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嫡宠妖妃 第四十一章:初雪家宴,步步谋划(四温馨)

作者 : 清洛妃

“躲什么,他你就不怕,怎么换了我,你就给我摆脸色看!”轩辕煌瞪了她一眼,漆黑的眸底漾起不为人知的,浓浓的担忧,融化了眼中的冰霜,也柔软了那阴沉的神色。他突然伸手,捉住凌姿涵的手,接着就撩起了袖管:“让我看看。”

凌姿涵也不理他,任由他小心翼翼的摆弄着胳膊,却嘀咕了句,“还不知是谁给谁脸色看。”

显然,轩辕煌是听的到的。可他依旧不语,给她重新上了药,包扎完伤口后,才沉声唤她,“卿卿。”

见她没有反应,轩辕煌垂下眸子,接着又换了称呼,语调更低了几分,好似一片低气压的流云过境,一字一顿的说:“凌姿涵,以后你若再受伤,我就在自己身上的同一的地方,剜出和你同样的伤口!”

凌姿涵愣了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给出一个答案——“疯子!”

出其不意的拥抱,来得太过突然,凌姿涵想要推开,却发现自己心里是那样的渴望他的拥抱。小小挣扎了一下,便任其抱着,他的声音化作温热的气流,从口中呼出,钻入耳畔,痒痒的。

“是,我是疯了,被你这个小磨人精给折磨疯的!”轩辕煌紧紧地拥抱着她,真实的存在,温暖的触感,无一不让他安慰。抚模着她的后背,柔顺的长发就在手心下,丝丝缕缕宛如绸缎与掌心的肌肤摩擦着。他的动作十分小心,却又格外专注,似乎怕一个不留神,她就会从怀中溜走,消失。“卿卿,卿卿——”他的卿卿,她可知,看着她伤痛,却比自己伤痛来的更难受?

“我在。”回应他的呼唤,心思千回百转,可她自己也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轩辕煌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稍稍放开她,手却依旧托着她的胳膊,深怕再给她来个二次受损。

四目相触,凝视间脉脉温情,可凌姿涵却出声打破着片刻温存,血淋淋地拨开两人之间必须面对的残酷。

“还记得在相府暗室里找到的乌金铁盒吧,我打开了它,里面有张地址,我照着找过去了。在里面,遇见了些事情,才成了昨天那狼狈模样。之前没有告诉你,是知道你已经有很多事情需要忙了,这点小事,不想劳你挂心……”

凌姿涵知道,昨日的事情轩辕煌必然已经问清楚了,就算乔炀不说,流云应该也会告诉他一二。所以,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直接说了出来。不过,紫七那段,她是不会说的,毕竟她和狐狸有约在先,重守承诺的她也不会坏了规矩。

但不等她说完,轩辕煌就压,吻了吻她的唇瓣,将未说完的话,堵在了口中。

“我知道了,都知道了。”轻吻,随即离开。

轩辕煌温柔的模了模她的长发,指尖顺着发丝深入,仿佛在瀑布中荡漾般,顺着发梢的方向滑下。沉默了会儿,他低声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只要能回答的,我都会和你说。”稍顿,又补了句,“以后,也这样。”

凌姿涵扬起下巴,扑闪着桃花眼,长长的睫羽洒下阴影,好似浓墨勾勒,独独突出了那双妖冶的眼睛,但这份妖冶,并遮掩不住她眼底的慧黠、清明。

想了想,她伸手拽下了轩辕煌腰间系着的香囊,放在鼻端问了问道:“好,第一个问题,这东西,是哪位高人给你的!”这香味虽然变了,但本质的用意并没有变。可见,调香之人的技艺之高超,远远驾驭在他之上。

见轩辕煌没反应,凌姿涵放开香囊,笑着揶揄,“怎么,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只要能回答的,就都会回答。不会我运气偏巧那么好,一下子就挑了个你你不能答的吧!”也不知道皇宫晚上的家宴,有没有个什么抽奖晚会一类的,照着她这运气,还不博个头彩回来。

“倒也不是,这高人你认得。”

“总不会是毒尊那老不休。”她自己的师父自己还能不知道吗!对别人,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那样都能出得了手,但对她这个总挂在嘴边天天骂的“得意门生”,还是狠不了那个心的。用师伯,或安凉的话说,毒尊害人害己,却从不害她。

“是国师。”轩辕煌微笑着看着她,想要触碰她的鼻端,却被她躲了过去。悬在半空的手,有些尴尬的缩了回去,轩辕煌凝视着恍若沉思的她,低声念出那个名字,“紫宸。”

是他……

“为什么!”

紫宸为何要给轩辕煌这样的香囊,难道他不知道,这香的用途吗?

凌姿涵心中有着准确的答案,但怎么也不敢去想。她说不出那沉重的感觉,却深深明白,紫宸是知道的。

目光落在轩辕煌的袖口,她看见他的手指微微曲卷,握成拳。似乎有一丝犹豫,在抬头看向她时,眼神一片清明,而他的手,却恰时覆上了她的腰,缓缓向下,停在她的胯骨两侧。

低哑性感的声音,也缓缓传出。

“因为你,因为你的身形纤细,胯骨小,加上这几年没能好好调养身体,一旦有孕生产,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国师才调配了这些东西,让我带着。”

凌姿涵愣住了,她所纠结的事情,竟然是源于自己?而她还曾以为,是他别有目的,或是觉得她不配。看来,她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了。

但仔细想想,这东西的确对人体无害,药性也很温和,确实不会伤到她。可这并不是万全之策,万一真的有了孩子,这东西,就是杀害宝宝的利器。

想到这,凌姿涵直接将香囊给拆了,把里头的香料全都倒了出去,复又将香囊塞给轩辕煌,哼了声道:“比起这鬼东西的味道,我还是喜欢你原先的味道。”

瞧着她脸颊微红,又是拆又是倒的折腾,轩辕煌有些诧异的看着她,等她话音落,反倒露出了打昨儿起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很浅,却足够温暖。他结果香囊,在掌心把玩着,上挑的凤眼扫过她的脸颊,略带玩味,嘴角浮动着邪肆的笑,“这么说,卿卿还是比较喜欢我的味道?”

语调邪魅,但里头还透着点酸意。

大概还在为她昨晚要和轩辕谦走的事情而恼怒吧!

不过这恼怒,也随着她的昏倒而消融,现下剩的,是担忧,是忐忑,还有他并不常挂在嘴边的,只属于他们的感情。

凌姿涵推开他,压着心中掀起的那丝丝波澜道:“万岁爷的半年约定,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提到这件事,轩辕煌的脸色微变。

凌姿涵却摇头,“其实,有无子嗣,万岁爷都会再给你指婚。无子嗣,是个理由,有子嗣也可以说,我有孕在身,不方便照顾你……自然,这册立侧妃的事情,是逃也逃不掉的。不如,我们顺其自然吧,别再用这些东西了免得遭人怀疑。”

上次太子就对她提醒过,相比,许多有心人,也会知晓一二,从而各种猜测就会涌现出来。若是各方对策一出,麻烦就更大了。

“可是你——”他不想让她受苦,不想失去她。

“没听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吗!像我这种祸害,那可能那么早就死掉?”凌姿涵微带自嘲的说着,食指压在他的唇边,将话语堵在了他的唇间。暗红色的眸珠微转,她淡淡开腔,继续问:“第二个问题,你为何要阻止我的人去紫岭。”

相比问第一个问题时那低沉的,好似暴风雨来临的低气压流,现下已经好转了许多。

轩辕煌却因这个问题而垂下了眸子。

他伸手揉了揉凌姿涵的指尖,陷入沉默。少顷,才出声打破这片阴霾,“那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卿卿,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紫家避世多年,我想,我的人即使去了,也不会有谁要害她吧。大不了被扫地出门,那可能会带一身伤回来?”语调讥诮,多少浸透了些许揶揄,还有些埋怨。

轩辕煌沉默了,似乎不想说。

凌姿涵也不再追问,沉默了会儿,轻描淡写的说出卡在心口的那个问题。或许是她刻意装作很平静的样子,但那声音中微微的抵触情绪,却逃不过轩辕煌的耳朵。

他知道,她是在乎的。

“换个问题,那个表妹,是怎么回事儿?”

说着,凌姿涵低头把玩着他的手指,垂眸,脸上的情绪依旧淡然,但眼帘下的眸子却如诡异的深潭,变幻莫测。

抚模着她后背的手不落痕迹的顿了下,轩辕煌沉吟道:“昨日,我与你说的全是事情,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她是谁,更不会承认这种表妹!”那种女人,不配!

凌姿涵微微挑眉,稍抬头,示意他继续说。

“昨日听闻你外出未归的消息,我从宫里赶了回去,刚好她乘着皇贵妃的车舆,到了门口。手上拿着皇贵妃的银册,说是皇贵妃的亲戚,选秀在即,要在我们王府小住些时日。我本就着急你的事情,根本没顾上她,问明了管家,就去凤颜阁寻你,一路找过去,就出了城,谁知道她也跟了过去……”

凌姿涵保持沉默,静静地听着他说话,心思百转千回,却从他完整的话语中,挑出了一点漏洞。明明清楚的记得,昨日那个沐嘉香对轩辕煌说过的话。她问他是否忘了姑妈说的话了,问他这就是他对她的好?并且铿锵的声称,自己是他的女人。

这不是凌姿涵太过敏感,而是两人的话本就存在着相当大的异议。显然,轩辕煌对沐嘉香的姑妈,也就是当朝皇贵妃承诺过什么。而他却一口咬定说,自己在之前并不知道这女人是谁,只是在看了银册后,才知道的。

说白了,这两人里,特定由一方再说假话。

会是谁呢?

说这种假话的目的又会是什么?

若是沐嘉香,她何意说这种败坏名声,又有损轩辕煌与其养母感情的事儿?相当王妃想疯了,还是这本就是她与皇贵妃所合谋算计好的一出戏,唱的意义就在于促成轩辕煌与她……若是真想凌姿涵所想的那样,那这个女人就太心计深沉了,连步步精细之处都能算计的到,了不得。

若是轩辕煌,他又有什么理由来欺瞒自己?是别有居心,还是想要对自己隐瞒什么呢?凌姿涵相信后者的可能性更大,却猜不透,他想要隐瞒的是什么。有什么事情,是她不可以知道,且知道后会引起一系列不良后果的呢?凌姿涵的心里暗暗枚举一二,却总退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觉苦闷。月复诽道:总不能说,他也遇见了什么怪力乱神的事情,就像她遇见了九尾狐那样,也是不能言说的秘密……

反复思量。

短短片刻,她做出了个决定,还是不要说,暂观为妙。有时候,事情逼急了,反而起到反效果。

“卿卿,那女人昨儿我就打发了她,今日也与父皇禀明一切,他准我们开春就回封地去。到时候,这里的恩恩怨怨,就远离我们俩。”轩辕煌低头看着凌姿涵,见她目光一直落在他的手上,手指在他的手心上抚弄,有点痒。单从动作上来看,却像在写什么字,很专注。于是,他又唤了她一声,才令她回神。

“啊,嗯……”凌姿涵应付了声,虽然话听得不是很仔细,却大约都停了进去。于是松开他的手,装腔作势的扬眉调侃,“最后一个问题,恪王殿下,臣妾看沐嘉香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也还算个美人儿,就这么打发走了,您难道就没那儿心疼一下?”

“疼的。”

轩辕煌的回答令凌姿涵的心猛然抽了下,好似,所有的空气都被他给抽空了一般。但等他后半句说完,那空气就突然间回到了她的身体中,而那种感觉,应该叫做——释然。

“看着你受了伤,比割在我身上还疼。”说着,轩辕煌伸手环住她,在她耳畔呢喃,“卿卿,以后即使要出门,也别躲着我,别再让我担心了。悬在这儿的感觉,很难受。”

轩辕煌牵起她的手,按在了胸腔上,心在跳动。

“怦——怦——”

一下有一下,在她的手心下,好似每一根血管都在膨胀着。

那种感觉,就好似穿透了皮肤,沿着全身上下的神经线,血脉,一直一直的传送到了她的心中。

心跳,几乎同步。

回音着他的低声爱语。

或许,这只是男人随口的甜言蜜语,但作为女人,的确很爱听,她也不是个例外。

“我,尽量。”理智抽回,凌姿涵缩回手,轻描淡写的应了句。

轩辕煌大概也知道凌姿涵的脾气,再说下去就假了。于是伸手揽过她,将她揽入怀中,以指为梳,为她梳理着头发,打趣道:“卿卿,我派人去过你去的那地方,若非是严修远的汇报,我还真不敢相信。单听了那名字,我还以为,你昨儿失去寻花问柳,被姑娘发现是个女儿家给打出来了呢!”

闻言,凌姿涵也笑了,“我若寻花问柳,也会找最大最好的,怎么回屈居那种破地方?不过,听王爷所言,我倒以为,王爷常去那种地方,竟然了解的那么透彻。”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王妃,这可是你说过的!”想起两人最初相见时的场景,似乎还历历在目。轩辕煌扣着凌姿涵的手腕,又低头看了眼她胳膊上缠绕的绷带,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你去的那地方还真奇怪,只一座空荡荡的废楼,怎么能让你受了伤?你昨晚到底遇见了什么。”

凌姿涵微微愣了下,恰巧这时,外头传来通报声与脚步声。接着就见轩辕谦带着端着托盘的流云,绕过屏风走了进来。

“流云给小姐请安。”

凌姿涵好似没有听见,连眼睛都没转一下,伸手就扣住了轩辕煌的手腕,一字一顿道:“你说什么,只是一座废楼!”

此刻,一直窝在凌姿涵腿边的小狐狸也跳了起来,一跃而上,蹦跶到了凌姿涵的肩膀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尖叫。

一人一狐,两双眼睛正紧盯着轩辕煌。

相同的妖冶的眸光,正散发着迷醉人心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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