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龟慢慢爬的速度挪进了门,楼向晚低着头,弓着腰,绝对的奴颜婢膝,就差没有将自己给缩进龟壳里。
“小木头,这是想让本王早朝迟到吗?”颀长的身影慵懒的站定住,凤镜夜回头,笑眯眯的看向身后的楼向晚。
“奴婢不敢。”狠狠的在心里头月复诽了一番,楼向晚声音愈加的卑微,虽然说自家王爷还算不错,高兴的时候,那赏赐绝对是大把大把的。
可是从在凤王府见到凤镜夜的那一刻起,对上那一双笑眯眯的狭长凤眸,听着那一声戏谑的小木头称呼之后,楼向晚就打定了主意,从此之后,王爷向东,她绝对向西,有王爷在的地方,楼向晚就算挖个坑,也要将自己给埋进去。
凤镜夜看着低着头走路的楼向晚,薄唇噙着戏谑的笑,屏住了呼吸,也敛了身上的气息,默数着三、二、一。
“痛!”楼向晚惨兮兮的揉着撞得发痛的鼻子,手掌心有着温热的气息传来,让楼向晚惊了一下,猛然的抬起头,瞪大一双眼,脸色刷的一下苍白,气的,“王爷,奴婢知罪。”
“小木头这可是第一次对本王投怀送抱,可喜可贺,何罪之有,嗯?”尾音挑高,凤镜夜悠然自得的笑着,眼神温柔,神态倦懒,宛若狐狸。
差一点撞出鼻血也叫投怀送抱?刚刚虽然自己低着头,可是分明没有感觉到前面有人,怎么就撞上了,简直活见鬼了!楼向晚再次低着头,皱了皱鼻子,多说多错,沉默是金。
“紫舒伺候王爷沐浴吧,再耽误早朝可就要迟了。”声音酥的媚人骨头,紫舒独爱紫色,人如其名,一身华丽的紫色裙衫,比起楼向晚身上的棉布可是好太多了,一匹千金。
紫舒很瘦,可是却有着妖娆妩媚的气息,脆声的笑着,打断了凤镜夜和楼向晚之间的对话,柳叶眉,丹凤眼,眉眼之间因为出众的才情便带着一股高人一等的清高和傲气。
子舒也是丫鬟,是麒麟院的一等丫鬟,当然也是凤王爷的枕边人,否则怎么可能穿的了这一身艳丽的紫衣,抬手拢了一下鬓边的黑发,衣袖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宛若凝脂,一举一动间都透露着妩媚的风情。
紫舒占据着凤镜夜的宠爱,在王府之中甚至和蓉侧妃分庭抗礼,虽然她是丫鬟,可是她是麒麟院的丫鬟,更是深得凤镜夜的宠爱,此刻紫舒向着凤镜夜走了过来,带着笑,甚至没有一点的拘束和局促,宛若只是寻常的夫妻两人一般。
“罢了,昨夜你劳累了,这会去歇着,小木头,过来。”凤镜夜眼神暧昧的看向紫舒,语调里满是关怀之意,衣袖飞扬,挺拔颀长的身影直接向着后面的清池阁走了过去,却也是不容质疑。
紫舒笑的有些僵硬,复又加深了脸上的笑容,大红豆蔻的手敲了一下楼向晚的头,宛若亲密的朋友,“木木,快过去,快一点,王爷今个早朝可是要迟了,这还没有用早膳呢。”
“那我先过去伺候了。”楼向晚终于抬起头,回给紫舒一个明亮的笑容,蹭蹭的向着凤镜夜离开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清池阁很大,足足有寻常人家两三个花厅大小,鹅卵石铺砌在四周,这样即使沐浴起身也不会因为水渍打滑,四四方方的浴池绝对抵得上一个小型的游泳池,也不知道这水是从什么地方引进来的。
凤镜夜展开手臂,不需要言语,楼向晚立刻过去替他宽衣,今天的确有些迟了,误了早朝到时候就麻烦了。
“小木头,怎么还是这么矮,你都不吃饭吗?”低着头看着只到自己胸口处的楼向晚,凤镜夜眸中染笑,大清早打击这个小木头似乎能让他保持一天的好心情。
“奴婢骨架小!”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楼向晚几乎想要骂爹,有这么憋屈的,被人取笑了,还得感恩戴德的道谢,“多谢王爷关心,王爷可以沐浴了。”
凤镜夜似乎也知道时间有些迟了,迈开修长的腿直接的跨入到而来浴池里,拿过布巾擦拭着饱满结实的身躯,看着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楼向晚,“小木头,抬起头来。”
“……”没有任何的迟疑,楼向晚抬起头看向浴池里的凤镜夜。
“小木头,你可知道城墙用什么材料最为坚固结实?”凤镜夜一扫刚刚的戏谑,俨然严肃起来,声音也不再轻佻,清朗里透露着沉稳。
“奴婢不知。”被凤镜夜话题转移的太快,当然,楼向晚也没有兴趣去研究自家王爷那异于常人的思维。
“这还需要从小木头身上借一样东西。”大方的说出答案,凤镜夜面色诚恳,他原本就是极其俊朗的男人,飞扬的眉宇,凤眸狭长,五官英俊,黑发束在身后,即使此刻站在浴池之中,却也是卓然不凡,龙章凤姿。
“什么?”楼向晚话一出口就立刻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不管接下来会听到什么,可是楼向往知道绝对没有好话。
“当然是小木头的脸皮啊,你到十月才满十五岁,怎么看到男人的身躯也不曾脸红一下,这脸皮厚的若是可以当城墙,可保我溯源王朝的千秋大业。”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悦耳的笑意,凤镜夜兴致浓浓的看着池子边的楼向晚,因为站在池子里,所以地势低一些,凤镜夜可以清楚的看见低头楼向晚脸上那扭曲的表情,立刻心情大悦着。
“王爷谬赞了!”欺人太甚!楼向晚差一点咬碎一口银牙。
“小木头是不是无数次幻想过本王的身躯,所以今日见到才会如此的坦荡?”凤镜夜朗笑,继续擦拭着身上因为睡了一夜而出的汗渍。
“回王爷,奴婢小时候在山沟里住,夏天一到,那些农夫娃子都在河里洗澡,见多了就习惯了。”想当初去澡堂,那可是白花花的一片,只要将自己将自家王爷想成平胸女,下面咔嚓一下没有了,有什么可害臊的,不过是一堆肉而已。
“哦,小木头可还记得他们的名字?”危险的气息传来,凤镜夜笑容敛了几分,总是染笑的凤眸显得有些的深邃。
“做什么?”越来越弄不准自家王爷的思维,楼向晚不解的看了过去。
“名字报给本王,本王让龙卫过去,阉了!”虽然是玩笑话,可是配上凤镜夜那陡然之间透露着三分凌厉的语调,却让人有些的不寒而栗,“女子未出阁,竟然有如此无耻禽兽引诱小木头,自然该让知道什么事情不该做!”
楼向晚眼角抽搐了一下,然后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只着了一条白色亵裤站在浴池里的凤镜夜,无辜至极的开口,“回王爷,奴婢如今也还没有出阁!”所以阉吧,阉吧,先阉掉你自己再说,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没有出阁的女人了!
“本王自然不算,小木头是王府的丫鬟,自然是本王的人,本王不介意让小木头多看几眼的。”愉悦的朗笑声回荡在清池阁里,凤镜夜一脸的坦然自若。
楼向晚无语的低头看着地上的鹅卵石,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才是真正的脸皮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