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黛玉默不作声地品着茶,紫鹃凑近前轻笑道:“王妃,刚才听你和翠翘的谈话,我倒想出个主意来!”黛玉挑眉浅笑:“说来听听!”紫鹃极聪慧,比雪雁沉稳,故黛玉极器重她,有什么事也会和和她商量,二人虽是主仆,但实际上情同姐妹。
紫鹃便道:“太后既是喜欢江南的刺绣,那不外乎苏绣湘绣,王妃何不亲手绣一副,不假他人之手,这份心意就是难得的。王妃的绣工,别人不知,我可是清楚的!”
此话没错,黛玉在荣府时,贾母疼爱,平时很少让她拿针拈线,但唯有紫鹃和雪雁清楚,黛玉绣工在大观园中只怕可居第一。自小贾敏便教了她双面绣,当时贾母有几件姑苏的一个名叫慧娘所绣的几件绣品,爱不释手,平时不舍得拿出来摆。那一次是元宵佳节时,拿出来摆了一摆,紫鹃见过一次,据她忖度,黛玉的绣工不在那个慧娘之下。
黛玉一笑:“这个我已经想到了,只是一件还是简薄一点,怎么着还得再凑一件,再添件什么好呢?”一面托着腮沉思,长长的睫毛如小扇子般眨动着,忽而眼前一亮直起身子:“有了!”
紫鹃忙笑问:“是什么?”
黛玉眼睛闪闪发亮,笑了笑有些神秘地道:“你忘了,我当年从姑苏回来时,带回来一座白玉佛像!”
紫鹃一拍手:“对啊,是有这么一尊佛像,当时我还直夸雕琢得栩栩如生呢,太后信佛,那这件礼物再好不过了!”
黛玉微微一笑道:“就是呢,太后虔心理佛,送她佛像再合适不过了!”主仆俩合计好了,黛玉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黛玉便在房间里认真地绣着百福百寿图,凭着自己的速度,半个多月应该就没问题了,待裱好了,时间刚刚好。
这期间,也曾去探望过沐馨,妯娌二人相谈甚是投缘,沐馨性子温和娴淑,与自己倒还能谈得来,在宫里能有这么一位温婉的女子与自己说说话,是难得的。
黛玉便教授沐馨功夫茶的烹制方法,沐馨学得很认真,只是茶艺一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掌握地,但基本的要领还是晓得了。
那一次恰巧遇到水明畅回宫,彼此见面只是点点头打了个招呼,水明畅依旧清冷,黛玉冷眼旁观着,水明畅与沐馨之间似乎没有那种夫妻间的亲昵,淡淡地似有一股疏离。
但瞧着沐馨的样子,似乎也不介意,黛玉有点纳闷,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自己并不是好事之人。天底下,夫妻间貌合神离地比比皆是,鞋子合不合脚,外人看不出来,唯有脚自己清楚。
就象自己与水溶,就连最疼爱他的太后都看不出背后的实际情形,还一直以为自己与水溶相亲相爱!
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有时候眼见的事也不见得是真实地。其背后的隐情,只怕只有当事人清楚。这世上的事,无不如此!
夏日雨多,这一日,早起便闷得很,才用过早膳,一场大雨便扑天盖地而来,席卷着天地万物,自然造化果然神奇,不到一个时辰天却迅速地放晴了,天空横亘着一道彩虹,映得周围的景致如画,草树花木绿意仿佛要流出来一般浓得逼人的眼。
用罢午膳,黛玉绣了一会儿,只觉得倦意袭来,便揉揉微酸的脖颈,想躺一会儿。刚躺下来没一会儿,水溶便颠颠地跑了来,一把拽起她,一脸的兴奋:“娘子,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黛玉蹙着眉,盯了他半天,打着哈欠道:“不能让我睡一会儿吗?”
水溶笑嘻嘻地道:“不能呢,娘子要是不去我可会不高兴的,我有好东西要送给娘子你呢!”
黛玉立刻警觉起来,水溶总是正话反说,他所说的好东西,可是想见,绝对不会是好事。知道自己躲不过,于是整理了一下衣服,拢拢头发,照了照镜子。
水溶一脸的轻薄笑不丝地:“别照了,娘子照不照都一样地好看!”他话里有话,黛玉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里开始敲小鼓。今天他又如何消遣自己呢,这几天来他可是没再出手,反倒让黛玉有些不安,不知他又想出什么更过分更恶劣的法子来整自己。
水溶一脸天真可爱的笑容,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出来,看上去就象一对金童玉女,男的俊美女的清灵,两人脸上均一副完美到极致的笑容,可是有谁知道,此时的二人,却是各怀心思。
水溶眸底闪过一丝狡黠,黛玉跟着他,不一会儿来到那个小湖前,因雨后不久,故此时湖面上微波粼粼,随风送来阵阵清爽,湖中的那些荷花荷叶,随风摇曳,滚动着晶莹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好美的景致啊!黛玉不解地看着水溶,不明白他为何会带着自己来到这里,水溶一脸的神秘:“娘子,你喜不喜欢坐船游湖啊,我要坐船,你不是说过要为皇祖母采撷荷叶上的露珠吗?”
黛玉有些探究地瞅着他,不知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自己不过一说,难为他竟然记得,看着他天真清澈的笑容,黛玉可是领教了,在他纯净笑容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阴险,这一次只怕又是别的企图罢?
如此想着,便欲转身回转,却被水溶一把拖住,黛玉正待挣扎想摆月兑他,却只他冲着湖里欢快地嚷着:“来了来了!”
黛玉定晴一看,这时,湖面上摇来一叶小舟,摇橹的人是水溶的贴身侍卫冷峰。水溶一胸的欢悦,孩子似地蹦跳着:“娘子,你看,来啦来啦!”
一面向冷峰兴奋地招着手:“快点儿快点儿,我们在这里呢!”冷峰很快就摇到了近前,水溶迫不及待地跳上了船,一面回身向黛玉伸出手,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娘子,快点啊,我们快去坐船罢,我帮你采!”
看着船舱里还真准备着几只小瓷罐,黛玉迟疑了一下,此时似乎想推月兑也难,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罢。只好把手伸向他,慢慢地来到船舱中。
水溶向冷峰示意,冷峰开始摇橹,小舟开始在湖面上荡漾,慢慢地向不远处的荷花驶去。黛玉极目远眺,不远处是一片碧绿的荷叶,荷叶亭亭如盖,绿壁一般衬着粉色的荷花,随着微风摇曳生姿,泛起层层的绿波,让人心旷神怡。
呼吸着清爽的空气,黛玉却不敢掉以轻心,看着四周水波粼粼。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水溶这个时候把自己弄到船上来,他该不会?
看了看四周,湖面上除了三个人,此时其余人等应该全在午休,黛玉瞥了瞥一旁有些手舞足蹈的水溶,看得出来他很兴奋。那双好看的黑眼睛中,此时跳跃着一丝狡黠。
黛玉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由衷地道:“泛舟游湖,真是不错!”
水溶笑得颇有深意:“娘子喜欢吗?”
黛玉望着湖中的游鱼点点头由衷地道:“喜欢!”
小舟不紧不慢地行驶着,湖虽然不大,但形状如同一条蜿蜒的白练,不远处有一座拱形的石桥,湖中心是一座水榭,曲曲折折与岸上相连。围绕着湖面的,是浓密的树木花丛,层层叠叠,一眼望不到边。
来到荷花深处,这时,不时地有各色的游鱼在叶间嬉戏。黛玉看得有趣,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娘子,喜欢这些锦鲤?”
黛玉轻声笑道:“是,喜欢!”
水溶意味深长地道:“喜欢就好,为夫还担心这份礼物娘子不喜欢呢?”黛玉笑容一敛不解地道:“礼物?”
水溶笑得天真而无邪:“是啊!”说着拿起舱里的小瓷碗递给黛玉:“娘子,你不是说荷叶上的水烹制你的功夫茶是最好的吗?那就快接点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黛玉不置可否地接了过来,心里却越发警觉起来。小舟慢慢地驶进荷叶深处,那些水珠滴溜溜地打转,有些便嗗咕咕地顺着叶面滑了下来。
看着这些晶莹剔透的水珠,煞是可爱,黛玉真的想采一些的,只是现在却不是采撷的时候。一双水眸余光一直注意着那主仆二人的一举一动。
只见水溶向冷峰使了个眼色,只见不知怎地小舟便猛地摇动了起来,黛玉虽有心理准备,但脚下仍一个没坐稳,登时跌坐在船舷上。
水溶挑挑眉一脸的坏笑:“娘子你可要坐稳了哦,不然可会掉到水里喂鱼的呢!”小船越摇晃得越剧烈,黛玉身子随之晃动起来,水溶那张狡黠的笑脸在眼前乱晃。
只见小舟一个倾覆,黛玉身子一下子歪向一边,直直地往湖里栽去。水溶佯作惊慌地伸过手去:“娘子,你小心哪!”可那双黑瞳却闪过一丝不怀好意的光芒。
黛玉暗自冷笑,看来自己猜得没错,那自己怎么会让他好过,水溶,既然如此,那就一起罢……
黛玉一把抓紧了水溶的手,故作惊慌地道:“王爷,抓住我啊……”只听“扑通”一声,两个人一起落入了水中。
黛玉落入水中,马上屏住呼吸,潜在水下,迅速地向那座石拱桥游去,从一上船她便一直观察着四周,她也看得出,水溶是想故意让她落水借机整她。
她早看好了,于是在水下找准了方向,她自小便会游泳,只是由于身子弱,故荣府中没有人清楚。很快地游到了桥下,微微地探出水面,先是大口地呼吸了几口,然后方小心翼翼地扒着岸上的石阶上了岸。
转身望向湖中,只见湖面上那一叶小舟上,冷峰似是有些不知所措,随即也“扑通”一声下了水,黛玉冷冷一笑,想必是下水寻找水溶罢?
那就好好地找罢,最好淹死你!
心里暗暗诅咒着,一阵微风吹过,黛玉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她忙掩住口。身上的水仍往下滴溚,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极不舒服。此时虽是炎夏,但因是雨后,湖中的水仍有些凉,此时经风一吹,便感觉身子直打哆嗦,黛玉便想着赶紧回去换衣服。
刚想转身,听见湖面上“哗啦”一声有人滑开水面,她忙蹲子借着花木掩住自己的身形,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水面上露出一个脑袋,是冷峰!
冷峰露出了水面,四处逡巡了一会儿很快又扎进湖里,湖面转眼又恢复了平静,只有一圈圈的涟漪荡漾开来。很显然没有找到水溶,黛玉冷冷一笑,心里暗道,莫非水溶不会水?真要如此,那最好不过了,让你设计害人,那就让你自尝恶果。
这次最好让你灌饱了才被冷峰找到,黛玉有些邪恶地想着,借着四周花木的掩护,迅速地回了房间。黛玉一身湿漉漉地回来,还好,此时四周没有人,马上悄悄地唤来紫鹃,命她给自己准备热水。
见黛玉一身湿透,样子狼狈,紫鹃吓了一跳:“王妃你这是怎么了,你去哪儿了?”看黛玉的样子,怎么象是从水里出来一样。
黛玉忙道:“什么也不要问,我以后会向你解释的,赶紧准备热水,我要泡个澡!”一面嘱咐紫鹃不要声张,这四周尽是水溶的人,自己不能大意。
紫鹃不敢怠慢,不一会儿热水准备好了,黛玉惬意地泡了一会儿,然后又命紫鹃给自己泡了姜糖水,湖水真的很凉,该死的水溶,如果不是自己会游泳,只怕会被灌个半死罢!
虽然他不会让自己死,但这份罪要是从前的自己,不死也得扒成皮啊。
水溶,你太过分了!一想到水溶被水灌饱了肚子的样子,黛玉不由大快,长吁了一口气。
洗了澡,黛玉只觉得浑身有些疲惫倦怠,偎在毯子里,不一会头便有些沉,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踏实,她在房间里睡着,浑然不知湖边已经翻了天了。
水溶原本的打算是故意使黛玉落水,然后看她可怜地求自己,那时候自己就能好好地戏耍她一翻,想到黛玉向自己求救的样子,水溶不免心里痒痒地有些期待!
没成想一不注意反倒被其拖下了水,事情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着。黛玉这次猜错了,水溶不仅会水,而且游得还非常棒。等他钻出水面的时候,原以为黛玉会在水面上打扑腾求救,没想到湖面上根本没有黛玉的影子,搜遍整个湖面,除了自己和舟上的冷峰,黛玉是踪迹全无。
这一下子水溶心里可有点发毛了,林黛玉一个弱女子,应该不会水,可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沉到底啊。据他的经验,不会水的人出于求生的本能和心理上的恐惧,一定会在水里扑腾呼救挣扎的。
可现在?事情有点蹊跷和诡谲,但他一时来不及往别处想,重又扎进水里找寻,可是,让他不解地是,他游遍了附近就是找不到黛玉的影子。
这一次,他有点傻眼了!
看着他有点茫然,扒在船舷上直喘气,脸上明显带着焦急之色。冷峰也觉得这一次水溶有点过了,但他什么也没说,而是默然地也下了水,在水溶身边这么长时间,二人早已有了默契。两个人分头又四处细细地找了一遍,仍是没有黛玉的影子。
二人扒着小舟喘了会儿,望着微波起伏的湖面,水溶的心越来越不安,一丝恐惧袭上心头。要知道时间越长,危险越大。
自己,真的闯祸了!
他不肯上岸,最终在冷峰的劝说下,上了船,冷峰说得是,现在得召集所有的人来找黛玉,不然时间拖延一点,危险便会增加一分。
冷峰将船摇到岸,随即喊来了宫中所有会水的男人,命他们下水一起寻找王妃的下落。
水溶独自抱着冰凉的身子,不顾冷峰的劝说,还想下水去找,被冷地极力地阻止了。他望着湖水一脸沮丧,不至于罢,自己并不希望她死,这个丫头如此短命?
想到此咧开唇,大眼睛里盈满了泪水,一边哭喊着:“娘子,呜呜,你不能丢下我啊……”
下人们开始不知道要他们找什么,后来才清楚是找王妃,王妃落水了?这唱的是哪一出啊?众人来不及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人一见王爷哭得伤心,一个个奋勇争先扑通通跳下水,四处一顿找,可是仍然无所获。
这可真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这下水溶可真是傻眼了,林黛玉,难道你手眼通天,从水里遁走了不成!可这湖里也没有暗道啊!
湖边闹得翻了天,终于惊动了大宫女翠翘,翠翘午睡醒后,正在后面的小花厅内检查这个月的帐目。便听得有人报说王爷在湖边正又哭又闹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翠翘忙放下手中的帐本子,急急地来到湖边。只见水溶全身湿乎乎地,正手指着湖面又哭又嚎地好不热闹。湖里有不少人不知在做什么,岸上也站满了围观的下人们。大伙正指手划脚地议论着什么,看样子很是紧张。
翠翘脸色一变:“这是怎么回事?”平时水溶虽然爱胡闹,但象现在这么狼狈还是头一次。
水溶一见翠翘,一下子扑过来:“呜……翠翘姐姐,不好了,娘子她掉到水里去了,现在,找不着她的人,娘子是不是被鱼给吃掉了?呜……”象个无助的孩子一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翠翘心里一震,看看湖面,又看看哭得伤心不已的水溶:“王爷,这是怎么回事,王妃她是怎么落水的,你好好讲,不要急!”一面耐心地安抚着他。
水溶委委屈屈地拽着翠翘,把经过讲了一遍,当然,他自然不会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编了一套说辞:“娘子说要采荷叶上的雨珠给皇祖母泡茶,拉着我一起来,可是她不小心落到水里去了,冷峰和这些人找了半天了,也没找着。呜……”
翠翘听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她也跟着着急起来,这可不是小事,太后命她负责北宫的事,可现在王妃出了事,她这个总管可是责无旁贷啊。
这个王妃啊,比王爷还不省心,她一面心里不屑着,一面冷静地看了看湖面,皱着眉想了想:“王爷,你不要急,这里交给他们来罢,你看你,衣服都湿了,先回去换件干爽的衣服,不然王爷要是受了风寒,也不是好玩的,好不好?”
水溶仍固执地坚持着不肯听从,翠翘便拉着他往回走,水溶一边掰她的手一面嚷嚷:“我要等娘子的,娘子还在湖里呢!”
翠翘忙哄他道:“王爷,这里有他们呢,等换了衣服再回来好不好啊!”水溶知道再这么下去也徒劳,于是认真地叮嘱道:“噢,那你们一定要把王妃给找回来啊!”
翠翘忙哄他道:“好的,王爷赶紧去换衣服罢!”
水溶迟疑着又看了看湖面,那些人仍在寻找。心中的失望渐渐扩大,林黛玉,真的没有生还的希望了吗,他的心一直往下沉,自己不是一直想报复她吗,可是如今她出了事,不知为何,这心里反而并不开心,反而有一种惶恐的感觉。
怏怏地转过身往回走,这时,听到一个女声响起:“这里怎么这么热闹,你们这是干嘛呢,捉鱼吗?”是青冉的声音,透着纳闷和奇怪。
翠翘皱皱眉:“王妃落水了,到现在还没找到她的人!”
青冉纳闷地看了看翠翘,一脸的奇怪:“你们这么大动静就为了找王妃,落水,不会罢,这打哪儿说起啊?王妃现在房间里好好地,你们没弄错罢?”说着她扑闪着大眼睛一脸好笑地看着湖里的那些人,又看看一脸严峻的翠翘。
翠翘一皱眉:“你说什么,王妃在房间里?”
水溶脸色也是骤然一变,随即欣喜狂若地抓了青冉的手急不可待地道:“不是罢,娘子明明掉到水里去了?”
青冉肯定地点点头:“王妃在房里午睡呢,刚才醒了,她命我去向杨嫂要几样针线,说要给太后绣寿礼呢!”
水溶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什么似地撒开脚便跑,翠翘忙在后面跟着:“王爷……”
一面想起什么来似地回头冷静地吩咐道:“你们赶紧上岸,不要再找了!”说着也是纳闷地跟在水溶后面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