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城,未央城。”
一匹跑的快要断气的白马,吐着血红色的唾沫,在主人最后一鞭下,向前跳跃了三五步,一个马前失蹄,将主人抛射出去。而它自己,却是干脆的在地上一横,动也不动,死透了。
“唉,又死了一匹好马!”马主人,拍了拍一身泥土,却是毫发无损。听其口气,今天不是第一次飞了起来,故此积累了不少经验,这才不至于人们呜呼哀哉。
“老天,再来一匹马吧。兄弟我真的没钱了,要是完成不了这单生意,我可白干了不说,还是血本无归。”主人对着死马祭拜,口中喊着老天,这不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就在此时,他两耳一侧,那熟悉的马蹄声来了,还是两匹。“马兄啊,谢谢你了,一路走好。”这招,他已经是第二次灵验了。
远处,烟尘弥漫,来着骑马的速度可不慢。
“呔,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宝马来。“马主人就站在路中心,脚下白马尸体横摆拦在路中央。
“吁——”来着乃是两位中年人,风尘扑扑但心情十分愉快。见到有马主人死了一匹马,还大摇大摆的停在路中央喊劫马,此事从来没遇见过,心中好奇,便停了下来。那属于六阶的气势一释放出来,惊得他连退三五步。
“各位达人,饶命啊,小的知错了,请大慈大悲饶了我这一回,我也是为急事所迫,已经死死掉好几匹马了。呜呜,我身上为此掏光了钱财,一个铜板都没有了。”这汉子越说越伤悲,这份差事不好接,瞧,六阶强者都得罪了。
“什么,把玉牌拿给我看看!”这两人本来是听着津津有味,到了后来却是越听越熟悉,似乎这群人自己认识。
这人一边诉苦,一边察言观色,看见有料这才接二连三说了一大堆。听见索要玉牌,心中欢喜的不得了,难道老天照顾,就那么巧的遇见正主了。
“啊!飞羽,小雪,离小姐,还有未央城一众世家子!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敢奴役我世家子与贵宾为轿夫,难道这天要翻转来不成?”一中年汉子气的浑身震动,暴喝如雷,刺激的送信人捂着耳朵跳到三米外,心中余悸不停:猛男啊!
“岂有此理!”另外一个中年汉子,也是气得指尖上下波动剧烈,连玉牌都快要拿不稳,吓得一旁的那个拦道者伸手去接了过来。这个报酬都还没拿到,就这么把玉牌摔碎了,那岂不是要眼泪往上流才能改变这不好的结局。
“说,人在哪?”那个最爆烈汉子,已经忍不住的上前三步,一把提起送信人的衣襟,大有你不说出来,我就把你撕成两半的震撼力。
“大人呐,别误会,我只是按照那个轿夫承诺的报酬才来送信的,这事与我无关,你扯着我干嘛?”这个送信人,其实是那个猎人。眼下被逼得紧了,说话语气也逐渐硬朗起来。要不是那个大饼让人想念着,鬼才来帮你们送信。他知道,能奴役眼前这般实力的高手做轿夫,还是好几十个,嘿嘿,最起码也是领悟长生奥义的强者。
“十八弟,切莫冲动!”此时,那个手指在跳舞的汉子回过神来,看见自家兄弟在亏待人家不远千里前来送信者,忙打暂停信号。
“小兄弟,多亏你了。这样吧,我身上也没带多少钱财,这里是五百金币,二十个下品灵玉,暂且作为旅途行资。只要你到了未央城,我们以此为标准,加倍补偿与你,有字据为证,绝不食言。其二,这匹火枣马也就送与你,这一路紧急,你也损失不少宝马,我们也是很抱歉。小兄弟,未央城众多世家速度未来,就靠你了!”
这个喊停暴烈男的人,将钱财与宝马交予猎人手中,重重的拍了他的肩膀,让猎人热血沸腾。大世家啊,真那个有钱,连灵玉都赠送。不过,这关系到未央城众多世家未来,那所得又将会是多少倍?猎人此刻完全被完美前景迷住了,居然赶在那两兄弟之前上马。皇帝不急太监急,恐怕就是这个样子了。
两路人马,各种沿着相反方向,一个去搬救兵,两个去救人。
不知多远外,叶斐懒洋洋的躺在冬雪的大腿上,享受着两位临时侍女的按摩。黑太狼则威风凛凛的趴在轿子前头,一边监督轿夫们,一边警戒可能的外敌。
“嗯?这人好大声的排场!”叶斐等人在大路上大摇大摆的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程,终于有人看不下去,眉毛一挑,冷哼一声,引得道路边上众人为之刮目相看。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等人不是实力超人,就是装腔作势披大旗吓唬人。
千里迢迢,终于有人打抱不平了。一整轿子上下,除了叶斐与他的魔宠黑太狼对此似乎漠不关心,其余者平静的心情开始如潮水澎湃起来。
“君子动手不动口,这位君子快快出手吧。只要你出手,哪怕是输了,只要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你就是我们动手恩人。若是赢了,那就是我们未央城未来能够享受至少一百年的贵宾待遇。”众人在心中默默许诺,这是真的,绝无假话渗杂。
这里有故事!越来越多的人闻风而来,逐渐站满了道路,阻断了前行的空间。这剩下的二十八个轿夫,乘机停在原地,冷眼旁观这挑衅者与叶斐的交锋。
轿子不动了,叶斐模着滑溜溜的大腿,借势站起来,松了个懒腰。躺了小半天,也够累了。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叶斐踱步到轿子前头,以目光俯视着,哪个敢于不明所以就打抱不平的二货。
“鄙人断剑愁,有心劝告阁下,得饶人处且饶人,给别人一条活路,也是给自己一条退路。”断剑愁横着剑鞘,对叶斐作揖见礼。
“嗯,小断兄弟言之有理。不过,我也很头痛,不得不请教一下,有人不给我活路,我还能够留着退路,或者还有退路可以留下来?”叶斐拍了拍额头,这个道理他真的想不通。
路人本来为众多轿夫忿忿不平,但听叶斐这么说,似乎反过来了,实力强大的反而才是受害人,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是某个老怪物,某天看不起他们这些高贵子弟所作所为,扮猪吃老虎,安排好陷阱等他们跳的?
这趟水深啊,可怜这个断剑愁,就这么的跳进去了。路边众人一脸莫能助的看了看轿夫们和断剑愁。
“嗨!那个找死的家伙,敢绑架我未央城的一众世家子!快快给十八爷爷滚出来!”
千赶万赶的十八十七两兄弟,遥遥看见这一路堆满了人,心下便知道,终于给他们碰上了。为此,暴烈的十八,隔着几百米就狮子吼大爆发,震得那些实力稍弱的耳朵嗡嗡,造出短暂失聪的幻觉。
这个号称十八爷爷的东西,真他爷爷的不是好东西。这是无辜受害者发自最本性的鄙视。
“十八叔叔,我们在这,快来救我们。”听见那熟悉的嗓音,冬飞羽高兴地跳了起来,自家终于来了援兵。将手上的轿子抬杆往身上一推,整个人跳了出来,朝着人群密集处挤去,魔抓,要快快的逃离。
见到冬飞羽这般,忍耐好久了众多轿夫,有模有样,也都四下鸟散。被甩上三四米的木轿,就只剩下被叶斐束缚着不能动身的两女和并肩作战的黑太狼。飞起来的轿子,叶斐脚下轻轻作力,轿子轻轻落地,平稳,除了吹起一些尘埃,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路人中有识货的人,看见叶斐这一落地方式,以及效果,心中小小的触动了好几下。想要这般,这里没有一个人认为他们也能做到。
十八到了,十七也在一旁。看着这些人汇聚在一起,叶斐那几乎永远不变的浅笑,依旧在嘴角荡漾,“未央城,就来了你们两个么?太令我失望了!”
路人一阵诧异,这个高手奴役者未央城诸多世家潜力新生代,已经大大的惹恼了他们,现在居然还感叹来得太少。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以为他真的可以一个人对抗这名扬数千年的未央古城大势力?
“你爷爷的,从哪里来的臭小子,快放下那两位小姑娘,不然剁了你喂狗!”一开始看到这近三十人朝着他一涌而来,十八他还真的小小吃了一惊。不过,听过自家侄子所言之后,他就觉得自己在吓自己,一个七阶的也不能一招干倒二十个六阶好手。
十七也是不太相信,自家兄弟到了七阶的多得是,也不见得有这般能耐,多半是使诈施毒放迷药之类低下手段。最主要的是,叶斐的真正战力,没人见过。
“是么,你我有这么大的仇恨?也罢,我这里还差两个轿夫,你们是他们的长辈,来了正好,你们就排头阵带路吧,你们这些后生抬轿子,老少爷我还真的不太放心。”
“混蛋,敢如此对我说话,看我怎样弄死你!”十八动了,十七跟上,那二十八个人也寸步不离,全线压上。
好刺激,全是六阶的大战!路人默默的让出一大片空间,全神贯注,务必不错过一个镜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