已然打通,人人精神大振,在后齐声呐喊,一路冲将出来。敌兵先前见项飞云神勇无比,早已个个吓得心胆皆裂,后又睹主将身死,更知大势已去,见八旗兵冲将过来,大多数皆弃车而逃,即便有少数顽固挣扎,强自推动战车上前冲击的,也被八旗兵各旗主将合力掀翻。这一来,铁甲车阵完全瘫痪瓦解。圣师八旗尽是骑兵,不消盏茶光景,已然全数通过,
项飞云带领将士突出重围之后,立行掉过头来,自外围闪电掩击十劫阵其它各阵敌兵。魔域各阵主将由于先前错估项飞云等绝不可能自铁甲战车阵中突围而出,因此命令本阵内兵士全速自后追击。岂知追到近前,项飞云和八旗将士却尽已突围而去。各阵兵士本自西、南、北三面分头夹击,追到近前,因圣师兵突然离去,反变成己方各阵内兵士互相遭遇。各阵的前排兵士虽然极力停止,奈何后面兵卒依旧潮水般推搡拥挤上前,终于收势不住,互相撞上,糊里糊涂地各自攻击起来。
一时间长枪飞斧都掷向了自家战士,连环甲马将己方兵卒践踏如泥;前方兵士叫苦连天,后排战士踊跃上前;钩镰枪齐齐掣出,战马皆扯蹄断脚;震天弩连天雨射,中箭者尽兄弟同胞。各阵主将竭尽全力,尚未控制住局面,猛听得身后喊杀连天,项飞云已率领圣师八旗自后掩杀过来。
项飞云率众掩杀之际,朱雀旗的天翔将封烈、云翳旗的幡灵将纪琛等将领都曾建议把八旗兵各旗散开,将敌人一举围而歼之。项飞云却道:“断断不可,敌兵以整体实力而论,并不弱于我八旗兵士多少,现下之所以溃败不敌,只因群龙无首,人人如惊弓之鸟无心恋战,若将之围绝,无异于逼其拼命反扑,那时且不言胜败尚未可知,自古斩敌一万,自损八千,即使我方能胜,亦要折损大半,反不如这样自后掩击,使其疲于奔命可稳操胜券。”众将听言,皆叹服。
城楼上的云筝,此时亦不忘透过心莲传来信息道:“项大哥此举甚合兵法,和筝儿所想相同,如此则我八旗兵此役必获大胜。”接着嘻嘻一笑,道:“项大哥你今日一战扬名,保全我圣师无恙,可要筝儿怎样答谢你呢?”
项飞云听闻云筝如此说话,当真是受宠若惊,连忙道:“筝儿说哪里话,能为圣师城稍尽心力,保得筝儿你周全,是项飞云分内之事,义所当为,又何敢要什么报答?”云筝笑道:“那可不成,这样吧,筝儿今晚在府内设宴,专门为项大哥庆贺可好?”项飞云这时在战场上挥枪杀敌之际,正是一腔豪情满怀,闻言便不推辞,道:“那好,如此就依筝儿便是。”
云筝声音甜甜地道:“项大哥你这般说话,筝儿心里着实喜欢得紧呢?”微微一顿再道:“项大哥,筝儿另有一番话语相劝,项大哥你能听得进去吗?”项飞云道:“筝儿你无论说什么,都是为了我好,我又为何听不进去?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便是,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
云筝轻轻一笑道:“那倒也不是。项大哥可知道吗?你资质超绝,才智奇高,只是由于心地太过善良的缘故,遇事不懂拒绝,表现在外面,便往往略显得优柔寡断、拖泥带水,以至多为人所不识。自今而后,大哥你若能说话行事,时时像方才般干脆利落,当行则行,当断则断,方不负英雄本色,如此始更能令天下英雄倾心。”
项飞云听她款款而谈,只觉字字句句皆是满蕴柔情,一时心湖荡漾,但感一股说不出的甜美幸福满溢心间,当下道:“是,筝儿你说得很对,我也总觉自己说话行事不够爽利,老是婆婆妈妈的。今后定会好好努力改正,只是我可没有你所说的那般聪明,实际上你项大哥蠢笨得很,日后筝儿你还要多多教我。”
云筝和他说了这一会儿话,忍不住便要拿他开心,遂故意道:“咦,项大哥你这句话说得可就奇怪之极了,筝儿是你的什么人,平白无故地为何要日后多多教你?”项飞云被她这样一问,不觉脸上转红,道:“这个……筝儿,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你……你可千万别恼。”云筝笑道:“好端端地我为什么要恼你,项大哥,筝儿只问你,你说,我是你的什么人?你若是说对了,我日后才会好好教你。”
项飞云被她这样接连追问,更是心慌意乱。他这时正在掩敌追杀,心中慌乱之下,一不留神,被敌兵的一杆钩镰枪自左臂扫过,饶是惊觉躲避得快,手背上也被钩镰枪刃锋抽扯之际划破了道口子,不由“啊哟”一声叫了出来。
云筝急道:“项大哥你怎么啦?你受伤了吗?都是筝儿不好,不该在这时分你心神。”项飞云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只是一点小伤,不用担心的。”云筝道:“现下你还是专心杀敌吧,这句话我就先不问了。但项大哥你可要将它记在心间,有空的时侯仔细想想,将来答我。”项飞云道:“好。”
说话之间,敌兵在八旗将士的一路掩杀之下仓皇逃窜,早已溃不成军。及至和赫连率领的那支军队汇合,已然死伤过半。赫连容若见己方伤亡惨重,又得知昂得利战死,亦是无心恋战,遂引兵往东北方奋力杀出一条血路,当即去了。
项飞云见魔域大军已退,方欲命令收兵,忽见前面尘土起处,一队十余人策马奔来。当先领头一员青年将领,正是那日在潜翔客栈中所遇到的巫国红衣男子。只见这人到得跟前,“吁”的一声止住坐骑,于马上双手抱拳道:“在下皇甫忌,奉巫帝之命前来拜见公子。恭喜项兄,今日圣师之役,项兄一战名扬天下,令得圣师八旗雄风再振,当真是前程无量。”
项飞云道:“皇甫将军谬赞,飞云克不敢当,不知巫帝着将军来见在下,有何赐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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