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钱我都给你们。”虽然是一身男装,可是绑着头发的布条被扯下来之后,黑色的长发散落下来,虽然已经年逾四十,可是脸上刻意抹上的尘土被粗暴的擦去了一小块之后,露出的肌肤却是水女敕女敕的。
“大壮,这该不是哪家跑出来的夫人吧?”围住女人的几个男人发出一阵哄堂大笑,猥琐的眼神打量这被男装包裹之下的曼妙身躯,披散着头发,衣服领口被扯开了一大截,露出白皙的脖子,比起见惯的那些村妇、小娘子们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肯定是,你看那手白的跟豆腐似的,哪像我家那婆娘,那手简直就是枯树皮,比老子的手还要粗。”大壮是一个粗黑的高个男人,可是眼神不正,带着流里流气的痞子气,嘿嘿的婬笑了两声,向着被围住的女子走了过去,猥琐而下流的婬笑着,“夫人,你乖乖的从了我们,将我们伺候舒服了,保你平安,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能活着就是赚了,否则一不小心被抓到兵营的红帐子里,夫人你就惨了!”
大壮说话的同时,还伸过婬手向着女子的胸脯一把抓了过去,哈哈大笑着,“又软又有弹性,面团似的,老子今天有福气了!”
“大壮,你他妈的快点,我们还都等着呢。”大壮明显是这一群十来个贼寇的头目,他没有动手,其他猴急的十几个男人只能在一旁干着急的,看的眼红。
女子怒红了脸,目光冰冷的盯着眼前这群禽兽不如的匪寇,可惜如今赫连国兵荒马乱,战役更是节节败退,光天化日之下匪寇横行,抢夺来往的路人的钱财,他们原本也不是真正的匪寇,以前都是这边村民,不过平日里都是些品行不端的,好吃懒做,有的偷鸡模狗,有的好赌,平日里虽然欺压乡民,不过倒也不敢太过分,怕引起了民愤。
可是赫连国和溯源王朝开战之后,一开始还好一点,毕竟溯源王朝当时正宫变,内忧外患,可是随后局势立刻翻转过来,赫连王国节节败退,丢城丢地,被攻破灭国只是时间的问题,赫连国如今是到处骚乱,匪寇横行,而这一群匪寇就占山为王,这里是通往赫连国和燕国边关日暮城的山道,官道早被封锁了,所以想要去燕国避难的人都会从这边山道走。
若是碰到有家丁护卫的,这些贼寇也不敢放肆,靠着十几个人带着大刀和斧头一类的,专门打劫落单的行人,而今天他们不但从眼前这个女子身上搜到了银子,还能好好的快活一番。
洛凝自知无处可逃,手里的银簪子用力的攥紧,尖锐的顶端已经扎破了掌心,看着眼前禽兽不如的匪寇一步一步的靠近,洛凝几乎想要举起簪子自尽,也好比让这些人糟蹋了自己的清白,可是当目光看向一旁草丛里被她悄悄放置的装着赫连王妃骨灰的坛子时,洛宁咬破了嘴角,她不能死,她答应了主子要将主子的骨灰和贺将军的骨灰合葬在一起,让他们生不能同襟死亦同穴。
呼啦一下,男装的领口被大力的撕扯开,四周的匪寇更是兴奋的又是笑又是叫着,洛凝冷冷的看着眼前双手在自己身上游移的匪寇,手里的簪子猛的举起,向着大壮的脖子扎了过去,可是身高的原因,而一旁大壮也吃痛的一躲,虽然在脖子上扎破了一个血窟窿,但是并不是致命的伤。
“不知好歹的泼妇!”大壮抬手模了一把,掌心里都是鲜血,不由怒吼一声,啪的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洛宁的脸上,瞬间那脸就被打的肿了起来,印着清晰的五指印,嘴角也被一巴掌给打的裂开。
“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抓牢了!”大壮对着身后的十来个匪寇吆喝一声,快速的抓住了洛宁的手猛的让人给推到了草地上就要剥掉她的衣服。
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洛凝已经将嘴角给咬破了,可是为了完成赫连王妃的遗愿,终究还是无法一心赴死,可是就在这是,原本要压在洛凝身上的大壮突然哎呦一声惨叫,整个人砰的一声被一道凌厉的掌风给打的摔在了一旁的地上口吐鲜血。
“什么人?”其他的匪寇惊慌失措的快速的回头,却见不远处的山道下面有一条马车停在路上,赶马车的是一个俊俏的少年郎,英俊的脸,漂亮的丹凤眼,挑着眉头,神情里带着冷意和不屑之色,赫然就是凌青。
十来个匪寇一看凌青,干净的蓝色劲装,身旁还放在长剑,江湖人士的打扮,再加上这一路过来,即使是那些大富大贵的老爷也都是风尘仆仆,哪里像凌青这样干净清爽的,十来个匪寇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这些人渣,杀一个少一个,就当小爷给今天做善事给被你们害死的行人讨回公道!”凌青冷哼一声,身影陡然之间从马车上掠了过去,长剑还留在马车上,用他的剑杀这些匪类简直糟蹋了他的好剑!
连惨叫声都没有,十多个匪寇的脖子被凌青直接扭布条一般,嘎吱一声,嘎吱一声的直接扭断了,血都没有一滴,干净利落。
“多谢这位公子。”洛凝抹去嘴角的血迹,甚至顾不得自己身上那破烂的衣服,快速的跑到草丛边将用灰色的布料包着的骨灰坛子抱在了怀里,刚一抬头,却错愕的愣住,眼中满是震惊之色,“木木?”
“洛姑姑。”楼向晚是听到洛凝的声音这才下的马车,看着洛凝手里的坛子便明白过来,“洛姑姑,你去哪里,我送你过去。”
“木木,你?”洛凝忽然笑了起来,止住了话,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而原本坐在马车里的易君寒此刻已经出了马车和凌青一起坐在了车辕上,让洛凝和楼向晚坐在马车里。
相顾无言,原本算是极其亲密的两个人,可是如今,洛凝是愧疚,楼向晚是不知道能说什么,从马车的包袱里拿出自己的衣服递了过去,“洛姑姑,换上衣服吧,你是送王妃回来吗?”
“是啊,这是王妃最后的心愿,想要和贺将军葬在一起,贺将军可是当年赫连国最威武的大将军,可惜皇上听信小人谗言,给贺将军定下通敌卖国的罪名,死后尸体只能被贺家一个亲兵偷偷带出来了埋在了这边的山里,这里离边关最近。”洛凝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头发也用簪子簪了起来,看了一眼楼向晚,面带愧疚,“木木,你不要怪王妃,主子她也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洛姑姑,你擦擦脸。”楼向晚将一杯温热的茶水倒在了布巾上,再次递给了洛凝,人已经死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洛凝似乎也是要了了心愿一般,慢慢的说起了当年赫连国的小公主赫连悠和贺大将军的相遇到相恋,只可惜最后,一个远嫁溯源王朝和亲,一个被皇上斩首示众,株连九族,而如今,赫连国即将国破城亡,这是赫连王妃的报复,对这个昏庸腐朽的王朝的最后的报复。
暮色之下,马车已经到了洛姑姑要去的小山村,背靠着身后的五座大山,所以这个村子就叫五连村,或许是离战火燎原的战场还很远,所以小山村里倒也显得安静,马车过来时远远的就听见了狗吠的声音,夏天黑的迟,四五个儿童在路上嬉闹的跑着,看着马车都疑惑的张大眼睛瞅着,有些的好奇也有些的胆怯。
“天色晚了,就在这里住一夜吧。”洛姑姑似乎真的是要了切了所有的心愿,将这些过往和楼向晚说了之后,人显得极其的轻松,悲伤痛苦都远去了,带着一种真正的豁达。
“嗯。”楼向晚点了点头,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四周的孩子目光都盯着下马车的楼向晚,黝黑的目光干净如同曜石,带着孩子的天真。
楼向晚坐了一天的马车也是有些的倦累,可是此刻,看着眼前几个孩子,不远处烟囱里炊烟升腾,错落有致的房屋一排一排的紧密相连的,有的中间隔着乡间的小道,远处还有几个汉字扛着农具似乎从是田里才回来,说说笑笑的,看着这边的马车不由的加快了步子过来了,毕竟是战火纷乱的时候,几个汉字的眼神里都带着几分的戒备。
而孩子看到大人了,立刻没有了害怕之色,快速的回头跑了过去,有的喊着爹,有的叫着叔叔伯伯的,然后又站在大人身边好奇的看着楼向晚这边。
“几位大哥,我们想打听一下,一位叫贺鸣人是不是在这个村子里?”凌青快速的走了过去,朗声笑着,似乎也很是喜欢这个安静祥和的五连村。
“找贺鸣的?在在,从这里过去,右拐之后,左手边第四座房子就是贺鸣家,你们是他亲戚吧,贺鸣这会估计还在山上打猎没有回来呢。”一听是来找人的,汉子立刻热情的笑了起来,拍了拍揪着自己衣服的男娃子的头,“铁蛋,带客人去你贺伯伯家。”
“是爹。”铁蛋黝黑着小脸,结实的小身板,看起来大约十岁的模样,虽然有点怕生,不过这会听到爹的话,也就不害怕了。
“那走吧。”楼向晚笑着对着几个汉子点头致谢着,看着站在一旁准备带路的铁蛋,伸过手握住了他的手,铁蛋蹭的一下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想要说什么,似乎要挣月兑楼向晚的手,可是又不想挣月兑,呆呆的看着楼向晚直接傻眼了,毕竟没有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姐姐突然握住自己的手,而且比起黄地主家的小媳妇还要漂亮,而且一点都不凶。
几个汉字一看都哈哈大笑起来,半大的男娃子基本是半懂不懂的状态,偶然男人们在一起喝酒胡扯的时候,他们也喜欢站在一旁听着,然后和那些小跟班们炫耀炫耀,就像自己是大人了一样,有的时候婶婶女乃女乃辈的也会拿他们开玩笑,说谁家谁家的姑娘样貌好,性子好,日后让他们讨回来当媳妇,所以铁蛋这会突然被楼向晚给握住手,直接就愣住了,被楼向晚给牵着同手同脚的向着贺鸣家走了过去。
楼向晚几人虽然穿的并不是多么的华丽,可是那衣料一看就不是山村里农家人会穿的,而且身上那股气息不同,几个汉子也曾去集市远远的看到过镇子上的官家小姐,富家千金,可是比起来,就是感觉没有楼向晚他们有气势,又想起来二十多年前回来的贺鸣,因为当年在战场上残了一只眼,所以就回到老家了,当时回来的时候,大家就感觉贺鸣不同了,身上有着兵爷的那股气势,打起猎来,那箭是一射一个准。
“贺伯伯一会就回来了,厨房门没有关,我去看看有没有水。”铁蛋黑黑的小脸还是有点红,瞄了一眼楼向晚之后,立刻咚咚的向着厨房跑了过去,大献殷勤着,让楼向晚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意,似乎忘记了在京城的一切。
贺鸣家的房子还算大,四间正屋,还有两间偏房,一间房子里放着种子农具什么的,另一间有些的破旧了,屋顶的瓦都不全了,就用稻草盖着,放的是柴火,前院这边有口井,中间的土地夲的严实,右侧还有三畦菜地,绿油油的一片,扁豆、丝瓜什么的都有,后院能听到鸡叫和猪吃食的声音,想来也是养了些家畜的。
“你们是谁?”木制的院子门被推开,贺敏残掉的那一只眼睛用黑色的眼罩给盖住了,此刻背上还背着弓箭,手里拎着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看到院子里有人时,倏地一下,右眼里泛出精锐的光芒,那不是一个猎人有的眼神,而是一个疆场杀敌的将军才会有的眼神,即使离开疆场已经二十多年,可是眼神依旧锐利。
“贺鸣,是我,洛凝。”洛姑姑走了过来,对着眼前这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微微一笑着,当年贺鸣是贺大将军的亲兵,所以洛宁也认识。
“洛姑娘?”贺鸣愣了一下,随后认了出来,看到洛凝手里的坛子,脸上表情有瞬间的痛苦,随后明白过来,“公主去了?”
“是,公主终于可以和将军在一起了。”洛凝红了眼眶,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公主不用再等了,只希望下辈子,公主和贺将军只是生在平常人家,和和美美的当一对普通夫妻,没有生离和死别。
“贺叔,我们叨扰了,我来做饭吧。”楼向晚知道洛凝和贺鸣之间只怕有些话要说,自己这些外人也不方便在场,直接笑着让凌青接过贺鸣手里的猎物,准备晚饭。
八月份蔬菜正多,楼向晚摘了三根丝瓜准备做汤,将让凌青将兔子给宰杀了,不知道有没有咸菜,红烧兔肉还是很不错的,至于山鸡直接用扁豆炒,从地里刨了两个土豆出来,直接切丝用辣椒吵着,虽然只有三个菜一个汤,可是分量足,山鸡至少也两斤多,兔子更大足足有五斤多,至少能吃两天。
在凤王府的时候,楼向晚即使做饭,那也是下人将火给点燃了,菜都准备齐全了,楼向晚只要动动手炒菜就行,不过因为有易君寒在,倒也不需要楼向晚动手做什么。
“君子远庖厨。”凌青站在厨房门口啃着一根女敕黄瓜,让他宰杀兔子什么的,凌青绝对是二话不说,让他进厨房帮忙,凌青是有多快跑多快。
“那你晚上就不用吃了!”楼向晚挫败的看着打死不进厨房帮忙的凌青,哼哼两声,毫不客气的威胁着。
“楼主!从小到大都是这伎俩,你就不能换点花样吗?”嘎嘣一口咬了一口黄瓜,凌青挑了挑眉梢,每一次都是饭菜来威胁自己,也不想想这几年都是谁帮忙打理楼里的事情的,靠楼主这懒懒散散的性子,黄花菜都凉了!
“有用就行,去后院鸡窝里拿几个鸡蛋过来。”楼向晚笑着指使着凌青,看着已经在大灶后面生火的易君寒,果真根本还是要君寒这样的,少说话多做事。
察觉到楼向晚的目光,易君寒抬头看了一眼,面色平淡,声音也是极其平淡,却带着一针见血的犀利,“小姐不愿意回西澜吗?”
楼向晚掐扁豆的手顿了一下,说实话,不管是凤王府还是西澜皇宫,这个时候,楼向晚真的不想回去,她宁愿窝在这个小山村里,悠闲的生活,远离那些是是非非,虽然她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很好,并没有因为凤镜夜而难受,可是每一次笑容之后,清澈的目光里却有痛苦一闪而过,不是不在意,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想再让自己沉浸在难受痛苦里,更不愿意让凌青跟着自己难受。
“我会告诉主子的。”易君寒开口,看见楼向晚眼中乍现的喜悦之色,原本冷寂的面容因为微微的软化了一些,楼向晚的性子,易君寒多少了解了一些,在凤王府里,小姐似乎都是带着面具在生活,可是一到这里,小姐似乎就变了,眉眼里有种高兴和喜悦。
洛凝和贺鸣说了这些年在凤王府的一切,包括赫连王妃最后的所作所为,甚至是死亡,如今赫连王妃解月兑了,洛凝也是解月兑了,而贺鸣原本就出生在五连村,去了军营从军之后的第二年,独自养大他的爷爷也去世了,之后就将贺大将军当成了唯一的家人,也是自己敬重的英雄。
贺鸣直到残了眼睛回到五连村休养,结果最后一次见贺大将军却是给他收尸,从此之后,贺鸣也没有了任何的心思,就这样在这里守着贺大将军的坟墓,清明、过年和忌日的时候,烧些纸钱,供奉上果品,二十多年也就这样慢慢悠悠的过去了。
楼向晚的菜做的极好,山里的野味口味比起现代的那些家禽好太多了,洛凝是了心结,所以人也真正的平静下来了,也准备就留在这里,陪着赫连王妃,吃过晚饭之后,说什么也不让楼向晚动手,自己麻利的收拾着碗筷,这个时候,洛凝自然明白楼向晚不可能只是一个丫鬟奴婢,贺鸣能感觉到楼向晚的功夫不再凌青和易君寒之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道路,只是如今,楼向晚走到了这里。
黑夜笼罩之下的五连村黑的比较早,亥时不到很多人家都熄了油灯睡觉了,安静里,能听见四周的虫鸣声,楼向晚此刻站在五连村尾的土坡上,这是地势比较高,土坡下面就是成片的田地,后面就是村子,远远的看着四周,夜幕之下,星辰璀璨而明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这样的日子,原本以为等这一次宫变的危险结束之后,王爷会有时间陪着自己走走,即使不能长久的待下去,至少能住几天,可是如今?
楼向晚苦涩的笑着,王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为什么要利用我的手来除去西澜王朝的人,即使能护住自己的安全又如何,王爷的感情里夹杂着太多太多的东西,而自己想要的却是一种唯一,宁负天下人不负卿,可是自己或许从最开始的时候就错了,王爷是凤室皇族的人,又怎么可能真正的做到不在乎天下,不在乎江山社稷,不在乎他的子民,是不是现代人都比较自私呢?
赫连国如今是兵荒马乱,楼向晚又刻意的隐藏了踪迹,所以即使凤镜夜出动了所有在赫连国境内的人,却依旧没有找到楼向晚的下落,尤其是从赫连国到燕国的边关日暮城,更是严格的盘查着每一个出城的人,却依旧没有楼向晚的下落,凤镜夜在赫连国的境内用的是一种特殊的雨鸽传信的,比起楼向晚一行人的速度更快,可是凤镜夜没有想到楼向晚是因为遇到了洛凝,所以中途转了方向去了五连村。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有亮,只是灰蒙蒙的,外面却已经有了声响,习武之人耳力比普通人好太多,而村子里的人说话声音也都是比较大,再加上鸡鸣狗吠什么的,所以不过天刚亮,楼向晚和凌青、还有易君寒也都起来了,三个人在院子里大眼瞪小眼着,天微微的亮,很凉爽,倒是练手的好时间。
“凌青,我一根手指头就能打败你。”楼向晚笑眯眯着开口,眼睛里泛着狡黠之色,还显摆的晃动了一下手指头。
“楼主,大言不惭这四个字你还知道怎么写吧?”凌青蹭的一下冒火了,被楼向晚这么无视实在太伤身为男人的自尊了。
“好吧,你蹲在地上,我用一根手指头抵着你额头,你如果能站起来就算你赢,如何?”楼向晚坏笑着,眼神倒是显得格外的无辜,挑了挑眉梢看着一激就炸毛的凌青。
片刻之后,凌青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起不来,而且楼向晚根本没有用什么力气,这让凌青的俊脸扭曲的狰狞了几下,最后终于放弃认输了!
而等楼向晚去厨房准备早饭时,透过厨房的门,却见凌青让易君寒用同样的拌饭抵着自己额头还是起不来,后来又换易君寒面无表情的蹲下,凌青抵着他的额头,让准备煮红薯稀饭的楼向晚终于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看着手里的红薯,似乎这样的日子更适合自己。
八月份的红薯味道还不怎么样,毕竟没有到成熟的时候,主要是上一次山上的野猪下来了,拱了菜地,贺鸣也就将被拱坏的一些红薯给挖了回来,红薯稀饭陪的是粗面的馒头,掺杂了不少玉米粉在里面,口感还算不错,比起普通的人家,贺鸣这里的伙食算是挺好的,他有五亩水田,一亩山地和一亩沙地,自己打猎也能补贴生活,而且是一个人吃喝,所以食物还是很丰富的。
“木木,你想要留下来吗?”洛凝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询问着楼向晚,凌青他们吃过早饭都和贺鸣一起去地里了,毕竟都是男人,自然不会白吃人家的,所以自然要出点力气活。
“这里很好。”楼向晚很想留下来,她忽然想起了赫连王妃,那个时候,王妃是不是也憧憬着这样平淡的生活,可是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着雄心壮志,所以最后都是悲剧而结束。
“是啊,这里很好,很适合木木你。”洛凝微笑着点了点头,在凤王府的时候,洛凝就一直感觉楼向晚的与众不同,这个孩子那么小的时候就那么的安静,不卑微也不谄媚,就那么静静的,似乎和其他人都保持着距离,如今洛凝虽然不清楚凤镜夜怎么会让楼向晚离开,而楼向晚又为什么会离开,可是洛凝感觉这里真的适合楼向晚,木木或许和王妃一样,她们想要的一直都不多,可是却总是没有那么容易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