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费章节(32点)
丹霞红锦床帐低垂,夏风从窗外吹进来,床上的玉流苏微微摇曳着。而玉流苏之下,顾止正坐在床沿上,他身子前倾,眉目微锁忧愁,温厚纤秀的手掌负在一双灵巧柔弱的小手之上。
那是乔木的手。
此时,乔木正卧于锦榻之上,扇眸微垂,昏迷不醒,毕竟是那么粗重的棍子,生生打在她十四岁的身体之上,她哪能承受得住。
虽然后来纪云拼了死命上前拦住了,可也至少打了二十来棍,乔木本就生得瘦弱,这些棍下来,还有一口气在,已是很不错的了。
“想不到母亲对木儿成见如此之深。”顾止眉毛微微一蹙,站了起来,负手走到桌子边上,抚模着汝窑茶壶温润的杯壁。
他身旁的纪云叹了口气:“都怪奴才没有照顾好少夫人,还请二郎恕罪。”
“不关你的事。”顾止说,“是我没考虑周到。我只是不想母亲会如此下得狠心。”
“因为二郎对王妃感情深厚,但凡感情深厚的人,容易判断失误,也是有的。还请二郎不要过于怪责自己。”纪云说。
顾止细长的手指用力一按,那个茶杯就在他手掌之下,旋转起来。
“怪责不怪责都已是无济于事了,事情已然发生。”顾止回头看着乔木,“纪云,明儿帮我去军营中传令副将,由他们代为执行我的事。我这几日都不去军营了,等木儿的伤好了,我再去。”
他说完,又走回床边,紧紧握着乔木的手。
青桐端着一大碗药汤进来,顾止说:“青桐,你将药汤放在案上吧。”
青桐依令,看了顾止一眼,战战兢兢地说:“少夫人在乔宅时,从未挨过半下打骂,想不到……还想二郎一定要保护好少夫人哪。”说完,声泪俱下。
顾止轻轻绞了热毛巾,放在乔木额头上,用衣袖给她擦拭着汗,问:“青桐,如今,少夫人外面的奴婢共有多少?”
青桐说:“回二郎,乔宅带来的奴婢除了青桐,便是芒果,其他的都被王妃打发去厨房等地办杂事去了。然后,王妃还私下拨下来两个奴婢,就是桃花与杏花。这便是内房的奴婢了。”
顾止眉毛一拧,对纪云说:“既然母亲不愿意支派奴婢给木儿,纪云,你去调二十个奴婢过来,都要忠诚勤快的,任少夫人差遣。若是母亲不同意,你便说,这是父王的意思。”
博小玉谁都不怕,只怕两个人,第一是顾尔衮,第二则是博大玉。所以,顾止只好搬出了顾尔衮。
纪云便过去办了,顾止则亲自扇着扇子,将乔木身边的蚊子给扇走。
青桐说:“二郎,这种事,让奴婢做吧。”
顾止摆摆手:“不必。”
青桐只好恭敬立于一边,等候差遣。
不一会儿,乔木的长睫毛微微动了一下,顾止嘴角勾出喜色来,温声呼唤着:“木儿,木儿。”
乔木睁开了眼睛,看到顾止,揉揉眼睛再看,不错,的确是顾止,喃喃道:“夫君,你怎么在这里?我是不是已经在天堂了?”
顾止抱着她让她坐下来,紧紧蹙着眉毛说:“别瞎说,你自然是在家里。木儿,你总算醒过来了。”
乔木坐起来时,后背一阵酸痛,好像还贴着膏药,这才想起来,那个博小玉的五十棍子,她还有一阵后怕,扑到顾止怀里,哽咽道:“夫君,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是不是?夫君。”
顾止轻轻捧起她的脸,擦拭着她的泪脸,“木儿别怕,以后,我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她后背的酸痛又一阵阵袭来,顾止忙令青桐将药汤端来,亲自用勺子喂她喝:“来,乖,喝了就不疼了。”
她喝了一口,嘴一抽,“夫君,这药好苦,我不要喝。”
顾止对青桐说:“快去端一盒冰糖来。”
冰糖端来了,顾止先让她尝一颗冰糖,再喂她喝一口,她将冰糖含在嘴里,和药喝下去,这才勉强喝完。
青桐马上端来热水,顾止亲自绞了毛巾给乔木擦脸,拭去嘴唇上的药汁,乔木撅着嘴,忽然发现顾止很会照顾人,会摇着顾止的手撒娇起来:“夫君,其实这一病,倒挺好的。”
顾止知道她想说什么,捏了下她的小红脸,“怎么个好法?”故意问她。
她低下了头:“至少,你会留下来,照顾我。”
他看了青桐一眼,青桐会意,马上端着脸盆走出去了,合上了门。
顾止然后在乔木脸上亲了一下,笑道:“喜欢我一直照顾着你?一直在你身边?”
“当然了。”乔木别的不会,撒娇倒很精通,伸出缠人的手臂勾住顾止的脖子:“因为夫君越是宠我,我越是高兴,夫君可要一直这样宠着我哦。”
顾止见她脸颊微红,越看越心醉,忍不住搂紧了她,对着她的脸、脖子亲了起来。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她感觉一阵痒痒的,不觉笑出声来。
顾止轻轻撩开她的衣裳,舌忝着她的胸部。
二人昨晚刚刚洞房欢乐过,同是年轻人,哪忍受得了只做这么一次的?都隐隐有了。
乔木忽然叫了一声:“好痛”
原来顾止不小心碰到她后背了。
顾止略有些失望,看来今晚是不能与她做那事了,便端来了药贴,说:“趴下。”
乔木顺从地趴下,顾止解、开她的衣服,看到白花花的皮肤,心里又痒痒的,不过他还是压下去了,在她后背上换好药,手指碰到她温烫的皮肤,又是一阵高兴,他再也忍不住了,走过去将门关紧了,吹了蜡烛。
他将她抱上床,解去她的衣服,让她侧身躺着,对着他,他的舌尖吻舌忝着她的身体。
她感觉身体好像被他的口水洗了澡一样,湿润极了,紧紧依在他怀里,很幸福很幸福。
“夫君,你明日要去军营吗?”。她忽然想起明日还要面对那个极品婆婆,心里又陡然升起寒意来。
顾止双手将她身体好好揉搓了一遍,让她处于他的掌控之中,透着微喘说道:“我这几日会一直陪着你,等你的伤好全了,再说。”
她高兴极了,可是表面上还是说道:“夫君,妾身不愿意夫君为了这点小事,影响了公务。”
顾止听了,这个小丫头,明明希望他留下来,还说反话,笑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好,那明日我便去处理公务去了。”
她听了脸上的笑意全消,顾止笑了笑:“骗你的。傻丫头。”
她气得打了他一下,一下子温柔全无,顾止抓了她的手说:“原来你一点也不温柔,还挺刁蛮的。”
她听出他话里带着宠溺,轻轻一笑:“谁说的,夫君,其实我很温柔的。”
顾止拿胳膊肘支起头,就着淡淡的月光看她,很舒服地笑着,“我还记得,第二次见你之时,你当时扭伤了脚,我要背你,你却拿簪子刺我,那时就知道,你一点也不温柔。”
她哼了一声:“那时哪里知道你便是顾止。”
他眼中透着深深的柔情来:“当时你说了一句话,让我至今难忘,你说,你不会对我温柔,你只对你未婚夫温柔。”
的确是说过这话,她脸红了,娇嗔地转过头不看他,他扳过她的脸,“如今,给你机会好好温柔。”
“才不要”她推开他,他却一把搂紧了她,又是一阵狂吻。
她温暖光滑的肌肤让他怎么亲也亲不够,他从未有过这种快感,哪怕只是单纯的亲吻,也让他全身一阵喜悦。
第二天鸡一叫,乔木就条件反射似的从床上蹦了起来,不好了要早起去给博小玉请安,要不然又要挨板子
她正想要穿衣服,忽然看到床上只她一个人,咦,顾止到哪里去了?
她一阵失落外加一阵害怕,顾止呀顾止,你竟真的去军营了,扔下她不管,好坏呀你。
她一脸委屈,忽然看到屋内有人在走动,呀,那人不正是顾止吗?
恬淡的晨光照进来,顾止正将一柄剑挂在墙壁上,她掀了下床帐,顾止连忙走到床边。
“你醒了?”他坐下来,伸手抚了下她凌乱的头发,“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妾身要去给母亲请安了。”乔木一本正经地说。
顾止点点头,“我与你一道儿去。”
青桐扶着乔木来到镜子面前,乔木一头如云的青丝披下来,云梳轻轻滑入她的秀发中,顾止就这样坐着愣愣地看着她。
自己的妻子这么好看,当然要多看几眼,可是乔木却被他看得颇不好意思,怎么说青桐也在,就这样直直看着她,她撅起了嘴:“夫君呀夫君,你今天不练剑了吗?”。
顾止笑道:“怎么?你想支开我?我早练过了。”
“夫君起得真早。”她只好努了下嘴,示意青桐出去先。
青桐怔了怔,这头发还没有梳完呢,怎么要她出去?
乔木再次用眼神示意,这会儿青桐看懂了,急忙出去了。
乔木走过来,拉着顾止的手摇了摇:“夫君来帮妾身梳头好不好?”
顾止没见过这么可爱的要求的,如何忍心拒绝,便起身,与她一起来到镜台前,可是拿着梳子,他又有些笨拙了。
“只怕梳不好。”顾止笑了笑,“这可是你们女子擅长的。”
“那你们男子擅长什么?”乔木撅着嘴,“难不成只是擅长打战?”
顾止看到镜子中乔木努嘴的样子真可爱,将梳子插入她浓密的发丛中,“我只是个武夫。”
“谁说的,夫君可不只是个武夫,夫君还会弹琴,还会书法,没有什么是夫君不会的。”她带着爱慕的感情说。
顾止心里高兴,被自己的妻子称赞总是件令人高兴的事,虽然他从小便听多了称赞,可是妻子如果不肯定自己,那他也太失败了。
于是他很认真地给她梳了起来,边梳边说:“木儿的头发好多,头发多的女子,心思一般极为缜密。”
她偏了下头:“是吗?夫君认为木儿心思缜密吗?”。
他想了想,“木儿是个很聪明乖巧的女孩子,虽然有时有些小性子,可是,木儿还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这是真心话吗?她也不知道,可是她很高兴他这样说,哪怕只是骗骗她也好,毕竟自己来这个顾府,能说话的人,也只有顾止了。
于是顾止为她梳直了长发,她便自己伸出两个手指,只几下便扎好一个燕尾发髻。
顾止看着镜中的她很好看,便锻起茶喝了一口,边喝边看她。
她拉着顾止的手说:“夫君我们快走吧,母亲都等急了。”
顾止点点头,心想,这丫头心地挺善良的,母亲这样待她,她也不记仇,她后背这样受了伤,也一定要早起去给母亲请安。
二人来到正厅,博小玉正在念读**,晨起她有念经的习惯,顾止与乔木进来向她请安,她只是将眼睛抬了抬,见顾止也在,便假意问道:“木儿,你后背可好些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乔木心里气愤,不过脸上不有表现出来,轻轻一揖:“母亲,孩儿不痛了已经。”
博小玉点点头:“听说昨晚你叫去了二十个奴婢给你扶侍,还是老爷的命令,可有这事?”
乔木看了顾止一眼,顾止正了正色说:“回母亲话,此事乃是孩儿一人主意,孩儿过去身边奴婢不多,如今已娶进媳妇,自然要拨几个奴婢扶侍,未曾问过母亲意见,还请母亲恕罪。”
博小玉脸上微怒,拂了下袖;“阿止,既然是你的意思,便算了。怎么说也是我没考虑周到,并且这个家其实是你在管,如今乔木既然来了,这个家自然要交给她去管了。”
顾止说:“木儿伤并未痊愈,只怕暂时不能走多,待木儿伤好毕,顾止便将家中一应大小,吩咐给她管理,还请母亲不要担心。”
什么“请母亲不要担心”,分明就是想让她不要过问这事,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博小玉越想越生气,不觉又将气头冲到乔木身上,不过顾止在,她不好意思责骂乔木,便挥了下手:“阿止,你去用膳吧,本宫也要与木儿一道儿去西厅用膳了。”
顾止说:“是,母亲。”
待吃完了早饭,博小玉见顾止竟没有去军营,眼色更加怒意了:“阿止,你如何还在这里?”
顾止答:“母亲,今日军中无事,孩儿新婚,也理应放假在家,多陪陪木儿。”
又是“木儿,木儿”博小玉越发恼火,狠狠瞪了乔木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乔木撇撇嘴,这个婆婆动不动就发火,小心以后被气死心里虽然在暗骂,可是表面上当着顾止却说:“夫君,母亲好像很生气,妾身还是去厨房沌碗清火汤,给母亲吧。”
顾止摆摆手:“这事我会吩咐下人去做的,你有伤,就不必了。”于是拉着她的手,让她回屋,继续躺着。
谁知还没躺到晌午,就出了事,博小玉忽然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手中挥着钢鞭,对着床上的乔木就要打去。
顾止连忙一挡,这一鞭抽在了顾止身上,博小玉心疼极了,丢了钢鞭问道:“阿止,你没伤着吧?”
顾止将钢鞭拾起来,说:“母亲,孩儿没事,只是母亲为何……”
“你问我为何?你且问这个乔木,她都干了些什么?”博小玉的脸气得像熟番茄,乔木连忙支撑着爬下床,跪在地上:“母亲,妾身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母亲明言。”
博小玉气得又要冲上去打,顾止连忙拦住,博小玉说:“你这个狐狸精将我的阿止迷成什么样儿了本宫与你有什么仇,你为何要这样地害本宫?”
顾止跪在乔木身边,“还请母亲明示,木儿一直跟孩儿在一起,不知所犯何罪,母亲竟如此动怒。”
博小玉气冲冲地指着乔木说:“这个贱人为了报复本宫,竟借着嫁入顾府,带进来一个狐媚子,才一日,便迷住了王爷如今王爷硬是要纳那个狐媚子为姨娘这个贱人,你为何这般与本宫作对?”
乔木大惊失色:“母亲,妾身没有妾身随行的奴婢,不都被母亲打发到厨房去了吗?又如何会……”
“是呀,母亲,也许是母亲误会了。”顾止也一并求道。
“本宫误会?”博小玉抽动嘴角,痛苦地冷笑道,“本宫也希望是个误会,可惜呀可惜,那个贱人叫陈凤,她口口声声说,是你们乔家安排她作陪嫁奴婢的”
“什么?陈凤?哪个陈凤?”乔木一时半会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博小玉身边的莲花喝道:“少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呀,那个陈凤自己都招认了,她便是乔家大媳妇薛玲儿时好友,布行老板的女儿陈凤呀”
竟然是她,可是她怎么会……
乔木一想,就想明白了。
当时陈凤要死要活地要乔木帮她见顾王爷,并且威胁她,她会借着乔木成亲之时,混进顾府,没想到,她一直以为是不可能的事,稍不留神竟真让陈凤混进来了
顾止看着乔木,心想,不可能的,乔木虽然与母亲有些过节,可是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之前他也听乔木讲过陈凤的事,便说:“母亲明查,孩儿不相信木儿会做出这等事,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博小玉冷笑道:“阿止,你不信,好,本宫且告诉你,陈凤乃是以乔家陪嫁丫头的身份混进来的,乔木进门那夜,这陈凤便找到李氏,陈凤之前早就与李氏约好暗号,勾结李氏,终于得见了王爷。当夜,李氏搬到厢房休息,王爷竟与陈风这个贱人……不提也罢,总之,如今王爷是铁了心要纳陈凤这个姨娘了,本宫,本宫非打死乔木不可”说着,随手操起桌子上一个酒盏就朝乔木砸去。
顾止连忙伸手一接,酒盏摔在了地上,博小玉大怒,“阿止,你娶了媳妇就忘了娘这种贱人,你还帮着她?”
顾止站了起来,“母亲,此事必有误会,请带孩儿见见那个陈凤,问个明白,再作决议不迟。”
博小玉哼了一声:“好,你要见陈凤,就带上乔木一起见吧,让陈凤与乔木当面对质总之,这两个贱人,本宫一个也不让她们留在顾府的”
乔木左耳听她一个“贱人”,右耳又是一个“贱人”,叫得乔木心头火气旺,她想,这个死八婆,总有一天要好好教训她,简直太侮辱她人格了,她打这么大,还没让人骂过呢,还骂得这般难听
死八婆死八婆她在心里对博小玉骂了一万遍,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博小玉带着顾止与乔木来到正厅,那里,李氏正与陈凤坐在那里,顾尔衮就要过来了。李氏可一点都不怕博小玉。
陈凤一看到乔木来了,连忙识相地跪在地上,对博小玉哭诉:“请王妃恕罪妾身的的确确是跟着二少夫人的迎亲队进顾府的。”
顾止上前踢了陈凤一脚,将陈凤踢在地上,冷笑道:“难道你爬上我父王的床,也是二少夫人叫你的?”
陈凤急忙躲到李氏身后去了,李氏虽然不怕博小玉,可是却怕顾止,顾止凶起来可不认人的,杀一个下人小妾他一定做得出来,也不敢支声了,博小玉心里得意,养儿子就是好,知道帮母亲打这种狐狸精,于是顾止之前帮着乔木的事便暂时忘记了,博小玉笑得很高兴。
这时,传来一声“王爷驾到_”,一干人连忙行礼,顾尔衮来了,看都不看博小玉与顾止一眼,径直走到李氏面前,眼睛却看着陈凤。
“陈凤,,你为何全身颤抖?”顾尔衮的声音浑厚有力,陈凤故意作出娇哭状,顾尔衮最喜欢充实他的旺盛的保护欲,见陈风弱小,又看博小玉一脸凶气,便猜到是博小玉欺负陈凤,牵了陈凤的手说:“有本王在,何人敢欺负你?”
博小玉气极,正要对着陈凤大骂,顾止忽然偷偷扯了下博小玉的衣角,博小玉回头看顾止的眼色,便知他要她别说多,她便止了口。
她这个人一生气容易犯晕,这一点上她还很听儿子的。
顾止说:“父亲,这位是……”故意指着陈凤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顾尔衮看了一眼顾止,他也是只老狐狸,自己的儿子打什么心思他哪不知道,不过表面上还是答道:“阿止,你来了正好,你如今是在管家,本王不管你已经将家事交给乔木了没有,本王与陈凤的婚事,你可得马上操办。”
博小玉大惊,忍不住喃喃道:“王爷,您当真要纳陈凤为妾?”
顾尔衮的脸当即黑了,顾止忙说:“父王想将婚期订在何日?”
顾尔衮拂了下剪得很精美的胡须:“自然是越快越好了,如今陈凤已经在本王府上了,如不马上给她个名分,成何提统?最好,三日内便给办了。”
三日?三日后,她博小玉就又多一个情敌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就又多一个人分享了?博小玉伤心极了,哭着说:“王爷,陈凤身份如此低微,如何配得上王爷的千金之躯?”
顾尔衮看都不看博小玉一眼,轻喝了杯茶,“陈凤已是本王的女人,既是本王的女人,便无身份低微之说,若有人侮辱本王的女人,本王决不放过。”
字字带刀,直刺入博小玉的心,博小玉几乎站立不稳了,乔木看着奇怪,在她面前盛气凌人的博小玉,在顾尔衮面前竟是如此卑微,顾止扶住了博小玉,乔木连忙扶着博小玉坐下来,还适时地给她端了一杯茶,博小玉此时哪里还记得乔木的仇,只觉得头昏得厉害,心碎成灰,一滴水都喝不进去,坐着独自垂泪。
顾止眉毛皱了皱,眼中还是如此平静无波,他坚挺地立着,脸上挂着云淡风清的笑,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都打动得他的心半下,他淡然说道:“那么孩儿恭喜父王了,孩儿一定将此事操办得热热闹闹,红红火火。”
顾尔衮满意地点点头,又看了乔木一眼,想到了乔越的嘱托,问道:“木儿,来府上可习惯吗?可有谁对你不好?你只管告于本王。本王会替你作主。”
乔木听了,心想,要是将博小玉的事告诉顾尔衮,顾尔衮会不会骂博小玉?
她真想顾尔衮骂骂博小玉,她也好出这一口恶气,可是转念一想,顾止这样爱着他的母亲,如果她说出来了,博小玉被骂,顾止一定不会原谅她的。
她如今正是靠着顾止,才没有遭到博小玉暗算,还是不要得罪顾止得好,便说:“父王,媳妇一切安好,母亲、夫君都待媳妇极好,媳妇不曾受到任何委屈。”
顾尔衮点点头,便带着李氏与陈凤走了,陈凤走过乔木身边时,还得意地瞥了她一眼,陈凤的眼中,带着胜利者的猖狂。
乔木特意看了眼顾止,顾止就这样孤独地立着,双手用力抓着衣角,抓得这样紧,连衣服都起皱了,可是他脸上却没有半丝感情。
乔木上前唤道:“夫君。”
顾止反应过来,俊美的脸上马上旋开温和的笑,乔木看了下他的手,他的手已去端那茶喝了。
真是个复杂的人,乔木不觉有些害怕他,他刚才是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可是他马上就能笑得如此灿烂。
真不知平时他对她自己笑,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也是像现在一样,是装出来的?
人家说伴君如伴虎,在她看来,还真是伴夫君如伴虎,于是她看向他的目光又变得有些疏离了。
博小玉却将气出到乔木身上:“都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陈凤如何进得来?”
顾止百般拦阻,才将博小玉哄回房内去,顾止对莲花说:“快将那玉兔取过来,让母亲玩。”
莲花就去取了,果然,博小玉见了玉兔心情大好。
乔木觉得奇怪,顾止解释说:“母亲一旦生气难过,只要看到她养在府上的玉兔,心情便会回转。”
原来如此,可是像博小玉这样狠素刁蛮无礼素质低的女人,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怎么会养育这么弱小的兔子呢?
乔木可是将博小玉想象成很坏很坏的,可是养兔一般是有爱心的人才会做的事。
不过她也来不及细想,后背又开始疼了,顾止起先让奴婢扶起她回房,可是正厅离房间有一段路,乔木后背疼得时走时停的,顾止就忍不住,直接横抱起她,朝房间走去。
乔木难为情地拍打着顾止的胸部:“夫君,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都看着,夫君怎么说抱就抱了?”
“怕什么?你是我的夫人,抱一下又如何?”顾止唇角勾出张狂一笑,想不到顾止还有这么张狂的一面的,乔木想,平时见他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竟也有放荡的时候。
顾止紧紧抱着她,她徜徉于他怀中,感觉很温暖很安全,当他将她放在床上时,她都有些不舍了,还勾着他的脖子。
“夫君。”她轻唤了一声,拿明眸深情地看着他。
“嗯?”他应了一句,眼中是满满的宠溺,伸手将毯子盖在她身上。
“夫君要待木儿很好很好才行。”乔木又开始撒娇了。
他用手指勾了下她的鼻尖,“怎么样才叫很好很好?”
乔木想了想:“现在没想好,想好了再告诉夫君。”
他轻轻一笑,接过青桐端来的药,吹了吹,亲自喂她:“乖,张嘴,喝了这药,后背就不痛了。”
她和着冰糖又将药喝完了,摇着他的手,“夫君骗人,喝了之后还是痛得厉害。”
他略有些急了,在她后背处一阵轻揉着:“现在还痛吗?”。
她摇了摇头,可是眉毛却还是紧锁着,言不由衷地说:‘不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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