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哥,这个瓶子我看不好。从器型、纹饰上来看,这应该是开门到元的物件,但是它有个致命的错误不知大哥你发现了没。”
“哦!老弟请讲。”秦卫先点了点头,像是若有所思,又像是在赞成刘宇浩的观点,秦卫先正了正身体,认真的听起刘宇浩的话来。
“元青花胎釉一般为青白色,或偏白或泛青、或偏青,其胎骨厚重,形制大,纹饰密,层次多,青花发色不稳定,有点晕散,色泽发灰、施釉不至底,露胎处为褐红色。而这件却有些不同”
说到这里,刘宇浩顿了顿,“这件却因为在烧制前淘炼过细,把矿都淘了出去,没有这种氧化斑。正好刚才那朋友拿起来时,胎体被灯直射过来,刚好让我看了个明白,呵呵,这胎体显出青白色,是典型的晚清或是民初的仿品。秦大哥,人太多,我这不是也没上前细看,也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刘宇浩长期跟着齐老,对瓷器方面的知识还是很在行的。
“好了,时间到了,请大家回到自己座位上。”二人正说的起劲,六子扯着嗓子叫了这么一句。
听到六子的喊声,人们陆续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那六子站到了梅瓶的旁边。“这物件刚才大家都看了,我也不耽误大家时间了,咱们现在开始竟价,‘青花龙纹梅瓶’起价八万,每次加价一万,开始吧!”
六子说话时,王师傅和秦卫先交流了一下意见,两人都同意刘宇浩的说法,这次秦卫先不准备出手。开玩笑,别说八万,就是八十块也不会买个仿品回去啊。
“我出十万”
马上有人直接出价比开价高了三万,显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十一万”
“好,这位02号朋友出价十一万,还有比十一万高的没?”六子高声吼道。
又有人跟着人出价了,刘宇浩朝着秦卫先笑了笑,“还真有不开眼的棒槌啊,真要是开门到元的老物件,怕是不等拿到这就被人高价拿了吧。”
秦胖子四下看了看,见出价的是一个身穿白衬衣,黑裤子,有点斗鸡眼的中年人,这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是个做官的。行里人怕是都不会对这物件出手了。
“十六万,我出十六万”
“018号这位朋友出价十六万,还有比十六万更高的没?”六子适时的烘托了一下气氛,马上白衬衣就举起自己的牌子。
“我出二十万”
举完牌子,出价二十万的男子得意的把头高高仰起。
“019号朋友出价二十万,还有比019号朋友出价高的没有?”六子还想再托下价,要知道,东西卖的越贵,他的分红就越高,六子当然想卖个好价钱。
再三问了几次,六子看看时间,实在不能再托了也就放弃了。“好的,恭喜这位019号朋友,二十万拿得‘青花龙纹梅瓶’,祝您花开富贵,龙腾九宵。”
还别说,这六子看起来不怎么样,说起话来却是算有一套的,斗鸡眼当场付了钱,高兴的抱着自己的梅瓶回到座位上。
六子接着马上又说道,“接下来是我们今天的第二件拍品”
正说到这时,一个保镖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本来一直眯着眼、笑眯眯坐在中间沙发上的钟二爷睁开了眼,皱起了眉,眼睛眯的更小了,冲着跑进来的保镖冒出一道刺人的寒光,吓的那保镖一怔,还好,反应还算快,不到三秒,啊保镖马上又上前两步,俯身贴在钟爷的耳边耳语起来。
钟二爷听了保镖的话,突的站了起来,把还准备说话的六子吓的马上闭了嘴,只见钟二爷再也没了刚才的沉稳,脚下好象生了风似的向大门迎了过去。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能让钟二爷如此紧张?”
还没等钟二爷迎到门口,打门外进来一个三十岁的样子的男子,只见那男子小麦色健康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略显饱满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钟二爷赶紧向前一步,伸出双手,殷殷的笑容迅速划过脸部,然后又在眼睛里凝聚成两点火星,转瞬消失在眼波深处。“贺董大驾光临寒舍,真是叫小老儿受宠若惊啊”。
男子搭了一下钟二爷的手,笑了笑,“钟二爷你客气了。”
嘴里喊着钟二爷,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男子根本没拿钟二爷当回事。钟二爷伸手延客,把贺董让了进来,那贺董一路走来,双手抱拳给大家道了打扰,才在钟二爷的引导下走到中间的沙发前。贺董对大家的这份谦逊让刘宇浩对他增了几分好感,“此人张扬而不夸张,接人待物显得彬彬有礼,但又拿捏的恰倒好处,显得亲和却又拒人于无形。”
二人分宾主落坐后,马上有服务员送上茶水,钟二爷又双手接过,奉于贺董。钟二爷的这一连串举动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我的个老天爷啊,这位是什么身份啊,连钟二爷也要如此低三下四的巴结。
宾主叙完礼,那男子环视一周,双手做抱拳状道,“鄙人贺旭东,刚才叨扰各位了,请大家包涵。”
“贺先生客气了”众人纷纷附和着。
六子看了看钟二爷,钟二爷点了点头。
深吸了口气,六子道:“我们对这位先生的到来表示诚挚的欢迎,下面,请出今天的第二件拍品,赵左的《春雨山间图》。提醒一点,因为这件是古画,所以大家可以上前欣赏,但是就不要上手了。”
底下有两个戴着白手套的男子配合着拿出了一幅古画,小心翼翼的在桌上展开。等众人上前鉴赏。刘宇浩也跟着王师傅凑上前去。
这是一幅赵左的作品。赵左,字文度。万历、崇祯时华亭,今上海松江人,擅山水。赵左与董其昌是翰墨挚友,并与董有着长期的书画交往,是董氏绘画最重要的代笔人之一。所画山水,景物繁复,笔墨浓淡干湿互用,变化丰富,风格秀润巧致。论画主张要得所画物象之势,应取势布景交错而不繁乱。“苏松一派”乃其首创。
众人再次落坐后,六子也没废话,直接道:“各位,此拍品起价三百万,每次加价十万,大家请!”
秦卫先着实喜欢赵左的这幅《春雨山间图》第一个报了价,“我出三百五十万”
“俺出四百万”一个河南口音的人也出价了。
“四百五十万”
“五百万”
在场的人好象都想要这幅《春雨山间图》,根本没用六子托价,竟相加价了起来。不一会就叫到了六百万。
此时的秦卫先双手扶着硕大的脑袋,眼角喷着火,小声诅咒着竟价的人们。这幅画他虽然非常喜欢,但秦卫先知道,首先,自己是个商人,赔本的买卖绝对做不得的。假如有一天,钱对自己来说只是个数字的时候,那时再来满足自己的收藏欲也不晚。
“我出七百万”
一语惊煞在场人啊。全场在那一刹那特别安静,虽说在场的都是有钱人,但是七百万的价已经高出这幅画本身的价值很多了,突然有人出七百万要买这幅画,那对在场的大多数生意人来说,是无法接受的。大家都在幸灾乐祸的四处看,“哪个傻b出的价!”
等看清出价的人后,所有人都禁声了。原来,出七百万要买这幅画的人就是刚进来的那个贺先生,贺旭东。大家都不傻,要知道。有些人不是能得罪的,一不小心一句话就有可能粉身碎骨。更何况,人家出的价,大家都觉得没必要再往上抬了,不值当了。
台上的六子已经说不出话了,并不是七百万吓到了他,自己以前最高一次也曾拍过单价一亿九千万的物件。事实是这幅画在六子的心里最合理价位是五百万,刚刚喊到六百万时,他心里确实很兴奋,但现在这个自己的老板都要极力巴结的年轻人以高出两倍还多的价钱买了回去,万一哪天他老人家被朋友骂他走了宝,这位爷咽不下这口气,一个不爽,回头来找想到这里,六子的后背顿时湿了一大片。照说,房子里的空调是很好的,冷气徐徐吹着,但六子头上豆大的汗珠还是忍不住从额头上下雨般往下淌,但又不敢伸手去拭。
钟二爷这时开口了:“贺先生,小老儿在这恭喜您了。来啊,帮贺先生把画留下吧!”
别人可以傻,钟二爷可不能,他知道,旁边这位爷不缺钱,身份也摆在那,要是这会子提出免了钱或是打折什么的话语,就是落了别人的面子。这四九城里的纨绔爷们什么都不喜好,最好的就是自己的面子,那是比自己命都金贵的东西。今儿要是在人前把这位爷的面子给落下了,那以后就算了结下了死仇。所以,还不如现在依了他,以后有机会再找补回来就是了。真真的人老成精啊!
其实古玩行里,高价匀得自己喜欢的物件的人大有人在,这样的先例多的也是举不胜举。这也是钟二爷不担心的原因之一。不是有句话叫做“有钱难买心头爱”么。行里人更是如此,有些人的藏品并不拿出来卖,直到遇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后,直接以物易物,哪怕自己的藏品比对方的价值要高出很多也心甘情愿,更有甚者,多加上数倍的钱,直到对方满意为止。当然,这个前提是自己腰包里要有足够的银子。
贺旭东满意的点点头,站起身来又一次抱拳对众人道:“多谢大家抬手!”
拿出支票本刷刷写下七百万来,撕下直接递给了钟二爷,钟二爷也不动声色的接了下来,对着六子道:“接着往下来吧。”
“哎哎!”六子抹了把头上的汗,小心的应着。“恭喜这位这位。”六子拿眼往下一瞅,得,这位爷手里没牌子啊。在外面混的久了脑袋瓜子也好使,只怔了一小会,六子就会过来了。“下面,我们进行下一件拍品”
接下来的几件物件都是一些刘宇浩没什么兴趣的,看看疯狂喊价的众人,心道:“这钱到了这里还真成了废纸了不成,人们嘴一动就是几百上千万,好象买的是菜市场的白菜一样。”
兜里没钱,对拍卖的物件又不感兴趣,刘宇浩坐在那也就百般无聊了起来。抬了抬自己的手,心中忽的一动,想起自己的异能起来,刘宇浩做贼般的,先偷偷看了眼秦卫先,秦胖子正和王师傅商讨着什么,其他的人里自己又远,根本没有注意他,这才把双手放进裤兜里,他怕等会运起八锦之术时,那红色的光芒会让别人看出点什么。
刘宇浩调整了下呼吸,闭上眼睛,让别人看起来还以为他累了想要休息会。运起“真武八锦之术”,慢慢的,异能再次出现了。对于自己异能的控制刘宇浩越来越熟练,不足的就是控制的时间太短,刘宇浩心想,“回去了一定要加强‘八锦之术’的练习,每次只能控制一分多钟的感觉实在太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