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听了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样,心里疑惑他是为媳妇开月兑,更是恼火不已。
孙绍祖无奈地说:“老太太,若非是活够了,儿子敢说王爷的密事吗!这话若是传出去,怕是,王爷会诛了咱们全府的人呢。”见安嬷嬷在一边眼睛发光,马上面色一变,就知道,老太太保不准会给她说。先吓唬一下再说:“老太太,这件事,知道的人极少,儿子也是偶然得知,万万不可言及他人。否则,儿子的前程,孙府的命运,就全毁了。任何人也不能透出一句。还有,娘子这件事,也是事出有因。”
见老太太还在惊疑中,便放下一大半的心来:“当年,林家的家产,被贾府的两位太太给占了,娘子出嫁前,若不是靠上了封家,怕是贾家还不给呢。贾家人欺负弱女,好像皇上都知道了,因为岳父是皇上的伴读,所以,便把贾贵妃给禁在了凤藻宫里,不许出来。”
“还有,娘子在贾府时,那贾家二太太的亲妹妹,就是皇商薛家,打得不正经的主意,想为他家不成材的儿子打娘子的主意,没料到封家把娘子接走了,所以,才算逃过一着。老太太,这事,封家也是知道的。不过想着娘子无事,才没理会他们的。”孙绍祖有点苦口婆心。
老太太闪着眼神道:“这么说,你媳妇,倒是被冤枉了?”没想到,她居然还有个这么大的亲戚在后头,和皇上都扯上了点关系。媳妇地位不低呢。若是将来,说不定还能对儿子有所帮助。
“贾家人深恨她拿回财产,所以,处处说她坏话。老太太如此精明,只要您再想一想,就会明白,那姓薛的女子,心底恶毒,话语都是破绽百出,说到底这是贾家人弄的一个圈套罢了。只是想让您和娘子之间产生茅盾,外人好看笑话。说起来,也是人家眼红我这个威武将军圣眷浓厚,败坏咱们孙府的名声。老太太若是真的信了,才中了人家的计。”孙绍祖继续诱导着老太太的思维。
老太太虽然不全信,但是,儿子这样说了,只有信了,再说下去,丢人的,也是自己和孙府。娘俩个又说了小半天的话,见她好多了,这才告退。
孙绍祖独自一人在书房里坐了半晌,越想越烦躁,不知道干什么才好,虽然极力劝说着老太太不要相信,他自己却是心里十分的不舒服。拿起笔,写了一张大字,这才渐渐静了下来,心内暗笑自己,怎么还像个毛头小伙子一般,听风就是雨起来,他们那些人,心底品性如何,自己还不清楚,哪里抵得上娘子一根手指头。正好听到书香和映竹在外头说话,便问何事。
映竹赶紧说大女乃女乃叫吃饭呢,孙绍祖中午没吃好,又动脑又动嘴巴说了半天话,这会,还真的饿了。便收拾了下表情,跟着去了。
吃了饭,见林黛玉和封小四都只吃了一点点,便道:“怎么吃这么少,是不是天热?”眼见娘子越来越瘦,难道怕热?
封小四漱完口道:“姐夫,不是的,一会姐姐还有几个饭后小点心呢,今天的这些菜我吃着不太习惯,也不大想吃。”
孙绍祖注意了一下,见这些菜,不是红烧,便是乱炖,再不就是什么干锅子,辣椒红艳艳的,果然都是北方菜,想来娘子是扬州人,口味偏淡,大概也不大习惯,难怪吃得那么少,只是,却没见她说起过。看来大厨房的人,应该换人了。大女乃女乃的菜也将就起来。亏了有几个丫环,还能做些小点心补一补。只是,这事,她怎么都不说,难道是老太太有意为之?唉,我的老娘!怎么又是你。
不一会,青叶,和紫叶就端上来四样点心,一盘酸女乃紫薯泥,一盘豌豆黄葡萄干,一盘黄金芝麻南瓜球,一盘家常春饼,另外,配有冰块菠萝酱一杯,草莓蛋女乃一杯,蜂蜜枸杞绿茶一杯。果真是,有酸有甜,有咸!看得人,胃不住地喊着好饿。
封小四马上开动,一把抓了一个豌豆黄糕,白加黄,颜色分明,香味浓郁,一看便叫人口水大滴。先把草莓蛋女乃拿在手中,喜洋洋地看着孙绍祖说:“姐夫,你也吃啊,我吃不了多少的。”
林黛玉指着冰镇的菠萝酱:“祖哥,你尝一尝吧。这个东西,我叫人寻了好久才找到的。从前没事时,吃过,味道不错,清热败火,开胃消食。”
孙绍祖按了下近乎发撑的肚皮,还是接了过来,小小的喝了一口,嗯,有点甜,还有点酸,凉丝丝的,好,不错。还叹息自己刚才为何吃那么饱做什么。慢慢地看着两人,把糕点吃了大半,满足地叹息着,才感觉着,能让娘子满意,别的什么,都是浮云。
晚上,林黛玉正拿着书看,孙绍祖打后面抱住了她的细腰,怀中柔软的身子,让他放下了一切烦恼:“娘子,你好香。”小狗一样,在她头上嗅着。
林黛玉不动,依偎在他的怀中,对着窗户,吹着凉风,看完手中的一页,才放下书道:“祖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问我?”
聪明如她,早从宝钗的行为中猜测到了一些端倪,又听小四说起史湘云的话,再加上,他那问了半截的话题,心想,老太太叫他过去,定是为了自己和贾宝玉的往事吧。这种事情,真是,叫人,无语,这无风也起浪的事情,叫她如何解释?再说,有些事情,能解释得清楚吗?没听说过,越描越黑这句话么!还有,姐,就是不想解释!
孙绍祖嘿嘿一笑,晚饭吃得太多,让他不想动,只把头靠在她的小脑袋瓜上哼哼两声:“没事,娘子,想得太多了。”说到底,都是娘子惹得祸,谁让娘子太漂亮。她又不是像那些庸脂俗粉一样,平凡平庸无人看!
林黛玉沉默了半晌,看着外头黑下来的天空,几粒星星发着幽幽的光,忽然从他怀里挣月兑出来,正面对着他道:“祖哥,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
孙绍祖低下头,见她板着小脸,好看的眉毛皱在一起,大手轻轻地抚上去:“别担心,万事有我。”
“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林黛玉扭过头,风吹起她的秀发,带动一室馨香。
孙绍祖看着她,站得直直的背影,知道她这个人,面上看着没脾气,其实,最有脾气个性,那要是倔起来,恐怕,又要和自己冷上一段时间了。真是,搞得,自己怕了她,失声一笑:“我信你。你也要信我。”语气却是郑重,将军之气瞬间包围在她的四周。让人安心安定,不再有浮躁。
林黛玉心里不禁动了一下,一个古代的男人,对自己说信任,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尝试着去相信他,相信爱情!可是,自己应该去相信他吗?一个拥有众多女人的男人,夜夜偷偷路到自己床上的男子,他应该值得自己去相信他对吧。
两人别扭劲过去了,开始品茶消食享受生活,林黛玉歪在长榻上,软绵绵的,声音也格外的柔弱:“祖哥,可听过京城夏家,种桂花的。”
夏家,桂花?“知道,是皇宫御用园林中所钦定的桂花夏家。家中只有一个老娘带着一个孤女,生意做得挺大。怎么问起他们?”孙绍祖好奇地问道,这夏家人,哼,后台也大呢。
林黛玉手指轻绕着一缕头发,抛了个眼神,兴奋地说:“不是,今天听说,她家老有钱了,家势好,只有一个姑娘,长得千娇百媚的,我还寻思着,要不要让老太太去提亲呢,到时候,人财两得,大爷,你赚到了。”
什么?娘子,你也太,孙绍祖上前抱她在怀中,戏谑地说:“娘子,你真好,为夫今晚一定要好好的奖励奖励你。看我不把你收拾得,”一边说,一边用手去呵她的庠庠。居然给我找起女人来,我应该感谢你的贤惠与大度吗!
林黛玉怕庠,赶紧求饶,嘴巴里说道:“你别一付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哼,你倒是想,不过,人家夏家,应该还没有看上你这个京城新贵呢。人家眼中看中的是,贵妃的亲弟弟,大爷虽然一表人材,风流倜傥,人模狗样,到底少了一层皇亲国戚的金光护体。哼!”
“娘子,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我可全当好话听了。一般人家的女儿家,大爷我还看不上眼呢,这孙府,能是一般二般的人随便进的?我心里就只有娘子一个。管她什么夏家,冬家,碍不着咱们的事。她们还想着贵妃的弟弟?那就是说,姓贾的和那姓夏的,成了亲家了?也是,他们贾家,就只配和商户之家攀扯,一个是爱财如命,一个是攀龙附凤,天造地设。咦,你又知道什么了?不过你表哥运气挺好啊。”只是,怕这夏家,竹篮打水一场空,送个闺女进贾府守活寡,苦一辈子吧。不过,咱不说!孙绍祖搂着佳人,乐滋滋地想着。
林黛玉斜着眼睛,鄙视道:“怎么,不服气吗?”还是对宝哥哥有点羡慕妒忌恨啊!这男人都是这德行,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俗!
“不过,祖哥,你也可人财两得呢。”
“是吗,那娘子请教一教小生,如何才能人财两得。”
“哦,这个很容易办到,只要你把财产交给我管,然后,你再管着我,不就是,人财两得!”林黛玉得意洋洋地说道,眼前粉红的毛爷爷四处乱飞,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啊。
“切,你本来就是我的。那什么夏家的姑娘,一百个也抵不上娘子一个手指头。我想她作什么,留给你表哥享受吧。”孙绍祖听出一点酸意,心里那叫个美啊。
“娘子,咱们尽管说别人做什么,如此良辰美夜,你我何不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你表哥,他值得我去浪费精神吗?一边说,一边动手动脚起来。
夏天,天黑的晚,这个时候,灯才刚点上,外头还有点麻麻亮呢。林黛玉推着他道:“做什么,你不要对我这样啊,要不然我叫非礼了,你不要逼我,我喊一二三,赶紧坐好了去。”
孙绍祖流里流气的伸出手指挑着她小巧精致的下巴:“那,你就叫一个,叫哥听听。哥最喜欢听你叫了。”流氓调调,完全和他高大英俊,冷静镇定的形象不符。
“好,这是你逼我的,一,二,二点五,听到没有,我马上就喊到三了,你不要让我喊出来三,否则,大家都会很难看的。”林黛玉一边说一边比划起来,一记左勾,可惜,连手带拳头被一只温暖铁手给包裹住了,还坏心地在那女敕葱一般的手指上,捏来捏去,这还不够,还放在嘴边,又亲又啃又咬。
林黛玉脸红心跳,身子发软,刚要张嘴,他已经俯面而来,双唇相接,温柔有力!一股麻麻的电流从背椎到后脑,一路闪来,让她沉醉,发昏,祖哥你的功力越来越高的啊。
正在这时,映竹在外头叫了一声:“大爷,奴婢有事。”
林黛玉被吻得有些眩晕,听到有人叫,便赶紧躲闪开来,推着他,喘着气,红着脸,低着头,不自在地说:“祖哥,外头,有人找你。”
谁啊,这么不长眼!被挑上来兴致,只能强行压断。可是,火气却要发出来,转身吸气,孙绍祖面上一板,厉声道:“做什么!”语气硬邦邦的,气压十足。活像要吃人一般。
映竹心头一惊,知道撞上火山了,便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映梅,都是你,我就说了,现在大爷和大女乃女乃在一起,不能喊,不能打扰,不信,这都听到了吧。等会,大爷怒了,你来接招吧。
映梅流露出乞求的眼神,她只好硬着头皮答道:“回大爷的话,映梅来说,碧月姨娘和容容姨娘身子不舒服,想叫大爷去看一看。”唉,什么事啊,也拿到大爷和大女乃女乃的面前来说,身子不舒服,就是个小女圭女圭,也知道,应该先找大夫才对嘛。
孙绍祖一听火大了起来,猪,你们这些猪脑袋,不舒服就请大夫啊,叫我有毛用!滚远一点。“你们是木头脑袋,还是没长脑子,不舒服找作什么?”
林黛玉心内好笑,便想到电视剧中,那些女人常用的伎俩,争宠必杀技之一啊。“祖哥,你去看看吧,人家生着病,身子不舒服,许是大爷你去看上一眼,心里就好受了,这心里一好受,病不就去得快了么!况且,人都叫上门来了,好歹也是你的女人啊。”
孙绍祖呼啦打开门,化身张飞,咆哮如雷:“个个都这样的话,我什么事不用做了,改行当大夫得了。天天就守在她们身边好了,好吃好喝的养着,比大女乃女乃都娇贵了,有点不舒服就惊天动地,闹腾什么,这么有劲闹腾,我看应该舒服得太很了点。滚,滚玩一点,再让我听到你们谁来叫,直接滚出府去。”男人被打断好事,脾气是很大的。火山爆发的样子,很损你的形象啊。
吓得映竹低着头,再也不敢作声。映梅却痛苦地跪在地上,哀痛欲绝,凄婉迷转地说:“求求大爷了。两位姨娘,她们,她们真的有事啊。”小脸上,全是泪水,若是他不答应,不用一个时辰,这黛园,怕是,要发水了。
转身朝着林黛玉越发的可怜作态,字字泣血,泣不成声:“大女乃女乃,求求你了,让大爷去瞧一瞧吧。求求你了!”声音惨厉得,不知道的人,还道她是上了炮烙了呢,尖锐凄怆,震人耳膜。
林黛玉本想没自己的事,在一边看戏,见她如此作法,暗想,这戏演得深情啊,心内好笑,你家大爷又不是狗,在我身上拴着,求我屁用啊。
不过,为人要善良不是,落井下石的事情,咱也做不出来,关键是,没必要浪费在她们这些女人的身上。林黛玉轻声道:“祖哥,你就去吧,说不定,真的就有事呢。再说了,她们也进来一段时间了,该去看一看,问一问了。”
相公,你态度不对啊,你应该学一学人家乾隆皇帝,女人一病,便飞身上前,嘘寒问暖,这病啊,便马上就能去个七七八八的,剩下的二二三三劲,不用喝药,也就能好了。你若不去看,那一二分的病,也就能熬成十分,不治于世。
孙绍祖冷冷地看着地上的映梅,正要抬脚出门,又转身回来,一把拉住林黛玉的手:“娘子,咱们一起去瞧一瞧吧,看一看,到底她们是哪里不舒服,需要我这个大夫来治。”
喂,你去看女人,我去有什么意思啊。林黛玉尽管一百个不情愿,还是敌不过人家力气大,半拉半抱的,越过映梅充满敌意的脸,在映竹羞涩与惊吓中,朝外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