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弃用仓库,仅有一扇破旧的窗户作为通风口。
脏乱不堪的地板上,到处都是喝空了的啤酒瓶,还有散落的饭盒,废弃的旧手套、旧报纸、就饭盒以及地面上堆积的厚厚的灰尘,空气可想而知有多糟糕。
“咳咳咳~”
躺在地上的项羽念在一阵刺鼻的骚味中咳嗽着醒来。
入眼的陌生环境吓坏了她,她长大嘴巴下意识地想要呼救。
“念念别叫!是哥哥。”
适时出声的熟悉声音,及时地拦截了小女孩即将喊出声的尖叫。
项羽念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只见她的遇哥哥手脚都被人用绳子给绑在小椅子上。
她抬起满是惊慌的小脸,“遇哥哥,是谁绑的你?我们怎么会在这里?爹地妈咪呢?”
小小的身子想要爬起来给遇哥哥松绑,低头,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也都被人给绑住了动弹不得,而且地上还好脏,好脏。呜~她好想念爸比,麻咪总。麻咪总是会把她把她洗得香喷喷的,爸比还帮她穿好多漂亮、干净的衣服!才不像这里,这么脏兮兮,乱糟糟的!
精致的小脸蛋泫然欲泣,在念念还没嚎啕大哭前,皇甫遇再度及时地出声安抚道,“念念,别哭。要是你哭会把坏人给吸引过来的。现在,我们要安安静静的,降低坏人的额防备。到时候哥哥再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好不好?”
小小的人儿对哥哥说的话不是很懂,不明白哭和坏蛋过来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但是从小就和皇甫遇玩大到,对这个大自己几岁的哥哥总是言听计从的小羽念,还是听话地抽了抽鼻子,勉强忍住眼泪,害怕地问道,“那遇哥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那些坏人会不会打念念和哥哥?念念怕疼,也不喜欢坏人欺负哥哥!”
“念念别怕……哥哥不会让任何人动念念一根手指头的!来,念念试着看看,能不能挪动身子。”
“好……好像可以……”
项羽念试着挪动了下自己的小,很用力很用力才能挪动一点点。
“好。念念乖。身子依靠着墙,然后顶在地面上,对,就是这样,慢慢地坐起来。现在,有没有舒服一点?”
皇甫遇坐在椅子上,低头问角落里的妹妹。
躺在地上的项羽念在皇甫遇的指导下,成功地在四肢都被绑住的情况下凭借后面墙壁的力量坐起来。
念念从小就很爱干净,能够不用继续躺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多多少少会分散些念念的注意力,不那么慌乱吧,皇甫遇心想。
总算不用躺在脏兮兮的地上对爱干净的小妮子来说,确实是件开心的事没错。
项羽念漂亮的小脸蛋绽放了个甜甜的笑靥,只是下一秒,就又陷入愁云惨雾当中。
“怎么了?不用躺在脏兮兮的地上了,念念不开心么?”
谍战片看过不少,偶尔也偷偷在妈咪身上装监控器,见过妈咪怎么去解救被绑票的犯人的皇甫遇很清楚,被人绑架时要注意哪些问题。
担心绑他们的人就在附近,皇甫遇说话的声音极其小声,连带的小羽念回话的声音都轻声轻语的。
“念念不舒服,遇哥哥帮念念。念念笨笨,帮不了遇哥哥。”
比皇甫遇小三岁多的念念说话表达能力还没有办法那么流畅,但也是从小鬼头进化过来的皇甫遇却轻易地就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念念的意思是哥哥帮她从地上坐了起来,可以不用再躺在又脏又臭的地板上。但是念念没帮上哥哥什么忙,两只手都被绑在椅子后面的滋味肯定难受死了。念念是伤心自己没用,帮不上忙。
“傻瓜。哥哥是男子汉。保护女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念念是女孩子,女孩子就该给男孩子保护。所以念念不要自责哦。”
“可是……”
“嘘~有人来了!念念等会儿不要说话,知道吗?”
对上哥哥严肃的目光,小妮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
皇甫遇话音刚落,门被人大力地踹了开来,两个体格剽硕的黑衣男子环顾了下四周,然后走到角落,一人一个的连椅带人地抄起皇甫遇、项羽念两人,大步地往门外走去。
“老大,人带到了。”
皇甫遇只来得及看见屋内黑压压地站了一大堆的人,抬眼时透过密闭的窗口看见对面河上的鸭子,身子就被两名面无表情的保镖地上大力地往地上一丢,身子传来一阵巨大的痛楚。
牢牢记住遇哥哥起先交代过的话,就算被抛在地上身子传来巨大的痛处,小羽念也不敢喊出声。斜着头,双眸担心地望着额角都出了血的皇甫遇,隐忍哭意。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遇哥哥还流血了!呜~爸比,麻咪怎么还不来……
只见皇甫遇连人带椅地被摔在地上,头重重磕在了椅子上又反弹地摔在了地上,鲜血直冒。
出乎羽念意料之外的,印象当中的从来不哭的遇哥哥现在躺在地上嚎啕大哭着,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控诉,“你们这些坏蛋,呜~我要告诉爹地、妈咪,我要他们给你好看,呜~”
“啐。还以为你是黑鹰的儿子会比较带种。看来父亲好汉儿狗熊的例子还是比比皆是的嘛。哈哈哈哈!”
嘴角挂着狞笑的晁怀不怀好意地靠近皇甫遇,蹲身大掌轻拍了几下他哭得布满泪痕的小脸蛋。
这屋子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毒枭出身,多少都曾听闻过黑鹰的大名。
如今见了与他长相极其相似的他儿子的孬样,自是都哄堂笑开。
皇甫遇才不管他,仍是一个劲地哭,哭着要找爹地妈咪,哭声还有加大的趋势。
于是众人的奸笑声和小男孩哭天抢地的嚎哭声交织在一起,响彻在这废弃的仓库。
晁怀眉头紧皱,抬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低吼道,“够了!真他娘的烦!娃子怎么这么能哭!虎子,快给项亦扬挂个电话,约黑鹰见面。妈的!他儿子他娘的哭得人烦死了!”
晁怀一脸不耐烦地站起身,对两名下属挥了挥手,吩咐他们快点拨打项亦扬家的电话。
晁怀能够禁止手下们张狂的笑声,却不能让皇甫遇也乖乖的听话。
他还是照样卖力地哭着。
就如同一个普通七岁的孩遭到绑架时所表现的那样,惊慌失措到放声大哭。
而哭也是可以传染的。
哥哥直说不要说话,没说不能哭是不?
一旁的羽念见哥哥哭得那么伤心,刚刚被摔在地上的痛痛又清清楚楚地涌上来,小妮子也撒开了嗓子地哭。
“老大,电话接通了。”
那两名打手把电话递给晁怀。
余光瞄到晁怀铁青的国字脸上闪过一抹厉色,皇甫遇忙收了哭声,安慰念念道,“念念不哭,不哭……来,我们来唱歌。唱歌就不疼了哦…。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七六八……”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二四七六八……”
羽念停止了哭声,也跟着哥哥唱着……。
但是没唱几下,就被晁怀给粗暴的打断。
气急败坏的他走过去想要狠狠地踹带头唱歌的皇甫遇一脚,引得羽念尖声大叫。
也不知道是羽念的尖声大叫分了他的心,还是怎的,晁怀那一脚并没有踹中皇甫遇。
面子挂不住的他忙招手命两个属下带他们进去。
还以为黑鹰的儿子会比较与众不同。看来,小鬼还是小鬼。没必要对他另眼相看。
一手抢过电话,晁怀面露得意之色地开始与皇甫烈的谈判。被绑架的第二天。
皇甫遇额角的血已经有些止住,没进行过任何处理的伤口上,鲜红的血痕还清晰地挂在白女敕的脸颊上,红白相映,那血痕显得尤为地触目惊心!
伤口有些痛,皇甫遇咧咧嘴,忍住飚脏话的冲动。
在念念的面前,他要维持好哥哥的形象!才想着,就听见念念怯生生地在叫他。
皇甫遇忍着疼,扭头问紧挨着她的念念,“怎么了,念念?”
“哥哥疼疼,念念呼呼……”
小羽念闪着泪光,抽抽搭搭地说着,小手颤颤地覆上皇甫遇干涸的伤口。
语意不清的句子,听在皇甫遇的耳里还是心里一阵发暖。
总算平日里没白疼这个小丫头。
自从昨天本色演出了一回“小孩子”后,晁怀对他的戒备松懈不少。
原本捆绑着两人的绳子,也因为他日也哭,夜也哭,弄得对方烦不胜烦的情况下给去了。
用他那大不了多少的手握住小念念的,皇甫遇嘴角勾起一湾浅笑,故作轻松地道,“放心吧!这点疼哥哥还忍受得了!”
“念念没用!什么都帮不了哥哥。”
小羽念懊恼地轻踢了下旁边的一个空酒瓶。
“小傻瓜!哥哥不是说了吗?哥哥是男生,念念是女生,女生不需要什么都会的。哪怕念念真的很没有用,也没关系。因为有哥哥在啊!而且哥哥不认为念念没用哦,至少和念念一起,哥哥觉得很开心!”
“真的?”
小羽念有些自信地望着哥哥,自己对哥哥真的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当然啦!好了,念念先休息下,逃跑需要精力哦!哥哥想一想,我们要怎么逃出去才好。”
“嗯!好!哥哥想,念念休息。我们逃。”
小羽念在哥哥的身上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大腿,然后听话地闭上眼睛休息,她不要逃跑的时候给哥哥拖后腿!
“乖。”
安抚完妹妹,皇甫遇清楚的明白,他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得赶快想办法逃出去才是。
如果起先他没有听错的话,这个大坏蛋晚上会和爹地会面。在爹地找到这里来之前,他必须要想办法月兑困,不能拖爹地后腿!
至少,他得让爹地他们知道他困在哪里才行!
视线对上刚才被念念随脚那么一踢,还在咣当响着的酒瓶,皇甫遇灵光一闪。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来。
入夜的A市,星云清晰可见。
街上车灯如虹,往来不绝。
皇甫烈一人驾车来到约点地点。
一个漂亮的九十度停车,皇甫烈打开车门,修长有力的长腿跨下车身,迈着笔挺的步伐朝巷子深处走去。
“够有种!单枪匹马!呵呵,黑鹰,这一次,哪怕你真的化成飞鹰,也插翅也难飞。”
随着一道中年嗓音的响起,黑影处走出几十个青一色黑色着衣的高大男子,他们训练有素地将皇甫烈给包围住。
漫不经心地扫了眼突然涌出来的这些人,望着缓缓朝他走来的晁怀,皇甫烈的眼底不见一丝惊慌。
“晁老如此列队欢迎黑鹰,黑鹰实在是受宠若惊啊 ̄ ̄ ̄”
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清朗温润的嗓音如黑夜的咏叹,足以使任何人沉溺其中。
可惜,这世上总是存在那么些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们。
晁怀就是其中一例。
粗鲁地吐了口口水,晁怀用眼神示意手下对皇甫烈搜身。
确定他没有携带任何武器之后,发福的身子逐渐逼近皇甫烈,晁怀掏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抵着皇甫烈的额头阴狠地说道:“少他妈的咬文嚼字。你自己决定吧,是要先自砍一条胳膊,还是先卸下你一条腿?”
“如果……我的答案是,都不呢?”
丝毫没有被人抵着抢的自觉,皇甫烈犹自谈笑风生。
“你他妈的别给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就算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军事奇才又如何?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么?呵,别忘了,你儿子还在我的手上!要是你敢轻举妄动,老子一通电话,你儿子就完玩!”
晁怀用手枪用力地敲了下皇甫烈的头,有血渍丝丝地从他的额头蹭出。
皇甫烈却是眉头都不动一下,还是用那种事不关己地口吻,眉峰轻佻,“哦 ̄ ̄ ̄是吗?”
皇甫烈的这种淡然的表情激怒了晁怀,仿佛他是跳梁小丑,而对方丝毫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扣住扳机的手指慢慢地下压。
“老大,崩了这小子!这些年落在他手里的弟兄还少吗?”
“老大!不能便宜了这小子!我们一定要慢慢折磨他才能对得起那些着了他的道的兄弟!”
“是啊,我也同意虎子说的。”
“我同意小栓说的!”
“我赞成……”
晁怀的手底下出现两派截然不同的意见。
“统统都他妈的给老子闭嘴!”
“嘭”地一声,晁怀朝天开了一枪。曲桐巷位置偏僻,又是他们的地盘,这也是晁怀在没有任何消音设备下都敢随意开枪的原因。
“呵,你他妈的就是想要激怒老子,让老子一枪毙了你吧?老子偏不如你的愿!”
枪口重新对准皇甫烈的太阳穴,晁怀转头对站在他左侧的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子喊道,“虎子,老子记得没错的话,葱头就是死在这家伙手里的吧?你说,你想要他的左手还是右腿,老子都成全你!”
立刻,虎子从人群中出列,“谢谢老大!”
对晁怀鞠了个躬,虎子接过其他兄弟递来的锋利刀子,狞笑着操家伙逼近皇甫烈,“呵呵,黑鹰,你也有今天?我等这一天可是等很久了。啊,让我想想,到底是先砍断你的胳膊好,还是右腿好。啊啊,还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切出一段你的肠子出来给弟兄们尝尝鲜好呢?”
“嘻嘻。这种开膛破肚的活,还是交给我老爸来做比较恰当哦。是不是啊,老爸?”
突兀的童音,令在场见过许多刀里来枪里去的血腥场面的一票大男人均是一愣,他们呆呆地朝望向巷口皇甫烈所停的路虎车背上,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只有一个人例外!
就在晁怀、虎子等人错愕之际,皇甫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掉了晁怀抵着他额头的枪支,同时力道精准地反擒住晁怀的双手,局面一下子得到逆转。
“怎么可能!”
晁怀眼睛瞠得老大,眼睁睁地看着在项亦扬的帮助下跳下车背的皇甫遇一蹦一跳地朝这边小跑过来,面对急转直下的局面只有干瞪眼的份。
小家伙乐不可支地为爹地鼓掌助威。
“耶!爹地干得好!打他,打他!”
“你......你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为什么不可能?”
皇甫遇眨巴眨巴着他的大眼,嘟着嘴问道。
“我明明派人对你们严加看管的!”
“哦,那个呀......已经被英明神勇、机智过人、智勇双全的可爱的、无敌的、聪明的人家以及俊伟非凡、运筹帷幄的帅气的、迷人的、厉害的老爸强强联手地给解决掉咯!”
皇甫遇朝晁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夸起自己来那叫一个不遗余力。
“怎么可能!该死的,你们还愣在那里做什么?快点捉住这小子啊!”
筹码都跑出来了,他本人还被黑鹰抓住,这几个兔崽子还不把这臭小子给抓住,他妈的他还谈个屁!
经过晁怀这么中气十足地一吼,他地下的那些人才如梦初醒般地纷纷叫嚣着。
“快放开我们老大!”
“放了我们老大!”
“妈的!要是你敢对我们老大怎么样,你们几个休想活着回去!”
反应过来的混混们开始叫嚣。
“有种的放了老子,老子和你单挑!”
约人出来围攻,以多欺少,还敢大言不惭地喊着单挑!
才没功夫理会几只疯犬的狂吠,皇甫烈踹了脚晁怀,对方受力单脚跪在了地上,正对他呲牙咧嘴。
对此,皇甫烈的回应是大手加大力道,扭转晁怀的手背,痛得他冷汗直冒。
懒得在言语上作出任何的反击,皇甫烈如鹰隼般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额头上贴着纱布的儿子,声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你额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还不是看守人家的那位大叔不懂怜香惜玉咯!人家长得这么人见人爱、天怒人怨、天崩地裂......”
小胖手指捂着自己的伤口,语气哀怨。
“说重点!”
皇甫烈的额角有些抽动。
起先被晁老大用枪指着都没有这么疼过。
“重点就是......”
“还是我来说吧。”
慢慢朝这边走来的项亦扬开口道。
不然靠着小子坦白招供,还不知道得拖到后年马月。
“我听念念说,是遇儿为了降低晁怀的戒备。假意示弱,在那名混混连人带椅的把他摔在地上时没有做任何的保护措施,头就磕到椅子上,再是撞地上去了。伤口我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回去后我会给他照个超声波什么的,以免有后遗症。”
明白皇甫烈在担心什么,项亦扬末了不忘补充会带皇甫遇再去做个详细检查的说明。
幽深的目光斜睨心虚地低垂着头的儿子,皇甫烈抬眼看向项亦扬,“那个人呢?现在在哪里?”
“唔......明天看报纸你就知道了。”
项亦扬语气有所保留,然后眼睛发亮地盯着被皇甫烈给踢到单膝跪在地上的晁怀。
“怎么?手痒了?想要做**实验?”
没有忽略好友眼底闪现的趣味光芒,皇甫烈语气轻快地问道。
“是啊~~~最近在研发一种能够彻底根治艾滋的一种药剂。这家伙应该经常出入**吧?搞不好里头有很多对一些不干不净的病的抗体。实在是太合适的实验对象了,呵呵呵呵......”
项亦扬发出一连串令令晁怀等人不寒而栗的笑声。
听到自己要被用来当**实验,还是艾滋病的临床试验对象,晁怀的头皮就感到一阵阵头皮麻发麻。
“黑鹰,你想怎样?你快放了我!要是你放了,我这次就暂时放你们回去!”
被束缚的他犹做困兽之斗。
“呵,你越狱在先,绑架再后,现在还蓄意伤人甚至杀人未遂,你说,我有什么理由要放了你?”
高大的身躯迫近被自己反手缚在地上的晁怀,皇甫烈黑眸跳曜着危光,笑得如同来自阴间索命的使者,笑容森冷可怖。三个人要从超过六十人的黑道人物手中全身而退,需要耗费多少精力,突围的可能性又有多大?
答案是:百分百——零精力。
因为只需要“摇一摇”……
唔……
“舌忝一舌忝”这个步骤就果断没有了。
恶魔宝贝蛋皇甫遇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药剂,小胖手那么随意地一掀盖,由乐又淘昨晚连夜赶制的“死猪睡去”再那么轻轻地一挥发,平时几十号连特警见了都头疼不已的黑道人物,就如同死猪般倒地呼呼大睡,还错落有致地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有过“一迷昏成监狱恨”经历的晁怀倒是提前一步就看清楚皇甫遇的意图,憋足了气,没有昏过去。
不过有时候,昏过去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奈何,咱们的晁怀大毒枭贩毒意识强烈,对危机感却没有过人的超前意识。
此刻他还在心里沾沾自喜着,哼,同样的把戏八年后再用,以为他还会再次着了他们的道么?
不过,很快,他就再也暗笑不起来了!
“爹地,老爸,这位伯伯没有倒哎!”
有爹地地、老爸在嘛。毒枭大王算个鸟 ̄ ̄ ̄
盖上瓶塞,小家伙有恃无恐地蹦跶到黑白两道闻之闻风丧胆的毒枭大王——晁怀跟前,戳戳、捏捏、画画,小手还搭在他的肩上,要老爸帮他合影留念,有机会还可以拿去参展。
照片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天才宝贝降“龟”记——因为在某毒枭脸颊的脸上画了两只大大的乌龟。
一代毒枭大王就这么被当成是背景物体,小家伙转换各种POSE,在爹地的鼎力支持,毒枭大王被迫的“配合”下,足足照了有近一个钟头,晁怀都快虚的情况下,小家伙才决定收工。
手工前,为了“感谢”晁伯伯的配合,特给予纪念品—羽毛装一件。
“兔崽子?你想对老子做什么?是杀是剐你给个干脆!在老子脸上画个熊!老子不是画布!”
忍无可忍的晁怀在明知道自己没有反击能力的情况下,竭力嘶吼。
“哦,我知道伯伯的脸不是画布啊!所以小遇不画了!嘻嘻,伯伯,夜凉如水,小遇给你换件暖一点的衣服怎么样?”
把画笔收好,大眼睛在晁怀身上转溜转溜,皇甫遇笑得贼兮兮的。
“老子不需要!”
混了这么多年的黑社会,这么点危机意识晁怀还是有的。
他想也没想地一口否决皇甫遇的提议。
可惜,在这里他的意见是直接被忽略的。
无论是搏击水平还是力气大小上面和皇甫烈根本不在一个水平线上的他,无论怎么使力挣扎,就是不能动皇甫烈分毫。
“亦扬,麻烦。给他一针吧。”
没什么兴趣再和晁怀耗下去,皇甫烈朝项亦扬点了个头。
项亦扬立马会意,嘴角挂着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优雅地走过去,再无比温柔地往晁怀的身上一扎,局部麻醉搞定!
手脚不能动的晁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家伙动手剥光晁怀的衣服,再从包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胶水涂在他的身上,往上粘孔雀毛、乌鸦毛、鹅毛、鸭毛,总之各种毛,总之这是时下最新潮的拼接羽毛装。
“搞定!”
拍了拍手上粘着的羽毛,皇甫遇低头瞅着已经“换上”他特制羽毛装的晁伯伯,对自己的劳动成功那是相当得满意。
最后,在项亦扬将毒枭大王晁怀十分钟变“鸟人”的相片广泛微博,短短几分钟内转帖量过万之际,夏夜、乐又淘、小羽念和汪大东便坐着呼啸的警察赶到现场,一一将现场的犯罪分子给缉捕归案。
关于毒枭大王晁怀连同他的心月复就这样“拉风”地结束了他的越狱之旅。
由于微博的力量实在之大,身着“羽毛装”的晁怀瞬间成为了民间的最热话题,直接导致蹲牢房的晁怀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无法抬头挺胸,生怕被人在后面追着叫鸟人……
越狱的晁怀顺利落网,还买一送N的赠了他很多的同伙。
A市警方这回可谓是名声大噪,名利双收,夏夜、汪亚东两人连带地升职加薪。
夏夜对皇甫烈的证人保护行动,也由晁怀入狱的那天起,彻底解除。
有鉴于上一次汽车爆炸案在镜头上不小心曝光,结果引得晁怀过来,差点对宝贝儿子的生命都造成威胁,这一次皇甫烈、夏夜夫妇双双向媒体施压,总算没有让任何与他们有关的消息走漏。
普通百姓只知道这次抓获众多毒枭是重案组和交警队共同合作的结果,对于有皇甫烈、项亦扬、乐又淘还有皇甫遇的参与是一概不知。
不过,普通百姓里头,并不包括A市警察局局长夏宗政,夏老爷子。
在夏宗政还在外头出差,还未回来A市之前,他的私人手机就差点被打爆掉。警界同行、新闻媒体、亲戚朋友几乎每个人都打电话和他说恭喜。
恭喜他有个出色、能干的女儿,弄得他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
一头雾水的他直到回了警局,才获悉夏夜和汪亚东联手抓获毒枭大王的这一消息。
原本也没什么,夏夜平安无事,还立了大功,总归是件值得自豪的事。
坏就坏在汪亚东多嘴说了一句,这一回多亏了直属军区的皇甫少将。
迟钝的他没有注意到夏夜在拼命地朝他使眼色,一五一十地将皇甫遇怎么被绑架,皇甫烈怎么通过小遇的那首儿歌,猜出小遇被绑的地点应该是与公园有关,因为除非是农村,不然只有公园才能有桥有河,河上还有鸭。从而在GOOGLE地图上搜出项亦扬家附近的所有公园,果然成功找到小遇,还在公园废弃的仓库里的另一个小房间发现了被迷昏的老教授夫妇。
又说他是个战略天才。
一面部署他们去解救小遇,一面自己只身一人去会见晁怀,降低他的戒心,直到小遇成功解救,才一举拿下晁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汪大东汪大队长在夏老爷子面前对皇甫烈是大夸特夸了一通。
然后在他差点把他们结婚的事也给抖出来之前,夏夜眼明手快地“架”走了他。
但是,夏老夜子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当了夏夜二十多年的老爸,不需要直觉,夏老爷子也可以肯定女儿有事在瞒着她!
为了不被老爸发现,她成了皇甫太太这件事。自从结束保护皇甫烈的任务以后,没办法和儿子一样谎称暂住项亦扬家的她,只好乖乖地搬回家去住了。
周三,没了皇甫遇这个“人肉闹钟”的夏夜急匆匆地跑下楼梯,路过回旋梯时回头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暗叫一声糟糕。上班时间快要到了!
“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和那人扯上关系?”
夏老爷子吼一吼,家别墅抖三抖。
才走到门口的她就被老爸气盖山河的怒吼声给硬生生地停住脚步!
夏夜很没骨气地折回客厅,“老爸,我上班快迟到了啦!有什么事等我下班回来再说好不好?”
“不用了,我已经帮你请过假了!你今天必须要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你是怎么认识那个人的?!”
得!班都没得上了!
夏夜任命地蜷缩在沙发里,只探出一个脑袋,抬头看着简直可以用暴跳如雷来形容的老爸,弱弱地为自己辩护,“老爸,烈不是什么那家伙这家伙的,他是……”
“我管他是什么人!总之,是我夏宗政的女儿就不能和皇甫家的人有任何的牵扯!你给我听清楚了没?”
负手来回踱着步的夏宗政猛地一个停步,厉眸射向自己的女儿。
“可是,老爸……”
“没有可是!”
夏老爷子粗暴地打断夏夜的话,一如既往独裁地下命令:“从今以后不许和那个人见面,打交道!否则你就不要认我这个爸!”
夏夜撇嘴。
全天下的老爸老妈难道都只会这一招么?
什么xxx你要是走出这个大门,就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女儿(儿子)。演八点档电视连续剧呢?
不过夏夜可没那个胆子敢把心里的话给说出来。
一直以来,她都不太明白,为什么老爸要处处针对烈,甚至烈父母的失踪也与老爸难逃干系,到底上一辈发生了什么事?
“老爸,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这么反对我和皇甫军官来往?你…。你们之前认识吗?”
夏夜问得小心翼翼,企图能够从夏宗政的嘴里得皇甫烈到底是做了什么的得罪了他,以至于提起皇甫烈,夏宗政就没有一个好脸色。
谁知,夏宗政闻言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猛兽,瞳孔兀地一收缩,释放出凛然的杀气。
夏夜吓了一大跳。
她从来都不知道总是绷着张脸的老爸有这么吓人的气势。
不一会儿,门口传来钥匙转动门把的声音。
只是仅那么短短的一瞬,聚集在夏宗政周遭的杀气瞬间退去。
宁韶梨抱着儿子夏取走进客厅,对上班期间在家里看见公公和小姑有些微的讶异,“爸,夜子,你们怎么都在?”
“还不是老爸他……”
夏夜的话才说到一半,视力极佳的她瞄到宁韶梨身后站着一个足以令她魂飞魄散的身影!
“小遇?烈?!”
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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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亲们。这一章有点小小地虐了下恶魔宝贝蛋,不过很快就报仇啦!喜欢这样的安排吗?没有一味的处在上风,小小吃亏,连本带利要回来……
这一章,小小的埋了个伏笔,当夏宗政看见皇甫烈时会怎样呢?
他们两人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吼吼,更多精彩内容,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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