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声你是故意的吧?转了大半天,你把爷爷们带到这破庙做什么?”
看到山神庙,于怀苦气不打一处来。捉过许敬声的衣领,当下渡过真元气劲侵入许敬声体内,专往他的四肢百穴里钻,让许敬声又氧又痛,只得连连告饶道:“于爷,敬声没有欺骗各位。这里确是煞气的源头,诸位如若不信,请看天上。”
于怀苦仍不肯作罢,狄征却是看不下去。他走到两人旁边,轻轻拂过于怀苦的手。于怀苦虎口一振,不由自主松开了许敬声。许敬声一坐到地上,几近虚月兑。
见狄征三番五次和自己过不去,于怀苦凶神恶相地瞪着他。狄征想也不想,一巴掌便甩到他脸上。狄征下了重手,这一巴掌直接把于怀苦扇飞了出去,于怀苦重重摔到地上,吐出一口腥血。他用手捶地,站起来指着狄征便要破口大骂。突然眼前一花,狄征欺到身前,又是一掌扫在他另一边脸上。
这一掌直接把于怀苦甩到地上,狄征又是一脚踩在他身上。这一脚踩下,于怀苦只觉从狄征脚下传来灼热气劲,透体而入。枉于怀苦如何运起自身真元迎战,却徒劳被狄征灵劲击溃,硬生生压得不可动弹。
狄征再飞起一脚,把于怀苦踢到山神庙的墙上。这面东墙已经年久失修,破败不塌。受于怀苦一撞,当既粉碎。碎石塌下,把于怀苦埋在其中。狄征走了过去,像提小鸡似的提起于怀苦,再把他丢到地上。狄征冷冷看着他,说:“你这人是否生性卑贱,非要被人教训一顿才会学乖不成?你明知道我是谁,却仍一付以下犯上的格局,难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不成?”
手掌虚握,于怀苦又从地上飞起落入狄征掌中,狄征紧紧扣住于怀苦的喉咙继续说道:“我贵为首座。你不过分部区区一名好手,真不明白你哪来的胆子再接二连三地挑衅我。现在我郑重警告你,若有再犯。定杀不赫!”
说罢,狄征手一挥,于怀苦如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半天却起不来身。
狄征又拉起许敬声。对着阿讫及其它好手道:“我知道你们看不起敬声,可现在我不妨这么说,你们全部人加在一起的作用还不比许敬声来得有用。你们有什么?武力?真是笑话,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你们全杀了,我要武力来做什么?不过留着你们。可以帮我干些杂活罢了。所以从现在开始,谁要再敢对许敬声动手动脚,你们就给我自裁吧!”
狄征这番话说得十分不客气,但没人敢怀疑狄征的话。此刻在狄征身上呼之欲出的赤血炎,灼热的气浪**拂出,吹得众人体内灵气真元动荡不已,并有为赤血炎引燃之兆。若被引燃,那便和走火入魔没有两样了。
这些强人平日里骄横惯了。虽知狄征身份。可一来见狄征年青。二来狄征也没拿出什么惊人的手段,于是他们忘记了以七夜大才,如果狄征没有惊人艺业,何会授以首座之名。此刻引得狄征动了真怒,包括阿讫在内,才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单看平日里目中无人的于怀苦在狄征手下没有还手之力。三拳两脚就把他打成废人似的,便知狄征实力之高非他们所能企及。
当下无不对狄征服服帖帖。而又属许敬声对狄征最为崇敬,指天发誓要为狄征做牛做马。让狄征好是无语。他拍拍许敬声的肩膀道:“什么也别说了,做好你的份内事,我不会亏待你的。”
许敬声自是不断点头,狄征又看向天空说道:“你方才让我们看天,却又是什么名堂?”
天空之上,有妖龙蜇横亘。许敬声指着这道妖气黑龙说:“首座请看,这妖龙的尾巴,是否直指此地?”
仔细看去,这妖龙在半空作盘旋状,仿佛随时要飞天而去。其龙首处昂然向天,然龙尾低垂,正对向狄征数人所在的地方。狄征点点头,道:“敬声所言不虚,这煞气果是起源于此,那么我们进庙看看吧。”
这时阿讫已经扶起于怀苦,他略一察看,便知道于怀苦已经受了内伤。而且于怀苦体内有一道异气灼热如炽,却不知道是狄征的血炎之气无心残留,还是故意留下一道炎气以威摄于怀苦这恶人。于怀苦这回是真的苦到心里去,他摇头苦笑,在阿讫的掺扶下勉强站了起来。
狄征却已经领着许敬声走进庙里,其它人也跟着进去,只有阿讫和于怀苦尚在庙外。看着狄征背影,于怀苦咬牙切齿地说:“此仇不报非君子,咱们走着瞧好了。”
阿讫心中暗道一声自不量力,表面却道:“放心,必要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这蒙古大汉非是蠢人,相反还非常有城府。他这话也就嘴上说说,真要让他帮于怀苦,阿讫还没傻到那份上。
再说狄征几人来到庙中,只见庙里竟然白骨累累,多是飞鸟走兽的遗骸。特别是那昔日神案,如今不奉高香,反而摆着一具野狗尚末完全骨骼化的尸体。这具狗尸,自劲部起被锐物破开,整个月复腔被打穿,心脏肠子等物皆已消失,只留下一个空荡荡的躯壳。再看那山神塑像,其上遍沾血迹,那还像是山神,简直就是一头恶鬼。
庙中邪气凛然,煞气冲天。狄征还好,其它好手脸色十分难看,而许敬声更是牙关打颤。他们这些人虽不敬鬼神,可今儿看到此地简直就像恶鬼的厨房,纵是凶人,也是遍体生寒。这会阿讫扶着于怀苦进来,看到遍地尸骨,两人也是一愣。
狄征皱眉,随手一指,但有骸骨者无不生起如血火焰。赤血焰当即把整个庙堂映个血红,血焰呼啸,热气滚滚,不消片刻,便尽炼化了所有骸骨,只在地上留下处处黑色的骨灰。尽管煞气仍在,可那地狱般的场景总算消失,众人无论在心理还是身体上的压力顿减,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些。
“咦!”许敬声突然指着山神像道:“首座快瞧,这山神像下似乎另有玄机。”
山神像由泥石所塑。加以熟土石灰之物以高温烤制而成。这神像在庙里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春秋,如今已经破败不堪,刚才又为狄征的赤血炎烧过。眼下已经开裂爆碎。然而山神像碎了后,却可看到内里实为空月复,而神像所在的地面之中,地面裂了一角。有风从地底吹出,仿佛地面之下别有洞天。当即狄征让人搬开了山神像,发现这神像下的地砖却似可以活动。而揭开这地砖后,一个黑乎乎的洞口便出现在众人眼中。
狄征心中感叹,当时在此击杀怨童时。他可没想到山神像下竟然还有通道。不过这条通道并不宽敞,仅余野狗之物通行,甚让人不解,不知道这通道是天生还是人为?狄征又朝通道里丢了团赤血炎,只见血炎徐徐飘下,一路照亮通道内的情景。但见通道斜伸,道壁布有石棱,显是并不平整。且血焰渐息之时。突然映照出一张男人的脸孔来。
柳哲!
这个被妖童捉走的男人出现在通道里。只是他的身体呈现一种非常古怪的姿态,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打断了身上所有骨头,再扯进通道里去。众人看到他时,柳哲的脸孔出现在自己的臀部位置,脸孔死灰,已然死去。而这么一晃眼的功夫。柳哲突然向内缩去,消失在血焰的光芒里。
许敬声打了个寒颤。说:“天,一定是鬼女圭女圭捉走了他。首座请看。这通道虽则狭窄,却已经足够七八岁的孩童爬行,且柳哲消失时我听到有孩童的笑声,这不是鬼女圭女圭是什么?”
“管它是什么,我们下去看看便知。”狄征闷哼道。
后头的阿讫挠着头说:“首座,这洞贼小,我块头偏长得大,怕是下不去哩。”
别说阿讫,事实上这直径连半米也不到的通道在这里谁都下不去,狄征哪会不知这理,他笑道:“事在人为,这通道竟然不够宽,那我们帮它加宽便是。阿讫,你和其它人两人一组,一人掘土一人清泥。四组轮番上阵,怕还挖不到那东西的老巢去?”
“这倒也是。”阿讫拍拍自己的光头,当下便开始将众人分组。
虽说他们是昆明分部的好手,平日里自不用干这等挖土匠的活。可狄征命令一下,又有谁敢不从,于是八人按照狄征所说分成了四组开始了掘土大业。而这时终于体现出阿讫这些高手的好处来,他们挖起土来,不用工具。直接气贯双掌当起铲子使,运掌如飞,哗啦啦一片片山泥就给掘了出来。一人前面挖掘,另一人则在后面清理废土杂泥,每一组挖上个把钟头,便由第二组替上,如此反复挖掘之下,很快一条三米宽度、斜伸地底的通道便在狄征眼中成型。
到得月上枝头,这条通道已经朝山月复延伸近千米。而这会刚好轮到阿讫掘土,于怀苦清泥。由修罗门众人沿路挖来的地道两边,已有从林间捡来的松枝等物制成火把插在壁间。也只有阿讫这些高手,才能够在坚硬的石壁里挖出可供火把插落的壁孔,换了普通人来,就没这么便利了。
阿讫正挖得起劲,他运掌如飞。每掌下去,必带去成片泥石,这千米通道,单是他一人便挖掉了两三百米,可见功力深厚。正挖掘间,阿讫忽觉这次落掌一空,原来通道已到尽头。斜伸的通道突然改而平展,阿讫跳下来,让于怀苦丢下一根火把。
在火把的焰光下,阿讫看到的是一条墓道。墓道十分宽敞,能容马车并排而行,地砖虽然灰败,可每块皆有米许长宽。在阿讫的后头不远处便有宫门耸立,可门后已下了断龙石,显是断了墓宫出入。而前方不远处隐现石门,阿讫见火把在墓道里仍明亮十分,知道这地底下空气充足,便放心地往前走。
走了数百步左右的距离,在一扇石门挡在墓道前方。这石门直有十米高度,宽近五米,两边有云柱石狮拱卫,气象庄严。门前立一石碑,碑上刻着此字,却是阿讫看不懂的古字。但他看得真切,这扇石门虚掩,有些许血迹自门外滑进了门内那黑暗的世界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