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黛妃难宠 第二章 纤纤弱质有谁怜【手打VIP】

作者 : 雨若菲彤

秋风起处,黄叶飘零,微索的秋风中,驶往姑苏的官道上,一行人马正缓缓而行,两辆马车,装饰得气派非凡,两旁护卫的多是官兵模样的人,个个脸上神情粛然,举止利落,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这一行人,正是奉皇命赴姑苏查探林府惨案的大殿下水明畅,那辆紫帏车帐内坐着的,正是北静王妃林黛玉,此次她是奉旨随着水明畅回林府料理后事。

林府上下十二口一夜惨遭不测,震惊了朝野上下,林如海生前为人清廉,秉性刚直,已经仙逝多年,其女又为当今太后最宠爱的宝贝孙子北静王的妃子,此时阖府人等被害,朝庭内外众说纷芸,纷纷在揣测,是什么人,竟敢有这么大的胆子,在太岁头上动土?

天高气爽,风轻云淡,此时出行该是一年之中最惬意的时候,但此时的北静王妃林黛玉,一路上却是忧心忡忡,满月复哀伤,那两道秀气的罥烟眉始终笼着一层愁绪。沿途的景致虽然怡人,但她提不起半分的兴致,一直沉浸在忧伤和愤慨之中。

自启程之日起,她便有些不适,但因想着尽快离宫,故带病上路,终是深闺弱质,禁不得旅途跋涉,才行了不到百十里路程,黛玉便觉得身子支持不住了。没办法,只得命紫鹃去请了大皇子水明畅过来,坦言自己不舒服。

见她脸色有些苍白,神情悒悒,神色与往常迥异,水明畅马上命令队伍停止行进,在附近包了一个中等的客栈住了下来。

随行并没有带着太医,水明畅暗暗责怪自己疏忽,好在自己略懂医术,便想着开剂方子命人去抓药,但黛玉却早有准备,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向他浅浅一笑道:“在启程前,我已经命紫鹃向傅太医要了几剂药随身带了。所以,大皇子不必多虑,不过一点风寒,服几剂就好了!”一面命紫鹃药拿了出来。

见她考虑周全,水明畅更是自责,他淡淡地道:“身子不好,还一味地逞强,何必急着上路?要知道,身子是你自己的,不舒服别人可没法替你!”幽冷的语气中掩饰不住那份关切,隐隐地有着一丝责怪。

黛玉并不介意,唯有在他面前,才不觉得拘束,能真正地放下,于是实话实说道:“可我就是不想在宫里多待下去了,多待一天,我也受不了了,那里,真让人窒息……”

说着又微微地咳了起来,水明畅双眉微拢,清眸一瞬不瞬地看了看她,但是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命人给黛玉煎药。

鉴于她身子不好,水明畅便坚持着在客栈里住下来,赶路不急,首先要调理她的身子。于是,正常的话本该半个月的路程,因为黛玉的病情,拖延了几天,到达姑苏时已经是二十天以后了。

烟雨流霞,潋滟千里,姑苏的秋,绚丽而迷人。天色灰濛濛地,飘洒着绵绵细雨,湿了青石街,湿了拱桥,湿了沿街那一幢幢白墙黑瓦。

偶有佳人在秋雨中撑起伞驻足于桥上,绚烂的枫叶,染红了诗韵的枫桥,彩绘着枘江两岸,耳畔是渔公的小调,充满着江南的孜孜风情,摇曳在如诗如画的江南小城。

阔别几载,此时,回到久别的姑苏城,黛玉感慨不已,故土中弥漫的熟悉的味道,让她忆起了久违的亲切感。但是,此番她却没有重游故居的欣悦,心头复杂而沉重。

马车一进城中就直奔姑苏府尹顾全的府邸,顾全携妻小早早地就候在府门外,见到水明畅下马忙笑容可掬地上前施礼:“殿下一路劳顿,下官恭候殿下多时了!”

“有劳李大人了……”水明畅微微颔首,此时紫鹃和青冉也扶着黛玉下了马车。

“这位就是北静王妃吧?”顾全上下打量着黛玉,谨慎地问着,水明畅淡淡地道:“正是!”顾全忙近前施礼:“臣见过北静王妃!”

依旧是一脸的端肃恭敬,黛玉微微颔首,记忆中,自己离开时这个顾全还是个县令,但如今已经升为了府尹,看来是宦途通达,一路顺风顺水啊。

顾全见过礼,从前的那个小丫头,如今竟是气度从容举止高贵,今非昔比,一时不敢小觑,一面唤过夫人李氏给黛玉见礼。

黛玉忙命紫鹃扶了起来:“夫人不必多礼!”

李氏起了身,熟络地近前亲热地拉着黛玉:“几年不见,想不到林姑娘竟然成了王妃了,我还记得你刚来苏州城的那会儿,还是个小女娃呢!时间真快,如今再看,出落得竟然如此标致了!”

言语中带着攀谈的热情,黛玉淡淡一笑,神情礼貌而客气。

李氏唤来旁边的黄衫女子:“婳儿,快过来拜见北静王妃!”黛玉抬眼看去,面前的傅婳儿是个十分秀丽的女子,虽不及京城女子的高贵优雅,却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风情。

她依言上前,袅娜地朝着黛玉拜子:“婳儿见过北静王妃!”一对美眸却若有若无地瞄向水明畅。

“婳儿妹妹不必多礼!”黛玉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瞥瞥水明畅,却发现他正望向自己,似乎并未发觉婳儿的顾盼。

傅婳儿闻听却有些受宠若惊地道:“民女怎么敢和王妃姐妹相称呢!”

黛玉微微一笑:“既然当初家父在世时,与顾大人是同僚,你我两家又是故旧,此次要叼扰顾大人,那姐妹相称又有何妨,婳儿妹妹不愿意认我这个姐姐吗?”

顾全且脸的欣喜忙在一旁陪笑道:“岂敢岂敢,那是小女高攀了!”黛玉微微一笑,见黛玉如此谦恭,举止优雅中带着高贵,顾全赶紧让着:“殿下,王妃,请进!”

李府不算大,但布置得小巧精致,假山小湖,亭台水榭,倒也不失雅致清幽。

“咳咳……”或许是这里的湿气太重,黛玉身子没好利索,此时身子有些冷,她只觉得自己似被阵阵冷意包围着,皱起眉头咳了几声,嗓子里越发地不适。

“王妃,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紫鹃和青冉忙急急地问着。水明畅的目光也淡淡地扫过来:“怎么了,感觉不适?”

她们这一问,所有人都停下了步子,关切地围了过来。

“我不碍事……”黛玉朝着她们轻轻地笑了笑,她不想自己此时被这么多人关注。

水明畅眸底却掩饰不住地关切,他转过头看了看黛玉,转而朝顾全道:“李大人,北静王妃身子弱,路途中偶感风寒,也没好利索,一直支撑着到现在。你先安排人带她下去休息,再请个大夫回来好好瞧瞧!”

“是,下官疏忽了!”顾全急忙应下,然后吩咐李氏马上带黛玉等去客房。水明畅叮嘱了紫鹃青冉一番,随即注视着黛玉:“你好生歇着,稍后我去看你!”

黛玉的头有点疼,身上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离,双腿发软,她“嗯”地应了一声,便赶紧随李氏离开了。

傅婳大胆地瞥了水明畅一眼,随即跟着母亲去了。

客房是早准备好了的,用品一应俱全,黛玉来到房间,一头扎到床上,沾到被子后,身上反而冷得更厉害,李氏见状忙命人又加了一床被子。

见黛玉脸色苍白,她脸上掩饰不住地焦急:“这可怎么是好,好好地王妃才来就病倒了,婳儿,去看看你爹去请大夫没有?”傅婳忙甜甜地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紫鹃模了模黛玉的额头,脸色凝重地道:“看样子,王妃怕是风寒一直没好利索,青冉,我们还有药没有了?”

青冉打开包袱看了看,皱起眉头:“没有了呢!”紫鹃一皱眉:“那只好等大夫来了,不知王妃能否支持得住啊?”说着握住黛玉的手,心疼地看着一脸苍白的黛玉。

李氏也是满心焦急,但见自己在跟前帮不上忙,在屋内踱了半天,只得也退了出去往前厅去等大夫。

黛玉身上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目光失去焦距,头脑昏沉得厉害,似有千斤重,渐渐地陷入了昏迷之中,恍惚间,她听到青冉焦急的声音,还有紫鹃拔高的呼喊声,不知不觉,黛玉彻底失去了意识……

谁也不曾想北静王妃刚到府中便突发了这一场大病,来势汹汹,生死未卜,急得顾全夫妇将城里的名医全请了来,生怕北静王妃在自己的府中有个好歹。

她可是太后最宠爱的孙子媳妇,又是奉旨安抚,这若是出现意外,他可是说不清道不明啊!

瞧着床上虚弱的女子,水明畅的眉快要拧成了结,心里油然生起一丝怜惜,本就淡雅的面容,已被密云笼罩成一片,她的身子也太单弱了点。

他一转身走了出来,顾全忙迎上前来,小心地窥着他的脸色,又着急地问着厅内的大夫们:“王妃的病情到底如何啊?”

“回大人,王妃天生身子娇弱,模着脉象似乎是风寒未愈,此番寒邪入侵,兼之心情抑郁,需要慢慢地调理。就看今晚能不能退了烧,否则只怕会烧坏了身子!”

未等水明畅发言,顾全气急败坏地道:“那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想办法退热?”

“是是是……”几个人抹了把冷汗,不迭地应着。

屋内,黛玉神智昏昏,“王妃……”紫鹃看着烧得脸色通红的黛玉,心疼地摇摇头,先后拧了几条帕子,耐心地一遍遍给黛玉敷在额头上。

青冉见状小声地道:“紫鹃,我去煎药了,你好生守着王妃啊!”“好,你去罢!”紫鹃答应着,眼里不自觉地含了泪,这一路奔波,姑娘的身子怎么受得了啊。姑娘啊姑娘,你还要吃多少苦才算熬出来啊!

青冉退了下去,一面煎着药,一面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此时所有的人全聚在了厅中,也不知道王爷现在到了何处,见四下里无人,青冉机警地走了出去……

厅内只剩下了水明畅,他蹙着眉头,眉间的褶折加深了,是自己疏忽了,她的身子这么弱,自己早该想到的,该从京里带一个太医跟着。此时,只得看这些大夫的医术如何了。

这时,傅婳轻轻走到他身边,柔声宽慰:“殿下且放宽心,家父请的这几位大夫,在苏州是很有名望的,王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双大眼睛扑闪着,说不出地柔媚动人。

水明畅却象没看到一般,只是“嗯”了一声,他想了想慢慢地踱进屋里,目光再次落到床上的黛玉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叮嘱了紫鹃几句,方转身又退了出去。

傅婳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一眼都不看自己,自己在他眼中如同无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倾了一杯茶奉与水明畅嫣然一笑:“殿下请喝茶,润润喉咙罢!”

水明畅心不在焉地接过来品了几口,半晌,才发觉顾婳仍站在一旁,微微蹙了蹙眉淡然开口:“顾姑娘还有事?”

傅婳垂首小声道:“殿下一路劳顿,也该注意身子才是,林姐姐这里,有民女和家母就行了!”水明畅微一沉吟,嗯了一声慢慢地踱了出去。傅婳眼神闪了闪,轻盈地走进了屋里,扫了一眼床上仍紧闭双眼的黛玉,挑了挑眉。

北静王妃病倒了,顾府上下也没有了兴致,本来为二人准备的欢迎宴,也因此作罢。

简单地用了晚膳,水明畅又过去专程看了看黛玉,烧退了些,但人仍是昏睡不醒。深深地看着她,此时的黛玉,面色苍白,惹人怜爱,看着让人好不心疼。

水明畅凝视了她半天沉默不语,紫鹃将他的关切看在了眼里,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悄然近前,轻声道:“殿下,这里有我和青冉呢,劳累了一天,殿下且去歇息罢!”

水明畅点点头,不放心地将四周查看了一遍,复叮嘱了紫鹃和青冉:“夜间睡觉警醒些,如果有什么异状,赶紧去告诉我!”青冉紫鹃二人连连答应着,水明畅方离去。

夜深、月暗、星光惨淡,顾府,陷入一片静谧中……

黛玉不知睡了多久,喉间火辣辣地灼热,极为不适,随着她的呼吸,似被点燃了一般,额上的冷汗,一直未停,顺着面颊淌下,浸湿了她的青丝。

桌上的烛火,随着微风跳动,一下比一下微弱。眼前白花花一片,根本看不清房中的情形,空气中,弥漫着药的香气……

恍惚间一道白光划破半空,带着冰冷的气息,仿佛要将周围空气冻结了一样,一点点地靠近她。想要睁开眼,却只能无力地透过缝隙,盯着那抹刺眼的白光来到自己的头顶,又是一阵眩晕,在它落下的间隙,夺走了她微薄的意识……

一个身影,头带面罩,一身夜行人的打扮,阴冷的目光,盯紧床上那张惨白如纸的面容,手中握紧的剑,迟疑了半天,方毫不犹豫地刺下……

随着一声细微的声响,似有什么东西弹出,夜行人的剑停在了半空中,面上掠过惊愕,随即眸底现出一丝不解和恐惧。

随之,一抹黑影犹如如鬼魅般惊现,俊美非凡的峻容上,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部分的容颜,唯有一双黑眸精光四射,透着诡异的寒冷气息。

他不由分说,连拍数掌,袭向夜行人周身几处。“扑……”夜行人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不稳地忙用断剑支撑了住,抬起眸子,有些忿忿地看向那个傲然的银面男子,随即压低了声音恨恨地道:“银面飞狐,主子派我来杀她,而你却从中作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银面飞狐危险地眯起双眸:“看来主子是不相信我,那你回去告诉他好了,如果再有下次,那笔交易取消,莫怪本公子言而无信!”

夜行人脸色一凛,狠狠地看了看他,玉面飞狐扫了一眼床上的人儿眯起了黑眸,冷冷地道:“黎九,这北静王妃,当初可是救过你一命,你就这么恩将仇报?自我看错你了!”

夜行人闻听脸色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脸上现出一丝愧色,张了张嘴没说什么,自己岂能不知,但主子的命令他无法违背,因为身家性命及家中老小,全纂在主子手里。

玉面飞狐手似不经意地一弹,黎九身子一松,他冲着玉面飞狐一拱手,趔趄着在夜色的掩映下离去。

水墨白!

玉面飞狐眸带煞气,冷冷地瞧着黎九消失的方向!

半晌回过身,望着床上昏睡的黛玉,勾起唇畔,摇摇头邪邪一笑:“死丫头,还真会惹麻烦!”

身形微动,人早已坐在了床上,动作轻柔地抚起她,让他倚靠在自己怀中,然后伸手探进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拔下瓶塞,刹时,一缕淡淡的清香充盈着整个房间。

倒出一颗绿色的药丸,塞进她口中,才轻轻地放下她。抚了抚她细女敕的面颊,拨去纷乱的发丝,盯着她微张的粉唇,终是受不住诱惑地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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