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向晚醒过来时,浑身的骨头都如同散架了一般,五脏六腑和经脉被乱窜的真气给震伤的痛,让她宁愿自己这会再昏厥过去。
“醒了,别动,差一点连命都丢了,让你没事瞎掺和。”花千千的声音带着不悦响了起来,瞪着脸色发白的楼向晚,口里说的严厉,可是握着楼向晚的手却不停的颤抖着,当知道出事的时候,花千千当时吓的几乎站不稳。
“千千,祸害遗千年。”喉咙干哑着,说出来的声音如同猫叫一般,楼向晚困难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可是想到易君寒,楼向晚一顿,猛的挣扎要起身,可是眼前一黑,身上冒出一阵冷汗,还没有起来的身体再次跌在了床上,疲软无力的四肢,绞痛的内脏器官,让楼向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眉头死死的皱成了一团。
“瞎折腾什么,刚捡回来一条命,你又想给丢掉是不是?”花千千也被楼向晚突然起身的动作给吓了一跳,快速的按住她的肩膀,看了一眼楼向晚,“放心,没出什么大事,老王妃和洛姑姑只是受了轻伤,蓉侧妃和郑夫人只是惊吓到了……”
花千千话音顿了下来,有些的犹豫,终究还是开口,“易君寒……司御医已经看过了,回天乏术。”
楼向晚脸倏地一下更加的苍白,眼神几乎散了焦,呆呆的看着帐子顶,如果不是自己强行将君寒带回王府,他至少不会死。
“人没有死。”没好气的敲了一下楼向晚的头,花千千皱着眉头,“可是和死了也差不多了。”
楼向晚坚持要去看易君寒,即使此刻她连动一体都有着经脉具断般的痛,花千千气的直咬牙,将人扶到了易君寒的屋子里,甩手就离开了。
易君寒依旧昏迷着,原本好不容易用内力克制住的蛊毒再次的叫嚣的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身上的外伤都用了上药的药,腰间最厉害的那一刀也止了血。
如果自己此刻还能聚集内力,楼向晚可以将真气输送到易君寒体内,从而再次稳住寄居在他身体里的蛊毒,可是此刻,楼向晚拿开落在易君寒手腕上的手,只是把脉这样的小动作,却已经浑身冒出冷汗,不要说救人,楼向晚自己要恢复只怕都得十天半个月。
“人没死,不过和活死人差不多,司御医说易君寒本身就中了毒,此刻毒素蔓延到了全身,要救人只能靠内力深厚的人将真气输送到他体内。”站在房门口,凤镜夜的声音邪魅的响了起来,勾着薄唇,挑着丹凤眼,似笑非笑的,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绪。
“王爷?”楼向晚快速的回头看向凤镜夜,眼中有着期盼的目光一闪而过,输送真气,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伤己伤人,而且又有哪个高手愿意将自己的真气输送给其他人,可是楼向晚知道只要凤镜夜答应了,自然就能找到这样的高手。
“想要救人?”凤镜夜挑着眉梢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甚至都坐不稳,却坚持一醒来就来看望易君寒的楼向晚,慢步的走了过来,直到床边这才停下了脚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楼向晚,修长如玉的手伸了过来,抚上楼向晚的脸,压抑住心头的怒气。
“君寒是为了救我受伤的。”仰起头,楼向晚哀求的看向凤镜夜,其实她知道,自己能在王府里过的自由,却都是依靠着凤镜夜的纵容,只是这一次,求他在纵容自己一回。
“好,本王答应你。”凤镜夜笑着开口,云淡风轻的态度,如同这只是一件小事一般,侧目看向昏迷不醒的易君寒,语出惊人,“本王亲自救人。”
“什么?”太过于震惊之下,楼向晚猛的站起身来,眼前一阵黑暗的晕眩,身体踉跄着,不过却被身边的凤镜夜迅速的抱住,这才吻住了身体,顾不得自己此刻的虚弱,楼向晚看向凤镜夜,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幻听,可是对上凤镜夜那漂亮的眉眼,却已经明白他的决定。
“为什么?”楼向晚喘息着,身体虚弱的靠着凤镜夜,他为什么要自己来救人,即使是楼向晚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安全,更不用说是凤镜夜了。
“担心本王,那好,就不救了。”低声笑着,凤镜夜邪魅的勾着嘴角,易君寒的死活与他而言没有任何价值,修长的手用力的揽紧了楼向晚的腰,低声开口,“不为什么,本王只是让小木头你记住,这是你欠本王的,想要和本王断的干净,永远都是不可能的,救还是不救?”
楼向晚看着神色极其张狂的凤镜夜,犹豫的垂下眼眸,没有想到他竟然逼迫自己来做这样的选择,可是如果不救,楼向晚深呼吸着,抓着凤镜夜衣襟的手也用力的抓紧了几分,缓缓的开口,“救。”
凤镜夜决定亲自救易君寒,司御医并没有开口说什么,对于一个医者而言,是其他人来救,还是凤镜夜来,都没有区别,可是凤楚天收到消息之后,却立刻丢下了奏章,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凤王府。
“你这是疯了吗?一个不小心,轻则废掉武功,重则致死。”凤楚天低吼着,这个平日里总是爽朗的二皇子,此刻怒火冲天的看着怡然的端着茶杯喝茶的凤镜夜,几乎想要摇醒这个混蛋,他竟然敢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且是去救一个来路不明的人。
“多年少没有看见你生气了,喝点茶,消消火。”凤镜夜依旧是邪魅的笑容,向着凤楚天举起杯子。
“凤镜夜!”凤楚天这一次是真的怒了,快步一个上前夺下凤镜夜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暴怒的咆哮,“就算你在乎搂向晚,随便找一个人救人,没有高手,我从皇宫里给你选一个!”
“不,这一次必须是我,小木头躲的太厉害,这一次她无处可躲了。”扬着薄唇,黑眸里满是得意之色,凤镜夜精明的算计着,看了一眼凤楚天,“边关有乱,朝中势必有人和白清玥勾结,我若果这个时候重伤昏迷,边关势必会大乱,到时候我们趁机给白清玥一个教训,顺便找出朝中的叛徒。”
凤楚天那怒容还僵硬在俊朗的脸上,目光复杂的看了看算计的凤镜夜,沉默片刻之后,长长叹息一声,“原来你是这个打算,也不早说,害的我白担心了一场,刚刚快马过来,还撞到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伤的如何了。”
凤镜夜但笑不语着,重新的倒了两杯茶,悠然轻啜着,自己重伤,小木头,你会如同担心易君寒一般担心本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