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再生气,也不能对一个孩子发火。她停下脚步,从塑料袋里模出一个梨子塞给叮当,笑着模模他乱糟糟的头发,“我先去洗澡,等下再帮你割草,好吗?”。
叮当听不懂姜璃在说什么,但那婉转动听的声音仍然把他迷住了。他傻兮兮地点点头,目光尾随着姜璃,用力啃一口梨子,从心里甜到了外头。
阿雨嫉妒地盯了一眼叮当的梨子,在他脑门上弹了个暴栗,再快步赶上姜璃,说要带她去一个没人的地方洗澡。
在家里,阿雨不希望姜璃穿衣服,可是到了外面,他不希望别人看见姜璃的身体。他的阿璃是最美最好的,让别人看见了他会有种吃亏的感觉。刚才阿宏盯着阿璃不放,还做下那种丑样子,他真的很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阿雨和叮当的新家就在部落谷口的最外沿,视野很开阔,取水也方便,但就姜璃的理解来看,这个位置其实不好。
听阿雨说,他的阿爸阿妈就是在上一次的狼群攻寨中没了的,也就是说,绿树部落时常会遭到兽潮攻击。低矮的栅栏根本就不能阻止野兽进攻的脚步,那么首当其冲的,肯定就是大门后的第一排房子了。
阿雨领着姜璃往玉带河的下游走,低声述说着搬家的缘由。看来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现在家里的条件不好,姜璃是天上来的可能会不习惯。他怕委屈了她,婉转地表示他会努力干活,不会让姜璃和叮当过得比别人差。
姜璃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时时看着玉带河,警惕着任何可疑的动静。昨天从山上下来时她可看得很清楚,这小河里有大家伙的,怎么现在一只也看不到了?
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她不希望哪天晚上突然醒来,然后发现自己床头蹲着巨兽。
山谷右侧的峭壁下有一条窄窄的小道,阿雨扒开掩盖其上的芦苇,带着姜璃绕过山壁,不时回头叫她小心脚下,小道湿滑,很容易掉到河里去。
转过峭壁,眼前豁然开朗,玉带河在这里转弯,长久的冲积抬高并拓宽了河床,水流变得缓慢,渐渐形成一个平坦的河滩。河水清澈,底下的鹅卵石清晰可见。
阿雨说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姜璃想洗澡的时候他可以陪她来,“阿璃,河里有龙鳄,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要一个人来。”
“好,我知道了。”龙鳄啊,不知道是不是鳄鱼它亲戚?
姜璃看了看腕表,从部落过来这里,大概走了十分钟,距离不远,在她想到办法弄来水桶之前,就当这里是天然浴池好了。
姜璃放下塑料袋,正想月兑衣服,看阿雨站在原地不动,皱了眉头,“你还在这里干嘛?”
阿雨嘿嘿一笑,边走边回头,“阿璃,我就在那边,有事喊我。”
阿雨钻进芦苇里不见了,姜璃四下看看,没人,没兽,赶紧洗
蹬掉护士鞋,月兑去T恤和牛仔裤抓在手上,姜璃穿着内衣扑进水里,温暖的河水让她舒服得想申吟。泡了一阵,她先把鞋子擦干净,外衣洗了,然后又把内衣月兑下洗掉。左右看看还是没人,便做贼似的快速上岸晾晒衣物。
再回到水里时,她感觉有点不对,刚想尖叫,阿雨的大脑袋从水里钻出来,一口洁白的牙齿映射着河水的亮光。
“混蛋竟敢偷窥”姜璃握拳愤怒地在对方身上敲打,他却呵呵傻笑,仿佛姜璃的举动就是给他挠痒痒,是享受不是受罪。
姜璃无语败走,羞恼地转过身去,一双大手从身后绕过来盖在她胸前,轻轻一拉,她的后背便贴上了他宽阔的胸膛。他微微用力揉搓她的**,在她的耳边低语:“阿璃,你太美了,我忍不住了……”
河水剧烈涌动,又慢慢恢复平静,姜璃满面红潮,四肢软得象面条。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下来,她累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无力地瘫在阿雨肩头,任凭他的大手在身上游走。说是帮她洗澡,其实是明目张胆地揩油。
“大哥,大嫂,你们在哪里?”
叮当的呼喊由远及近,姜璃推了推阿雨,“别捣乱了,叮当找来了。”
阿雨恋恋不舍地放开姜璃,抓起绑在他腿上的皮裙围好,便上岸帮忙姜璃收衣服。才晒了个把小时,怎么可能干?他抬头看看太阳,又模模半干的衣服,摇头示意不行。
姜璃无奈,只得叫他先去拦住叮当,自己胡乱拧了拧头发,爬上来把半干的内衣穿上,再套了工作裤。这鬼地方太热了,用bra先遮遮羞,回去问阿雨要个皮子做抹胸穿,工作服还舍不得动。
姜璃拎起塑料袋,把湿衣服提在手上,沿着来路往回走,阿雨和叮当在山壁前说话,见她穿着如此清凉,眼睛就是一亮。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姜璃觉得阿雨的笑容很碍眼,怒目视之,噌噌噌跑前头去了。
谷口的河边又有留守妇女和儿童在玩耍做活,看见姜璃和尾随她身后的阿雨叮当,都在指指点点。昨晚那场别开生面的仪式估计要让这些人回味很久。
姜璃在路边扯了根长长的藤蔓,回到草屋后就让阿雨给她拉晾衣绳。衣服就晒在门口,让叮当帮忙盯着,怕人家拿去糟蹋了。
门口用石头垒起来的石锅里正在煮老虎肉,那股兽腥味又来了,姜璃跑到上风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适应这种味道。这里实在太落后了,这些人都不懂得把肥肉拿来煎油,用油炒过肉再放水慢火炖,味道就没那么重。
饭是叮当煮的,阿雨进屋后又出来,手里抱着当床用的兽皮,对姜璃笑笑就往河边去。姜璃想到昨晚的疯狂,脸红了,暗啐一口。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知道避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洗床单,也不怕人家笑话。
后来见阿雨一直往下游走,离人群远远的,姜璃松了口气。这家伙还是有点脑子的嘛。
叮当给姜璃搬来一块干净的大石头让她坐,然后一边守在锅前看火,一边用晒得半干的芦苇搓草绳。小家伙很健谈,叽叽喳喳地说着他认为有趣的事,提得最多的是他要拥有自己的房子了,以后他也要娶一个象大嫂这么漂亮的女人。
姜璃听得囧囧有神,暗暗记下又臭又长的音节。听了一会,她就默默无语泪两行了,学一门外语真是不容易啊。
“死阿飘一定克扣穿越福利了,哪有会听不会说的?不行,得找它算帐去”姜璃气鼓鼓地把意识伸进碧灵空间,下一秒,她便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天呐,这就是结婚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